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仿生人大佬宠爱的日子 第24节

  2.无虐,he
  第28章 三合一
  虽然卫珈不知道j是否因为被父亲设定了什么特别的程序才少见的温和且友好,但是在她心里, j一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一直弥补着父亲不能长久且时刻陪伴她的遗憾。
  她怎么会觉得赫沉跟他有什么关联?仅仅是眼睛颜色一样而已。
  “劣质”、“残次品”,这些词让卫珈不受控制地有些愤怒。
  话音刚落, 卫珈就看见赫沉的脸色变得更冷了。
  “我们当然不同。”他语气和脸上的神色一样冷漠,“不过,就像你猜测的那样,我跟它之间的确有关联。”
  卫珈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听见赫沉这句话, 心里却本能的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
  “它只不过是一个在真正的成果诞生前不断被利用和研究的实验品, 这是它唯一的价值。因为我, 它才得以存在。而一个失去价值的、被淘汰的实验品,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扔进回收炉。”
  赫沉说话时垂眸睨着她,那张完美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讥讽。
  一番话冷漠到近乎残酷, 然而他的神情却像是在陈述一个毫无争议的事实。
  一个为了实现这些仿生人成功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强大的领袖而存在的实验前身?卫珈觉得意识就像对峙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冷静得像旁观者,恍然觉得这样做才理所应当符合那些仿生人的需求与想法,但是另一部分又控制不住为j感到不公平, 也对此感到抗拒。
  他应该是自己的家人,他有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没用了就被销毁。
  “所以呢?”卫珈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这根本不影响我对他的看法,也无法改变他对我的重要性。”
  赫沉定定地看着她:“它已经死了。躯干也早就被回收炉分解,你对它念念不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赫沉平时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不仅他,其他仿生人也是同样。但只有在这种时候,那种独属于机械的冰冷感才会从神情与言行中流露出来。
  “这就是仿生人与人的不同之处,你们只会记得某个人,但却不会怀念。而人类会。”说着卫珈笑了笑,那抹笑落在赫沉眼里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就像是在可怜和同情。
  他放在左侧裤袋里的手骤然攥紧,死死盯着她冷冷道:“怀念除了能带来象征懦弱的眼泪与逃避以外,还能带来什么?”
  “强大并不意味着毫无弱点。如果你们的强大,只会像你说的那样不断创造出新的、强大的仿生人,那或许未来会有比你更强大的仿生人被创造出来,他大概也会像你刚才称呼j那样,告诉其他人你也是个失败的实验品。”
  卫珈说话时不想输了气势,因此从头到尾都一直抬头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可也因此目睹他的脸色随着自己的几句话变得越来越冷,紧皱的眉头压在双眼上,显得他莫名阴沉且危险。
  房间里温和的光线与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截然相反。
  面前女人毫不畏惧地望着他,眼瞳颜色浅而剔透,然而却让赫沉控制不住地被挑起怒火,甚至心底一丝隐隐的暴躁想本能将他异样的念头驱逐,迫使他要去摧毁什么——
  卫珈看着赫沉朝自己又逼近了一步,下意识就往后退,然而刚才一直还算平稳的飞机却突然因为气流猛地一阵颠簸,她抬脚后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腿弯正好撞在床沿,整个人重心向后倒去。
  倒在床上的一瞬间,面前高大的男人紧跟着俯身,手撑在她身.体两边。
  卫珈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已经被赫沉单手紧紧扣住固定在头顶,接着他弯腰,另一只手重新撑回她身侧,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把她完完全全困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你放开我!”被力量上有绝对优势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压制着,卫珈本能地拼命挣扎。然而她刚想挣扎着坐起来,原本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的赫沉就又将这距离缩短了。
  他带着满脸的冷意贴近,挺直的鼻梁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尖。
  卫珈戒备地看着面前那双蓝色的眼睛,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赫沉垂眸看着身下显得有几分慌乱与纤弱的女人。
  雪白的床单上蜿蜒着柔顺的深棕色长发,她仰躺着,双手又被他握住不能动弹,所以只能被迫微微扬起下颌,在那层薄薄的毛衣遮掩下,因为气恼而不断起伏的胸口更加显眼。
  能反抗的四肢都被他轻而易举镇压,掌心扣住的手腕细腻纤细,她身上隐隐传来的淡香,还有她生动的脉搏、温暖的体温都仿佛是蛊惑他、干扰他的魔咒,一点一点侵入脑海。
  他低下头,直到能清晰地看见她因为紧张而急剧紧缩的瞳孔周围虹膜的细细纹路。
  蓦地,刚才所有的恼怒全都转变为另一种热烈的情绪。
  “你——”膝盖被赫沉给死死压住,卫珈用尽力气想要抬腿脱离他的压制,然而却忽然察觉到一点异样。
  她先是一愣,下意识还要继续挣扎,然而却猛地反应了过来这到底是什么。
  卫珈脸瞬间通红,红晕又很快蔓延到耳朵上。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仿生人也有生.理反应,但是也是像“害羞”“愤怒”这些情绪所带来的生理反应一样,是一种相应的、既定的反应。
  但是她不知道出现在赫沉身上意味着什么。
  卫珈觉得窘迫、害怕且难堪。
  “你放开我。”这一次她语气更急促,甚至带了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然而落在赫沉耳中却让他目光变得更加幽深。
  毫无威吓力度可言的四个字,像一只在他掌心奋力挠了一爪子的猫,只可惜爪心柔软,爪子也不够尖利,自以为恶狠狠地攻击却只是不痛不痒的一下。
  虚张声势。
  察觉她挣扎得更厉害了,他沉声道:“别动。”
  卫珈当然不肯就范,只知道用尽力气,想尽可能地撼动赫沉固定住她的手和腿。
  来回的不断触碰使大脑中的念头愈演愈烈,让他几欲失控。
  “不听?”赫沉凑到她耳边,开口时溢出一声不易察觉的、略重的吐息,接着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再动,恐怕你就没办法在飞机着陆时自己走着下去了。”
  他嗓音有些若有若无的哑,威胁的意思充斥在语调里的分毫。卫珈顿时一僵,明白了他那句“别动”的含义,于是只能忍着想躲开的冲动僵硬得像一根木头:“你......”
