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左相好大的官威

  倒不是说司马锦和顾白泽之间有什么过节,甚至他们都没见过几面,只是那几面都是不愉快收场。
  司马锦是被捧惯了的人,他一直都自诩天之骄子,可自从顾白泽出现之后,抢走了所有的锋芒,就连帝都的名媛们,无一例外的全都想要嫁给他。
  在司马锦的心里,早就已经将顾白泽看作是自己的假想敌了。
  司马锦抿了一口酒,没有接受其余人的敬酒,也没有发话让他们坐下来,更没有走开,而是就站在那儿,似乎在等着什么。
  心眼通透的人立马就才出来了,九皇子这是在逼着左相服软呢。
  看懂脸色的委员长立即抓住机会,先前的过节,总算是让他找到了出口,当即厉声道:“左相,你是臣,九皇子是君,君来敬酒,你还坐着算是个什么理?”
  闻言,顾白泽淡淡抬眸,压得低低的森冷嗓音,透着几分讥笑的凉薄:“哦?这么说,在座的各位,都已经认定九皇子就是未来的主君了?”
  委员长立即挺直了脊背,他本来就是九皇子一派的,“主君一直都将九皇子看作储君来培养,难道就你不知道?”
  顾白泽笑了。
  笑得让人心里瘆得慌。
  “没听说,九皇子之上还有几位皇子,各位都忽略了不成?主君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布储君的人选,各位的心里倒是门儿清,已经替主君下了决定了?”
  此话一出,到处都是抽吸的动静。
  包括挨得近的几张桌子,全都听见了顾白泽用最冷淡的声音,说出了最石破天惊的话来。
  帮主君决定储君人选,谁敢?
  谁敢应这个话?
  委员长脸色瞬间憋得通红,“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随我乐意,若是你看不惯我,尽管把我拉下马去。”
  顾白泽指尖捻着酒杯,淡抿了一口,薄唇拉成了一道薄薄的弧线,轻垂的眉眼下满含着不易显见的轻蔑冷然:“若来日还有帝国来犯,委员长能耐,尽管亲自上阵,用嘴皮子把敌人给击退。”
  又是一阵阵抽吸的声音。
  但是……好想笑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委员长被怼得红红的脸色,在满布皱纹的脸上,看着跟个小丑似的,他一个人在那儿暴跳如雷,顾白泽始终平稳的坐着,薄唇一翻一合之间,便将人给杀得片甲不留,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身披战甲,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在场的名媛们,魂儿都被他给勾走了,为什么那么迷恋顾白泽,除了他的容貌和权势,便是这一身比华妃娘娘还要嚣张,还要目中无人的气场。
  委员长的确不敢接话,其余人也半个屁都不敢放。
  若是顾白泽现在手中还有兵权,就刚才他那几句话,足以给他锤死拥兵自重的罪名,这样的罪名等同于谋反,是如何也不会被主君所容的。
  可偏偏他早已经将兵权给交了出去。
  恁是把人给怼成了内伤,除了骂他嚣张,别的罪名真就找不出来了。
  “呵!”
  这时,九皇子冷笑了一声,“左相好大的官威啊。”
  “还好还好,大不过九皇子去,”顾白泽暗暗讽刺九皇子自诩未来储君的身份,以及一系列的行事作风,顺带把刚才拍过马屁的狗腿子们都给骂了,他举起酒杯,唇角抿着浅笑,对着已经变了脸色的九皇子遥遥的敬了一杯:“九皇子,新婚快乐。”
  说完,一饮而尽,将酒杯给倒扣在了桌面上。
  这一举动,把司马锦给刺激得气血上涌。
  臣下坐着对他敬酒,他站着,这酒让人怎么喝得下去!
  “啪”的一声,九皇子把酒杯给撂了,眼看溅起的酒水要往他光鲜亮丽的西装上扑时,委员长立即挡了过来,牺牲了自己。
  然后默默的把视线让开,方便九皇子怒瞪着顾白泽。
  “左相要是能一直这么目中无人下去,那才是你的本事!”
  顾白泽抬了下眼梢,不冷不淡的回了句:“我的本事如何,九皇子不是早就见识过了,我的本事是我自己挣来的,可不是含着金汤匙,生来便有的。”
  好,很好!
  讽刺谁呢!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五公主也听出了一声冷汗,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白泽哥哥,你快别说了,九哥都生气了……”
  “哼。”
  声音清晰的砸进耳里。
  顾白泽会害怕司马锦生气?那才是笑话。
  五公主委屈的咬着唇,她知道自己在顾白泽心里没什么地位,也不可能劝得住他,可是九哥的架势,分明是不依不饶,一定要顾白泽服软不可,联合着身边的文官们对顾白泽施压,她实在是不明白,只不过是暂时低一下头的事,为什么顾白泽就是不肯呢,非要挑起争端来,这是何必。
  可她忘了一点,顾白泽这样的男人,不能去掌控他,哪怕是试着打擦边球也不可以。
  此时他虽然没有说话,看样子像是被五公主给劝住了,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懒得搭理。
  很显然,九皇子也以为顾白泽突然沉默,是因为前者,虽然那声“哼”听着很不舒服,可是这儿是他的主场,顾白泽一个臣下,再怎么也拗不过大腿。
  他正想要说点什么用以震慑的话,这时,一直坐在顾白泽身边,低着头默不吭声的女人抬头了。
  天,他看见了什么!
  好美的一张脸,是他活这么久看见的最美的女人,哪怕是母妃当年绒毛倾天下,也没有这么美得摄心夺魄,司马锦瞬间觉得自己的后宫粉黛全都失了颜色。
  他眼瞳越发的紧缩,破碎的光一点点聚拢,双眼盯在萧意意身上,挪都挪不开了,被酒精和常年床上运动的身体亏空得离开的双眸,有抹蠢蠢欲动渐渐的冲破了浑浊的眸色。
  “那是谁?”
  司马锦直接问,一点都没遮掩,甚至不怕被顾白泽听见。
  听见了又如何,他看中的女人,就算是顾白泽的妻子,他也敢抢。
  在司马锦的心里,他是君,顾白泽是臣,是必须要臣服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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