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车飞速疾驰,狭窄的空间气氛沉闷压抑,李航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面色阴沉陆华年,他想开口安慰,景昕不会有时,可一想到宋衍跟陆妈,他明显的底气不足。
  心中无数担心不断上涌,八年前情变他是见证者,他难以想象如果景昕有个三长两短。先生可能比八年前还要颓废把,这次的伤口,不是一个八年就可以愈合的,可能会是一辈子。
  “他不会有事的。”坚定的声音从微白的唇瓣中溢出,左胸口好似有千万只利爪在抓,疼的他撕心离肺,凤眸中血色更盛,骨节格格的声音在车厢中回荡,他不许她有事!不许!
  鲁家,灯火通明,极尽奢华客厅中,鲁震天坐在黑皮沙发上,脚边一个佣人正在压低声音呻吟着,自小疼爱的女儿疯疯癫癫失踪,鲁震天责罚了白天在家里所有的人,此时一众佣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冷冷水晶灯光下,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喘,生怕驰骋商场,狠厉大半生的男人会与他们为难。
  车子在铁门前稳稳当当停下,铁门未关,陆华年狠狠睨了眼拦住他去路的佣人。
  “滚开!”冰冷的声音不大,却寒彻骨髓,让人在炎热闷躁夜晚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陆华年一手推开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佣人,脚下带着猎猎风声,直奔大敞两扇门的客厅。
  鲁震天见到陆华年一脸讨债的表情,怒火翻涌,火山爆发,滚烫的岩浆四散开来,感受到他的怒气那些佣人头一低再低。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散播开,佣人一个个如临大赦,你拥我挤的一溜烟离开客厅,有两个有眼色的想起客厅地上还躺着个人,慌慌忙忙奔回来。
  “没用的东西,枉我那么信任你,把照顾大小姐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你是怎样报答我的!忘恩负义,一看就是个白眼狼,收拾收拾东西,赶快给我滚出鲁家!”
  鲁震天狠狠踢了地上的痛苦不堪的人一脚,已经被身上露骨鞭伤折磨的浑身颤抖的人,痛苦呻吟起来。鲁震天爬满皱纹的脸紧皱,对着站在原地的两人挥挥手,“赶快弄走,被在这里碍眼!叫什么叫!现在倒把自己当成个人了,如果我没有鲁家,你会有现在的好生活?吃里扒外······”
  鲁震天在那里专拣难听的骂,陆华年怎会不知他在指桑骂槐!
  “够了,当初的事情孰对孰错早就有了定论,我现在问你,鲁馨雅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陆华年浑身冒火,打断他的叫骂。
  “我如果参与,我现在还至于在这里着急成这个样子吗?倒是你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为了你们家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你还把她给逼疯了,现在她失踪,我还没有去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鲁震天身材魁梧,没有发福,边说边向陆华年靠近。陆华年最近才查到他跟陆华宇两人设计抽走陆丰资金,设套让他注资的事情,他把这是通过焦瑶的口告知陆谦,陆谦才对陆华宇彻底失望,发誓再也不再过问陆华宇的事情。
  想着在临城寿宴那天受到的委屈和下落不明的景昕,陆华年整个人如一只被惹毛的狮子。快速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向洗手间拖去。
  八年没有踏进这里,可这里面的格局还是丁点儿没有改变。
  “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被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鲁震天用力攥着陆华年的手,试图让他从手。只是本来陆华年的力气就很大,现在处在愤怒中,力气就更大了些。
  年近六十,不太锻炼的鲁震天哪是他的对手,只能嘴上放狠话,被迫跟上他的脚步,鲁震天的声音引来很多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打走。”鲁震天对着被李航拦住的一些人吼道。心中连连懊悔,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找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回来看家护院!
