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请我吃饭吧,上次你辞职说请我吃饭,最后饭是吃了可钱是我付的】
  隋歌看完那行字顷刻绽开一抹笑,比头顶的骄阳还要灿烂几分,明晃晃的落进景千眼里,美好的跟画似的。顺势牵着她的手,隋歌没挣扎,甚至回握了他一下,很轻很轻地弯起手指。
  依旧是上次那个餐馆,隋歌觉得味道挺好的,景千觉得她说好就好,他保留发言权。
  下午三点多错开了饭点高峰期,隋歌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贴着的招聘广告,默默地掏出手机记下来。
  一抬头就看见景千正垂眼望着她,隋歌有些尴尬地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嘴角的笑意也敛了敛,有些尴尬的意味在里面。
  景千是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其实他很想说,隋歌我养你吧,我比你想的要有钱的多。
  最后只发了条信息到她手机上,没说话再度牵着她往里面走,手指用的力道比刚才大了很多。
  【吃完饭问问吧,也许还招人】
  隋歌别过脸慢了半步跟在他身后,抿唇好一会后问道,“景先生不会觉得我很丢人吗?”
  景千没回答,替她将椅凳拉开将她按到桌前坐下,自己去了对面。
  【没什么好丢人的,都只是为了过日子】
  景千省去一句话没说,只有别和以前一样做些不该做的的事情就好,当个服务员他也是能够接受的,尽管他想让隋歌做些更轻松工资待遇更好的工作,但并不适合档案不漂亮的她,就算他把她招进去了,难免隋歌会被人翻简历,而他又是那种见不得她受欺负的人。
  吃完饭隋歌因为耳聋怕被人嫌弃所以决定等第二天能听得见再过来问问看,和景千回去后她想先睡一觉,毕竟一觉醒来就可以听得见声音,当聋子真的太难受了。
  她倒床上就睡,景千因为背上的伤必须趴床上,他很是不习惯这个睡姿,都不能把她捞怀里来了,只好掏出手机偷偷摸摸地上了浏览器点开书签,继续研究着在门诊没看完的激情一章!
  【……邵阳将醉酒的邵云意推到在床上,“小意,你睡着了吗?”
  邵云意面色潮红抱着邵阳的胳膊往怀里蹭了蹭,“哥,我好热,好难受。”
  邵阳不知道她身上为什么那么烫,云意又将他抱得紧了些,小手扯开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地喊热!
  邵阳猛地回想起在酒吧的一幕,孙勇给云意喝的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
  景千瞟了眼躺一边的隋歌,抬手将她的刘海分开露出漂亮的额头,探了根手指到她额头上轻弹了下,“谁告诉你身体发热就是喝了春.药的?上次你感冒烫的跟炭火似的也没见我和邵阳一样发.情吧!”
  隋歌仰着头往他掌心里蹭了蹭,景千害怕吵醒她连忙缩回手,继续一边鄙视着邵阳一边找着他想看的段落,他高中就和赵寇一起逃课在家里看岛国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潮起潮落没见过,对于这样的文字描写压根不感兴趣,要不是因为写这的人是隋歌,他眼睫毛都不会颤一下。
  【……大手……光滑……高耸……柔软……“哥,我们不可以的,不要!”云意挣扎着,可衣服已经被那双大手褪去,她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果仁躺在他身下。
  “小意,你真美!”邵阳眼红口干,声音沙哑。
  ……“不可以,不要,不!啊——”云意美艳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小腹一阵撕裂的热流翻涌,她身上不热不烫了,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小意,我爱你,爱你啊!”……
  “小意,再高一点,抬高一点!”
  ……动起来……】
  景千那刻薄的小脸蛋腾地下红了,是真的红了!就是高中那年看岛国片被他爸撞见都也没脸红过,这次是真红了,倒不是隋歌写的多精彩!
  而是此刻躺在他身边呼吸清浅的女人,身上飘着很淡的栀子花香,一阵一阵飘到他鼻子前,景千不由自主的将她带入到故事里……
  他看完这个写法生涩的激情一夜后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要是隋歌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听说我很帅’那该多有意思啊!
