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她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崔利文顿了顿,“就在我办公室里抽了根烟。”
  想起来,他又哼笑了一声,“跟李云崇给她的比起来,这算什么损失?那李云崇也是有毛病,老实本分的女人那么多,他偏不要,拉着脸皮非挑那个成芸,带了多少顶帽子,明明气得不行还强忍。不就是好看一点,骨子里什么破玩意……”
  说完,才发现郭佳一直盯着自己,崔利文不躲不藏地回视,“我说错了?就医院这件事,但凡是有点骨气的女人,知道了肯定要闹一番的,可她呢,一根烟,蔫吧悄地就过去了。这什么啊,不还是舍不得么,李云崇这她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还能出去放风打野食。”
  崔利文拍拍手,“就上环这个,搞不好李云崇不给她上她自己也要出去上的。有句话说的难听,是狗就别谋人权。你就瞎操心,那不要脸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以后也少跟她来往,不是什么正经人,点头之交还行,不要真谈感情,她有什么感情。”
  三千世界,无限繁华。你看穿一切,活得多精明。
  “走吧……”郭佳轻轻道了一句。
  “不去了?”
  “不去了。”
  崔利文叹了口气,“折腾一晚上。”
  回去的路上,崔利文还在嘱咐郭佳,“你可别往外面乱说,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嘴不严实到时候李云崇发飙了,咱们白遭罪。”等了等,又道,“这种人表面看像模像样的,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变——”
  “够了。”郭佳冷冷地说。
  崔利文斜了一眼,郭佳靠在车窗一直看着外面。
  他不再说话。
  根根路灯一闪而过。郭佳看着看着,没一会的功夫,眼泪流了一脸。
  第五十八章
  一条被单,盖着两人。
  成芸躺在周东南身上,她是真真正正地“躺在”了他身上。周东南被成芸翻了个趴在床上,他们胸贴背,腹贴腰,腿缠腿……她粘在上面了。
  周东南闭着眼睛,不过没有睡着,他被压着,所以呼吸比较困难,每次喘气都呼出了声音,背部也明显地起伏着。
  躺在上面,好像泛舟。
  皮肤相贴之处,有薄汗粘连,一方阴柔,一方阳刚,糅杂着,让男男女女永不舍分离。
  床边堆着衣服,风衣、夹克、皮裤、牛仔裤、毛衣、衬衫……以一种没人管顾的方式堆积在一起。不管干净的,脏的,你叠我我叠你,就跟主人一样,黏在一起了。
  在衣服堆的最上面,是一件深蓝色的保暖衬衣,那本是周东南穿着的,现在也脱了。
  当初脱这件还费了点功夫。
  周东南死活不让。
  “你黄花闺女啊?”
  成芸早已脱光,提问的时候微微探身,双胸就好像是软桃一样,缀着,弧度可人。周东南低头瞄,瞄完不忘摸一把,手下触感不能再嫩,还带着点水润的青涩。
  脸色没变,身下也是默不作声地翘起来了。
  成芸拍掉他的手,直起身,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弯膝缠住他的腰。
  两个人较上劲来。
  一个握着衬衣角,死命往下压,一个拉着肩膀的衣服,死命往上提。
  要说这衣服弹力真不错,脸都没过去了,还能接着往上抻。
  成芸泄气松手,衬衣肩膀留下手印。
  周东南又过来抱他。
  成芸再次打掉他的手,转头拿烟抽。
  还是面对面,隔着烟雾,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光不出溜,下面还挺着,可她不让动,他就只能那么晾着。
  “我都知道了。”成芸弹弹烟,蹙眉说。
  周东南还是看着她,总是看不够一样。
  成芸两腿使劲夹他,“我说话你听见没?”
  周东南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那衣服。”成芸不拿烟的那只手过去,他马上又压住衣角,她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顺了顺他的胸膛,又说,“还有你那后背。”
  周东南低下头,半晌哦了一声。
  “脱了吧。”
  还是摇头。
  “都知道了还穿什么。”
  他眼神瞟到旁边,好一会才低声说了仨字——
  “不好看。”
  成芸唇口轻张,慢慢地眼神也移开了。
  烟抽了一半就被成芸掐掉了,腿一收,折到后面,她虚虚地跪坐在他的膝盖上。
  她问他:“你为什么烧桥?”
