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节

  乔宇摊开掌心,又狠狠地握紧拳头,得意地笑了,乔羽咽下嘴里的肉,说道:“那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看一出好戏呗。”乔宇说道:“乔烨那小子总觉得自己能力没问题,总要吃点苦头才能清晰地认识自己,年少轻狂啊。”
  乔羽吐吐舌头,乔宇看看时间:“这个黄轩,一去南边就没有音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夜,已经深了,黄轩已经转移到了花城,就在那座山下的民居落脚,他原本应该趁着夜色上山,但突然来了一场雨,山里发生了滑坡,民居的老板硬是将他按下来,每逢这种情况,山里危险万分,此时,外面的雨势正烈,哗哗直响。
  “这天气,老天爷用水盆子在倒呢。”老板四十开外,与黄轩相差不大,转身看着正喝闷酒的黄轩,说道:“这天,很少有人进山。”
  “我进山找人。”或许是喝了酒,黄轩老老实实地说道。
  老板笑道:“你是进山找人呢,还是进山当隐士?咱们这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隐士之家,不少有钱人放着城里的房子车子不要,就进山当了个隐士,以前总有记者来采访,现在,他们八成被忘记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山里怎么样,下这么大的雨,得找地方安置好自己才是。”
  “隐士?”黄轩说道。
  “对,他们这么叫自己,每个月出来一两天,有时候到我店里换些东西,用他们捉住的野物什么的,主要是换米和油,还有盐。”老板说道:“我不懂,人怎么可以放弃那些物质过这种生活呢?他们居然可以忍住,我认识最长的一位隐士,在山里生活了四十年。”
  黄轩心中蠢蠢欲动,扭头看着窗外,雨势越发大了,老板说道:“上去休息吧,明天就该晴了。”
  黄轩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双手抱在脑后,铁环放在身边,就像玲珑躺在那里,眼前突然浮现一张熟悉的脸,毫无疑问,那是虚像,谢冰宜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自己有臆想的严重症状,但黄轩根本控制不了,伸手抚着她的脸:“你还好吗?”
  玲珑只是笑,嘴角微微扬起,她永远是人淡如菊的样子,波澜不惊,黄轩将头伏在玲珑怀中,只有在这样的想象当中才能入睡,十五年来,每个夜晚都是这样过来的,黄轩终于睡着了,直到外面传来一声惊雷,让他陡然睁开眼。
  平地一声雷,现在并不是雷雨时节,这是很罕见的情况,黄轩初开始以为自己幻听,但第二声雷传来,轰轰轰轰,这绝不是自己的臆想!
  黄轩从床上跳起来,外面的雨停了,但雷声轰轰,黄轩打了一个激零,拎起包便下楼,迎面撞上起床检查窗户的老板:“你去哪?”
  “进山。”黄轩说道:“现在不是打雷的季节,太不寻常了。”
  “注意安全。”老板没拽住黄轩,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黄轩套上雨靴,冲进了黑暗中,黄轩拿了两个手电,一个拿着手里,一个装在包里,为免包包丢失,像乔宇那样将背包转在胸前,行走在山林里,黄轩体会到了许久没有过的兴奋感。
  遥想当年与燕南一起上天入地,在各种墓室里穿行,虽然危险,但刺激,廉颇老矣,自己已步入中年,黄轩感慨着,步子却没有放慢,站在现在的角度,已经能看到山顶的那颗树,与照片中的如出一辙,如果此时往那里去,不知道几时才能到达。
  山里的距离与平时的直线距离很不一样,有时觉得就在眼前,但近了,却要翻过一个山头,直线距离彻底打了水漂,此时,雷声再次响起,在山间更显得迫人,就像随时会打下来,击打在自己身上一样,这里四处全是树木,就像站在了雷区。
  稍有不慎,就被雷得外焦里嫩,或许全焦。
  “轰,轰……”头顶的雷声更频繁了,闪电也同步闪起,将身边的树木照得通亮,又得新恢复黑暗,手电的光在这夜里根本微不足道,轰地一声,身边的树木被劈中了,眼看树叶朝自己倒过来,黄轩在瞬间爆发了能量,飞速穿过去,身后,大树轰地倒下了,枝叶仍在抖动,自己若是晚了一秒,恐怕就被压在下面……
  逃过一劫的黄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耳听得雷声越来越密集,他暗道不妙,现在必须找到一个可以避人的岩洞才能避过危险,能逃过一劫,不代表安然无忧。
  黄轩迅速转动,手电打在四周的岩壁之上,前方有一堆灌木高于其它地方的灌木,以他多年前的野外生存经验来说,那是伪装。
  一想到有可能是掩住洞口的伪装,黄轩兴奋莫名,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头顶被闪电照得通亮,危险仍在,黄轩窜到那堆灌木前,果然,它们没有根人,他扒开那些灌木,钻进去,眼前的光亮让他睁不开眼睛,里面居然有一盏煤油灯!
