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 第19节

  出马很快就来了,陆容发了条微信让他这么这么与方长交涉。
  李南边五体投地:“好,我现在就去!”
  陆容:“不行,再等等,等顾逸君和方长通过气。”
  李南边:“通什么气?”
  陆容不解释。
  那边厢颜苟也发来帽子的照片:“?”
  陆容:“归你了。”
  颜苟:“谢谢老大!”
  陆容:“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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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节课是语文课,顾逸君西装革履、清风满袖地捞着课本走进了教室。方长立刻大声说道:“哦 ,陆容,你的头发烫得真不错!”说完暗自偷笑。这就是利用他善良、还不安利他理发店的下场,呵呵。
  陆容早已猜中了他要告状,微微一笑:方长啊方长,难怪你要被日,你这个坏心眼的小碧池。
  顾逸君一听人提起陆容的头发,就赶紧低头翻开课本备课,他刚想逃掉这个红包的说,方长那么一叫让他的良心很痛。
  方长见班主任一点反应都没有,怀疑教室里太嘈杂他没有听见。他再接再厉,冲陆容嚷嚷:“你烫的这个就是韩式空气刘海,对吗?”
  这么一喊,半个班的人都齐刷刷去看陆容的韩式空气刘海,还有半个班的人转头去看方长——班长,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陆容稳坐钓鱼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已经提前攻略了班主任,他两眼放空地坐在那里,翻动自己的铅笔盒。
  顾逸君终于觉得他有必要解决一下这个事情了。他把方长叫到了外面。
  顾逸君:“陆容这个礼拜得保持这个发型,你帮他打一下掩护。”
  方长将目光投向了教学楼外,仰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他不是很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逸君沉痛道:“陆容刚出生他爸就因为违法犯罪被抓去坐牢了,他爸爸家里的亲戚帮他爸妈办理了离婚手续,这样他们就不用赡养他们娘俩。他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这个周末她就要结婚了。她用家里仅剩的钱给他挑了一套新西装,还带他烫了头,希望拍照的时候大家都能和和美美。”
  方长小小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做了什么?!他刚才竟然想要害这样子的陆容?!他只是一个想要顶着韩式空气刘海去参加妈妈婚礼的小孩子啊!
  方长郑重地对顾逸君承诺:“我会保护好陆容。”
  两个男人对视之间涌动着人类高尚的情操。
  等他们俩进来的时候,陆容观察了一下方长的神情。方长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惭愧地低下了头,陆容告诉李南边,现在可以去跟他聊聊郭靖的事了。
  下课以后,李南边走到方长面前:“班长,照顾郭靖的事可不可以交给陆容,他没有得脑震荡,又是郭靖的同桌。”
  方长:“不行!陆容这么可怜,不要再麻烦他了。”
  李南边心想老大哪里可怜了,但还是照着陆容的指点说下去:“照顾郭靖,理论上算打工,医院里照顾病人都是给钱的。我在外面发传单,一个小时50块钱,大不了我们也给陆容一天50块钱,那就同时照顾了他和郭靖两个人。班会费还有吗?”
  方长:“呃……”班会费倒是还有一点,不过……
  李南边小声说:“要不40?”
  方长问:“陆容家里是不是……”
  李南边接话:“特别穷。”
  方长道:“好吧。”
  方长心软了,考虑到这个活本来就吃力不讨好,本来应该全班轮流干,可轮流干势必不上心,委屈了为班争光的郭靖。如果承包给一个人,给了钱,冤有头债有主,适合问责。
  李南边趁胜追击:“如果陆容照顾郭靖,那郭靖不去上的课,陆容是不是也不用去了。”比如什么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
  方长:“……理论上是这样。”
  李南边:“谢谢班长,他一定愿意。”
  李南边从方长那里套来了资源,回去就发群发微信:“现在有个活,一天40块钱,还不用做操、上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谁想干?”
  第22章
  陆容第二天走进教室时,同班的牛艳玲坐在他的位置,把郭靖的腿捧在自己腿上,拿湿毛巾给郭靖擦拭石膏上方的皮肤。他课桌上摆着一个脸盆,水洒的到处都是。
  陆容:“……”
  城南高中在全市招收生源,s市周边农村的孩子只要分数考的够高,也能入学。鉴于城市农村的教育资源极端不平衡,城南中学的农村孩子不多,牛艳玲就是其中之一,堪称江浙沪励志少女。
  在其他孩子奔走于补习班的时候,牛艳玲下地、放牛、上山砍柴,她依旧考入了城南中学重点班,天资不可谓不高。不过上了高中以后,她在班上的成绩跟陆容差不多,不是我军不强,实在是敌军太强,生源太好了。
  牛艳玲不是特别着紧自己的成绩,反正上了城南高中理科重点班,怎么着都能考个一本,谁争第一谁争第二,她不在乎。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赚够自己的生活费。
  她很早就风闻学校有个全年级抄作业灰色产业链,辗转加上过李南边的工作微信,不是为了买试卷,而是想加入团队帮人抄作业赚点钱,惨遭拒绝,不过她疯狂想打工的架势给李南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南边将她归类为重点人力资源。
  这次照顾郭靖的事,李南边和方长谈下来以后,转头就去找牛艳玲了。牛艳玲一听每天40块钱,还不拖累上课,立刻成交。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陆容的位置上正襟危坐,等待郭靖的到来。
  郭靖撑着拐杖蹒跚划进教室,看到了位置上的牛艳玲,抬头看了看班级的牌子。
  牛艳玲:“我也是你们班的。”
  郭靖细声细气道:“不、不好意思。”
  牛艳玲:“吃过早饭了吗?”