  见识过鲁震天的厉害,那些人生怕鲁震天怪罪,迟疑下扑向李航。
  李航这边还刚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撂倒一个,砰地摔门声响彻整个客厅。陆华年把两人反锁在客厅中,备用钥匙一直是鲁震天保管,这些平常佣人根本就不知道放在那里。一个个焦急的不行,有人提议赶快给大少爷打电话,让他回来想办法。
  还在外面寻找鲁馨雅下落的鲁辰砚接到消息心急火燎的向回赶,李航知道陆华年现在必须找个泄火的出口,也不劝阻,双手环胸守在门前。
  佣人看着李航一脸凶相,刚才还简简单单地伤了一个人,再也不敢贸然上前。
  鲁辰砚在附近,心急家中情况,不到十分钟就赶了回来。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想到是鲁辰砚恳求陆华年看在鲁馨雅疯了的面子上放过她,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李航对他语气就好不起来。
  “阿年,有话好好说,如果你怀疑我爸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话,你带他出来,我亲自问他!”
  鲁辰砚轻敲几下门,脸上满是担心,别看陆华年平常做事沉稳,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他清楚的知道陆华年心底一直潜藏着暴力因子。如果你触到了他的逆鳞,他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滚!”
  此时洗手间中,陆华年正放了一洗手池的水,把鲁震天的头按在里面,鲁震天不断的挣扎着,怎奈陆华年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得,每隔一段时间,陆华年拉起他的脖子让他得以喘息下后又按了进去。一番折腾,搞得鲁震天生不如死,只想干脆溺死在水中得了。
  压抑的的吼声,令鲁辰砚脸色大变,又焦急敲了几下门。
  “阿年,找人要紧。”
  可无论鲁辰砚怎么敲门恳求,除了不太真切的水声,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鲁辰砚只得发动佣人寻找钥匙又让人赶快寻个开锁匠来。
  “鲁馨雅假疯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右手浸在冷水中,陆华年已经冷静不少,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如来自地底下的催命符。
  “还不说?”凤眸危险眯起,再次用力按着鲁震天的脖子,才刚刚缓口气的鲁震天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扳住他的胳膊。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年纪大了,受了这般折腾,鲁震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连瞪陆华年的力气对没有,很可能下一秒就直接晕过去。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笑声短促,带着浓浓嘲讽,陆华年左手轻松扯掉鲁震天软绵物力的胳膊,手欲再次发力。
  “我,我知道。不过,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不是她跟我说的。怕家里的佣人乱说,只是心里明了,却没有问过她。”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鲁震天开始粗喘起来,脸色被刚才还要白上几分。木吉肠巴。
  “鲁叔叔当我是傻子呢,你家佣人至少有三十几个,就算是白天有外出的,家里也得十几个。鲁馨雅这么大一个人,想要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溜出去,没有人暗中帮助,她能出去?”
  说到这里,陆华年的眼中闪过自责,关心则乱,他一心只想着找到景昕,却不曾想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鲁震天闭着眼睛,一副打死都不说的表情。
  陆华年冷笑几声,“既然你不知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个没用的人,现在我就要了你的命。”
  陆华年不似刚才快速将他按在水中,而是扣着他的脖子,一点点让他的脸靠近水面,清可见底的水中映出鲁震天此时狼狈的模样,微微浑浊的眼中闪过狠厉,怎奈现在敌强我弱,只能受他摆布。
  刚才被陆华年反复折腾了几次,鲁震天现在已经明显对水产生了恐惧,头用力向上翘着,陆华年就好似逗弄老鼠,当他鼻子离开水面的时候,手再次用力。
  反复几次,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产生了巨大折磨,等了那么长时间依旧不见外面有人进来救他,他任命的闭上眼睛。
  “我说。”
  “她今天出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也是我帮她行的方便。她跟我说她是要去见欧阳,刚开始我不答应,她跪下来求我,说实在是想他想的难受。我要送她去,她说怕装疯的事情被你知道把她再送回精神病院。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让人跟着她,谁知道她半路就把人给甩掉了。我如果知道她要去杀人,就算是绑我也要把她绑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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