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男主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38节

  寒江穆垂眸看着小宝,收回了手,低声道:“但畜生就是畜生,骨子里都是兽性,少爷于它过多疼爱,它也不会明白。”
  姜潮云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不由得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江穆道:“少爷明白我想说什么。”
  不,他不明白。
  不过姜潮云直觉寒江穆想说的会让人方寸大乱,因而再一次沉默。
  “该看见的人,少爷看不见,不该疼爱的畜牲,少爷反倒将它捧在掌心。”寒江穆取了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碰了小宝嘴的那只手,看向姜潮云的眸光淡淡,似有深意。
  姜潮云听这话,隐约能感觉到一丝怨气,却又不分明,不由得看向寒江穆的脸。
  恰好寒江穆望着姜潮云,两人目光在空中对上,寒江穆的唇角微微翘起,语气轻柔起来,“少爷金枝玉叶,合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爱,但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不会是别人。”
  寒江穆轻轻地说着,重新伸出那只被擦拭干净的手,去摸小宝的脑袋。
  小宝很明显地恐惧他,即使在主人怀里,也不敢反抗,显然知道主人也没法为它出头。
  这样灵性的生物,又怎可能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宠物。
  寒江穆手法很有些旖旎的抚摸着小宝头顶的毛发,看着不像是在摸它,而是在摸小宝身边的主人一般。
  姜潮云听得出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觉得耳朵都烫了起来。
  他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低着头去看寒江穆的手。
  寒江穆的手其实是很好看的,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手指白皙,是很男人的手,然而这样一双手上,手背上也有一些淡粉色的伤疤,掌心里也有不少茧子,看着并不太像养尊处优的皇子。
  姜潮云看着他的手,顿时也有了话题,“……你的手怎么这么多疤?”
  寒江穆揉着小宝的耳朵,低声道:“少爷,穷苦人家手上有些疤很稀奇吗?”
  姜潮云:“……”
  寒江穆看他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的模样,放松了语气,说:“这些是刀疤,小时候我爹将我关在柴房里,奴才故意不给饭吃,我用刀割伤了手,喝了自己的血。”
  姜潮云被吓到了,“喝、喝自己的血?”
  寒江穆看着他,眸光淡淡,“一开始是喝自己的血,后来将那个奴才砍了,喝了他的血。”
  说完,他凑近姜潮云道:“少爷害怕吗?”
  姜潮云哆嗦了一下,说:“害怕。”
  寒江穆听了这话,仔细地去看姜潮云,见他眼神闪烁,的确是害怕的模样,便低声道:“少爷莫怕,我如今不喝血。”
  姜潮云憋了一会儿,问道:“血好喝吗?”
  寒江穆听了,微怔,却是笑了起来,他眉眼里的锐气萧索悉数褪去,化为浓郁的笑意,“不好喝,很苦,很腥,以后也不想再喝这东西了。”
  又看着姜潮云道:“不过我想少爷的血,应当是甜的。”
  姜潮云一听,有被吓到,见寒江穆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生怕他发起疯来要喝他的血,连忙道:“不!我的血肯定是苦的!我喝了那么多苦药,血怎么可能是甜的?”
  寒江穆深深地望着他,声音一点点地沙哑了起来,“……那我倒要尝尝看,少爷的血到底是甜的,还是苦的。”
  说罢,他一只手撑住了桌面,朝姜潮云靠去。
  姜潮云想后退,却被寒江穆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腰,“少爷小心,莫要跌倒了。”
  他这样关切地对姜潮云说,然而动作却依然强势,他们之间的空间逐渐缩小,小到连小宝无法继续在姜潮云怀里窝着,只能“嗷呜”一声从姜潮云膝盖上跳到了地上,又去拱姜潮云的脚。
  然而姜潮云现在没心思再理会它,他望着寒江穆逼近的脸,心跳的厉害,白皙的脸上也涌起了朝霞一般羞红发颜色,他张了张嘴,声音紧绷,充满了紧张之色,“你、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哪里都是苦的,你别乱来,我、我怕疼……”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蓦然瞪大了,他看着寒江穆的脸,嘴唇上感觉到了一抹柔软的凉意。
  而后便是尖锐的疼痛——寒江穆用牙齿咬住了他的嘴唇。
  姜潮云“呜呜”地出声,想挣脱他,却被寒江穆死死地按住了腰,让他动弹不得。
  然而寒江穆也并未咬下去,他放松了牙齿,柔软的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姜潮云因为情绪激荡而泛红的嘴唇,便退开些许,声音略沙哑地道:“的确好苦。”
  姜潮云脸颊羞红,本来这也是他对寒江穆说的话,但寒江穆当真赞同了这句话,姜潮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堪窘迫,这股情绪强烈到他眼底漫上了一丝水光,一息之间,这水光便汹涌澎湃起来,“……我都说了是苦的。”
  嘴唇还有寒江穆舔舐过后的酥麻感,还没来得及控诉寒江穆的胆大包天,姜潮云心里却是涌起了滔天的委屈感。
  寒江穆扶住他腰部的手慢慢往上移,最后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对姜潮云露出了一个叫人琢磨不清的表情,他看着姜潮云的眸光深邃,声音越发低沉沙哑:“或许是我尝错了,少爷,让我再看看罢。”
  说完,又按着他的后脑勺,重新吻住了姜潮云的嘴。
  虽是吻,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两唇相贴,寒江穆显然也没什么技巧,很生疏地反复触碰姜潮云柔软饱满的嘴唇。
  然而仅仅是这般,便叫姜潮云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寒江穆高而挺直的鼻梁。
  这种感觉很奇怪,寒江穆那样冷漠的人,一旦对他露出笑容,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那样冷硬的人,嘴唇却又是这么柔软。
  姜潮云能感觉到寒江穆身上炽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身上,以至于他浑身都燥热起来。
  姜潮云伸出手想去推他,然而被寒江穆先一步察觉,他一把抓住了姜潮云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态将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
  姜潮云就这样被亲了好一会儿,到最后那红润的嘴唇都有些肿起来。
  最后被放开的时候,姜潮云听到了寒江穆的声音,“是我尝错了,少爷是甜的。”
  姜潮云:“……”
  他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想说些什么,圆润又晶莹的泪珠全先一步顺着他弧度柔和的脸颊滑落,最后汇聚到他精致的下巴处滴落在披风上,晕开一朵暗色的泪花。
  寒江穆看着他,伸手为他擦拭了泛红的眼角,一脸无辜地问:“少爷为什么哭?”
