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宿命论

  看过电影后，江莱和周毓涵走在市中心的商业街上，这里除了人就是人，没一点新奇的东西，江莱走了没多久就觉得累了，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不肯再走了，周毓涵看旁边有卖冰淇淋的，买了一个草莓味的给她。
  江莱舔了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味的？”
  “有一次看见你吃这个口味，想着你也许是喜欢。”
  “我是喜欢。”江莱想起来了，她上次吃草莓味冰淇淋的时候周毓涵的身份还是她的“炮友”。
  江莱突然叫他，“周毓涵。”
  “嗯。”
  “那个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如果她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的话应该会有点难过吧。
  江莱看着他，眼里带着一点愧疚，周毓涵立刻就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没有，你想让我当你……那个时候不委屈，但你想抛弃我的时候会有点委屈。”
  江莱哑然，她想哄他来着，但她曾经想抛弃他的事确实是事实，只好挠了挠脸说：“那……那我们现在也算炮友转正呢，总归是好的结局。”
  “不可以换个说法吗？”周毓涵有些苦笑，“我是实习男友转正的行不行？”
  江莱眨眨眼睛，“可是不是你说的嘛，喜欢一个人的最终目的是想和ta上床，你现在想否认你馋我身子吗？”
  周毓涵被江莱逗笑了，像当初那样亲她的手，“不否认，但我当时没说完，那个结论其实还有后半句。”
  “什么？”
  “大多数人要的是肉欲快感，而我要的是一往情深。”
  江莱愣住，她觉得此刻的场景比当时周毓涵勾引她还过分，她一头埋进周毓涵的怀里，控诉道：“你太过分了……”干嘛突然讲这么深情的情话，但一想到周毓涵这么喜欢她，江莱又觉得开心。
  “那你怎么等到大叁才来接近我？”
  周毓涵搂住她，拿手指顺她的头发，“我大一在新生会看到你时十分震惊，总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冥冥之中要我这次一定要抓住你，可我竞选了班委，参加了社团，无论在什么班级还是校级活动中都很少碰到你，你除了在上课时出现别的时候我一点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江莱噎了一下，那个时候她刚入大学，觉得大学生活无聊又无趣，加了社团也觉得没有搞头只觉得不过是个免费劳动力，所以久而久之她就只喜欢在宿舍睡觉了。
  “嗯……看来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周毓涵笑着“嗯”了一声。
  街边走过的人们对在长椅上相拥的爱侣见怪不怪，可谁也不知道，两个科学唯物主义者在这一刻都开始相信“宿命论”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繁华的都市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看着灯火璀璨的夜景，周毓涵只觉得他果然讨厌晚上，因为他要送江莱回家，这意味着他们又要分开。
  他们的手牵着已经出了粘腻的汗，可是周毓涵仍然紧握，江莱察觉到他的不舍变得有一点心软，跟他说：“我再晚一点回家也没关系。”
  周毓涵不想她因为晚回家被家里人说，执意要送她回家，“没关系，我们可以下次见。”
  江莱吻在他嘴角，说：“没错，我们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
  周毓涵很温柔地笑了一下，看着她走进小区，等到她到家后打了电话给他才肯离开，而明明只是报平安的电话他也缠着江莱讲了许久才挂，周毓涵坐在出租车，捏着已经挂掉的手机，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想他是不是得了“分离焦虑症”，还是说人真的永远不会满足，只会在得到想要的后还希翼更多？
  而江莱这边挂点电话后，准备去浴室洗澡时却在客厅碰到了外婆，外婆看着她似乎在犹豫什么。
  江莱问：“外婆，怎么了？”
  “莱莱，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江莱确实还没想好怎么跟外公外婆交代，但她还是承认，“是，我在谈恋爱。”
  “那他人怎么样？”外婆也很难从江莱母亲的事中走出来，但现在唯一让她担心的只有她的宝贝孙女。
  “他人很好，下次带来给您看您就知道了。”
  外婆笑了一下，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