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一连几回都说‘听相公的’,霍夫人的神情有了一抹变化,昨夜丫鬟来报她就知道继子对这个柳家姑娘的态度远远不同于秦家姑娘,但越是如此,她就越该把她留下。
  “靖祁会改变主意的。”霍夫人噙着笑意缓缓的说了一句,也不再教柳青芜看账了,直接让人送她出去,等柳青芜回去,派人往康安大长公主府送了一封信
  回厢院后傍晚霍靖祁回来了,柳青芜和他简单提了一下霍夫人请她过去的事,听闻那看账二字,霍靖祁的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到不屑,“十一年前祖父去世,家中争夺,本来这个家还是有大伯娘操持中馈的,后来大伯一家和三叔他们都搬出去了,她手握这么多年,哪里舍得放。”
  真能无私到这程度,那霍靖祁也不会那么早离家。
  “你怎么回答她的。”霍靖祁接过她写好的单子抬头看她。
  “我说都听你的。”柳青芜笑了笑,小媳妇的语气,“你让我去我就去,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
  霍靖祁一怔,随即笑了,把问题留给他是对的,她听自己丈夫的话怎么了,一点儿错可都没有。
  “成,那都听我的。”霍靖祁把单子纳入怀里,“明早让人赶早市去买,下午你随我进宫一趟。”
  “几时要出发了。”
  “回门后再留几日就走,如今是春耕时节,这时狼族不会来犯,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做些别的事。”别说狼族的人光会英雄善战,他们还会玩阴的,趁着春耕时候破坏一下庄稼,没收成了大雪天饿死的人多了,乱起来他们才好进攻。
  柳青芜算着时间让桑妈妈她们清点收拾东西,第二天霍靖祁清早出门,柳青芜去过霍夫人那儿请安,回来的路上柳青芜遇到了霍冬楹。
  霍冬楹出嫁的日子是在四月,看起来霍靖祁没有要参加完这婚礼才离开的打算,霍冬楹亲切的和柳青芜打了招呼,“大嫂可有事,无事的话我去你那儿坐坐吧。”
  “好啊。”柳青芜点点头,霍冬楹挽起她的手十分的开心,到了厢院内,柳青芜让人替她备茶,霍冬楹摆摆手,“我常头晕,大夫说不能多饮茶。”
  “果茶如何,是自己晒的,没有放茶叶。”柳青芜让翠玲换去年刚晒的果茶,霍冬楹点头笑着解释,“我从小就这样,坐在那儿若是忽然起来也会头晕,大夫说不宜饮茶。”
  霍冬楹看起来很健康,有些气血虚,霍夫人这些年来没少补,不过打娘胎里带下来的总是难根治,又不能拿药当饭吃,霍冬楹就忌了饮茶。
  “大嫂,你们是不是很快要走了。”霍冬楹捧着杯子,“大姐姐好几年没回来了,怪想她的。”
  “你也快嫁人了。”柳青芜陪着她一起和果茶,霍冬楹低头抿了一口,“大嫂,这个茶好香。”
  “你喜欢的话我这儿有不少,给你带回去一些。”柳青芜看她高兴的模样跟着笑了,霍冬楹点点头,“好啊,晒的花茶都不够香,这个甜甜的才好喝。”
  霍冬楹一连喝了好几杯,柳青芜怕她喝多了胃会不舒服,让她吃些点心,霍冬楹很亲近柳青芜,说起府中的事时多是笑呵呵的,那脾气,倒像是只遗传了霍夫人平日里表现在外头的一部分。
  霍冬楹留在厢院中快吃午饭了才回去。
  过了一会儿霍靖祁身边的小厮前来说午时过半让她到门口去,他办完事接她一块儿入宫谢恩。
  这边柳青芜吃过了午饭,换过一身衣服仔细检查了行头外出到了大门口
