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 虚偽的一切(5)

  高三上，最为忙碌的一个时期，周雨柔一边打工一边唸书，也不影响她的成绩，模拟考出来，依旧稳居前茅，老师们都很期待这次会靠着她的成绩，让学校一举成名。
  这一天模拟考结束，学校提早下课，周雨柔也就先到店里帮忙，她刚跟客人介绍完產品，转过身就看见了白起和禾熙，三人皆是一愣，这时恰巧有一个人走过来，周雨柔马上请他帮忙，自己就跑了。
  周雨柔坐到了后面修理部门的柜台地板，她伸了伸个懒腰，喝着今天老师请的饮料，忽然有一人走进柜台，她抬头朝他一笑。
  「笑什么？」蔡政芳不解地看着周雨柔坐了下来。
  「笑你刚刚救了我。」
  蔡政芳从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刚刚那组客人要我交给你的。」
  周雨柔缓缓伸出手接过，直接塞进包包中。
  「你们认识吗？」蔡政芳头也没转，看着电脑萤幕忙着自己的事情，「如果认识干嘛要跑啊？帮你做业绩不好吗？」
  周雨柔低着头没有回答，因为她还想不到一个好的称呼来形容白起。
  蔡政芳迅速地扫了周雨柔一眼，瞥见她的状态，马上转换话题，「你明年要毕业了吧？有想好要读哪里吗？」
  「可能读这附近吧！」
  「政芳，有没有看到雨柔啊？」王振家低下头，刚好对上周雨柔抬起手打招呼，「店长说你要不要先下班？你这两天不是还要模拟考。」
  「可是…这样不好吧？」周雨柔一脸为难。
  蔡政芳直接插了嘴，「学生的本分就是读书。卡帮你打好了，下班。」
  周雨柔也忍不住回嘴，「你不也还是学生！」
  王振家推了周雨柔的小脑袋，「人家可是大学准毕业生，跟你不同。好啦！回家小心。」
  蔡政芳忍不住出来反驳，「我今年才升大三，明年才会升大四，什么准毕业生啊！你是要我跳级喔！」
  这两个人是跟周雨柔最熟的两个人，一个基本上是主动教她最多的，另一个算是店长指派，但因为相处久了，两个人也就都跟她混熟了。
  周雨柔揹着包包，出了卖场，白起和禾熙两个人还坐在摩托车上等在卖场门口，她叹了口气，看来想逃是逃不掉了。
  「好好把话说清楚。」禾熙拍了拍白起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我没有话想跟你说。」
  周雨柔转身就走，一辆汽车呼啸而至，白起一把将她拉回，拉入他的怀抱中。
  「我送你回家吧！」白起放开周雨柔，骑车到她旁边，给了另外一顶安全帽。
  「我不需要你送。」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很晚了，很危险。」
  周雨柔轻轻笑了声，「是啊！我根本没有任性的本钱了！」她接过那顶帽子上车，但手抓住的是后座的把手。
  白起骑了一段路后，周雨柔问出心里的疑问，虽然她早就可能猜到了，但还是想要得到答案。
  「你…载过其他人吗？」
  白起也没有要隐瞒，「载过。」
  周雨柔安静了，突然直接喊出口，「停车。到这里就好。」
  白起缓慢的将车子靠边停，周雨柔在他一靠稳，马上跳下车，安全帽摘下放在后座，笔直地往前走，连要等白起的意思都没有。
  「你为什么在打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起追了上来，「为什么要放弃奥数的参赛？那不是你的梦想吗？」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分在问我？朋友、学长，还是…」周雨柔低下头没有把话说完，她可以对人冰冷，对人武装，但是对他，真的无法像面对伍维尼那般，只要看着他的脸，心中的那股感觉就会不自觉让她的武装瞬间崩塌。
  「对不起。」
  「对不起的意思是什么？」周雨柔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对不起，你让我有了错误的妄想？对不起，你给了我一个玩笑般的承诺？对不起，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打算给我？对不起，你其实…从未喜欢过我，是吗？」
  如果当初没有希望，是不是现在听到『对不起』就不会那么失望了？周雨柔内心难受的臆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