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休息日下馆子开荤的次数也增加了,月末付云算算账,发现生活饮食这一块的消费呈指数往上升,也没多说什么,只拨了更多预算到饭桌上,付沉一脸兴奋地商量着要吃什么时,付云十分配合。
他的想法其实和猫咪想的一样。
有你坐在对面那个位子上,吃什么都是大餐了。
第28章 【三窟兔】哥我走了QAQ
一天的短暂相处刚过,付沉就被同刑天的狗子们一道打包送去了山里。
一同被送走的还有杜宾带领的中队。
猫咪极不情愿,走的前一天晚上缠着付云折腾好久,还是架不住第二天中午被拉走,开始两地分居的一个月。
刑天走了一大半,局内顿时显得有些警力空虚,连带着办公的楼都冷清了下来。
今日老杜领了命同赵汉东出外勤,继续去暗访茅韫的情况;徐偲去帮丙区检修系统,顺便同未婚妻厮混一会儿。
不过很快便不叫未婚妻了,徐偲打算在六月挑个好日子把证打了再办婚礼,吉茜很快便是他正式的妻子。
这件事也引起了付云的一些小思考,原本他以为自己大概就孤独终老了,但现在生命里闯进来一个付沉。
付沉是个变数,一个特殊的存在。兽人在遵守各条法律底线的前提下,拥有一套特别修订的法律法规,大概类似于少数民族。
连带着他们的配偶也被含入其中。
法律的制定很大程度会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和需求,而兽人适用的婚姻法的制定是在思想观念开放的现代大环境下。
因此制定法规的委员会在撰写时特意咬文嚼字,将规定卡在了一个奇妙的点,并且征得了大部分人同意,以压倒性优势通过。
婚法将重点放在了种族间的保护和平衡上,而有意无意地未强制规定性别。
意思就是他可以同付沉扯证,受法律保护的那种证。
如果制定法律时的大环境一开始就是包容而开放,那么就会少掉很多问题。
付云没想过许多人为之斗争了这么久的目标,会因为一场彗星降临的变数而以另一种形式意外实现。
虽是试点,却已是极大的进步,极大的包容。
如若不对未来抱有希望,不在见证了艰难和坎坷之后仍保有着前进的心,远方根本不可能到来。
虽然是极少数,但付云这段时间确实有从在非档局工作的朋友那里听说,几对同性恋人领了证。
他忽然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这还是在当年户口本上注销得只剩自己的名字之后,第二次有文书能在他心里激起波澜。
不过猫咪会同意吗?付云有些好奇。
猫咪大概连结婚这个概念都很模糊。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付云发觉了自己心里荡漾的心思,不由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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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到下午,付云难得清闲,想起之前闲聊时说过的话,便答应带沈玥逛一逛安置区。
沈玥来到安置区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负一楼的实验室里。
不像作为牵头人的茅韫,她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放在特控局,工作重心也随之转移。
但其实她除了监管等级较低的丙区和整座办公大楼内,哪都没去过。
你都是从廊桥到丙区的吧?付云带着她来到办公楼的北大门前。
其实除了廊桥和地下通道,走地面道路也是可以的,还会看到一大片草坪。
说是草坪,但其实可算得上一小片草原了。
丙区草食性兽人很多,虽然摆脱掉一部分兽性,但还是十分热爱草地。
局里当初正好有一小笔经费,两厢一合计,干脆就建了一块大草地,没想到草刚长好便受到了热烈欢迎。
这块草地也使得丙区看起来很像养老院,或是阳光动物园。
狗子们去集训以后便没有人帮着照管球球,沈玥只好将它放回超市老板那里。
下班时间还没到,沈玥便出现在丙区超市,球球一听到主人的足音便兴奋奔出来,小尾巴摇成了花儿。
付云笑道:真二啊。
毕竟是二哈嘛。沈玥也哭笑不得。
可会拆家了,新买的东西都得放好,要让它瞧见了,保准三天就报废。
哈士奇兴奋地绕着沈玥转悠,狗绳没一会就缠成粽子,沈玥作为被捆在其中的糖枣核,气不打一处来。
付云看得热闹,想起自己家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霜青不咬东西,但他要磨爪子。刚住进来那会儿总盯着我的沙发,后来不得不在阳台给他放了截儿松木。
想起某只跳脱的猫咪,付云也是满头黑线。
但没几天就给挠成了沫,以后差不多一个月就得换一次。
沈玥:我其实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对你就很不一样。
二人往回走,沈玥将狗绳收回一些,避免球球过于激动,把她同付云缠到一起。
在医院那时就发现了,他对其他人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几乎不怎么亲近,但在你面前就像只小猫咪。
沈玥笑笑:如果不是你出差了一个多月,我几乎快忘记他是一只雪豹你都不知道刑天那群人有多怕他。
猫咪吓唬人的样子他还真给忘记了。
他其实也凶过我,还不怎么熟的时候。付云想起往事,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他的信任。
他拍拍自己的左肋下侧:这里还有两道疤,当时他吓坏了,我一时不慎,给他挠了一下。
沈玥啊了一声,又笑道:那他现在是不是特后悔?
