第78章 不可描述的一夜经历

  这几天,路微凉一直有跟顾子夜强调说她已经好了,让他安心去上班,可他整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在书房处理事情。
  新手机拿到手的时候,她有联系艾米姐问情况,公司现在是关键期,而他又是主心骨,不去肯定会有所影响。
  烤了点小蛋糕,煮了点茶,路微凉敲门进了书房,见他完全没有觉眉头微皱正处理着事,她将东西放在了桌上,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揉了揉肩膀。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让顾子夜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笑着抬手覆盖着她的手,关上电脑转过身环住她的腰,“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是很想出去。
  见她保持沉默不说话,顾子夜余光瞥见桌上的茶和小蛋糕,选择转移话题,看她,“烤了多久?”
  “半个小时。”
  拿了一个蛋糕放他手上又将盘子里的茶递给他,路微凉与他打着商量,“学长,你明天去公司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可以。”
  将小纸杯蛋糕吃完,顾子夜喝了口茶,杯子拿在手里摩挲,仰着头看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那天晚上接了那通电话。”
  “我知道。”
  这么多天,他对于她的任何异常有多么敏感和在意,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一直在自责。
  “在家工作和陪你完全不冲突,如果必要去公司,我会去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
  顾子夜将她拉坐在腿上,点了点她微微蹙起的眉,“你要对我有信心。”
  靠在他的肩上,数着心跳声,她想不能让他再这么累了,“学长,吃完晚饭,我们去超市吧。”
  “想买什么?”
  “想吃烤鸡翅,烤鸡腿,准备买点材料明天自己烤。”
  这就一段时间没出来,感觉外面都大变样了,路微凉搂着顾子夜的胳膊左右瞧了瞧,超市里东西摆放位置都大变样了,牛奶也找了半天,“学长,我们几天没出来了?”
  “半月左右。”
  “这么久?”难怪大变样。
  “还想买什么?”
  “想买点牛奶,早上榨果汁喝。”
  这些日子虽然窝在家里,倒也学了不少东西,比如烤蛋糕,炖汤啊等等。
  “在左右边位置。”
  “买完牛奶就比不多了。”
  出来的时候天还好好的,等他们手里提满了东西出来的时候,雨水哗啦啦地下着,好像攒足够了似的,悲催的是他们没开车。
  这么大的雨,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了,顾子夜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路微凉身上,“你在这等我,我回去取伞。”
  见他准备往雨里跑,路微凉赶忙拉住他的手,“再等等看,雨实在是太大了,这么淋着回去肯定会感冒的。”
  “没事,你去里面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摇了摇头,路微凉还是没放开他的手,“别,路很近,等雨小一点,我们一起跑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雨越下越大,有些许都溅到了路微凉身上,顾子夜拉着她往里去,将她有些凉意的手搓了搓,“冷不冷?”
  “不冷,看样子还要下一会,学长要不我们跑回去吧?”这样跑在雨里有些刺激,也适合释放情绪。
  见她有些期待的样子,顾子夜也只能依她,由着她,替她将衣服拉好,突然道:“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家如何?”
  “赌注呢?”路微凉有些兴奋。
  “谁输了,谁承包下个月的饭。”
  “那就这么说定了。”
  风在吹着,滂沱的雨下着,迎面与它们亲密接触,仿佛与过去道别,路微凉大声喊出了声:“我,路微凉,不会再畏惧害怕过去,从明天开始,我将是一个全新的我。”
  转身,停下脚步,雨幕中顾子夜提着东西慢悠悠地好似散步,路微凉笑着看压根就没打算想赢的他,突然将双手放在头顶比了个心,也是第一次向他告白,“顾子夜,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谢谢他用他的温柔教会了她要勇敢,谢谢他愿意耐心地陪着她一起走出了过去。
  嗯,这还是她第一次无所顾忌的对他说“喜欢你”三个字,意外收获的告白,不过他喜欢,笑容还很灿烂,这是他见过她有史以来最好看的笑。
  往回跑,路微凉踮起脚尖,环住顾子夜的脖子,而后吻上了他的唇,学着他平日里轻吻她的动作复制着模仿着,也是第一次这么放纵着自己。
  笨拙的动作,让顾子夜忍不住笑声溢出,也因此,让路微凉有机可乘,得以在他的唇腔间攻城掠地,却还是有些经验不足,找不到方向。
  虽然顾子夜很享受她的主动,但实在是唇齿间有些疼,不得已放下手中的袋子,很快便化被动为主动,从克制再到无法忍住,再到一点点的加深,仿佛这片雨幕下只有他们。
  最后实在是雨太大了,顾子夜不得已终止了这个问,捡起地上的袋子,护着她往回走。
  两个干爽出去的人,到家变成了落汤鸡,就连家里的地板都是一串水步。
  放下东西,顾子夜接过路微凉手里的袋子,将她往浴室里推,“你先去洗澡,衣服等会我拿给你。”
  这……瞧着身上湿漉漉的,也不能再进房间了,路微凉只能点头。
  顾子夜回房间随意找毛巾擦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而后去路微凉房间替她拿了衣服,在外面站了一会后,没听见里面的水声了,上前敲了敲门,“微凉,衣服我给你拿来了,开一下门,我递给你。”
  “等会我一会。”
  裹好毛巾,路微凉踩着洗澡的凉拖鞋,压根就忘了进来时地上满是水渍,一个没注意脚下滑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也只是抓住了搭在门把上毛巾,整个人滑倒了在地,只听得砰的一声坠地声。
  里面的动静有些大,吓到了门外的顾子夜,他赶忙敲门问:“微凉,怎么了,你还好吗?”