  不说。
  成芸探手,毫无预兆地握住了枪把,黑黝黝的大腿一哆嗦,这回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成芸再问:“为什么烧桥?”
  他皱眉,“看着烦。”
  “怎么烦?”
  周东南飞快地瞥了她一眼,他不会用“明知故问”这个成语,他的眼神替他怪罪了。
  女人心里酸,酸之中又透着春风得意,山谷中的清风一点点吹着她,吹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东南垂下头,面无表情,可一直关注着被握住的命根子。
  被她手钳住,他那里一直胀着,没得纾解,难受。
  忽然,视线里多了黑色的发丝。
  成芸弯下身,含住了。
  周东南一瞬间抽紧,突如其来的暖意,突如其来的震慑,让他差点叫出声。
  太软了,舌尖,下腺,辗转反复。
  成芸一手轻盖,在收缩的皮囊上细细摩挲。那里色素沉淀,暗暗的褐色,皱褶多,摸着薄而柔软。过了一阵便渐渐向下,指尖兜住那小小的一堆。
  观音巧手,拨弄人间浪潮。
  微凉,轻触进去,好似碰到了平滑的肉膜。袋上毛发稀疏卷曲,她嗅到了汗腺分泌的奇特味道。
  周东南的脸跟那袋子一样,皱啊皱啊,忍不了了,全都聚在了一起。他的额头满是汗,肤色更沉,双腿抖如筛糠。
  到底还是倒下了,敌不过。躺在床上,腿分开,他全权交给她。成芸舒展身体,开始专注在枪把之上。他那处有与他人不同的地方,每次胀着,都微微上翘,有一道让人怜爱的弧度。
  周东南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走在她身边了,她稍稍施了点手段,他又被她紧紧拿捏。
  太炽烈,太浓稠。
  他终于吼出声来。
  他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可也没用。最极致的感受被她操弄着——从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开始,从那座破旧古老的风雨桥开始,他这辈子的感情都被她操弄了。
  很快释放,又不甘心。
  辛辛苦苦摸索锻炼的学徒,被老师傅一竿子打回原形。
  衣服什么时候被脱了,他也不知道。
  成芸渐渐向上,与他肌肤相贴,她身上还沾着他的东西,周东南脸色红黑,好像烧过了的炭。
  手叠着,下巴垫着手背上,成芸看着丢盔卸甲的周东南,脸上带着坏笑,笑里无限温柔。
  “喜不喜欢?”
  “……”
  “我这么对你,喜不喜欢?”
  周东南垂头喘息一阵,把最要命的那段时间过去,然后张臂,把她抱了上来,搂着。
  “喜欢……”他一直都说实话。
  “转过去。”
  事已至此,再躲也没什么意义。周东南放开成芸,翻了个身,把后背露了出来。
  过去几个月了,伤口已经变成了疤痕,从右肋上方,到左肩附近,很明显的一道。肉豁开,伤疤凹凸不平,皮肤也似没有涂匀的油彩,中间淡红,外圈又是黑褐,一块一块,又揉在一起。
  他趴在床上,带着纾解后的慵懒,老老实实的。
  成芸半天没动静,他侧过脸,说:“不好看。”
  成芸抬眼,跟他斜过来的眼神对上。
  “你还挺爱美。烧桥怎么烧到身上的?”
  “不小心,站太近了。”
  她拍他一下,“这要烧到脸了怎么办?”
  周东南枕着自己的胳膊,淡淡地说:“烧了脸就不来了。”
  成芸摸摸他的耳朵,俯身躺在他脸边,男人的热气熏着她。
  成芸咬着他坚硬的下颌骨,悄声说:“你怎么这么骚呢你。”
  周东南说:“怎么了?”
  成芸不说话,涩涩地笑。周东南被她笑得一激动,一把捞住人,反身压在身下。
  又是他在上,眷顾着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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