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男主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20节

  林瑞停了手,踢了踢姜左岭,“你给我起来,我都没用什么力气,别给我装。”
  他对姜左岭是完全不客气的,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也不怕他离开了姜家,姜左岭就给姜林氏脸色看,只要他们林家一天能帮衬姜林氏,姜家有任何委屈都得咽到肚子里。
  这也是为什么林瑞最后答应姜林氏嫁给姜左岭的一个原因,小门小户,很好拿捏。
  姜左岭吐了一口血,又伸出袖子擦了擦,说:“月娘,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我要告诉你,我除了潮云没有别的孩子,我怎么忍心让他伤心?”
  姜林氏气笑了,“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姜左岭说:“我是真的没有私生子,你若不信,你让他们过来与我对峙。”
  姜林氏看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冷笑了一下,还真的将那对母子给请过来了。
  姜林氏是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说实话,并不如何漂亮,反而显得有些平凡,只是那一双眼睛,多情又动人,有那么一丝勾人的味道。
  倒是那个叫姜耀宗的,倒是长得很俊秀,眼神倒是挺好,但因为他这个长相,姜林氏打一照面,就十分厌恶。
  林瑞看看那个姜耀宗,又看了看姜左岭,说:“你们俩的模样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还想怎么狡辩?”
  姜左岭看着姜耀宗,一脸惊讶错愕。
  姜耀宗与他对视,眸光微暗,没有说话。
  姜左岭扭过头,对姜林氏说:“月娘,我们夫妻十几年,你不能不信我!我根本没有所谓的私生子,还有这个女人,我根本不认得!”
  那女人也道:“我并不认识这位老爷,请夫人明鉴。”
  姜林氏与姜左岭好歹夫妻十几年,他的眼神情态都是十分了解的,见他这幅模样,并不像在说谎话,不由得半信半疑起来。
  但那个姜耀宗与姜左岭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实在无法让人不怀疑。
  林瑞说:“是不是父子,滴血认亲就知道了。”
  他让人去拿了水和刀子,抓住姜耀宗的手就要往下割,那女人慌道:“老爷轻些,我儿子是秀才,他要读书的,手指可万万不能留疤。”
  林瑞推了她一把,“少废话,要是他真是他儿子,命还能不能在都另说。”
  说完,用刀狠狠地在姜耀宗手指上割了一道,姜耀宗也没有挣扎,乖顺地让林瑞动作。
  鲜血滴入清水之中,漾出了一团血花。
  林瑞又抓起姜左岭的手如法炮制。
  然而那两团血并没有相融。
  林瑞皱起了眉。
  姜左岭松了一口气,说:“月娘,这下你总能相信了吧?我就算对你再置气,也不会背叛你,我说了我不会有别的女人,就不会有别的女人,怎么样,现在你信了吧?”
  姜林氏站起身,对着那碗水反复看了看,又让人重新换了一碗清水,重新来了一次滴血认亲。
  然而第二次也没有相融,姜林氏和林瑞面面相觑。
  女人朝他们磕头,“老爷夫人,我儿子真的和姜家没有关系,还请老爷夫人放过我和我儿子。”
  就在她这么说的时候,姜林氏却看见那个叫姜耀宗的孩子弯起了唇角,他在笑,而且还是冷笑。
  发觉姜林氏在看他,姜耀宗不仅没有收敛,还对她露出了一个几近挑衅的笑容。
  姜林氏一下子心火就冒了出来。
  她无比确定,姜耀宗是姜左岭的亲骨肉!
  姜林氏呼吸急促起来,要扶住旁边的椅子才能站直,也就是这样时候,老夫人尖利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看谁敢打我儿子!!”
  乌泱泱的一群人闯进了房间,本来就有些逼仄狭小的堂屋立即变得更加拥挤了。
  老夫人看了看倒地的姜左岭,又看了看姜林氏,一脸怒容,“姜林氏,你简直太过分了!!”
  第23章 和离
  老夫人这话一出口,林瑞直接发脾气了,怒道:“我妹妹就是打死他,都说不上过分!”
  老夫人这才看清姜林氏身后的林瑞他们,她一时迟疑,姜左岭在旁边道:“是月娘她兄长。”
  老夫人的表情和语气都缓和了许多,“原来是好亲家,既然是亲家,那就是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偏生要这样闹,左岭好歹身上还有伤,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又对姜林氏道:“月娘,你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无论左岭对你怎样,都是咱们姜家的事情,你何必叨扰你兄长?”
  姜林氏虽一肚子怒火,但因为本来没有跟姜家撕破脸皮的打算,还是努力地缓和了语气,和老夫人说:“娘,我如此作态,也是事出有因,左岭在外面养了外室,还有了私生子……”
  她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却打断了她:“什么?左岭有私生子?”
  她扭头看向姜左岭,一脸惊喜道:“左岭啊这是真的吗?”
  姜左岭脸色难看,“娘,我没有。”
  老夫人却微微一瞥目光,看见了旁边站着的姜耀宗,她眼睛一亮,赶紧伸手将姜耀宗拉到身前,仔细地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道:“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我还说你这个年纪只有一个儿子不顶事呢,现在有了另一个儿子,简直是老天爷垂怜!怜惜我们姜家子嗣单薄!”
  姜林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惨白。
  林瑞怒道:“你们还想将这狗屁私生子带进姜府?”
