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她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释,深夜外出,说谎……
可终究很多事情,他得知,还是经过其他人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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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有走出警局的大门,就再度被堵了回来。
警队在第六个命案现场附近,发现了凶器。
夜色闭上了眼睛,她想答案一定是,凶器上带有她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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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白墨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被拒之门外,而许南康等人却可以和夜色共处一室。
他在门外数到第2999,才等到许南康出来。
不等他问,许南康主动透露:“她昨夜的确出现在案发现场,但是她的记忆里却没有自己如何去往案发现场的记忆。”
“她的记忆之前仅停留在离开你在殡仪馆旁的住所,然后是发讯息给我请求支援。”
“你没有收到过。”裴白墨替他补充补充。
许南康一怔:“对,没有。”
“然后她印象里接续的部分,就是醒来手握杀人凶器。”
裴白墨短暂沉默,看到许南康脸上的表情,而后站起身:“我不需要。”
许南康一时不明所以:“什么?”
“我不需要你来安慰我无法洗刷色/色冤屈这件事”,他转身打算离开,“因为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另外给许先生些建议,同情人这种情绪最好不要直白的挂在脸上。”
许南康并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自信:“色/色留在这里,你不会担心吗?”
裴白墨没有给他答案,他会担心,他担心的是她担心他不开心,但相比太多可能的外界,警局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
*****
平时车行,从不知道走这段路一步一步走过来竟是这样漫长。
回到殡仪馆旁的别墅时,已然天光泛白。
他将门锁死,拉上所有的窗帘,拿起自己喜爱的苹果,倚靠在二楼书架旁的软榻上。
耳中突然又传来千军万马搅动的声音,牵引着他的半边大脑抽痛越来越明显。
靠在软榻上,竟然也会有几分熟悉的眩晕感。
是他的错。
从他发现她在昨天突然不停检索“空心杀手”时,就不应该放她离开自己哪怕半步,而不是仅仅向她要一个口头的承诺。
昨夜,她和他身处一地,他彻夜未眠,却依旧不知她具体离开的时间。
黑暗中,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却没听到林瑟所说的半个字。
原来自己破败的身体器官和自己的思维一样,是这样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
他浑不在意,那端的林瑟,却如临大敌。
林瑟很快挂掉电话,发简讯过来。
“听不见我的声音?”
他回:“嗯。”
“多久了?”
他回:“嗯。”
林瑟却已编发不出第三条简讯。
他认识的裴白墨除了打击人的时候话多,其余时间尽管惜字如金,却从不会敷衍拒绝和自己交流,不会答非所问。
裴白墨的世界,总是喜恶分明。
唯一的例外,是多年前那一场地铁爆炸事故。
很多人,包括裴白墨自己,认为是他对罪犯的错误信任。是他的错误判断,枉送了数条警员的生命。
他认为自己害死了人,所以长时间封闭自己,不与外界交流。
他有多艰难渡过了那个时期,林瑟作为旁观者知其甚深。
他不会为了身体的病痛心灰,那么一定是……夜色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甜文宠文,千真万确。
*oss小boss都要来了。
第053章 .血字屠戮
第五十三章:血字屠戮
晨光初绽,半山依旧被纱雾笼罩。
林垦摇响裴白墨住所的铃铛时,以为不会有人来给自己开门。
他在门前小站了一会儿,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初次拖着夜色来见裴白墨时的场景。
时间果然是个戏弄人的好东西。
他想用力拍拍门,最终还是叹口气放弃这个念头转身准备离开。
腿刚迈出去,却听见身后的响动,他回头,就看到裴白墨一身黑衣,正立在自己面前。
偏暗的光线依旧显得他的皮肤异常白皙,对比之下,宅邸外墙的颜色则黑而黯淡。
林垦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但是裴白墨纹丝未动的面部表情让他所有的话只能盘踞在脑海,停滞于舌尖,无法前行。
他不知道他是要来安慰裴白墨,还是其实他才是那个需要裴白墨给予安慰的人。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裴白墨一向沉默而强大。
“吃过早餐了吗?”裴白墨突然地发问,他一时不查,后知后觉地点头。
裴白墨自发地转身入内,给他留下洞开的大门。林垦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入内,又一路尾随他到厨房和餐厅。
林垦记得夜色曾经提过,在所有的食物里面,裴白墨对于苹果有着特别的偏好,几乎不会吃不含苹果成分的食物。
可此刻,他揉揉眼睛再睁开,裴白墨面前的餐盘里盛放的,依然是一块黑椒牛排。
如果他没记错,肉食,在他认识的人群中,只有夜色对此特别执着。
他看着裴白墨把一块牛排片成薄片,而后将每块薄片再度分割成三份,直到牛排变成纤细的牛柳。
然后,裴白墨放下刀叉起身。
“你不吃一点吗?”裴白墨一副了事的模样,旁观他切割牛排的林垦理解不了他的这种望牛止饿。
他面前的裴白墨望着他蹙眉,好像没有听清他的话,而后淡淡开口:“看着我说话。”
林垦只得面向他重复:“你不吃吗?”
这次裴白墨的表情才放轻松,一脸坦然:“我已经吃过了,而且,你一直是我用餐过程的旁观者。”
言外之意,很明显是他问的多余。
林垦斟酌了下词汇,还是决定开口:“专案组已经对师傅进行测谎。”
裴白墨再度皱眉看着他:“她无法通过。”
林垦略微惊讶,裴白墨这样料事如神,更让他对于裴白墨至今在夜色这件事情上无所作为而心生不满。
可裴白墨只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而他也无法止住脚步扬长而去,依旧选择跟随裴白墨上楼。
二楼的书架旁,立着一块白色速写板,上面陈列的各种信息,让林垦一时有些错乱。
速写板上粘贴着许多遇害者陈尸现场的照片,满满的血色炼狱……包含最近的六宗凶杀案的受害人,还有很多遇难的白种人,似是多年前的旧影像。
版面最右侧,陈列着一堆数字,林垦扫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堆日期和具体时间。
林垦略带抱歉的看向裴白墨,这些资料的收集工作,必然不是一蹴而就。
裴白墨过分白皙的脸色,眼底的青黑,都是证明。
什么都做不成的那个人是他,他实在没有立场指责裴白墨。
“其余的这些受害人是?”
裴白墨回答地言简意赅:“四五年前,在柏林发生的连环杀人案。”
“柏林的连环杀人案,和最近发生在n市的连环杀人案有关系?”
这次他忘了面向裴白墨开口,竟然就被裴白墨无视没有回答。他顺着裴白墨的视线去细看那些图片,这次,不用裴白墨解释,他已然明白。
竟然一模一样……
n市近期遇害的六个人,死亡的场景、方式、陈尸的角度……竟然都能在柏林连环案中找到原型,除了柏林的受害人都缺失心脏这一点。
有人在模仿境外的连环杀手杀人,还是境外的杀手进入国内继续ta的屠杀之旅?
他数了数一侧那堆日起数字列,竟然有二十多个。
林垦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23个遇难者,凶手是什么人?”
裴白墨即刻否定:“不是。”
是说凶手不是人?
“是24个。”
林垦下意识地去数,二十三个没有错。
他看向裴白墨,裴白墨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手指分别摁向两个日期:“凶手有强迫症,很规律性地每隔15天作案一次。”
“只有一个例外,这两个遇难者遇害的时间,间隔一个月。”
“不是凶手突然改变了作案方式,而是这中间的那个受害人,没有进入警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