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在乎你的人怎么办?

  宴西聿看了看她,眼神里若有意味,“担心我照顾不了自己?”
  他坐了起来,把面拌匀,尝了一口,很认真的夸:“味道真好!”
  那语调,充满久违和满足,因为他确实也好久没有吃到她做的这道菜了。
  无论他在外面进出多高档的餐厅,换多少个厨师都不可能跟她一样的味道。
  看他能尝出味儿,说明吃了药睡一觉感冒应该是轻了大半,她去给他倒了一杯水,“那就多吃点,面还可以再煮。”
  宴西聿看了她,“你晚饭吃了过来的?”
  她点了点头。
  可宴西聿作势起身,结果站不太稳差点歪过去,及时稳住了扶手。
  官浅妤顺势扶住他,皱起眉,“你该不是几顿饭都没吃了?”
  他倒是坦然,“差不多。”
  外面的饭吃多了是会腻的。
  官浅妤扶他坐下,有些无奈的问:“起来要干什么?”
  男人略颔首,“去拿个碗,你也吃点。”
  她说吃过了,宴西聿是不信的,这才几点。
  官浅妤看了他一会儿,只好又回厨房,“我自己重新煮一份,你吃你的。”
  反正菜她炒了很大一盘,不吃估计也剩着,而且懒得跟他争。
  弄完面出来的时候,他那碗面没怎么动,一看就是刻意的在等她,官浅妤看出来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等她开始吃,他也才开始动筷。
  继而听似随意的说着:“邹悦在合作方的公司任职,有些合同需要我亲自过目和签字,对方正好派了她来。”
  官浅妤听到了,点了点头,也只是处于“听到了”的状态。
  见他盯着自己,她才笑了一下,道:“邹小姐挺不错的,没有常见的那些千金身上的毛病,估计工作能力也很强,不然不敢派给你。”
  都是很中肯的评价,宴西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跟她……以前认识?”
  她略微想了一下,摇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男人这才略勾唇,“邹悦也跟我提过你。”他略有兴致的勾唇,“知道她怎么评价你的么?”
  官浅妤摇头,表情看起来也没多大的兴趣。
  宴西聿不疾不徐的接着自己的话:“她说,官小姐看起来没有半点传闻里的任何诟病,相反,她应该是个理智独立,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的人。”
  很巧,两个人对彼此的评价都很客观,没有带半点的偏见,是有些稀奇的。
  倒是官浅妤没觉得惊讶。
  因为她知道,邹悦跟平时见的那些富家千金确实不一样。
  快吃完面的时候,官浅妤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是凌霄的主任医生打过来的,她看了看宴西聿,还是放下了筷子,避开去了阳台。
  “喂?”
  “官小姐,手术各方面事宜都已经妥当了,需要您抽时间仔细看看同意书并签字,您好像不在医院?”
  她语带歉意,“我这会儿没在,您下班了吧?明天我一早我找您签字?”
  “可以,手术就在周一。”
  也就是说只剩两天时间了,这个安排确实挺高效。
  她接完电话回去的时候,宴西聿刚好收了碗碟拿去厨房了。
  官浅妤跟进去,“我洗,你别碰水了。”
  “温水。”他用身体挡了她,示意她往旁边靠。
  官浅妤手里还拿着手机,又被他问了一句:“要签什么字?公司方面你已经开始着手了么?”
  他在问的是刚刚的电话。
  她只得模糊的敷衍,“是凌霄的病情通知书,他这两天刚稳定一些。”
  宴西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她,倒是没说什么,又继续洗完去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突然在想,好像从嫁给他到现在,他从来都没让她洗过碗。
  官浅妤记得,以前他讨厌她的时候,不吃她做的菜,自然不给她进厨房的机会,但是有时候她会为了表现自己而洗碗,却每每都被他阻拦。
  记得很清楚的一次,是她做了美甲,他她的手抽,还说洗出来的碗恐怕也不干净,他嫌弃。
  自然,朴闵也就不敢让她洗了。
  “问你话呢?”她的思绪微断,看到宴西聿转过身来看着她,擦干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只得尴尬的一笑,“你说什么了。”
  “问你凌霄是不是还在医院,一会儿去接?”他已经洗完碗,离开厨房的时候又顺势握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出去。
  回过头几分担忧,“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她摇头,“还好。”又道:“不接凌霄,我过去陪他住,所以你不用跟我过去了,你不舒服就得早点休息。”
  男人微勾唇,“吃饱睡足,没觉得自己是病人。”
  不过,他确实有公务没处理完,被一个感冒耽误将近一整天。
  所以她再三坚持下,宴西聿只能把她送到了医院,然后他去了公司继续做事。
  ……
  第二天一早,官浅妤去了主任那儿,把家属该签的字都签了。
  只不过,那一整天,她都在等肝源匹配科室那边的核对电话,毕竟,她是捐献人,肯定也要有相应程序的?
  可一整天,她都没有接到过相应的电话。
  这么重要的事,总不至于是医院忘了?她这么想着,打算去找主任再问问,结果主任下午并不在医院,她只能等到周一。
  周一早晨。
  官浅妤依旧没接到相关的电话,倒是等来了神色异常沉重的宴西聿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坦然了。
  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而且会干涉她的决定,但已经这会儿了,再过几个小时后就是手术,没有二选。
  宴西聿将她带出了病房,寂静的走廊就那么狠狠盯着她。
  很久。
  久到她觉得他在面前都快站成雕塑了,他才终于沉沉开口:“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
  她淡淡的笑,“一直都很清楚。”
  男人下颚明显的绷紧,但又努力压着语调,“你是不打算要这个身体了?你才活过来多久,有没有想过如果出什么问题,在乎你的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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