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一见钟情什么的,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呢?呵呵……
  “你不觉得,她也就应该是镜儿所说的江湖朋友中的一位吗?”只是,她与琴儿画儿并肩而行,分明是镜儿的婢女才对。
  看穿着打扮其实看不出什么,因为临晚镜自个儿的婢女都穿得很随意。琴儿和画儿那两个丫头,身上的衣裳除了不够鲜艳亮丽,那料子绝对是上层。如果不是跟在她们家小姐身边,自己走出去,都有可能被误以为是哪家的千金。
  “什么江湖朋友,看着跟属下与您的关系倒是差不多。”乘风嘟哝了一句。
  正好,夙郁流景听清楚了。目光放空,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临晚镜带着丫头去红袖招换了一身儿装扮,邀请了素娘一起去参加她的烤肉party。
  “主子,您就只看得见素娘,看不见伦家么?”正待临晚镜要走,魅儿姑娘如同一滩软泥粘了上来。
  “魅儿,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今儿个抢请柬输了,我以为你会躲墙角哭呢。”临晚镜今天心情好,也不把魅儿推开了,任由她蹭到自己身边谄媚。
  “主子,您还好意思说!司棋用不正当手段抢得请柬,伦家不服嘛!”说着,魅儿还瞪了司棋一眼。
  这丫头,平常不出声不出气儿的,没想到还会玩儿阴招子。
  “你不服?你家主子怎么说的来着?只要不违规,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来。我看,司棋就做得很好嘛。”其实她也没想到,司棋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总是一副除了下棋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关键时刻还能阴人。后来倚剑和她讲了司棋拿到请柬的办法,她也是惊讶得不行。
  司棋那剑谱,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吧。她是之前就要送给倚剑,还是算准了能用剑谱换到请柬?
  她估计,是前者。亏得倚剑在用请柬换了剑谱之后还沾沾自喜,其实,人家那剑谱早就有心送给他的。
  “主子,您这分明是偏心!”魅儿跺了跺脚,把头偏到一边。好在,她也没有错过,否则她一定会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的。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本小姐的心自然也不会长在中间。”某女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
  反正,就没见魅儿正儿八经地生气过。
  “哼!”她说话反正是说不过临晚镜的,索性魅儿就不说了。从鼻子里哼唧了一声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魅儿姐姐,这可不能怪司棋。司棋能想出那个办法,也都是平时主子教育得好。而且,司棋是真的要代师父送贺礼,所以才想参加中午的及笄礼的。其实,晚上楼里的人都能见到主子,时间早晚,又有什么关系呢?”司棋语调平静地解释道。
  不过,她的解释也没什么说服力。虽然说晚上能见到主子,可毕竟与及笄礼上的主子有所不同。他们楼里的人啊,就想看看大家闺秀打扮的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现在,自家主子又是一身男装了。看起来吧,虽然也很帅气,英姿飒爽,可到底是男儿装扮。所以,大家还是很期待看到女装楼主的。
  最终,魅儿妥协,不过,以临晚镜要亲手为她烤三串烤肉为条件才肯罢休。
  出红袖招,魅儿脚下一顿,眼睛眨了眨:“主子,咱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我知道。走吧。”
  临晚镜此时已经换了装束,也不怕暗中之人。
  话落,她已经闪身出去了。紧接着,魅儿跟着飞身离开。二人一前一后,很快甩开了跟在后面累成狗的十七。
  随后,红袖招的前门出来一辆马车,驾车的人,赫然是素娘平日里专用的车夫。
  看起来车夫与平常人无异,实际上也是个高手,专门负责保护素娘的安全的。
  骁一刚好蹲守在门口,看见马车出来,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其实,琴儿和司棋还好,会武,就算骑马赶路也没什么。可素娘和画儿,特别是素娘,根本不会骑马,还没接受过无影楼的正统训练,所以只能坐马车了。
  然而,她们这一行人又没有临晚镜和魅儿两人的敏锐,根本没察觉后面有人跟踪。
  于是,阴差阳错的,还是没把人甩掉。
  ☆、【078】半夜偷吻临晚镜
  随后,红袖招的前门出来一辆马车,驾车的人,赫然是素娘平日里专用的车夫。
  看起来车夫与平常人无异,实际上也是个高手,专门负责保护素娘的安全的。
  骁一刚好蹲守在门口,看见马车出来,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其实,琴儿和司棋还好,会武,就算骑马赶路也没什么。可素娘和画儿,特别是素娘,根本不会骑马,还没接受过无影楼的正统训练,所以只能坐马车了。
  然而,她们这一行人又没有临晚镜和魅儿两人的敏锐,根本没察觉后面有人跟踪。
  于是,阴差阳错的,还是没把人甩掉。
  临晚镜一晚上都在西郊别院与无影楼的属下们开怀畅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完全看不出一点女人的样子。
