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夏初早就做好了晚饭,特别丰盛。呃,其实大多数是超市买来的半成品。
  从凌晨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好多短信,朋友、同学们还记得她的生日,让她很感动。这是第一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生日,第一次生日过得这么冷清。还好,有米谷在,才不至于在生日这天孤独的度过。
  米谷边吃边说:“不错不错,手艺见长,梁少校功不可没。”
  夏初敲着米谷小碗,“是谁整天来我家蹭饭?”
  “今天你是寿星,不跟你争。不过,你们家小梁不回来给你过生日吗?”
  夏初收起笑,筷子扒拉自己的米饭,“执行任务去了,人心大着呢,国家最重要。”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很放不下。一旦需要用到特种大队的时候,形势绝对是特别的危险。
  米谷看夏初的脸色不对劲儿,赶紧扯开话题,东扯西扯,讲采访时的见闻。一顿饭吃完已经9点多了。
  夏初边收拾餐桌边说:“怎么这么能吃?别是有了吧?”
  “啪。”米谷一巴掌打屁股上。“寿星不能打头,要不然打爆你的脑袋。”
  “这么暴力,肯定被我说对了。”夏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端着盘子转身进了厨房。
  米谷带来的芝士蛋糕,淡黄色的芝士,上面有几颗硕大的草莓叠放着做点缀,看着很好看并且让人很有食欲。
  草莓几乎把蛋糕占满了,两个人拿着几根蜡烛琢磨着应该怎么插蜡烛。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两个人听见动静都是一愣,但是下一秒夏初特激动的跳起来,扔了蜡烛就往门口跑。米谷看着这一连串的连续动作,更愣了。
  夏初惊喜的看着门缓缓的打开,看见一抹绿色,心底乐开了花。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夏初开心的说,“回来了。”
  “嗯。”梁牧泽阖上门,站在玄关处换鞋。然后走到夏初的面前,揉揉她的头发,“生日快乐。”
  他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一丝倦容,看样子应该是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看着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是夏初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什么都没有比他健康的活着重要。
  “吃饭了吗?”
  梁牧泽目光灼灼看着她,摇头不说话。夏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粉红,“我们刚吃完饭,给你煮完面行吗?”
  “嗯。”
  米谷本来抱着二喵盘腿坐在沙发上,可是二喵看见进来的人就马上抛弃米谷,跳下沙发跑到梁牧泽旁边。米谷撇嘴,果然有其主必有其猫,见了某些人就疯狂分泌荷尔蒙。上次见面,梁牧泽没有给她好脸色,今日看见他笑,小伙子果然长得很不赖,笑的时候真好看。米谷觉得,自己估计要被赶出门了。
  “夏初。”米谷装作很些幽怨叫她名字。
  夏初容光满面拉着梁牧泽到沙发前,“你们已经见过了,就不用介绍了吧。”
  “夏初,你准备直接把我赶出去,还是先赏块蛋糕再把我赶出去?”米谷仰着头,做可怜状。
  “说什么呢。”夏初毫不留情戳米谷的脑袋,随即侧着身子对梁牧泽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煮面。”
  梁牧泽松开军装的扣子,利落的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挽起衬衫袖子坐在米谷旁边的长沙发,抿着嘴唇看着茶几上的蛋糕,神情认真不得了。米谷不明白一个蛋糕有什么可钻研的?
  几分钟过去后,梁牧泽拿起蛋糕旁早已准备好的刀子,递到米谷的面前。
  “干什么?”
  “切块蛋糕走吧。”
  简明利落,言简意赅,逐客令下得理直气壮毫无愧疚,米谷算是见识到了。“夏初,不带这么玩!”
  闻声夏初拎着勺子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
  米谷气呼呼盯着她,“不带这样,就那么说而已,还真赶人啊?!”