可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球球瞪着单纯的棕褐色眼睛,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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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戒严的换岗时间,付云不太好带沈玥去甲乙区,于是站在办公楼的南门看过去。
就这一个大环,包括后边的丙区都叫做安置区。付云手一挥,比出一个大圆圈。
就像一枚戒指被截成四段,东西南北,之间以廊桥和隧道连接。
丙区是一个大的半圆环,包在北侧办公大楼后边,不过丙区还包括周边一些小片区域。
东边这截是甲区,监管程度最高,你可以看到它周围的岗哨要多很多,里头的防卫更严。西边是乙区。
付云顿了顿:不过现在刑天出去训了,换班的人手稍微有些不足这个悄悄说。
沈玥顿时有些担忧:那万一要是有了突发情况?
常备警力还是够的,这个你放心。付云笑笑。
而且特控局有很多秘密的招,在我们之上还有一个风控组。
他说着,指了指大楼正对面,处在南方的低调灰色大楼。
那里就是风控组的区域。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关系挺好但不常见面,因为他出行一次太麻烦了。
付云想起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分享道:有一回我邀请他来吃饭,他想试试搭地铁,但是进不去,很伤心。
沈玥微诧:进不去?
他是兽人,两米多高。付云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后来他千辛万苦来到我家,却进不了门。我家的门太小了,他试了很多方法,都快哭了。
结果我们最后还是回到了安置区吃饭。
兽人经常会闹一些啼笑皆非的小笑话,有的人梦中打鸣,比闹钟还准时,总能把邻居吵醒;有的人冬天和女朋友出去逛街,结果双双睡趴在大马路上,被安置区派人去抬回来。
这类小故事沈玥听得很是津津有味,兽人们的生活也充满了小插曲,给生活增添滋味。
虽然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意外,但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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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帮沈玥牵着狗,沈玥去把车开过来。
车停下,哈士奇兴奋地转起了圈圈,沈玥拿来一块布给它擦爪子。
听说你的狗都叫球球?付云随口问道。
是啊,霜青告诉你的吧。沈玥笑了笑,神色温柔平静。
她摸着哈士奇的脑袋,狗狗很温顺地将耳朵贴下。
她似想起了什么:我以前那只狗狗和霜青很像。它只黏着我,对其他人倒是凶得很它也咬伤过我。
她站起身来将球球牵上车,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它如果能活到现在,也算是狗狗里的老妖精了。
沈玥发动了车子:今天谢谢了,付处。
付云同她礼貌道了别,随后返回办公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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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卯的线索越来越多,付云需要得加班加点,争取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手。
桌上卷宗堆积如山,他埋首在字里行间,看得头昏脑涨。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傍晚时候的对话,下意识摸了摸左肋下侧那两条伤疤。
疤痕爬在他精练的腹肌上,显得十分扎眼,生生破坏掉躯体原本的魅力。
猫咪昨天晚上喘气伏在那里时,轻轻吻了一下那两条伤疤。
我很抱歉,阿云。
他轻声说着,似是难过得不行,爬上来面对面将他拥住。
付云当时累得不行,他自己已经忘了当初受伤时的疼痛,反正没现在痛就是了。
他于是笑着揉乱猫咪的一脑袋灰发,气息不稳,仍有些微喘道:后悔了?
嗯,后悔了,我错了。猫咪仍压在上方,双臂环着他的腰,将他有力搂住,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对不起哥,要不哥咬我一口?
付云拍他一下,把他的笑拍出来了。
滚,我又不是狗。
夜深,当一切渐渐平静时,付云正在半梦半醒中,却感觉到身后那人动了一下。
环着他的双手轻轻抚过狰狞的伤痕。
似乎以为怀中人已熟睡,付沉轻轻靠过去,在耳边悄声呢喃。
我当时怎么下得去手?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轻吻落在付云耳背。
我要走了,宝贝,等我回来。
猫咪从哪里学来的骚话?
付云闭着眼翻过身,将自己塞进他怀里。
现在付沉才走不到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