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第115节
好像每次同表妹出门,都有商贩以有缘为由送上两件儿东西。
宋乐仪不好意思,折中道:“要不这样,这一块银子,我们把糖葫芦全买了。”当然,这中间还藏着她的小心思,多吃两串。
赵彻斜睨着眸子,淡淡瞥了一眼宋乐仪,将她的心思窥了个分明。
那小贩仍推脱着拒绝,然而宋乐仪已经眼疾手快地接过插葫芦的秸秆塞到赵彻手里,又飞快地把银子塞到小贩手里。
宋乐仪眉眼盈盈笑道:“就当是我与大哥有缘了,这糖葫芦便卖我们吧。”
赵彻低头扫了眼手中秸秆,盯着宋乐仪,眼神忍不住危险起来,这翻来覆去还是有缘啊?
眼前姑娘声音甜软,小贩也不好再拒绝,便拘了一礼笑道:“好吧,多谢两位贵人照拂生意了。”
眼前俩人神态自然亲密,小贩多少也能猜到他们关系,想来是未婚夫妻。
他到底是生意人,一张嘴抹了蜜会说话:“在下在此预祝两位贵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了。”
这话他爱听。
赵彻当即灿笑点头道:“多谢了。”
等人走了,宋乐仪微微踮脚尖,从秸秆的最上面取了一串糖葫芦下来。她放在嘴边刚要咬,余光就瞥见赵彻正盯着她。
她想了想,将糖葫芦举到了赵彻面前,甜软一笑:“你要尝一口吗?”
先将人贿赂好了,一会别想阻拦她吃第二串儿,宋乐仪如是想。
赵彻看透了她心思,微微轻嗤,正要低头去咬,却不想,宋乐仪握着糖葫芦收回去了。
“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的。”方才那声轻嗤,让她以为他不喜欢。
扑了空的赵彻:“……”
他抿了抿唇,倒不是多想吃糖葫芦,而是不满宋乐仪。
但是很快,赵彻又扯了一个笑容,他的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漆色幽幽,一瞬间脑子里过了无数个新奇的吃法。
不喂也成,总是要还的。
宋乐仪毫无察觉,她咬了一口,糖丝沾上了唇边,又顺手多摘了一串糖葫芦下来。
她还不忘善解人意道:“表哥,你扛着太累了,我多吃两串。”言外之意,她是想让他轻松一点。
赵彻哼笑了下,压着嗓不紧不慢地问了句:“怕我累还买下一整个糖葫芦串?”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宋乐仪也不尴尬,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十分懂事道:“那我扛好啦。”
太阳将落未落,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乐仪说话时,赵彻眉眼有一半压在阴影中,却丝毫不掩俊俏。
闻言,他偏过头,扯着唇角笑了下,当真把插满糖葫芦的秸秆递了过去:“给你。”
……
成,算她输了。
宋乐仪翕了翕唇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竖眉瞪眼地伸手,赌气就要接过,却不要赵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掌,轻轻一拽,就将人勾到了身边。
赵彻捏了捏手掌,嗤道:“还能真让你扛不成?”
许久未见,他还不至于因为两串糖葫芦这点小事儿逆着她心思走,表妹这是把他想小气了。
宋乐仪听懂了他话外之音,颇为不好意思地唔了一声,咬着糖葫芦堵了嘴。
见人羞迫,赵彻懒得再计较,他抬手将插满糖葫芦的秸秆扛到了肩上,低声道:“走了。”
……
另一边,苏易和上官坐在酒馆二楼,一身白衫的少年正絮叨:“容之,子川回来两天了,除了昨夜在庆功宴上见着一面,我连他人影儿都见不着。”
苏易摇头悲怆,捂心痛道:“他是不是把咱们忘啦?”
上官晔扫过他动作,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浮夸。”
“……”
苏易轻咳一声,敛了衣衫又是一副翩翩公子样:“开个玩笑。”
“对了,过两日徳王就要来燕京了,你打算如何?”苏易正经神色问道,忍不住微皱了眉。
上官晔垂了眼,不显地淡笑了下:“自然是解决他。”
苏易点头,很是认可:“对,是该解决了,所谓君子之辱,十倍奉还,当得折磨他一番。”想他作为无辜之人,都跟着吃了好几次苦,更不论容之这个当事人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两人坐在靠窗位置,不得不说苏易是个眼神儿好使的,一偏头,大老远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再定睛一瞧,正是赵彻和宋乐仪。
只见赵彻一手牵着人姑娘,另只手扶着扛在肩上的一个插满糖葫芦的秸秆,上面糖葫芦还挺多,粗略一数有十来串儿。
俩人穿城而过的河边走,灿灿晚霞映在俩人身侧,河面浮上一层金光,搭调极了。
苏易震惊地筷子哐当一声掉落在桌:“容之,你说子川是不是有病啊,不和咱们一块儿饮酒作乐,合着出来卖糖葫芦了?”