  黄轩走进去,煤油灯的边上是一床单薄的毛毯与床单,没有被子,或许边上的那些像鸟羽毛一样的被串联起来的东西就是被子。
  这地方几乎没有食物,除了灯就是睡觉的地方,这大概是老板所说的隐士了。
  黄轩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毛毯上,目光瞟到边上,从毛毯当中捡起一根较长的纯白的毛发,眼睛顿时亮了……
  第1597章 异象,拔除四尾
  那根纯白的毛发再熟悉不过!黄轩腾地站起来,激动不已地环顾四周,叫道:“玲珑?!”
  石洞里是他的回音,黄轩用最快的速度搜寻了山洞,却是空无一人,此时,外面的雷声越发密集,闪电闪们,大雨终于倾下,黄轩突然明白了,这个时候,她一定去了山顶的树下,那里离雷最近,可以借雷去尾。
  想到这一点,黄轩飞奔出去,刚踏出去一步,一道雷击下来,生生地在他前方灼出一道火痕,又马上被雨打灭,空气中洋溢着一股焦糊味儿,黄轩抬头,头顶雷声漫开,闪电连天,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抬出腿。
  这异象让黄轩心有所动,抬头看向峰顶,雨幕太大,根本看不分明,这可比那少年以前见到的一幕严重多了,雨点也好,雷也好,把黄轩抵在洞口寸步难移,黄轩进退两难,心如火灼,痛苦地大喝一声:“玲珑!”
  就在此时,头顶一道闪电划过,几乎将天一劈为二,一声雷响,崖顶的树被斩为两截,黄轩眼见得那颗大树倒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而在空气中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听得这声音,黄轩再也不能管更多,拔腿住往山上跑……
  他不知道自己栽了多少个跟头,也不知道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雷几时就能追赶上自己,他此时只感谢那闪电照亮了山头,照亮了自己前进的路,在轰天响的雷声当中,黄轩终于到达山顶,在那倒下的树边,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身白衣的玲珑身后摇晃着一条尾巴,而尾巴的一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她整个人伏在地上,尾巴则伸出去,她一直抬头张嘴嚎叫,面孔因为痛苦已经变形,嘴里的牙齿居然也露出来,突然,她怔在那里,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男人,却未等到她有所反应,新一轮的痛苦马上袭来,这力道,就像生生地拽着她的皮,生生地拽下去!
  黄轩迎着雨走过去,眼前的人儿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的臆?
  他不确定,所以在过去后,站在她的身前,仍然有些木木的,直到玲珑抓住了他的腿,大喝了一声,似乎要使劲全身的力气,痛,这痛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而黄轩的出现就像天降灵药,给予了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玲珑,真的是你!”黄轩喜极而泣,大雨瓢泼,流在脸上的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不得而知,看着痛苦不已的玲珑,黄轩双膝跪下,抱住了玲珑:“抱紧我,抱紧我。”
  玲珑也只有这么做,她的手指甲里藏着泥,地上是被她抓出来的两道长痕,身后的痛苦持续不断,一波接着一波,而且越来越凶猛,黄轩抱住玲珑,恨自己不能替他忍受这种痛苦。
  终于,玲珑全身崩得紧紧地,死死地抓住黄轩的手,手指掐进肉里,黄轩却觉得这疼痛根本什么也算不上:“玲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啊!”玲珑终于惨叫一声,身后啵地一声,那条尾巴居然被生生地拔出,尾端还沾着一块带血的骨头,这才是真正的脱离。
  玲珑痛不欲生,身下的血正被雨水化开,黄轩抱住她:“我能做什么?”