  最后,她被灌了太多的酒,小脸儿醺红,迷迷糊糊地被人扶着去睡下了。
  画儿和琴儿两个丫头也喝了不少,此时都醉醺醺的,也没顾得上伺候自家小姐梳洗。还是绝无心打了水,细心地为临晚镜洗了脸,擦了手,然后看着自家主子双脚上的鞋,有些不知所措。
  他毕竟是个男人,男女有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女子的脚,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碰,他并非主子的丈夫,照理说是不能碰的。虽然,主子从来不拘小节。甚至在绝谷的时候,夏天经常都是光着脚在水池边泡着。他们见倒是见过不少次了,主子也从来不说什么。
  可到底是……绝无心还在犹豫,身后却突然冒出了魅儿姑娘的身影。
  “你先出去吧,让本姑娘来伺候主子就寝。”魅儿如是说。她也喝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是酒量太好还是故意留了一招,反正没有醉。
  绝无心看她两眼,似乎有些不放心。按照魅儿对主子那种每次见到都如狼似虎的热情,她确定不会趁着主子无意识的时候对人家上下其手么?
  看出绝无心的迟疑,魅儿姑娘挺了挺自己的大胸脯,媚语道:“怎么,你还怕本姑娘吃主子的豆腐不成?本姑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子,用得着担心这个问题吗?或者,你小子对主子其实早就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不愿意出去?”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绝无心也不生气,笑得依旧如春风送暖:“魅儿,你怎的倒还恶人先告状来了?平时到底是谁对主子最是觊觎,都恨不得整个人都长在主子身上去了。本公子若是出去了,留下你一个人照顾主子,还真有些不放心。”
  “好啊,不放心你就站在一边儿看着吧。”魅儿也不怕他,他若是敢在一边儿看着,方才也就不会犹豫不决了。
  果然,听魅儿如是说,绝无心犹豫了一下便走出门去。然后,还顺手关上了门,而他自己则是守在门外。
  绝家三兄弟,其实除了绝二不老实以外,绝无心和绝无情都是蛮老实的。当然,相对于绝无情的单纯,绝无心又要难对付一些。整天都挂着个笑脸,实则笑面虎一只。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看不透这男人的心思。除非,他自己想让人看透。
  不过,对于主子,他是没有坏心的。
  “主子?”魅儿走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着临晚镜恬静的睡颜,魅儿都快要挪不动脚了。不过,为了防止绝无心因为久久见不到她出去而突然跑进来,她还是克制着自己想要坐在床边看个够本儿的冲动。然后,乖乖过去给临晚镜脱鞋,脱完之后又给她把外袍褪去,头发散开,枕头摆正,让她尽量睡得舒服一些。最后盖好了被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床边,走出房门。
  绝无心在外面候着,一直等到魅儿出来了才放下心来。原本他是想在此为主子守夜的,可后来又被绝无意叫走了。
  深夜,西郊别院里吹起了凉风,热闹过后是大家都睡下了的寂静。几乎都是习武之人,连呼吸声也显得格外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时,临晚镜的房间里却突然多出了一抹身影,赫然便是先前出去了的魅儿姑娘。
  她闪身进来,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在床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表情完全不复平日里的妩媚风情。而是,从未见过的认真,眼底尽是温柔。
  想想,平时那双潋滟的眸子里,展露无遗的柔情,迷恋,该是多么醉人。可惜,床上躺着的人儿依旧呼吸均匀,尚在熟睡。
  喝多了酒,临晚镜好像睡得格外的沉。也正是如此,魅儿才敢深更半夜明目张胆地擅闯自家主子的闺房。
  魅儿一直看着临晚镜的睡颜,仿佛都要把她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起身为临晚镜掖好被角。然后,伸出手,迟疑了许久,手抚上她的脸。手上滑腻的触感让魅儿心里一荡,眼睫毛都颤了颤。
  “主子……”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俯下身子,在床上的人儿额前印下一吻。这一吻,已经取代了她想要说的任何话。
  千言万语汇聚成的吻,一切尽早不言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魅儿姑娘才转身离开。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安然。
  明明在熟睡中的临晚镜,却倏地一下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澈,根本不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表情跟便秘没什么两样。
  魅儿对自己,她一直以为只是一种夸张的亲近。直到今晚她半夜偷吻,才让某女恍然。什么亲近,这分明就是喜欢上了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自己在河边洗脚,顺手捡回身中剧毒还泡在水里昏迷不醒的她呢,还是后来解了她身上的毒呢?亦或者,是再后来,她逐渐恢复了之后,突然毛遂自荐要在自己手下做事?