  他想着那美好的画面不禁挑起唇角笑开,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连忙点了接听一个字也没说就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外面,关好卧室的门后才吐了个‘喂’字。
  “千,你在忙吗?”楼雨烟在电话接通后一段时间都没听见景千的回应,以为他正忙着。
  景千听见是她的声音,眸子转了下,“忙。”
  “是吗?”楼雨烟声音里夹杂着些失望,“你比以前更直接了呢。”
  景千没有接这句话,弹出一支烟点上,“我们认识有七年了吧?”
  电话那边很轻地笑了声,“是啊,七年零十二天。”
  “还真是遗憾没能早点遇见你,”景千声音里似带着笑意,“以前在哪里?”
  “h市。”楼雨烟想都没想果断地回答,“离s市很近的城市。”
  “那真是个漂亮的城市啊。”景千没什么诚意地赞叹了句,“难怪你那么漂亮,也不是没理由的。”
  楼雨烟在电话那头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一起吃个晚饭吧,顺便看个电影怎么样?”
  她打断了他未问完的话,景千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稍纵即逝的细微情绪,“今天可能没空,等你姐夫回来我找个时间去楼家。”
  楼雨烟是知道景千的性格的,他喜欢温柔听话的女人,不喜欢忤逆他和他叫板的,所以此刻也没在坚持,“好啊,那你可要准备好哦,姐夫也快回来呢。”
  景千呵笑了声没表态,“你姐夫,姓程吧?”
  “呵呵呵,才不是程呢,是陈!”
  景千挑眉,惊讶地‘哦’了声,“和你同姓,那个陈?”
  手机里楼雨烟的笑戛然而止,声音低的有些不自然,“千,我们说好不提的。”
  景千此刻的语气是与脸色并不相符的调调,“抱歉,我忘了,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又和楼雨烟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景千沉着张俊脸掐灭了手里的烟,刚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卧室那边的门打开着,隋歌皱着眉头靠着门框站着,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见了什么。
  “隋歌。”他想笑着说一句‘又偷听我打电话,很没礼貌知道吗’但她的表情有点木,不适合说笑。
  隋歌很早之前就知道景千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温柔,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看着他对别人温柔,而她心里那种涨疼发慌的难受又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下一刻的谈话,她开始庆幸自己是个聋子。
  僵硬地扯开笑,摸了摸右耳,“刚没睡着,我去洗澡。”
  ☆、第024章
  024
  拎着小桶开门出去,隋歌依旧木着脸,不知道是不是在监狱里时间呆久了人的表情都习惯了呆滞和木讷。耳畔还回荡着景千接电话时的温柔轻语,她心里有些乱,而且越来越乱还难受的厉害。
  走廊里昏黄色的灯已经亮了,瞟了眼漆黑的夜空隋歌僵硬地垂下脑袋,心不在焉地进了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公共浴室。浴室里还没人,可能是还没来吧。她找了间比较干净的隔间,刚把小桶放下正要起身关门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腰!
  隋歌惊呼了声,看见腰上那双暗黄色的胳膊她吓得用手肘顶那人,“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小寡妇来洗澡啊?要不要我们一起洗!”
  男人肥厚的嘴唇凑在隋歌的右耳边,朝她衬衣领上的脖颈吹了口热气,双臂还在使劲地收紧将她往自己怀里按!
  隋歌浑身的寒毛都被他那口气给吹起来,头皮一阵发麻。一听那人的声音就知道是隔壁的男人,上午还掐了她屁股,挣扎的越发厉害,拖鞋使劲地朝他脚上踩去,却没有丝毫作用。
  男人把她的细腰快要折断了般的勒紧,压根不在意她的小打小闹,这小寡妇的腰比他婆娘的要细上好几轮,立即掀开了衬衣粗手往里面钻!
  厚糙的大手贴在她起了鸡皮疙瘩的腰上,那种感觉分分钟令隋歌只想呕!“放开,再不放开我跟你老婆说!”
  “那不是我老婆,又没领证!”男人说着嘴就朝隋歌的脖子凑去,“真嫩!”
  隋歌使劲地弓起身子不想让他碰自己,男人将她搂得越发的紧,下身已经起了反应紧贴在隋歌的臀部,今天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小寡妇上了!
  “我帮你脱!”隋歌挣不开,只能这样说,“我帮你脱,既然没娶老婆那没关系,我帮你!”