匪夷所思,着实令人费解。
上官晔顺着他目光移去,淡看一眼,仰头一杯酒,没说话。
“这样得多累啊,”苏易自言自语,“不行,我得帮帮他。”
苏易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而后扒着窗户朝人喊道:“子川兄,我买两串糖葫芦!!”
宋乐仪循声看去:“谁啊?”
谁成想,赵彻充耳不闻,伸了胳膊就环过宋乐仪肩膀,手掌挡了人眼睛,勾着她身子就往前走,根本不看那俩人:“傻子,别理。”
宋乐仪眨了眨眼睫,她听着那声音像苏易呀?
赵彻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声音顺着风传到了苏易耳中,异常清晰。
苏易稀奇地眨了眨眼:“……”
到底谁是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宣和五年燕京新闻报:豫王殿下卖糖葫芦#
吃瓜群众苏易接受采访表示:左手美人,右手糖葫芦,特威风,特霸气。
彼时——
白狄新任乌邪王翟争接受采访表示:我与夷安天生夫妻相,不多说了,我要去燕京救她了。
“……”???
你再说一遍,你要救谁?谁要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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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糖葫芦最终没有吃完, 大多分给了路边的孩子。
这天晚上,宋乐仪做了一场梦, 梦见她被囚在一座金色的牢笼,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第二天醒来,她的发丝与亵衣皆被冷汗打湿。
宋乐仪望着床畔微弱的烛光, 神情微微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翟争了。
……
宣和五年, 六月二十九, 徳王傅轩的车马下午便能抵达燕京城门。
越蜀一战, 江宁出兵一万,帝心大悦,于是以大败蜀国徳王当居一功的名义将其召回燕京。
成安帝命豫王赵彻代他前往城门相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乐仪正在梳妆, 原本明媚的神色瞬时暗淡下来, 去迎徳王?那不就变相去迎接寿宁郡主傅世云么?
好啊, 两天都没见过面了, 说是忙得不得了,他竟然还有空去城门接寿宁?
如今掐指一算, 寿宁也十五岁了吧。就她那柔弱无骨盈盈可怜的架势, 怕的得勾的人心底怜爱不止吧?
想着上辈子,两人最后一次争吵便是因寿宁而起,宋乐仪心情更沉闷了。
而且连日来又梦到翟争那个神经病,宋乐仪顿时心闷气短, “啪”的一声把手中簪钗丢回了妆奁。
孙姑姑动作一顿,轻声问道:“郡主可是不喜欢这个发髻?”
宋乐仪摇头,白皙的小脸蛋气鼓鼓:“派人去‘请’表哥,就说他今日要是不来,以后的都不要来见我了!”
还特别加重了“请”字的语气。
孙姑姑闻言,抿着唇角浅浅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郡主这是好几日没见到豫王殿下,心里思念了吧。
她一边宽慰小郡主,一边不忘为赵彻言好话道:“奴婢听闻殿下这两日在北大营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夜宿在军营,连王府都没回呢。”
闻言,宋乐仪顿时熄了气焰,但也只是熄了那么一点,这事她知晓。
蜀越交战,大越虽然战胜,但也损失了不少兵力,这几日北大营那边入编了一批新兵,赵彻正是为此事而忙碌。
一面是理智,一面是小脾气,一股恼意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无处发泄。
恰巧此时,西偏殿的珠帘忽然一阵轻撞,发出清脆伶仃的声响,与之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表妹梳妆呢?”
声音清朗浸着笑意。
宋乐仪抬眸看去,只见赵彻今日穿了一身绣金纹的黑色衣衫,系着兽首蛇身的玉带勾,腰间配着昭示身份的腰牌与玉佩,还悬着一柄漆黑的大刀,气势不凡。
他唇角的笑容颇为灿烂,语气有调侃:“这都快晌午了。”言外之意怎么这个时辰才起身啊?
“晌午怎么了?”宋乐仪瞪了他一眼,拿了根流苏钗对着铜镜比划,也不看他,“我喜欢晌午梳妆不成么?”
语气刺人的很,赵彻挑了下眉,这是恼他几日没来看她?
孙姑姑与冬桃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躬身退下。
他半弯下腰身,从妆奁里挑了一根轻巧的蝴蝶钗插到她发间,而后抬眸望向镜中人,笑道:“这钗上蝴蝶展翅灵动,很衬你今日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