  赫沉俯首凑在她耳边,因此卫珈视线里只有男人笔挺的衣领与宽阔的肩背,还有整齐的、一丝不苟的金发。
  厚重的压迫感让她浑身紧.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赫沉脸上忽然浮现出几分隐忍,眼底仿佛藏着散不开的挣扎与压抑。
  “以后说什么,想清楚。”他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淡漠,仿佛从刚才起发生的种种异状都是她自己的错觉,甚至让卫珈觉得这些仿生人的生.理反应真的无关紧要,“下次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说完,赫沉起身。
  卫珈没想到他这么轻巧地就放开了自己,但是身体却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她站起身一边飞快整理身上的衣服和有些凌乱的长发,一边径直地快步走出了房间。
  背影看上去充满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房间里赫沉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整理领带、衬衣与袖口,目光淡淡落在房间某处,仿佛对身下的异样一无所觉。等制服上最后一丝凌乱的痕迹得以消弭他才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头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最后闭上眼。
  刚才的情形浮现在眼前,呼吸又骤然有一瞬间的急促。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停下,但是潜意识好像却阻止了这种可能。
  赫沉睁开眼,有些神色莫辨地看向半开的房门。
  .
  飞机在夜幕中着陆。
  舱门打开的一瞬间,卫珈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
  傍晚从房间出来后她重新在位置上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接着越来越近,直到那道高大的身影在另一侧坐下。
  卫珈一直扭头看着窗外,但是能感觉到赫沉一直看着她,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她也没再觉得困,脑海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剩下的就是一些乱糟糟的念头与揣测。
  后来他移开目光,继续忙手上的事,卫珈勉强觉得好受了些,但机舱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还是绝对的封闭空间,加上她一直满腹戒备,所以难免觉得压抑。
  她走到舱门边,忽然一阵凉意袭来。
  月光照出湿漉漉的地面,夜幕中停机坪里的灯光映射出空中细细密密的雨丝。
  下雨了。
  身后是军靴踏在地毯上的闷响。
  卫珈先一步踏出了机舱,然后走下舷梯。
  舷梯有一层顶棚,所以不会淋着雨,但是走出舷梯后淋雨是肯定的。身后的脚步声她听见了,卫珈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先下去了再说。
  然而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手臂忽然被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人一把攥住,卫珈反手就想挣脱,然而赫沉不容反抗地攥着人往后一带,等她重新站在上面几级台阶后才自己抬脚走了出去。
  “指挥官。”卫珈听见外面有人喊道。
  赫沉的嗓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低沉:“伞给我。”
  很快黑色的军靴又踏着地面那一层湿漉漉的雨水回来了。
  一身黑色制服的金发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脸上的神色隐没在雨伞投下的阴影里,他站在舷梯尽头朝她看过来。
  “下来。”
  卫珈抿了抿唇角,几步走下舷梯,然后站到伞下。
  伞面很宽,但是赫沉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卫珈不想靠得太近,于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想淋雨?”他看着前面淡淡道,“过来。”
  想想他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再做什么,卫珈便依言往里迈了一步。两人衣袖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窸簌声,她身形顿时有些僵硬。
  站在舷梯旁的乔易看着前面撑着伞的男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指挥官,给一个人类女人撑伞?
  他压下心底的惊异,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车停在十米以内,其实没有多远的距离,很快两人就走到车前。跟在后面的乔易快步上前,默默打开了后座车门。
  卫珈坐进车里,赫沉绕到另一侧,将手里的伞递给卫兵后也坐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雨的缘故,卫珈总觉得十三区的天气比七区冷一些。好在车内恒温,身上也渐渐回了暖。
  没开多久,车就停在了一扇门前。
  沿路开过来时,卫珈透过车窗看见外面是一面极高极长的灰色围墙,过了一会,车在围墙某一处停下,车头正对着一扇气势宏伟的大门。
  夜色中,大门无声地缓缓朝两侧打开。
  车继续沿着宽阔笔直的大路向里面行驶,卫珈往窗外看了看,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基地里了。因为外面有许多一列列经过的士兵,他们大概也知道车里坐的是谁,每当车经过时就会整齐地停下步子,然后面朝这边一齐行一个军礼。
  卫珈收回目光前留意了一下,发现雨好像已经停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车又开了一会后,她发现这时车窗外面已经看不见列队经过的士兵身影了,只有寂静得带着沉沉的冷意的绿植与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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