  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把这件事情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她也有错。
  魅儿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就算喝得再多,杀手的敏锐和直觉是不会改变的。她只是不想当面揭穿她,所以才装作不知道,免得揭穿之后两个人都尴尬。
  不过,依照魅儿那种厚脸皮的程度,真的会尴尬吗?她怎么觉得,魅儿会欣然接受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心思的这个事实?
  不仅如此,她或许还会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
  所以,思来想去,临晚镜决定依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有时候她自己其实都想不明白,穿越过来,顶着临家大小姐这么一副身子吧,身段儿不算顶好,脸蛋儿也不算漂亮,就是不知道为啥这勾人!比如景王,比如纪醒空,再比如明月笙,现在又多了个魅儿。
  怎么还有男有女了?她完全不能理解!
  难道,是自己天性风流,从骨子里散发出了勾人的味儿,能把好端端的人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模糊了男女的界限?
  明月笙也就罢了,她毕竟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可魅儿,她不会不知道吧。知道了还依旧沦陷其中,艾玛,她只能说自己真的好有魅力哦,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边,景王府内,夙郁流景在书房里坐着。骁一和十七一左一右,跪在地上。
  “你跟丢了?”看着十七,夙郁流景的脸色有些不好。可也知道,镜儿那丫头本来就比较敏锐,心思又缜密,跟丢了也实属正常。
  “请王爷责罚。”十七跟着临晚镜开始,就没怎么完成过任务。每次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好像她都不行。
  不过,想了想,她又不觉得是自己不行了。要怪,应该怪临家大小姐太厉害了吧。不管她如何隐匿,都能被她一眼看出在哪里。这哪里是大家小姐,这分明就是来和她抢饭碗的!
  应该说,是临家大小姐在砸她的饭碗。
  “自己去刑堂领罚。”然后,景王看向骁一,“你跟踪到西郊,然后也被人发现了?”
  这个更出息,都已经跟踪上了,却还是会被发现。他这暗部首领,干脆也不要当了。
  “主子,属下跟踪到西郊,瞧见马车与一男一女汇合了。那对男女好生敏锐,只一眼便发现了属下的踪迹。
  这也是他不得不撤离的原因。
  ”那一男一女是谁?“马车里坐着镜儿,那一男一女,应该是她的江湖朋友了?
  夙郁流景不太关心其中女的是谁,他更想知道那个男的到底和镜儿有没有关系。
  ”女的是红袖招的魅儿姑娘,男的,男的戴着面具,一身黑袍,属下没见过。“骁一摇了摇头,那人身上的特征不太明显。
  可是,脸上的面具却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曾经花灯节上,在花船上出现过无影楼神秘楼主。
  ”说下去。“看见骁一一脸迟疑,夙郁流景就知道他应该不是没见过那么简单。就算是没见过,他也一定对其身份有所猜疑。
  ”骁一以为,那男子应该是无影楼的楼主。“无影楼楼主,向来神秘,他们能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可据说,无影楼楼主就是这么个特征,脸上戴着面具,一身儿黑衣,神神秘秘的。
  而且,又和魅儿姑娘走在一起。
  ”咔嚓……“
  夙郁流景手中的茶杯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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