  “他跟你开玩笑。”夏初说完又钻进厨房,生怕自己把面煮成面汤。
  梁牧泽拿着刀子的手一直没放下,米谷不接,他就那么举着。后来干脆直接塞到他手里,然后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走。
  米谷看着他的背影直直叹气,真没见过这样的人,难怪夏初被他吃得死死的。
  夏初感到身后有人靠近,扭头看见了梁牧泽,笑说:“你给米谷说什么了?就这一会儿就把她气成那样。”
  “没说什么。她出尔反尔。”
  夏初听了皱起眉毛,转过脸不解飞问:“怎么出尔反尔了?”
  梁牧泽面色不改飞说:“我说,挑喜欢的切一块走吧。”
  夏初一脚踹他膝盖上,“有你这样的吗?”
  梁牧泽耸耸肩,捏了块晚餐的剩下牛肉。夏初拍他的手,“洗手了吗?”
  “自己吃,又不嫌弃。”
  “对了,”夏初看着锅里翻滚的白面条,才猛然意识到个问题,“今天没吃面,不是过生日都要吃面吗?这样才长寿。”
  “不吃也长寿。”
  夏初特别吃这套,开开心心在锅里放了好多好东西,什么鸡蛋啊牛肉啊大虾之类。一锅乱炖,盛了格外的大碗,梁牧泽看着大瓷碗皱皱眉毛说:“你没吃饱?”
  “吃饱了啊。”
  “肯定没饱,匀点儿吧。”说完,从消毒柜里拿了个小碗,先走出厨房。
  等夏初走回客厅,已经没有了米谷身影。夏初笑脸立马收回去了。“人呢?”
  梁牧泽摇头。
  茶几上的蛋糕中间,特霸气的竖插着把刀,很有血腥的效果。旁边放了张便签,上面是米谷娟秀的钢笔字。“夏初同志,宝剑赠英雄,竖刀赠小人,见色忘友的小人!!!生气了,泪奔了,回家了。最后一句,生日快乐。”
  落款处却是张大大的笑脸。
  “她才精分呢,又骂又哭又笑。”夏初看着便签笑骂着。米谷能这么写,就表示肯定没生气。
  夏初捧着蛋糕坐在梁牧泽的旁边,看他大口大口的吞着面条,又幸福又心疼。把竖插着的刀子拔起来,小心翼翼的分切蛋糕。
  “任务顺利吗?”
  “还行。”
  “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牧泽想了一下说:“前天。”
  夏初一愣,然后恼了!前天已经回来了,却不通知她,害得她直担心受怕的,生怕他有危险。手里举着沾满奶油的刀子呵斥他说:“那怎么不说声?”
  梁牧泽瞥了眼距离他只有十公分的刀子,继续埋头吃面。“怕出事儿,先关了一天。”
  “你杀红眼了?”夏初放下刀子,探身小声打听。以前就听说过,刚下战场的人,都要给他们找个地方缓解下,要不然杀气太重,一个不气不顺开了枪,后果谁也担不起。
  “嗯,差不多吧。”
  “就关一天?”
  “没有,现在还关着呢。”
  “那你怎么出来的?”夏初声音高了个八度,“偷跑?”
  梁牧泽喝了口面汤,放下碗筷,抹嘴说:“是啊,所以别惹我,杀红眼了。”梁牧泽沉着脸,可是眼角却是满满的笑意。
  夏初没工夫和他开玩笑,担心说:“那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罚呗。”梁牧泽轻飘飘的说,好像受惩罚向来和他无关的样子。
  “罚什么?”
  “光着膀子训练场100圈,俯卧撑三个小时,上天入地下水。老董法子多着呢,能往死里整人,不知道都在哪儿学来的。”看见夏初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她是在担心,梁牧泽又说:“跟你爸学的吧?”
  夏初白了他一眼,“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梁牧泽把脸贴过去,鼻子几乎能触到她的鼻子,似询问的缓缓说:“担心?”