  姜潮云声音哽咽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寒江穆说:“少爷……”
  他还未说完,就被姜潮云踢了一脚,并不是很疼。
  姜潮云站起来,要离开,寒江穆一把拉住他,在他回头的时候又松了手,“是我冒犯了少爷,少爷莫要生气。”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送到姜潮云面前,道:“这是我给少爷的赔礼。”
  姜潮云的脸依然羞红着,他双眼也都是朦胧的水光,看寒江穆的脸看不真切,低下头,看见寒江穆送到他面前的匕首,声音哽咽,“这算什么赔礼?谁会在赔礼的时候送匕首?”
  寒江穆看着他,说:“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然而目光触及姜潮云那朦胧泪眼,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声音沉静地道:“我取了少爷身上最贵重的东西,自然也要用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赔给少爷。”
  这话一出,让姜潮云心里又羞耻起来,“……我身上能有什么贵重东西,你不要胡说八道!”
  虽这么说,却是一把夺过寒江穆手里的匕首,大步地朝门外走去。
  寒江穆在背后提醒道:“少爷路上小心。”
  又问:“要我送少爷回去吗?”
  姜潮云大声地道:“不用!你快走吧!”
  寒江穆听了,也没有强求,他看着姜潮云消失在门口,忽然伸出了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捧刚刚亲吻过姜潮云的嘴唇,唇角再一次轻轻地翘起。
  仔细去看,他那冷白色的脸颊上也浮上了淡淡的红晕。
  第41章 皇帝的通病
  回去的路上,碧心看他满脸通红,神情恍惚,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着急地问:“少爷,你怎么了?那个寒江穆欺负你了?”
  姜潮云看了她一眼,手指扯着宽大的袖子捂住了红彤彤的脸,闷声道:“你不要多问。”
  这幅模样,明显是有情况,若是之前,碧心肯定也要一五一十地去跟林月容说个清楚的,但是,她想到之前偷听的内容,浑身一个哆嗦,心里又惊又惧,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
  现在又被姜潮云这般敷衍,碧心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
  等回到了院子,碧心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小心翼翼地出声:“少爷,你听到寒护院和别人说的话了吗?”
  姜潮云走了这一路,浑身都已经冒了一层细汗,气息也都乱了,他听到碧心这般问,缓了一下,才道:“没有听见,我耳力没那么好。”
  又道:“你听到了什么?”
  碧心犹豫了一下,说:“奴婢听到那人叫寒护院叫殿下,又说什么起兵……”
  姜潮云打断她,说:“你听错了,反正我没有听见,还有,这种事情你不要乱说,要是传出去,给林家惹出祸事来,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我们赔的。”
  碧心连忙点头,“奴婢晓得,奴婢大概是听错了。”
  姜潮云道:“他若真是什么殿下,怎么可能来屈尊纡贵做一个普通的护院?”
  碧心一听,也觉得有里,“那应当是奴婢听错了。”
  姜潮云顿了一下,说:“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和我娘说。”
  碧心一愣,心虚地说:“这种事情奴婢怎么可能会跟夫人说。”
  又咳嗽了一声,问:“少爷知道奴婢跟夫人的事情啊?”
  姜潮云应了一声。
  碧心有些尴尬,她给林月容通风报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没想到姜潮云心里都知道。
  所幸姜潮云也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他让碧心送小宝回去,便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过了这么久,姜潮云的脸还有些发烫,他走到那块琉璃镜子上,只瞧了一眼,便被脸颊上浮现的红晕给惊住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的脸还这样红,他都能想象得出他当时的脸到底是有多红了,肯定像个猴屁股一样。
  寒江穆看了心里肯定在笑话他吧?
  姜潮云心里有些迟来的难堪与羞恼,他伸手摸了摸嘴唇,到这会儿他还能感觉到寒江穆嘴唇贴上来那种柔软的触感,更可怕的是摩擦过后产生的酥麻感。
  这种感觉连绵不断地传递到他心尖上,叫他整颗心都为之鼓舞振动。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姜潮云又慌又怕,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又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隐隐约约能看到他饱满的下唇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姜潮云下意识地舔了舔那个印子,下一秒却又马上红了脸。
  他这是干什么啊?太蠢了。
  姜潮云拿出帕子反复擦拭了几下嘴唇,将嘴唇擦得越发红肿,才将那股浅淡又搔人心肺的酥麻感变成了有些尖锐的刺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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