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路一龙看她神色,仿佛根本不曾在乎的样子,只好将心中的忐忑暂且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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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一行人快马加鞭,继续赶路,因段青要跟着秦峥前往敦阳,而何笑一时又不舍的和段青分离,于是大家一起前往敦阳。如此行了两日,便很来到敦阳附近。还没进敦阳,便见这里气氛与往日不同,人们脸上没有惶惶之色,反而带着喜庆。
  忙拉住一个人来问,却是如今路大将军率领路家军大败孟南庭,这西野军也退走了,各路人马都归顺到了路大将军名下,以后天下怕是要一片太平了。现如今路大将军正在敦阳,众位将军率领百官恳请路放为天下苍生着想,登基为帝,路放三次坚辞之后,终于勉从舆情,择日登基为帝。
  路一龙听了这个,自然分外的高兴,路家军听了也都是各自欢喜。唯独段青,却是蹙眉,疑惑地喃喃道:“若是如此,阿诺岂不就是皇后了?”
  她想起那个云若公主如今肚子里怀有路放孩子的事儿,不由得对秦峥的将来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秦峥自己倒是毫不在意的,她目光坦然冷静,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路放要当皇帝而欢欣,也没有为自己以后的路途担忧的意思。段青见了,越发的皱眉。
  她虽然没有亲自教养秦峥,便显得生疏许多,丝毫没有母女的亲密之感。不过到底是血脉相连,她担忧不已,操心之余,忽然抓住何笑道:“何笑,你说阿诺这个人吧,若论起来,竟有几分男子气性,你说为什么路放会娶她,路放喜欢她什么?”
  何笑心中原本装着一肚子的心事,此时听了这个,却是又勾起自己的心思了,当下道:“秦峥和一般女子不同,想来这正是她吸引路放之处,这路放原本也不是等闲之辈,想来心仪之人总不可能是庸脂俗粉吧。”他瞅着段青,忽然脸上透红,呐呐地道:“如我一般,我……”
  他正待表露自己的一番痴情,谁知道段青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当下越发深思道:“可是即使一开始喜欢了,时候一长,难免厌烦。总得想个法子……”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眼前一亮,盯着何笑道:“你们凤凰城不是向来有什么男女双修之法吗?赶紧给我拿出来吧!”
  男女双修之法?何笑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段青却是觉得自己得了极好的办法,狡黠一笑,伸手道:“速速告诉我!”
  何笑心中暗自咬牙,虽说他已经年过三十,可是其实这些年来都守身如玉,没想到现如今,竟然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谈情论意,反而要探讨什么男女修习之法……
  他脸皮涨红,摇头道:“确实是有些男女双修之法,只是这个我却不曾记得,若是你要,只能我派人找了拿给你。但只是有一件,我凤凰城的男女双修之法传承百年,向来是不传外的。”
  段青皱眉:“意思是不给我了?”
  何笑忙道:“不会不会,你既然要,我自然会给你的。只是这双修之法并不传外,想来是有个原因的,那便是外人未必能够领略其中奥妙。若是用法不当,怕是适得其反。”
  段青闻言,却是皱眉深思片刻,最后终于忽然绽开一个笑来,笑嘻嘻地道:“哪里来那么多担心,快点给我。”
  何笑点头:“我马上派人去凤凰城取来。”
  段青却是极为心急这事。因为她记得,凤凰城传家的男女双修之法极为精妙,传言女子若修习此法,便能够吸男子本源精血,且令男子经久不忘。
  于是她干脆道:“左右你是要回凤凰城的,不如我跟你一起回去,取来此物再来敦阳?”她其实还想到一层,那个双修之术既然是凤凰城不传之迷,如果不是何笑亲自回去,未必就能将那物取来。
  何笑闻言,自然大喜,忙答应了。于是一行人和秦峥说过,要调转马头回凤凰城。
  秦峥见段青执意要去凤凰城,也不阻拦,便让她去了。
  只是临别前,为何段青望着她的眼睛有别样的神采?
  秦峥顿时感到几分凉飕飕的诡异。
  ☆、126|皇后2
  告别了段青和何笑,秦峥带领诸路家军继续前往敦阳,待到了城门前,却见城门大开,来往百姓脸上都有喜色。不同于往日所见高璋在时的惶恐萧瑟,如今却是真得喜气洋洋。
  正要进城,却被守门之人拦下,原来那守城之人乃是路家军一个身处偏远山头的将士,并不知道自家夫人长何模样,当下见这么一大群人,就要拦下盘问。
  就在此时,在路家军之后的路一龙,骑马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孟南庭的人头,此时见到此人竟敢拦下夫人,不由怒斥道:“你这不长眼睛的小东西,便是不认识你家夫人,总得认识你家飞龙爷爷吧?”