  他直接抽出了刀,朝姜耀宗砍去,老夫人尖叫一声,吓得腿一软,朝身后跌去,被婢女扶住。
  而姜耀宗却躲也不躲,就站在面前任由林瑞的刀朝他脸上劈来。
  林瑞头一次看见这种人,吃了一惊,刀立即收住了。
  他的儿子也赶紧拉住他,低声道:“爹,现在不宜见血,且忍耐忍耐。”
  林瑞便假装是儿子给他递台阶他才停的手,冷哼一声:“算你走运!否则我迟早要将你大卸八块!”
  那个女人尖叫一声,扑上来,哭道:“我的儿子,幸好你没事……”
  姜耀宗一脸冷漠地被她抱着,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这一丝变化没能躲过姜林氏的眼睛,她睫毛微微颤动,心里忽然有了一丝疑虑。
  老夫人受了惊吓,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好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当我们姜家没人了是吗?”
  林瑞一脸暴躁和不耐,“妹妹,你看看这些人,我还在这儿,这些人都一个个都想着爬到你头上来,你要是有些脾气,你就跟他和离!我林瑞的妹子怎么能受这种欺负!他奶奶的,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小门小户都是这个德行,你何必为难自己?”
  又很烦躁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嫁给这破落商户后,爹娘多伤心,这些年也没少给这姜左岭搭桥牵线,不然这姜家能有现在的富贵荣华?保不准今日还是个早点铺子的掌柜。但你看看这些人,受了林家的恩惠,受了你的恩惠,还敢对你大呼小叫!”
  他不顾前面有人阻拦,又狠狠地踢了姜左岭一脚,疼得他嚎了一声。
  林瑞看向姜林氏,大声说:“妹妹,就一句话,你和不和离?”
  姜林氏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和离,只是想着能敲打姜左岭,将那对母子送走,永不相见才好,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和离吗?她有些心动。
  说感情,他对姜左岭其实没什么感情了,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做一个好父亲,但这一点他也做得也不算好,从前就总是以要查账要看铺子等诸多借口来推脱,推脱不过了就给姜潮云送些东西,显得他心里挂念他,哄得他高高兴兴的,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个做父亲的心里的不耐烦。
  连去看儿子,都还要她来催。
  姜林氏思绪有些乱,林瑞说:“是不是还顾虑潮云?林世言,去把你表弟请过来。”
  姜林氏惊道:“大哥!”
  林瑞盯住她,“这次你就听我的!”
  姜林氏说:“潮云他身体不好……”
  她话还没说完,林世言就已经挤开了其他人一溜烟走得没了影。
  老夫人见事态不妙,立即改变了态度,语气也分外和缓地对林瑞道:“好亲家,倒也不必闹得这么大,月娘和左岭成婚已经十几年了,潮云都十七岁了,因为这么点小事和离那说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她说着,见林瑞脸色又变了,赶紧接道:“这样吧,这个私生子我们也不接到姜府来,就养在外头,咱们族谱也不会给他上,姜家日后的家业还是要交给我大孙潮云,你们看这怎么样?”
  姜左岭忍不住发了脾气,“娘,够了,我都说了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有什么私生子!”
  又对姜林氏道:“月娘,我句句实话,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姜林氏却没有看他,她的余光里一直看着姜耀宗,她感觉这个孩子给她的感觉有几分古怪。
  *
  另一边,林世言闯进了姜潮云的院子,碧心拦不住他,急得只训斥,“你做什么啊!”
  林世言问:“你少爷在吗?我找姜潮云。”见碧心还拦着他,又解释了一句,“我是他表哥。”
  碧心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世言,眼里有些惊奇,不过也没敢看太久,赶紧转身跑进房间里和姜潮云说了一声。
  姜潮云知道他三个表哥一个表弟,小时候尚且见过几次,然而成年后因为路途遥远,就没有再见过了,此时听到他表哥过来找他,难免有些惊讶。
  他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又在披风里放了一个手炉,才跟着碧心走出去。
  待一出门,他就看见了林世言高大的身影,“……表、表哥。”
  好多年没见了,姜潮云有些羞赧,说话都有些结巴。
  林世言扭头一看,笑了起来,“表弟,很久未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姜潮云羞涩地笑了笑,说:“我过得很好,谢谢表哥关心。”
  又偷偷地抬眼去看他,发现他的个子也是比自己要高的,不禁有些纳闷,或许是上京来的就是比较容易出高个子?
  就在他乱想的时候,林世言道:“表弟,我现在是有急事要找你,你能不能跟我来,路上我会跟你说的。”
  姜潮云回过神来,连忙应了。
  不多时,和刘老大一块儿巡逻的寒江穆似有所感似的停下了脚步,果然,他看见了姜潮云和一个陌生男子步履匆匆地走上走廊,他眼眸一暗,调转方向,朝姜潮云所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刘老大唤了一声,他也置之不理,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走得没了影,只留下刘老大干瞪眼。
  姜潮云不知道身后还跟了一个,他已经听林世言说了在姜左岭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林世言最后问他,“表弟,姑姑在姜家其实过得很不开心,若是她要跟你爹和离,你可愿意?”
  姜潮云愣住了,他缓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林世言有些失望,但念及姜潮云年龄还小,便多了几分耐心,对姜潮云说:“表弟,你为你娘好好考虑一下,若是他们真要和离,你也务必不要劝你娘,算表哥求你了。”
  姜潮云回过神来,苦笑道:“表哥,你这话不用说,若我娘要和我爹和离,我自然也是站在我娘这边的。”
  林世言不可置信:“当真?”
  姜潮云叹了一口气,道:“自然当真,我娘在姜家操劳了这么多年,头发都花白了,但她也才三十三岁,还那么年轻,若是和离能让她开心的话,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赞成的。”
  只是他想不通,怎么就到了要和离的地步了?
  但是想不通归想不通,他娘是不会有错的,所以错的只能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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