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双双昏迷

  凤钦心里极不耐烦,摆了摆手,“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
  早上才在朝堂上被圣上明夸暗贬了几句,回到家又接连碰上些糟心事,属实叫人烦闷。
  “算了,李嬷嬷那里,还是我待会儿亲自去一趟吧,”凤钦略微平复一下情绪,心里稍平静了些许,道:“现在,你我先去找清歌。”
  若那个孽障肯老实听话,不耍那些心思,今日怎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谢氏蹙眉,犹豫道:“圣上刚下了旨正关注着府里,她又跟烨王关系匪浅,会不会不太好?”
  凤钦声音阴冷:“怕什么,这是凤府家事,圣上也无权插手。”
  “但老夫人那边……”
  “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不死,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我只是担心王家,当年的事他们家老太爷是清楚的,谁知道有没有告诉国子监的这位王家小子,听说这王建做得一手好文章,又拜在太师卫泾的门下,等此次春日大比结束必然要进入朝堂,万一……”谢氏垂着眼眸,忧心忡忡道。
  万一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凤钦脸沉了沉,内里郁气百结无法抒发,他尽管不愿承认,但也清楚这个担忧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拾了王家小子,再收拾老不死的和这孽障。
  “罢了,我去看李嬷嬷,你安排一下,去谢府小住几日。”
  谢氏美眸深处略过一丝欢喜,心底多了几分期待,“好。”
  ……
  “母亲,凭什么她得了圣旨封赏,却要我们出府避风头?”凤清韵娇美的脸上表情狰狞,一口新换的瓷牙差点崩裂。
  她刚在柳府医的细心治疗下,容貌恢复了些许,亦镶上了白亮光洁的瓷牙,正去准备好好教训一番凤清歌,母亲竟告诉她要去谢府。
  她得意了,她就得避着,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氏酥手轻轻揉眉,嗔怪地扫了她一眼,无奈道:“你两是姐妹,有何好回避的,母亲想带你去谢府,为你求你外祖母的那套锦枝梅攒金头面,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这次春日宴,刚好在你及笄前,你不想打扮得美丽些出席吗?”
  “真的吗母亲?”凤清韵一听头面,瞬时眼睛亮了,“外祖母真能把它给我?”
  “母亲会在你外祖母跟前为你说好话,不过,能不能讨得她欢心,还得看你,毕竟今年你婉柔表妹也将及笄。”
  凤清韵脸垮了下来,气道:“外祖母素来偏疼婉柔,这好的头面哪有我的份儿?我不去!”
  她不喜欢待在谢家,尤前是那个谢婉柔,相比之下,她宁愿待在家里收拾凤清歌。
  以前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什么都愿意给自己,结果在相国寺竟然拿水烫自己,更可恨的是父亲和母亲都不相信自己。
  那个贱骨头,之前对自己好肯定是装的。
  她敢毁自己的脸,自己定也要让她尝尝面目全非的滋味!
  “你确定不去?”谢氏皱眉,不耐地看她:“你以为我带你去是为的谁,要不是你不争气得罪了贤妃娘娘,五公主不愿叫你入宫学规矩,我岂会舔着脸求你舅母,让她允许教婉柔的嬷嬷一道教你。”
  “我不……”想学,凤清韵几乎脱口而出,然而刚说一半,她就看到了谢氏失望的眼神,又缩了回去,“好嘛,我跟您去。”
  大不了,等她回来再整治凤清歌。
  母女二人坐上马车,带着半车礼物和一行丫鬟婆子往谢府而出。
  而凤清歌看着床榻上分别躺着的二人,眼眶通红,问钱嬷嬷:“嬷嬷,她两伤势怎么样?”
  她真没想到,只是拒亲的事,凤钦竟会不顾颜面,对她身边的人下这种狠手。一刻钟前,她在三管事的引路之下,在柴房看到受了私刑的如霜和轻舞,心都碎了。
  两人被掌嘴搧了两百下,面颊紫红肿胀,多处破裂,手指也被夹断了,双腿更是因为杖责而断裂。
  钱嬷嬷神情冷静严肃,“这么重的伤,嬷嬷我治不了,得去找柳府医来。”
  她是风老夫人请来的教养嬷嬷,按例是每隔两日来青鸾院一趟。不料这才小半日不见,这主仆三人竟被欺负成这样。
  “已经让人去请了,说是在给二妹治脸,”凤清歌两手紧握成拳,任指甲刺破了掌心血一滴滴落下,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理智,控制自己不去手刃了凤钦。
  “你这是做什么!”钱嬷嬷发现凤清歌的动作,又气又笑,指头用力点她的额头:“亏你还是我教出来的,遇到了事,就只知道拿自己身体发气吗?”
  见她紧抿着嘴不做声,钱嬷嬷拍着她的胳膊,道:“没事,有嬷嬷在呢,这个欺负咱不让让如霜和轻舞白受。”
  “嬷嬷……”凤清歌坐在地上,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头深深埋在膝盖里不敢看昏迷的如霜和轻舞,她宁愿挨打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着在意的人因自己而遭受灾难。
  “傻孩子,会好的,”钱嬷嬷抚摸着她的头,心疼得不行,她没有子女,凤清歌是她教养大的,在她心里就跟亲生女儿没什么区别。
  这凤右相太不像样了,女儿身边两个贴身的大丫鬟,说打就打。就算是在宫里,也断没有这样的规矩。
  “小姐,柳府医过来了,”外面传来通报声。
  凤清歌身子一颤,眼里爆出光芒来,连忙起身迎接,“快,柳府医请进。”
  柳府医刚从含韵院赶过来,见大小姐脸上尽是担忧,连上茶的话都没说,他放下药箱平复了一下呼吸,询问道:“听您身边的婢女受了伤,是外伤还是内伤?”
  凤清歌此刻心急如焚,见他还这么温吞磨蹭,扯住他衣袖直接把人拖进内屋:“你快些给她们瞧瞧!”
  二人一个在榻上,一个在床上,伤势却惊人的相似。
  此时都昏了过去,许是因为疼痛,不时地小声呻吟着。
  柳府医脸色微微一变,走到离他较近的软榻旁边坐下,仔细查验如霜伤势;很快,他又为轻舞看了伤,脸都比平时冷了几分。
  “她两伤势怎么样?”凤清歌秀眉紧蹙,神色紧张地盯着柳府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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