  郭靖温柔又缓慢道:“啊……我吃过了。”
  牛艳玲:“那坐下来吧。”
  郭靖:“……诶。”
  郭靖正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他有没有吃早饭要跟牛艳玲汇报,他跟牛艳玲根本没有说过话,他坐第二大组,牛艳玲坐第四大组,收作业都不在一起。牛艳玲却已经站起来,搀住了他软绵绵的硕大臂膀,面不变色心不跳地把他稳稳按坐在位置上。
  郭靖:“(●w●)”他刚才是跟女生有了亲密接触吗?
  牛艳玲绕回到陆容的位置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热水瓶,往脸盆里加了点热水。热水瓶是她从出租屋里拎来的,脸盆是她新买的,毛巾就不是新的了,她拿换下来的洗脸巾用巴斯消毒液泡了泡拿来给郭靖用,上头印满了褪了色的怒放的牡丹花。
  牛艳玲伸手:“腿。”
  郭靖细若蚊蚋道:“诶?”
  牛艳玲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她等会儿还要去背英文单词,不跟郭靖废话,弯腰抬起他的腿架在自己腿上,把裤子推高,给他擦身。昨天晚上接到李南边的任务和第一笔是40块钱,她就立刻上网查了一下“腿打石膏怎么处理”,列了一张每日要做的任务清单。石膏附近的皮肤清洁很重要,会蹭伤,会过敏,还在石膏卸下来以前不能洗澡,牛艳玲打算以后每天早上给郭靖擦一下腿。
  陆容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牛艳玲撸起袖子,抿着嘴唇,拿出社会主义大炼钢的架势,在郭靖腿上蹭蹭蹭。
  郭靖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了竹鼠被华南兄弟拎起后脖子时的表情,弱小,无辜,又懵逼,但隐隐觉得有点危险。
  陆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边上,背着书包,盯着那个脸盆看。他在班里从来不跟人起冲突,一个牛艳玲已经够显眼了,他要是现在跟她吵起来,保准会变成全班的焦点。
  牛艳玲一边擦一边问郭靖:“你以后早饭都自己解决?”
  郭靖:“嗯(ェ。)”
  牛艳玲:“中饭和晚饭呢?”
  郭靖:“中饭我会叫陆容给我打的(ノw、)”
  陆容:“……”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牛艳玲:“我会给你打的。”
  郭靖:“(●w●)”
  牛艳玲:“晚饭怎么办,你自己回家去?”
  郭靖:“妈妈、妈妈会给我做的。”
  牛艳玲:“知道了,在学校里有事情叫我。”
  牛艳玲放下他的腿,将脸盆端下来放在地上,拿同一块毛巾把陆容的桌子擦干净,再不毛巾扔进脸盆里,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端着脸盆转身欲走。
  郭靖:“……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照顾我?
  牛艳玲:“不可以。”她跟李南边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这个事情。
  陆容:“……”
  陆容拿出纸巾,把自己的课桌又擦了一遍,在郭靖的脚臭味中坐下。
  郭靖细声细气道:“陆容。”
  陆容擦得慢了一点,表示自己有在听。
  郭靖:“你说牛艳玲,是不是喜欢我呀?(●w●)”
  陆容:“……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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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艳玲一下课就搬把椅子,坐在陆容身边,等着给郭靖端茶倒水,扶他去上厕所。上了三回厕所以后,郭靖以为自己早恋了,全班人也都以为郭靖和牛艳玲早恋了。大家议论纷纷,班里成的第一对竟然是两个边缘人物,男的高大胖,女的黑壮结实,让人连八卦的兴致都没有,特别是牛艳玲搀扶着郭靖用拐杖划去厕所的背影,像看了十集乡村爱情故事,还是以谢大脚为中心的中老年感情线,整个8班都莫名对爱情失去了向往。
  趁着牛艳玲搀扶郭靖去厕所,方长来找李南边:“你应该把钱还给班级。你看,现在牛艳玲兢兢业业地照顾着郭靖,陆容就只是坐在他们中间当电灯泡而已,就算是给钱也是给牛艳玲。”
  李南边:“我已经把钱给了牛艳玲。”陆老大比他还金贵怎么可能去照顾郭靖?!他们从方长那边接了活立刻就外包了。
  方长:“……”原来这个班级上的自由贸易这么繁荣的吗?
  李南边:“她比陆容更穷。”
  方长:“……好吧——他们不是早恋?”
  李南边:“很难讲。郭靖觉得是,牛艳玲觉得不是。”李南边拉开了郭靖的抽屉,里头露出了郭靖写给牛艳玲的情书。方长看了一眼就不忍卒睹,郭靖的字是真得难看。
  方长:“我们要不要告诉郭靖,牛艳玲其实是我们雇来的?”
  李南边:“你雇的。”
  方长:“……”
  李南边把情书怼到他眼前:“你忍心告诉他吗?你想让班上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交的班费用来给郭靖雇人吗?”
  方长:“情书这个我能理解,让班上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交的班费用来给郭靖雇人,有什么问题?”
  李南边:“国家会把每一笔征税的用途公布给纳税人吗?”
  方长:“倒也是。”
  李南边:“顺其自然吧。”
  牛艳玲搀扶着郭靖回来了,方长吹起了口哨,李南边溜了,旁听了整场的陆容双目放空地玩铅笔盒子。郭靖拿出了自己的情书,趴在位置上涂涂改改,牛艳玲到饮水机前给他倒水。郭靖写的太入迷了,连牛艳玲回来了都没注意到,直到牛艳玲在他头顶笼罩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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