  “替我止血。”玲珑的面色惨白,露出一丝惨笑:“先背我回山洞。”
  黄轩匆忙将她抱起来,唯恐碰到她的伤口,采取了公主抱,淋着大雨往回走,刚走出去没有多久,那颗大树轰地一声燃了,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大雨淋下,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火浇灭,那颗古树就此告别人间……
  说也奇怪,那颗古树化为灰烬,那雷与闪电同时停歇,就连雨水也就此打住,黄轩抱着虚弱的玲珑回到山洞,玲珑虚弱地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别说话。”黄轩说道:“只用手指告诉我怎么做。”
  玲珑便指向毛毯边上的一个小盒子,黄轩取来打开,里面有几颗药丸,看着玲珑的眼神,给她喂下,确认玲珑有咽下去,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帮你脱掉湿了的衣服,你,你……你千万不要介意。”
  玲珑虚弱得只能用眼神看着黄轩,喂她吃完药,黄轩扯下衣服的一条,蒙上眼,双手抖着替玲珑解下湿掉的衣衫,替她擦干净身子,这才解下布条,自己的衣服都在冒热气了。
  “黄轩……”玲珑躺在毛毯中央发抖,吃了药后她已经好了许多,她只能叫着他的名字,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讲起。
  黄轩此时懊恼地抱着头:“你为我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玲珑,你不应该遇上我的。”
  此时,玲珑已经昏昏欲睡,黄轩探着她的额头,小心地候了一夜,直到天明,外面放晴,黄轩这才趴在玲珑身边睡去,这小小的几尺空间,就是玲珑的藏身之地,玲珑睁开眼,外面的阳光透过门口的灌木涌进来,刺得双眼直发晕。
  身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玲珑抬起手,抚着他的面孔,十五年,这张面孔越发成熟了,当看到他花白的头发,玲珑的眼泪不由得落下,离了帝都,华夏的天地这么广阔,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怎么在最后自己险些撑不过去的关口出现的,太神奇了。
  “你醒了。”黄轩敏感地睁开眼,看着玲珑的脸:“你还和以前一样美。”
  “我的四尾……全部拔除了。”玲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我还活着。”
  “你居然办到了。”黄轩掏出手机,因为大雨的浸泡,手机已经不能开机,这下好,自己彻底断绝了与乔宇他们的联系,他苦笑道:“等你好一些,我带你回民居,处理下就回帝都,十五年了,大家都很想你,白墨轩也提着一口气。”
  “是我把他拉下水的。”玲珑说道:“青丘也不知道如何了。”
  第1598章 再世为人,恍隔世
  “这一切不要急,玲珑,你确定自己安全无忧了吗?”黄轩担忧道:“会有任何后遗症吗?从现在起,你是人,还是妖?”
  “我和沈青雅一样,去除了自己的妖的血统。”玲珑说道:“只是,因为我血统更纯正,用的法子更痛苦一些,机率成功率不高,如果没有你及时赶来,我觉得自己恐怕熬不过去,之前的努力彻底打了水漂,黄轩,我现在好累,接下来,麻烦你了。”
  黄轩马上知道接下来麻烦自己是什么意思,玲珑又累又疲,再次合上眼后已经是三天之后,黄轩先去找了合适的衣服给她换上,又带她出山,再一路波折返回帝都。
  回到帝都的第一天,黄轩将昏迷不醒的玲珑送进了一家秘密医院,而替玲珑做全身检查的就是那位游医,在黄轩返程的时候,乔宇就着于通过左峰联系这位游医了。
  经过检查,玲珑脊椎骨与常人无异,多出来的骨头彻底拔出,那位游医除了感慨玲珑命大外,已经无话可说,她的身体机与常人无异,只是,现在就像蛇一样,进入了冬眠期。
  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时间,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画廊的二楼,平躺在黄轩的大床上,身上是干净的睡衣,头发散发着芬芳的味道,屋子里充斥着花香味。
  “你醒了?”这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玲珑睁开眼,看到一张少女的脸庞,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颖珊?”
  “她是我妈,我是乔羽。”小羽俯身下去,看着玲珑的眸子,欣喜地说道:“你终于醒了,我去的黄轩伯伯。”
  “别走。”玲珑已经恢复了气力,一把抓住小羽的手,她的手心暖暖地,让玲珑感觉到了生命的温度,此时,小羽掌心的印记亮了,一股暖流渗入玲珑的手心,身子轻畅不少,玲珑看着她,似乎又有些困倦,缓缓松开,小羽关切地看着她:“还难受吗?”
