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跳楼自杀
“阿风，你怎么了？”
熊星星听她的声音，感觉不太对劲。
“没事，就是突然很感慨，觉得这样就足够了，挺好的。”
“你……”
熊星星正开口，白白眼珠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同时，手机也被挂掉。
“白白，你醒啦？”孩子们蜂拥上前，很热情地把病床围成了一个圈。
“你放心，我们已经帮你把坏蛋赶跑了。”
白白皱了皱眉头，苍白的唇轻启，“什么坏蛋？”
“那个混混啊！”
白白反应了下，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谁。
他看了眼身旁喜极而泣的阿水，这才说：“没人推我，是我自己发病了。”
郭阿姨眉头紧皱，“白白这可不兴乱说啊，真要是被推的，你就明白地说，阿姨替你做主。”
“真不是。”
熊星星按铃，医生过来给白白做了检查，才说：“睡眠不好，压力大等原因，都可能造成心脏病发作。”
白白嗯了声，“这段时间有点噩梦，所以没睡好。”
他回忆起自己昏倒前的场景，微微弯了下唇角，“她叫阿风吗？她当时给了我一颗糖，没想到她坏坏的外表下，心却很善良。”
不嫌弃他有病，愿意跟他交朋友。
孩子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敢信。
只有阿水情绪失控，砰的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爆哭，“我就说阿风不会打人，为什么没人信我？”
豆大的泪珠直往下掉，她哭得好委屈，“我都说了，我们不会再干坏事了啊……”
熊星星看到她这样，心里不太好受。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蹲在阿水面前，帮她擦掉眼泪。
“阿水，阿风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阿水泪眼朦胧地盯着她，“不是去买饭了吗？”
说起来，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熊星星看了眼席九泽，心跳猛地一咯噔，“遭了。”
她想到刚才阿风在电话里的语气。
“不好了，出大事了！”
门外一阵哄闹。
“楼上有小孩跳楼了。”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席九泽打开门，护士急得语无伦次，“推小孩……跳楼。”
“什么？”
“就那个小脏辫啊，她现在在天台上！”
熊星星拔腿狂奔。
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抱憾终身。
天台的风很大，像下定狠心要将人吹走，熊星星推开门，阿风就站在天台边上。
栏杆刚超过她脚踝一点，她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
“阿风，你冷静点！”
熊星星歇斯底里地叫她，“不要想不开，有什么话你下来，我们好好说。”
阿风没回头，只是低喃了一声星星。
她看着医院楼下，乌泱泱的人群汇聚在一团，就像是一只只的小蚂蚁。
熊星星还在唤她。
风刮着脸上的碎发，阿风笑着说：“底下那些人，她们都有家人，但我不同，我是多余的小孩。”
她有多糟糕？
是妈妈生下她就会丢掉，要么就会掐死的程度。
“你不多余，你不是还有我们吗？阿水跟杨萌都在等你一起念书，还有白白，他也醒了，说想跟你交朋友。”
“别骗我了……”
阿风抬头，眼看着天际乌云笼罩。
“星星你看到这会儿的阴天了吗？因为脏的人还在，所以天才不澄澈。”
“只要我从这里跳下去，就会晴朗。”
“我求你别干傻事了行吗？”熊星星几乎要哭出来了。
也是此时，孩子们也追上楼了。
有人看到阿风，大哭起来。
也有人捏着小拳头，不甘心地说：“院长奶奶说了，死是最懦弱胆小的方式。”
“阿风，你就是胆小鬼！”
阿风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我承认我就是胆小鬼。”
她再次迈出一步，眼前的高度，让她呼吸收紧。
“阿风……”
席九泽扶着白白出来。
白白捂着心口，声音沙哑，“我没事，你不要难过，下来好吗？”
阿风听到白白声音，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晕你的。”
“是我自己的问题。”白白声音沙哑。
阿风情绪很不稳定，尤其是看到白白后，双脚开始不自主地发抖。
她有一瞬的迟疑，跟害怕。
可心里有很多烦乱的情绪在作祟，她后退时不小心踩滑，整个人往下坠去。
楼上楼下，喧哗跟尖叫不绝于耳。
熊星星拔腿冲了上去。
但她身边，有一道更快的身影，与她擦身而过，随后，呼声戛然而止。
席九泽在千钧一发至极，抓住了阿风的手。
阿风在空中左右摇摆，手腕生疼。
“抓紧我。”
席九泽嗓音沉冷，“我现在拉你上来。”
熊星星赶紧趴到天台边，抱住了席九泽的腿，即便她明知道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
白白也上来，从背后抱住了熊星星。
“阿风，你会没事的。”白白抬高嗓音，因此咳嗽了好几声。
其他孩子也相继抱上来，形成了一条长龙。
场面震撼。
楼下的人们都绷紧心弦替他们担心，直到阿风被席九泽拉起来，掌声雷动。
席九泽跟阿风齐齐靠到栏杆边，熊星星扑上去抱住了她。
阿风在她怀里哭得颤抖。
熊星星仰头，阳光破云而出，光芒倾泻了一地。
“阿风，你看。”
她指着天边，声音也有着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开朗。
“天晴了，因为你还在。”
阿风远远看去，脸上被碎金般的阳光斑驳出剪影，半晌，她才弯起嘴角笑开来。
……
阿水听到阿风跳楼的消息，就昏了过去。
醒来看到阿风还好好的，又是抱着她泣不成声。
郭阿姨带着孩子们先回了孤儿院，熊星星这才下楼。
她提出请客喝奶茶，润润阿风阿水这些年的苦日子。
病房里，医生给席九泽包扎好擦伤的手腕后离开。
阿水不由得说起，“叔叔，星星对我们真的很好，她给杨萌供了学费，还主动给我们介绍了一家慈善机构，让我们都去念书。”
慈善机构？
席九泽沉眸问，“那你们怎么去孤儿院的？”
“哦，是那家慈善机构说最近运转不景气，等我们被人领养，也可以念上书的。”
哪有这种慈善机构？明显是忽悠孩子的把戏。
“叫什么名字？”
见两个小孩齐齐仰头看向自己，席九泽才补充了句，“那家机构。”
“星愿慈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