  霍靖祁早到了一会儿等她,他一上午都在集市上看,早春进城赶集的人不少,也有许多商户进城,去的早能买足要带走的东西,霍靖祁又去了一趟医馆买了些药,零零碎碎的装了两车送回府中。
  马 车很快到了宫门口,成婚后霍靖祁要带妻子进宫谢恩,下午时皇上在朗坤殿中接见了这夫妻二人,于君主而言对于霍靖祁这样成婚后没几天就要去漠地的负责臣子自 然是满意的很,萧烨看着跪在那儿的柳青芜和霍靖祁,忽而说了一句,“朕看你们这样虽有年纪悬殊,看着也十分相配。”
  “谢皇上赐婚。”二人磕头谢恩,萧烨看了柳青芜两眼,“可要跟着一块儿回漠地。”
  “臣正是如此打算。”霍靖祁没想过要把柳青芜留在漯城,“她跟着臣一块儿去漠地,臣才能无所牵挂。”
  “两全之策。”萧烨点了点头,“若是准备妥当,过几天让严大人跟着你们一块儿去漠地。”婚了成了,媳妇也带走了,该好好压压那气焰嚣张的狼族。
  霍靖祁带着柳青芜离开宫中之后先送了她回霍家,他还要去跟着他们一块儿去漠地的严指挥使家一趟。
  柳 青芜刚刚入大门呢,那儿就有人等着她了,说是康安大长公主来了,让柳青芜去阁楼里,领路的丫鬟显然是等她有些急,在前头走的很快,到了阁楼前,两排的丫鬟 站在那儿,里面还有抚琴的声音,柳青芜走进去,一个和柳老夫人年纪相若的老妇人坐在那儿,身着的是正统的宫装,华丽非常。
  霍夫人是个懂享受的,从宫中出来的康安大长公主那更是知享受的人,她虽然是这把年纪了,这些习惯都没有变,住的是公主府,以她的身份还是当今皇上的姑姑,出来的排场丝毫未见。
  “这就是靖祁的媳妇吧。”柳青芜行礼后乐声停了停,康安大长公主看向她,态度松松的,并不见有多重视。
  “是啊娘,靖祁过几天就回漠地去了,这孩子说都听靖祁的,也跟着一块儿去,您之前还没瞧见她过吧。”霍夫人替康安大长公主敲着背,康安大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还是你的力道我最喜欢。”
  末了看着柳青芜,眼里有些不赞同,“漠地那儿的环境去什么,又不是过日子去的,那是打仗,你就该好好留在这儿,靖祁一去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都没来过几回,既然成了亲,你就替他好好在家里尽尽孝,这才你该做的。”
  “是 啊青芜,靖祁那是没考虑到你这身子在漠地能不能受得住,女人最忌冻着受寒了,你将来还要替这霍家开枝散叶,万万开不得玩笑。”霍夫人好言劝着,柳青芜听罢 了,语气恭敬了许多,没再提都听相公的,而是说道,“刚刚儿媳妇跟着相公进宫谢恩去了,就是圣上都催着相公一把年纪该有个嫡子,儿媳妇也想替相公尽孝道, 只不过这子嗣乃一姓大事,母亲也知,我大哥和相公一般的岁数,孩子可已经五岁了。”
  “相公去漠地那是为圣上守江山的,总不能时时回来说为了子嗣,儿媳妇去漠地是小,子嗣事大。”柳青芜坐在那儿说的十分诚恳,“论了轻重,儿媳妇也只能跟着相公去漠地,回来之后再好好尽孝,幸得家中还有小叔子在,否则,相公与我真的是说不过去。”
  霍夫人有亲儿子,用不了几年还能有亲儿媳,哪个侍奉着让她心里更舒坦可想而知,可柳青芜真的跟去,霍夫人就没什么可控制的了。
  “圣上还能嘱咐你们这个。”康安大长公主不喜柳青芜说的一板一眼,习惯了别人没有异议的服从,康安大长公主哼了声,“新媳妇不替婆母操持家务,可说的过去,到那漠地自然有人伺候,寻一两个妾室还怕照顾不好靖祁。”