  那人见了路一龙,顿时认出,忙跪地一拜,又郑重拜了秦峥,这才放行。
  于是秦峥率领众人进了敦阳,一时却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听那守城之人说,大将军和诸位将领都在宫中,只得向宫中行去。
  谁知道行到了半路,忽见前面一路人马赶来,为首的却是路放。路放这些日子,经历了多少杀伐,可是知道秦峥竟然贸然前往南蛮,心中一直担忧不已,今日忽然闻得禀报,说了夫人来了敦阳,不由大喜,忙骑马来接。
  当下路放凝视着骑马而来的女子,好一番英姿飒爽,既有男儿之矫健清迈,又有女儿家的神采四溢,心中不由又爱又怜,恼她不顾安危前去南蛮,又喜她终于平安归来。
  秦峥见了路放,却是掀唇一笑,道:“今日再见,竟已不同。”
  路放笑而不语:“有何不同?”
  秦峥眸中带笑:“如今我这门面,看来要扩建了。”
  路放闻言,便知道她想起往日之言。
  我若为伙计,你就当老板娘。
  我若占山为王,你就是压寨夫人。
  我若得这天下,你就是这个天下的老板娘。
  路放渐渐收敛了笑,凝视着秦峥,认真地道:“走,随我回去看看这个店面,你是否喜欢。”
  说着,向前骑了几分,调转马头,与秦峥之马并头。
  秦峥含笑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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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段青,跟随何笑一路回了凤凰城,何笑是一路酝酿,该如何向段青开口,只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想着自己如今一把年纪,竟老了段青十八岁,端的是可以当爹了,又有些羞耻。
  段青却是好无所觉,一路跟着何笑赏风赏月,恰此时花开之际,路上多有争奇斗艳之花,又有柳树如翠,地里一望无垠的幽幽绿色,看着让人倒是一时忘记心中忧虑。
  好不容易到了凤凰城,早有人通禀了凤凰城的长老们,今日今时,大家早已经不再对何笑成亲一事抱有希望。却忽然,何笑将段青领了回来,众位长老们一个个暗中观察,发现她竟然是个不老之人,心中纳罕。
  无奈看起来何笑是除了这个女人,谁都不要了,如此下去,凤凰城偌大的产业,该归何人之手?
  于是众位长老们,纷纷表示:现在不能娶,要娶可以,要看看这个多年容颜不变的女人是否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若是能生,马上迎娶。
  何笑闻言大怒,这是要让他的女人先生娃再进门吗?也太侮辱人了!
  他不由搬出了秦峥,道:“你们知道她女儿是谁吗?她女儿是秦峥,就要当皇后的,你们想得罪秦峥?还是想得罪路放?”
  长老们表示:“我们谁都不想得罪,但是我们必须要一个凤凰城的血脉子嗣。”
  何笑顿时无言。
  这些年,他确实任性了,人到中年,尚且没有子嗣。
  就在何笑和凤凰城众位长老争论不休之时,段青却是拿到了那本女子修习之法的书,因为此书乃是凤凰城不能外传之物,因为她拿到的是一个誊抄本,封面写着三个大字“梅中秘”。她自己随意翻了翻,不过是教导了一些姿势,又教导女人如何收纳。
  顿时她颇觉得有点失望,原来也不过是如此,还以为有什么玄妙秘籍呢。不过看看那些姿势,倒也可以当做一个普通的春宫图。也恰好她来到这凤凰城,这里繁华一片,吃食酒楼处处,正喜欢着,想着若是到了敦阳,和秦峥日日相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不如干脆留在这里。于是当下便让何笑派了两名护卫,亲自护送这本书,交给敦阳的秦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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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秦峥,已经不是第一次入这敦阳皇宫了,这一次却和上一次大不同。上一次是犹如被强盗掠得婆子一般进宫,惊魂不定,如今却是携手路放,光明正大的进宫。一路上,路放难免问起救母一事,知道她母亲段青已经随着何笑去了凤凰城,自然也替她松了一口气。
  待入了宫后,路放将这宫中各处介绍过了,又领着秦峥的手,亲自来到永和宫,说是以后他就住在这里,秦峥也住在这里。
  秦峥看了看四处,依稀如往日模样,只是已经打扫一新,心中其实倒觉得想念往日落甲山的松木屋,可是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往日,只能住下。
  路放见秦峥面上并不喜色,心里明白她的性子,若是长久在这深宫中,自然是不喜欢,于是便柔声道:“知道你不喜欢长住这里,以后可以三不五时去外面行宫居住。若是都腻了,我便带着你骑马,到处走走,你觉得如何?”