  实在是点背啊!路微凉趴在地上没法子动,却又不能这样让他进来了,连忙道:“学长,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能起来吗?”实在是着急,顾子夜有些担心怕她强忍着。
  路微凉试着几下想要坐起来,现屁股连着左边大腿部位疼得厉害,最后放弃了,只能求助,“学长,怎么办,好像站不起来。”
  “你坐着别动,我去书房拿备用钥匙,等我一下。”
  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顾子夜转动的动作停了一下,“微凉,你……穿衣服没?”
  “我裹了毛巾。”但……也只是遮住了重点部位而已,该露的也露的差不多了。
  “拿我进来了,可以吗?”
  路微凉红着脸,扯了扯身上的毛巾,眼里一闭,心里一横,“进来吧!”
  绕是做好心理防设的顾子夜,推门看到这样一幕,还是没有忍住喉头的翻涌,拿过准备好的衣服将她裹住,“摔了哪里?”
  路微凉压根就不敢看他,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屁股和腿。”
  “我扶着你,看能不能动。”
  试了几下,传来的疼让路微凉倒吸了几口气,出来,“不行,好痛。”
  眉头一皱,顾子夜一只手放在她的背部,一只手绕过她裸露的腿部,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里去,放在了床上。
  “把衣服换了,我们去趟医院。”
  “真的要去医院吗?”
  “你这样,又不能动,要确定有没有骨折我才能放心。”
  实在是没脸见人了,洗个澡都能摔倒,真是丢脸。
  实在是不放心,顾子夜不放心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不可以也要可以,路微凉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口。
  “我在外面动你,需要帮忙记得叫我,别忍着。”
  最后还是被顾子夜说中了,上衣她可以很快穿好,可是内裤和裤子就……左边大腿根本就动不了,就别说抬起来了,大概是摔的不轻,努力了几下,实在是没辙了,她重新将毛巾裹上,咬了咬出声,“学长。”
  屋里传来快哭的声音,顾子夜以为是怎么了,赶忙推门进来,坐在了床边看她,“怎么了,很疼吗?”
  不仅疼还羞到了不行,路微凉拽着他的衣服将头埋了进去,嗡着声道:“我裤子……穿不上。”
  这句话成功让顾子夜脸红了,原本以为她换好了,只是疼了叫他撒个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裤子穿不上这个难题,即便是向来镇定自若的他,也没法镇定。
  但心里再怎么不镇定,顾子夜面上还是得假装镇定,要不然怀里本就害羞的她再加上他,医院就不用去了,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帮你穿。”
  “学长,我害羞怎么办?”
  这还是长她这么大以来除了娃娃年纪老路给穿裤子以外,第一次让男生给她穿裤子,而且还是她喜欢的人。
  “实在不行,我去把灯关了。”
  路微凉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
  灯关了,凭着月光摸索着,顾子夜来到床前,拿过她递过来的棉裤,替她穿上。
  当然,这个过程是艰辛而又曲折的,有好几次他的手不小心触及到了她腿部的肌肤,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滑腻,直到完成的那一刻,他的额头都冒着汗。
  两人的气息搅合在一起,原本蹲着的顾子一点点站了起来,而后身高盖过路微凉,将热气洒在了她的脸颊,带着混乱,带着灼热。
  被他扶着,路微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的情景让她我忘记了疼,脑子里只是在想,接下来他会做什么,甚至是有些期待着什么,脸部温度持续上升。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不断地让你经历各种从未想过的事,而后不得不试着去接受它们,从什么时候起你现已经习惯了,甚至是麻木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路微凉回想着过去与现在一般情形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是怎样的?
  因为无法再假装镇定下去,所以选择了休学,之后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躲在家里不出去,饭也不想吃,什么念想都没了。恍恍惚惚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看到了桌子上的剪刀,就想着拿过来玩,玩着玩着手臂就被割了道痕,却丝毫感受不了疼痛,然后又继续着,一下接着一下。
  后来,终究还是被李叔现了,他哭着求着让她不要这样,要不然没法向泉下的父母交待,也是因此,她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是啊,如果她如此狼狈的下去跟父母团聚,他们该有多么地心痛和难过。
  那么现在呢?她又是为了谁而继续走下去呢?
  忽地,房门口传来拖鞋声,直到开门声想起,路微凉才缓缓转身,凝视着门口站着的顾子夜,他的身后便是光源,与房间里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见她不说话就只是瞧着他,顾子夜放下盘子,端着水杯走近,揉了揉她的,“要休息吗?”
  路微凉点了点头,而后将他递过来的水喝完。
  陪着她躺在床上没多久,顾子夜的手机便响了,与她交代了几句边出去接了电话。
  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而后又在房间里四处扫着,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顾子夜端进来的盘子上,除了一个还未去皮的苹果,还放着一把水果刀,他应该是准备给她削苹果的,估摸着忘记了。
  掀开被子起床,她走近那个放盘子的地方,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水果刀,决定先拿水果刀,而就在这时门开了。
  顾子夜挂完电话进来,便瞧见了这样一幕,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顿时煞白,夺下她手里的水果刀紧紧地握住,双手不住地颤抖。
  从未瞧见过这样的顾子夜,本就寂静暗沉的房间里,仿佛只留下了他的没有节奏心跳声。
  唇角扯动着,路微凉盯着他眼里的情绪翻涌,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肯定以为她想割腕自杀,有了他之后她不会了,也不能这么自私,一时间所有的坏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她上前紧紧地环抱住身体还在颤抖的他,将头贴在了他的心口处,安抚道:“顾子夜,我没有想要自杀,我只是想要削苹果。”
  顾子夜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盖住自己的眼睛,退了几步将身体靠在了墙上,推门进来看到她拿刀的那一刻,他仿佛真的就与过去的她对视了,一时间惊惧不已,唯有紧紧抱着她才能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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