  “嫡子未生,庶子怎可能生,连自己相公都照顾不好的儿媳妇,怕是更要惹人非议。”柳青芜笑着回道,“圣上的话,谁敢妄语。”
  “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识相,哪里寻的这样顽固的,还求得皇上赐婚,你婆母让你留在家中你就该留在家中,作为长媳,你可连这点贤惠都没有。”康安大长公主好大的架子,脸上一抹严厉,瞪着柳青芜呵斥道。
  “大 长公主殿下,臣妇出自仪都柳国公府,祖父曾经是和霍老将军一起守过边境,打过仗,皇上特封的国公,祖上曾跟着先祖皇帝打过江山,立朝后退隐归家,皇上赐 婚,应当也是看着柳家和霍家的功勋才是,臣妇自小生活在祖母身边,由祖母养大,贤惠二字臣妇谨记公主殿下教诲,只不过臣妇嫁了人,就应当心向着丈夫才能夫 妻同心。”柳青芜的家世好不好,柳家祖上三代都能说的上名号,比霍家差不到哪里去,说起来如今这霍老爷还没柳家大老爷出息呢,说她哪里寻得的没这资格让皇 上赐婚,岂不是在说皇上没眼光。
  “好个伶牙俐齿的。”康安大长公主比柳青芜更清楚宫中形式,皇上是什么脾气,在听她说起已经进宫面圣,皇上也催霍靖祁赶紧有自己的子嗣时已经知道这拦不住。
  但公主不得有公主的脾气,柳青芜不软,她就硬是要压着她服软,但柳家真不是什么软柿子,若是现在落魄的话还有话挑,人现在旺得很。
  “母亲都是为了我着想,儿媳妇感恩在心,此事若是相公让我留下,我便留下。”柳青芜最后才加了这么一句,十分坦然的看着霍夫人和康安大长公主。
  ☆、第83章 .新婚后三日回门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就是柳青芜要秉承遵守的,霍夫人拿她没办法,康安大长公主这个隔了好几层关系的人更没办法。
  柳青芜回了厢院之后这边阁楼内霍夫人轻轻的替康安大长公主捏着肩膀,“娘,上次和您说的,靖霖的婚事,您觉得如何。”
  “难。”康安大长公主看了女儿一眼,虽不是亲生,但从小就是在她身边养大的,胜似亲生,再者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小也是娇宠大的,“汝阳王府怕是看不上。”
  霍靖霖如今十六,到了议亲的年纪,霍夫人就像早点把他的婚事定下来,而挑挑拣拣,这漯城中她看的上的就没几家,最后选的她满意的,汝阳王府的嫡次女,但合着霍家的家世,霍靖霖又不是嫡长子的身份,汝阳王府瞧不上他们。
  “娘您和老王妃关系好,您去说说,汝阳王府的老王爷当年回漯城,您也替他在先帝面前说过话的,借着这一份情谊,您的外孙想求娶他的孙女,也是亲上加亲的事。”
  “先试试吧。”康安大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再捏了,“你重视靖霖的婚事罢了,靖祁的事该有的还是得有,圣上如今重视他,这霍家将来也离不开他。”康安大长公主一番话几番意思,霍夫人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呢,可听得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
  “娘您放心吧,不会让别人说了不是。”对继子的事情上她还是都能做到位,起码外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那就好。”康安大长公主点了点头,霍夫人扶着她出了阁楼...