  男人放浪淫.笑,掐了把她的腰,“你给我做媳妇吧。”
  隋歌连忙点头说好,压住心里的颤抖,“我帮你脱,你先松一下。”
  男人松开一只手,另一只依旧摸着她的腰滑动。隋歌忍着这股难受,去给他脱上衣,万幸是件t恤。
  “你把手举起来,我帮你脱上衣。”隋歌声音颤而小,男人啪啪啪地拍着她的脸笑她胆小,让她自然一点脱别害怕。
  他举起双手等着呢,隋歌将他的t恤卷起,刚盖过头她猛地双手使力将他脑袋和手扭在一块儿,抓着他往门上撞,屈膝抬腿拼尽全力地用膝盖顶在他勃.起坚.硬上,“死变态,死变态!你去死啊!”
  隋歌一边踢打咒骂一边抓起桶里的梳子朝男人脸上身上划去,腿不停地朝他乱踹!
  男人被隋歌那几下顶的下身刺疼,浑身直冒冷汗,他这会儿手被衣服搅在一块没法反击,靠着墙壁痛的直抽气,“你个贱.婊.子,敢顶老子!”
  她身体高度紧张紧绷着,手里挥舞着梳子继续往他身上划着,梳齿断了好几根依旧不停!“你活该,你怎么不去死!”
  男人痛得哇哇的叫,用胳膊挡住那断了齿的梳子,肩头使劲地朝她一撞。隋歌被撞得踉跄退开,她毕竟是女人而对方是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连忙握着梳子拔腿就跑。
  景千指间夹着根烟盯着手机屏幕,纤长的手指拖着边缘的进度条,正看到邵阳和杨舒婷酒后乱x的激情一幕,传来一阵急乱的敲门声。
  慢条斯理地将手机藏口袋后朝门边走去,思索着她这次洗澡怎么这么快了,景千刚把门打开道缝就见一个女人钻了进来极快地把门关上后朝卧室走。
  “你桶呢?”景千瞧着她匆匆的背影并没见着那个小桶。
  隋歌步子顿了下,没出声继续往卧室走。
  景千眯眼看清她手里紧握着的梳子,梳齿上还在滴血,脸色一变大步跑过去抓起她的手来,“怎么回事!”
  隋歌此刻精神高度紧张,被人抓住手腕的一瞬就扬起右手里的梳子,一看是景千,她怔了片刻连忙松开手用脚踩住落到地面上的梳子,也垂下脑袋望着脚尖,“没怎么,就想起来有件衣服忘记拿了。”
  谎话说得还真漂亮啊!景千沉下脸来,松开她的手只说了句,“那你去找衣服。”
  隋歌点头,正要抬脚走人就被一只手抓住一边侧脸,拇指按着她的下颚逼她抬起了头来,“景先生?”
  他还以为隋歌哭了,事实上只是脸色比平常要白的多,细小的血管漫在几近透明的一层皮下,额角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闹鬼了?”景千看她模样像是被吓到。
  隋歌没吭声,推开他的手径自地去了卧室。
  直到门被合上,他捡起那断了齿的梳子看了看,隋歌穿的是白衬衣上面并没有血,下面那条卡其色的长裤同样没有血。
  将梳子丢进了垃圾篓里,推门离开直接朝那飘散着尿骚味的浴室走去,里面空空的,在一个隔间看见被踢翻的桶,里面毛巾衣服全散在地上,而地上有几滴血。
  景千本就沉着的脸一下子黑了,散在地上的衣服里没了内裤和文胸,隋歌是忘了拿?他分明陪她去露台上把昨天洗好的衣服收下来的,看着她把昨天他亲自晾衣架上的文胸取下来还羞红了脸,怎么可能忘了拿!
  那衣服呢!
  景千有些火大,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隋歌又找了身睡衣,拿了条毛巾出来就看见景千拎了桶热水进来。
  见着他手里还腾腾冒着热气的桶时就明白他去过那里了,她不知道景千有没有遇上隔壁那个变态中年男人。
  “衣服掉水槽里了,有些脏我就丢了,那边味道挺大的,就在家里洗吧。”景千说完就绕开她将水拎到里面的屋子去,又找两个大桶出去。
  他什么都没问,隋歌却觉得他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家里是有一个小卫浴的,因为淋浴器坏了还且面积太小不方便,所以都是去隔壁的公共浴室洗澡,她以前最多就是洗完澡出来被不怀好意的人看几眼说几句流氓话,今天这样的是第一次。
  进去后关上门,倒了些热水到盛着冷水的盆里,试了试水温隋歌开始脱衣服了,洗到一半有人敲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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