  秦峥这才透出一点兴味来。一时两个人沐浴过了,用过膳,已经是傍晚时分,秦峥连夜赶路早已是困乏不已了,只眨着双眸,却不去睡,拿眼斜瞅着路放。
  路放心知肚明,却故作不懂,上前抚了下秦峥的发丝,温声道:“你既累了,便先歇下吧。”
  秦峥心中失落,低声道:“那你呢?”
  路放听着那声音,低低的,有点嘟哝的撒娇意味,心中十分的欢喜甜蜜,便低首用唇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如今刚刚入宫,还有许多事要做。”
  秦峥有一丝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当下便不再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自己回身躺下。
  路放见她躺下,便起身走向外面。
  秦峥躺在床上,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闷闷的,便忽而想起母亲段青,不知道她如今去了凤凰城,和那何笑现在如何了?又想起自己父亲,竟然连个坟墓都不曾有,如今想告慰一下父亲斗不能够。
  谁知道正躺着时,忽然听的那脚步声又回转了来。她疑惑地看向身后。
  路放唇畔浮着一抹笑,眸中闪着炙热的神采,俯首靠近她,低柔暗哑地道:“峥儿,我忽然想起,今日相见,还未曾疼爱过你,因此去而复返。”
  他低低地唤着她峥儿,如今听来,却有几分别样的感觉,倒是听得人心中发酥,偏偏那“疼爱”二字,又是说不出的暧昧和亲昵。
  秦峥心中微动,低哼一声,故意道:“我累了,要睡下了。”
  路放见此,暗自挑眉,便道:“既如此,那我便陪你一起躺下睡吧。”说着,便要宽衣解带。
  秦峥听着背后动静,故意忍住,假装闭上眼睛,不去看。
  少顷,那脱衣的声音停了下来,可是这人却不见上床,她不由得暗暗诧异,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回头望过去,这一看,却见路放已经把自己脱得赤光,立在那里,笑看着自己。
  秦峥看那身子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是小别之后再见,却越发喜欢,那清宽的臂膀,坚实的胸膛,劲瘦的腰杆,富有爆发力的长腿。
  秦峥微吸了一口气,道:“你脱光了站在那里,给谁看呢?”
  路放走近了她,带着几分撒娇地道:“那我去给别人看,好不好?”
  秦峥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云若公主,心中便觉很是不好,便皱眉道:“给别人看,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是总要注意,不要惹了不该惹的人。”
  路放却不知道秦峥心中所想,听着她这话,却是极为不满,皱眉道:“难道我不是你的,既是你的,你怎么舍得给别人看?”
  秦峥见路放这样,心中便对云若公主之事释然,想着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于是便上前捏了捏他沉着的脸,笑道:“到底还玩不玩了?”
  路放闷声将她的手挪开,上了床,道:“玩。”
  秦峥见他依然兴致不好,便故意用锦被将他盖住,然后手伸进被子里去,眸子里闪着捉弄的笑。
  路放被秦峥握住,顿时脸涨红了,刚才的不快也陡然消散了,扭脸望着秦峥,眸中闪着渴望的火热,低嘎地道:“我喜欢这样。”
  秦峥见此,越发上下其手,只将路放当做手中的菜刀一般,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路放过了初时那心中的震荡后,渐渐觉得不满足起来,便一个翻身,将秦峥压下。
  于是翻云覆雨,颠龙倒凤。
  末了,她眯眸懒懒地望着这皇宫里的大床:“这个倒好。”
  结实沉重,怎么动也没声音,也不会晃。
  路放额头上犹自带着汗珠,低首亲了亲秦峥绯红的脸颊,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喜欢吗?”
  秦峥眼皮慵懒地合着,连舌头都不想动,只是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嗯”声。
  路放听着那声“嗯”,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化开了,他忍不住再次亲了亲她的面颊,还有眼睛,鼻子。他的唇到了她的唇附近时,略一停顿,便只亲了亲她的唇畔。
  他俯首在她耳边,低柔地问:“还想要吗?”
  秦峥摇了摇头,只觉得他说话说带出的温热气息让她发痒,于是干脆扭过脸去,背着他道:“累了。”那声音里,已经是带着浓重的睡意。
  路放用手臂撑起身子,见她眉眼间有着疲倦,知道她这几日必然是连夜赶路疲惫不堪,于是便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她后面,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她也确实是累了,只片刻功夫,便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细微的酣睡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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