  三日回门,一早霍靖祁带了柳青芜回柳家,早早的柳老夫人她们也在门口等着了,瞧见霍靖祁把柳青芜从马车上扶下来,李氏扶着柳老夫人,脸上皆有笑意。
  进了府中霍靖祁被柳思祺他们拉了过去,柳青芜扶着柳老夫人到了缀锦院,柳老夫人瞧她面色红润,气色不错的样子也高兴,“他待你可好。”
  “祖母,他待我挺好的。”柳青芜扶她坐下,柳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就好,日子是自己过的,其中滋味啊也都是自己体会的实在。”
  李氏和许氏都在,许氏近一段日子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她也柳青芜也不亲近,此时柳老夫人在更不会说什么。
  柳老夫人问了些霍家的情况,得知柳青芜过几天就要跟着姑爷去漠地,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那儿的环境不好,凡是你自己注意一些。”
  “祖母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备齐了东西,也不缺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柳老夫人捏着她的手叹了一声,她心里是舍不得,一去漠地又不知道多久,但当着孩子的面这些情绪大都收敛了起来。
  此时跟着柳青芜一同过来的知叶她们去往嫱妩阁看留在那儿的妈妈的丫鬟,中途经过含芳院,恰好在院门口那儿遇到了小兰。
  她穿着一身紫锦色的襦裙,上身一件刚好及了腰的短衬,身的高挑,穿起来显了几分韵味,扎的是妇人头髻,上头的钗饰也晃眼许多,施了粉黛的脸上妆容淡淡的显露出两抹精致,她看着知叶和知绿,眼底里有一抹傲,“姐姐是陪大小姐回门的么。”
  “小兰,哦不,如今该称你为兰姨娘了。”知绿抢先开了口,上下扫了小兰一眼,“哟,不愧是做了二老爷姨娘的人,这范儿都不一样了,年三十大晚上这都能推错了屋子被二老爷拉上床的,估摸着也是奇事儿。”
  在小兰被二老爷收房的事传出去之后知绿她们就讨论过了,大半夜的谁能看着屋子里半点没灯,乌漆墨黑的还送东西进去,明显是冲着当时在里面喝醉酒休息的二老爷去的,在柳家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听到,许多丫鬟可都瞧不上她这样的行径。
  “知绿姐姐你别瞧不上眼,谁不想过好日子呢。”小兰懒懒的倚在那儿,服侍过二老爷几回,她的模样早与当时的不同了,虽然如今还住在胡姨娘的院子里,但早晚有一天老爷会给她单独安排出来。
  “谁都想过好日子,但不会像你这样。”知绿哼了一声,“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你如今可是兰姨娘,我担当不起。”
  “你们在大小姐身边自然是不会看得上这样的。”小兰低头看了看今早刚刚涂的凤仙花指蔻,漫不经心,“若是你们像我这样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安安稳稳的找一个人不好么。”知叶不能理解妹妹的做法,就算是厨房里苦一点,在二房做一个妾室哪里算的上是好日子,她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柳家认不认还是一回事,而老爷和夫人以后要发配她也是没有人会起二话。
  “也就只有姐姐会这么觉得,难道嫁一个管事就是安慰日子了,还不得服侍主子。”
  知绿哼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小兰怒瞪了她,随即娇笑,“心高有什么不好的,心不高,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难道知绿姐姐你陪着大小姐到霍家之后,没想过要求小姐给你开脸,做姑爷的通房么。”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志向,哎呦不愧是兰姨娘,想的这么远。”知绿不怒反笑,回击道,“话说你做了这二老爷的姨娘,马妈妈的外甥,马三赖的东西你可还了,那可是人家攒了这么多年的媳妇本,你不会连这也给吞了不还吧?”
  小兰一愣,随即脸上一抹难色,她当然没有还,从她手里的东西还能有还的道理,再说以她现在的身份还需要看马妈妈的脸色不成。
  “小兰,这东西是人家攒了许多年的,你即便是不愿意给他做媳妇,东西也得还给他。”知绿这么问起来,知叶看小兰的反应就知道她没有还,皱着眉头劝道,“即便是你现在不仰仗马妈妈了,你也不能得罪了她。”
  “之前你不管我,现在你来管我做什么。”小兰直接出口这么一句把知叶给闷了回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啧啧,听到没,你们俩以后就不是姐妹了,她都不用你管她了。”知绿拉了一把知叶往嫱妩阁的方向走去,一面拉长着声调道,“往后啊一句话也别说了,咱们哪有资格和兰姨娘攀谈呢,她可是伺候二老爷的人,与咱们早就不同了。”
  知绿一张利嘴,嫱妩阁里就没几个说得过她,她大声喊着,也不怕周围的人听到,小兰站在那儿气的紧捏着拳头,眼底里满是愤意,见路过的丫鬟看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看着吧,她再也不会让谁瞧不起她...
