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没法子,自己不能推脱。但真的,自己的画作也不太漂亮。
  端木赤雪笑,那薄唇勾了勾,“何来学艺不精?倒是四小姐谦虚了。”他朝着那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赶紧指挥了那一边的侍卫,将一块画布抬上来,然后又奉上笔墨。
  凤无忧有些惊愕,这大概是现代学堂里的一个大黑板的画布,自己能够画出这么大的一幅画作来吗?而且自己之前画的那个“踏花归去马蹄香”是按照书中的意思画出来的,可是现在要自己即兴画出个东西来……这不是让自己难看么?
  凤无忧看向凤素媛,自己出丑她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自己出丑就不会在赤王面前大放异彩,那她凤素媛她们才有更加多的机会才是。自己尽力出丑出得合理一些,不那么难看就好。
  凤素媛此时看着凤无忧,美眸颇为冷艳地看着她。
  凤无忧将目光投放到别的地方去,看到凤秋旭此时正有一丝的期待似的,而司马奕倒是眸色深沉地看着。凤无忧垂眸,想了想,还是行礼走到那画布前。
  想了想,还是转身,“小女不才,若是让诸位笑话,就请笑吧!”
  顿时,周围的人听着都不禁捂嘴笑了,这方的都没有进行画作,就已经如此的不自信,那样的人,怎么能够被赤王看上?实在是不明白。
  朱皇后此时看向端木赤雪,微微低眸,小声道,“赤儿,这凤四小姐一无是处,胆怯万分,根本不值一提,赤儿怎么有心思开这样的玩笑?”
  “母后别急,尽管看着来。”端木赤雪也压低了声音,“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朱皇后听着点头,自己的赤儿非常清楚他在做什么事情,那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端木赤雪嘴角微微笑了笑,那黑眸弯弯地就看着凤无忧,“凤四小姐,是需要一些灵感,还是什么?”
  “回禀赤王,是小女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因为小女,实在是……不才。”凤无忧行礼,她拿起狼毫,点头,用狼毫沾满了墨汁,然后往画布上就尽是泼洒那墨汁上去。
  顿时无数的人都不知道凤无忧在干什么,全都窃窃私语。
  “这泼墨算什么?让画出个画作来,倒是这般的糊弄人?”
  “我看这凤四小姐真的是不才,所以呵呵……”
  “就是就是,泼墨谁不会!”
  ……
  凤无忧低眸,不理会旁人的目光,专心地泼墨。
  自己最会画的就是山丘了。意识当中,山丘无非就是笔画的勾勒,自己就是这般的泼墨之后,再用狼毫够了,就是深浅不一的山水墨色图。
  凤无忧将整幅画都泼满了墨水,周围的人更加的是指指点点。
  凤无忧稍稍抬眸,却看到端木赤雪和朱皇后皆是审视表情,并没有半分其余的情绪。凤无忧皱眉。看向凤秋旭,凤秋旭此时眼神看着她,点头,那是鼓励的神色。
  而凤素媛此时眸色冷冷。
  凤无忧转身,将狼毫再次沾满了墨汁,走在那画作前,一点点地开始在那泼墨深浅处勾勒,一笔一笔的山水。深色为山,浅色为水。一点点勾勒,慢慢的,一幅奔腾流水在深山林涧中涌现!
  整幅画,奔腾有气势!细腻处有大笔之气,大笔处却有细腻之美!
  周围的人都惊愕了,但更惊愕的是凤无忧自己!
  怎么自己就画出了这样的一幅画来了?而且,竟然这么大幅……自己竟然是真的画了出来!
  凤无忧皱眉,看着上面的奔腾之水而不息,微微失神。
  自己不想将这幅画送给端木赤雪。即使毁掉,也不想送给他!
  凤无忧心中不禁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她抿嘴,手中的狼毫紧紧地抓着,她再次转身沾满了墨汁。
  “很好,凤四小姐的画作真的是非常大气磅礴,而且,真是妙,妙极!”却此时,端木赤雪开口道。
  凤无忧一怔,自己拿着的狼毫还滴答着墨汁,下一秒,她抿嘴,“这幅画,小女感觉一点都不好看!”
  众人惊愕,这样如此完美的画作她竟然说一点都不好看?
  “本王觉得,已经恰到好处。”端木赤雪此时从那高座上起身,然后慢慢走下来。
  凤无忧没有看向任何人,也仿佛没有听到端木赤雪说话一般,她就看着这画作,自己应该宁愿毁掉这样的画作,也不要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的狼毫一下子就往那画布上一挥,可是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端木赤雪却是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抓住她手中的狼毫,“凤四小姐,你这是?”
  “请赤王放手!”凤无忧皱眉,扯了扯自己的狼毫,“小女说了,这画作,实在是难看之极!小女怎么会画出如此丑陋的画作来!”
  可是抽不动。凤无忧皱眉,抬眸看向端木赤雪。
  端木赤雪嘴角一笑,“本王说,恰到好处。”说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就握上凤无忧的小手来。
  凤无忧一惊,顿时抽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眸色微冷,但是没有说话,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
  “这幅画,真的很美,人美,笔墨美,意境美。”端木赤雪说着黑眸看向凤无忧,似是带着无尽的笑容。
  朱皇后在高座上笑笑。
  凤无忧向后退了退,行礼,“谢赤王称赞!小女愧不敢当!”
  端木赤雪笑着上前,他伸出手来,就要扶起凤无忧。
  周围的女子无不羡慕嫉妒!
  凤无忧自己起身来,然后快步就要离开,可是没想到端木赤雪却道,“本王现在,想宣布一件事情。”
  凤无忧一怔,脚下立即加快,可端木赤雪已经喊道,“凤四小姐留步。”
  凤无忧此时背对着他,整个人怔鄂,这是……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殿内有人大声喊道,“有刺客!”