  夏初不说话,水汪汪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梁牧泽手揉捏着她娇小的耳朵,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放心,他抓不到。”
  说话的热气喷在夏初唇边,痒痒热热,夏初心开始躁动,呼吸急促。看着他亮亮的眼睛里有自己的身影,随着他的温柔深情而沉沦。
  “吃蛋糕!”眼看着嘴唇就要碰在一起时,夏初推开他。
  吃不到肉的梁牧泽,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接了块夏初递过来的蛋糕,没有叉子没有勺子,不用任何工具,就那样一口把蛋糕吞进肚子。忿忿的样子,似是和蛋糕有着无限的仇怨。
  甜腻香滑的芝士,入口即化的感觉,夏初吃得津津有味。梁牧泽抓了一把小叉子把玩着,可是不出三秒,不锈钢材质的小叉子就弯了腰……
  “干什么?”
  梁牧泽看看手里的叉子,无奈的瘪瘪嘴巴,又反着把它撇过来。本来一直过分关注着蛋糕的二喵,此时此刻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梁牧泽威胁似的把叉子杵到二喵的脖子边,眼神凶狠。结果二喵被吓得喵呜一声跑开了。
  夏初看着那个瘦弱的叉子,咕咚吞了吞口水。梁牧泽放下叉子,指指自己的嘴角,又指指蛋糕。
  夏初会意,用手背擦嘴巴。“还要吗?”
  梁牧泽点头,接着大手抓住,探身过去,用舌头将唇瓣附近的奶油舔掉。夏初惊讶于他的动作,吃惊的微微张开嘴巴,梁牧泽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撬开唇舌。握住她腰的手臂一个用力,直接把她从凳子上捞起来落座在自己的腿上。霸道的舌搅动着口腔,圈圈与她的小舌缠绵,似是要把所有的甜蜜全部吸走一样。
  夏初被吻得气短,脸颊绯红,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重心,完全附在他的身上。胳膊不自觉的环住了他的颈项。似是有股气流开始不安分的在身体里来回乱窜,被吻晕的夏初手缓缓上移,却被梁牧泽板寸头扎到手掌,一个激灵让清醒。
  微喘的夏初和梁牧泽分开,他眼里的情欲那么明显……
  时间一秒秒过去,夏初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手臂更用力的环着,声音有些沙哑,说着完全与现实现景无关的话,“礼物以后补。”
  夏初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梁牧泽眼睛发红,紧握着她的腰身。“夏初,起来。”这句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不要。”声音很小,可是很坚定。
  梁牧泽猛把她环在胸前,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空隙。用足以泄漏他情欲的沙哑声音说:“再也没机会了夏初。”
  话音刚落,在夏初的一声闷叫中,已经被梁牧泽扛在了肩头。
  梁牧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主卧门口,一脚踹开主卧室门,在客厅的灯光下,卧室里有微弱的光线,暧昧不清的颜色。
  主卧床那么软,夏初一下子陷了进去,像心,陷在他身上,不可自拔。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那么明亮,夏初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眼,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角、眉毛、高挺的鼻子,最后是薄唇。夏初能听见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拉开的手紧紧握住,薄唇堵上,宽厚的大手如烙铁般在她的身上游走,粗糙手掌贴上细滑娇嫩的肌肤,似是能擦出火花。夏初完全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主动权完全被梁牧泽掌握。他动作温柔,似是他爱不释手的宝贝。
  一时间,满室旖旎。
  大早就清醒的夏初,蒙着被子装睡不肯起来。希望他赶紧滚回部队,这样可以不用面对他。太尴尬了!下身火烧似得痛感,和身上残留着的他的体温,无不提醒着昨晚是如何厚着脸皮拒绝离开,如何和他起双双滚床单~~~
  可能是真担心他会在未知的时间有危险,怕他受伤,更怕他……所以一冲动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脑子昏沉,只知道,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不能……
  “迟到了。”
  一个磁性沉着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夏初一听那个声音,脸立刻就红了,把头更深的埋进枕头里。
  梁牧泽赤裸着胸膛,黝黑的皮肤,胸肌、腹肌看起来极其性感。单臂撑着床上,盯着眼前把自己裹成“坨”的人,继续耐着性子重复道:“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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