  柳青芜和霍靖祁在柳家住了一夜,回门夫妻不同床,霍靖祁住在了厢房内,柳青芜和柳老夫人住。
  夜里一家子吃晚饭,柳尚义又喝高了,他对这女婿十分的满意,要是文官就更满意了,如今在朝中还能给自己一大把的助力。
  谈及边境几处的守卫时,喝高了的柳尚义开始高谈论阔,他这一辈子最远的就去过鹤州了,未曾到过漠地等几处边境的州,可说起来吧头头是道,像是去过千百回。
  霍靖祁客气,给他添酒,柳尚义拿着酒杯拍了拍他的肩膀,“女婿,岳父告诉你,这男人啊,就得说一不二,这样家里上下才都会听你的话。”
  霍靖祁感觉十分的微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大舅子柳思祺,说实话他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岳丈大人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
  可柳尚义喝醉了啊,喝醉了他变正经了,开始教育起霍靖祁要对自己女儿好,不能宠妻灭妾,更不能有外心,多让着些柳青芜。
  这些话听不仅仅是霍靖祁听着觉得怪,就连柳思祺听着也觉得特别微妙。
  转而柳尚义又发挥起这男人风范,这一回醉的彻底,比年三十晚上还要来的囫囵。
  末了,柳尚义拍着霍靖祁的肩膀感叹道,“女婿啊,我到今儿这位置将来是没多大机会再往上走了。”
  仕途有坎坷,柳尚义觉得人生特别的不得劲,大哥不帮他,许家那边他瞧不上却又离不开,这样的感觉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清楚其中的纠结。
  后来是霍靖祁和柳思祺一起把柳尚义扶回去,等他们回到前厅这边,含芳院那边的柳尚义耍起了酒疯。
  没人瞧见到底是什么样,只听二房那边传出来说二老爷抱着桌腿耍酒疯,说二夫人是祸害,说他对不住前二夫人,二夫人一气之下就当头给了他一盆凉水,当时二老爷还抱着桌腿不肯出来,能丢的脸都丢尽了。
  出嫁的闺女带着女婿回门,晚上岳父大人就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前厅这边霍靖祁听闻什么都没说,柳思祺给他倒了酒,“二叔坐那位置七八年了,去年年底是有机会,但是让人先上了,他心里头郁闷。”
  也不是柳尚荣这个做大哥的不帮忙,而是挤了柳尚义位置的人是皇上钦点的,这就是能力上的差别,许家那边也使不上力。
  官场上的事霍靖祁帮不上什么忙,若是军中的他还能帮衬,他和柳思祺碰了一下杯,“过几天就走了。”
  “好好待青芜,保重好自己。”柳思祺喝下酒说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多无需多嘱咐什么。
  “我会的。”霍靖祁点了点头。
  这边柳老夫人的院子里,柳青芜陪着柳老夫人说话,柳思煜过来了,他从姐夫那边听说过几天他们就要走了,心里头舍不得姐姐,面上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把柳青芜叫到了院子里,扭捏了一把说道,“姐,你去了漠地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在家更要照顾好自己。”柳青芜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弟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过两年你就该议亲了。”
  “还早呢。”柳思煜嘟囔了一声,他小心看了柳青芜一眼,“我还想先去过军营,考了武将后再说。”
  “你说什么?”柳青芜见他声音越说越低,“要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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