  瞬间,周围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他们从各个方向侵入,无论男女,能够抓住的都抓了!但却又故意漏掉一些人!
  凤无忧一惊,赶紧朝着人流的方向跑去。
  端木赤雪眸子深沉,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如此的沉不住气!越来越有趣了!
  周围很快就乱作一团,侍卫和会武功的大臣或者是官员的儿子就上前跟那些此刻搏斗,而另外一边则是让大殿上的女子出去。
  这可是万万没想到连赤王这个地方都敢来刺杀!
  朱皇后早就让人赶紧护送着离开了,而有大批的御林军朝着赤王的行宫赶来,想着要将这所有的刺客一网打尽!
  可是,这些刺客,一个个武艺高强,根本不是随意就能够打倒的!
  凤无忧找了一个角落躲起来,她看着那周围的人四处散去,心中有些焦急,这到底是什么人来的?主要是什么目的?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自己的画作还在那殿中间,并没有人去注意。想了想,自己真的是很想去将那画作给毁了。
  就当自己打算要不要上前去毁画的时候,一人在她耳边轻轻道,“阿九。”
  “啊!”凤无忧一声惊讶,立即就捂住自己的嘴,她转身,看着端木煌竟然身穿黑衣,与那些刺客一致的衣裳。他此时摘下了他的黄金面具,戴上的竟然是鬼面具,遮住了整张脸!
  凤无忧稍稍压了压心,才缓过来,问道,“那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嗯。”端木煌点头,“你稍等,我帮你取画。”
  “不,我,我想毁了那画。”凤无忧道。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刚的那一幕。自己这画作不是出自本意,但说的是送给端木赤雪,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好看的画作,毁掉,太可惜了。”端木煌看着那画作,“可是不毁掉,你就会送给赤王,我不开心!”
  凤无忧惊了惊,“刚刚的,你都看到了?”
  “嗯。”端木煌转头看着她,“你的本意,是毁掉那画,我同意!你一定往后要画给我一幅画作!”
  凤无忧怔鄂,他最初还说帮自己取画……可是现在说同意毁掉那画。看来是在试探她的本意吗?
  凤无忧皱眉。他不是很相信自己?
  端木煌一手集聚起巨大的内力来,他飞身上前,一把将那一边的墨水就全都吸在自己的手中,下一秒,他那将那墨水全都泼洒在那画布上!
  凤无忧看着瞬间怔鄂。
  毕竟那是自己画的,虽然自己也想过要毁掉,可是真正地当被阿六毁掉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有一些难过。
  凤无忧眸色暗淡下来。
  端木煌黑眸微冷,他三步并作两步就上前来,看到凤无忧正对着那幅画失神。
  他忍不住拉上她的手,“不毁掉,赤王会怀疑的。”
  凤无忧眸中有点红红的,然后看向他,“嗯。”点头。
  “我会画一幅给你。”端木煌此时道,“一模一样。”他道,然后一把就弯腰抱起她来,“此处不宜久留,诸多的官小姐都在外面。”
  凤无忧拉住他的袖子,“放我下来,我能够走的。”
  “有点远,你走太慢了。乖乖地躺我怀里。”端木煌笑笑,抱着她就走。
  凤无忧无奈点头,任他抱着自己很快地就闪着离开。
  端木煌将她抱进自己的别院当中,然后才放她下来,“阿九。”
  “嗯。”凤无忧应道。
  “别伤心好不好?”他此时上前来,“阿九。”端木煌重新将她抱在怀中。
  “你……好狠戾的身手。”凤无忧忍不住在他的怀中抽泣了一下,“一下子就将我的画毁了。”
  “做事需要狠戾果断,我只有变得强大,才能够将你好好护着。”端木煌低眸,眸色认真地看着她,“阿九,你会不会怪我?”
  凤无忧摇头,自己只是当时感觉心疼可惜,可是现在他这样一说,自己没有什么好责怪的。没了就没了,本来自己也不愿意送给其他人。
  端木煌嘴角一笑。
  凤无忧抬眸看着他,“你很厉害,随意出入,真的是刺客?”
  “你说呢?”端木煌再次一笑,见她容颜美好,遂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墨发,“真美。”
  凤无忧稍稍向后退了退,面带羞涩,“我,我该回去了。”
  端木煌此时收回自己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我会为你斩除所有你的担心,所以,放宽心地在府上做你的四小姐。”
  凤无忧微愣,他的这意思是?是指他会搞定赤王?
  “别愣着。小笨丫头。”端木煌看着她,轻轻地刮了她的小鼻梁,“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裳。”说着,立即就到一边去找之前换下的衣服了。
  凤无忧皱眉,“什么小笨丫头嘛!说得我很笨似的!”她说着转身,“阿……”六字不曾出口,却看到端木煌正在那大大方方地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换衣服!
  那犹如太阳神阿波罗健美的身材,无可挑剔!由于从沙场中归来的关系,此时那胸膛那肌肤,古铜古铜,张扬着力与刚的美。
  凤无忧瞬间就捂着自己眼,背过身去,“你,你怎么不进屏风内换衣服!”
  “屏风内看不到阿九,心中感觉怪怪的。”端木煌表示理所当然,也不曾注意到凤无忧的变化。他很快地就穿好衣服,然后走到她身边来,“怎么了?”
  “你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如此随意地换衣服?”凤无忧面上红红,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出这话来。
  “不是。”端木煌低头看着她,“阿九?”他试探性地问道,怎么阿九有点怪怪的?端木煌微微皱眉,“母……母亲曾经说过,身子只能够露给心爱的女子看,阿九是我心爱的女子,自然只露给阿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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