  身体的疼痛似乎在梦里消散,只有后尾椎骨上的不适感依然存在,她只是眨眨眼,小羽便像一只兔子似地蹦出去,叫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的黄轩和白颖珊。
  白颖珊端着煮好的饭菜进来,是宜入口的流食,闻着这香气,玲珑才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又沾了人间香火:“颖珊。”
  “玲珑姐。”十五年不见,白颖珊已经是三十有余,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白颖珊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道:“和以前不一样了,玲珑姐没有变。”
  “我也会和你们一样了。”玲珑挣扎着坐起来,马上被黄轩扶着,靠在黄轩怀里:“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我们,是黄轩哥。”白颖珊说道:“事实上,等了你十年后,我们都觉得不安,黄轩哥从五年前开始寻找你的下落,我们遍访名山,尤其是雷雨天比较频繁的地方,但都不见你的踪影,直到这次,黄轩哥好像得到了某种召唤似的,鬼使神差地找到那里。”
  “我的地方并不固定。”玲珑说道:“为了离雷更近一些,我需要上到山顶,但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直到四年前,我发现那个地方,还有那颗树,那是绝对的导雷体,可以引雷下来,仅仅为了这个地方,我就耗费了十一年的时间。”
  “这十一年,我不停地换地方,不停地做试验,却是徒劳无功,本以为这辈子再没有缘分回来了,没想到,十一年,我终于找到了。”玲珑说道:“一年除一尾,我已经坚持了三年,直到今年,是最后一尾。”
  “每次去除一尾,都会带出身体里的一小块骨头,这骨头是我与你们的差别,尾椎上多出来的一块,四尾都连接在这一块上。”玲珑苦笑道:“每次拔出都只是带出那块骨头的四分之一罢了,今年,才是彻底拔除。”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听者无不觉得后背隐隐作痛,当事人经历的痛苦,他们如何能亲身体会?黄轩的眼眶红了,玲珑反而笑了:“不碍事的,都过去了。”
  “我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黄轩说道。
  “我又何德何能让你等我十五年?”玲珑反问道:“我只庆幸自己没有一腔热血打了水漂,就算我去除四尾,回来,你已经娶了他人,我也无话可说。”
  乔羽看着玲珑和黄轩,若有所思,两只手握在一起,揉啊揉地,痴痴地看着,玲珑看着小羽,说道:“这孩子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还有小烨,已经处于青春期,已经搬出去住了。”白颖珊说道:“中间大家都来过,你睡着,地方也不大,怕吵着你,只留下我给黄轩哥打个下手,对了,肖丽姐怀了三胞胎,膝下无子一直是他们的遗憾,如今可好,一来就是仨。”
  玲珑便笑了,自己也想给黄轩留下一男半女,不知道可还来得及,黄轩与他想到一块,两人对视,这些年自己没有压力是假的,黄令的年纪越发大,母亲病重,传宗接代的任务人,他们不止一次提出来,黄轩看着玲珑,有这么一天,值得了。
  一双人影闪进来,玲珑见到来人,马上恭敬地坐起来,微微欠身,来人正是白墨轩和那只小狸猫精,见到玲珑,狸猫精哇哇大哭:“玲珑姐!”
  白墨轩无语地摇头,一巴掌按在她的脑门上:“你想引来其他人的注目不成?”
  “不,不敢。”小狸猫说道:“要是让其他人等知道,岂不是会来找你的麻烦?”
  “我如今已有七尾修为,谁敢来找我的麻烦?”白墨轩淡淡地说道:“更何况,我如今已经不再是青丘族长,族长之位小白已经坐稳。”
  就在今年的青丘大会上,白墨轩当场宣布要请辞族长之位,并提议由小白接任族长的位置,这自然引来一帮老贼子的反对,以自己的“娘”宛红为首。
  第1599章 小冤家,不对劲
  解决的法子倒也简单,小白在白墨轩的加持下已经得到五尾修行,这一利器亮出来,大家也无话可说,再加上江离然这家伙的突然支持,使得结果一边倒,自己,终于如愿了。
  能力者奉上,这一点在青丘永远不会改变,小白是靠自己上位的,不过嘛,这些家伙们虽然允许小白上位,却要求自己一个月还要去一次青丘,直到小白足以撑下大任。
  这倒也罢了,反正一月一次而已,当天就能撤回,只是这只小狸猫有些头疼,这只小东西缠着自己已经十五年了……
  自从知道玲珑可能是假死,自己参与其中后,总是以这事要挟自己,别的倒无所谓,但一会儿求抱着,一会儿求背着,情人的事情,就只差最关键的事情没做而已,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只小狸猫在泡自己,乔宇更是让自己收了她。
  收了,她?白墨轩连连摇头,从今天起,自己的担子可算是放下了,玲珑回来了又如何可,如今的她已经蜕化成人,与沈青雅一样,彻底脱离青丘,那些人想秋后算账,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就知道了罢,这只小狸猫再也没法子威胁自己了。
  “青丘原来已经发生如此巨变,那我的事情也算是彻底翻过去一页?”
  “当然,你现在不用担心有人追究你的责任,四尾拔除,黄轩,好好对玲珑,这世上没有几只妖可以承受这么大的痛苦。”白颖珊看着小狸猫:“你敢吗?”
  小狸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玲珑便笑了,白墨轩说道:“我们先走了,玲珑,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他敢欺负你,我这里随时是你的避风港,保管把你藏得让找他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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