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十万元？”封承影上下打量他一眼，“如果你有想买的诚意就该出个高出八十万的价格，你现在这样是要明抢了？”
中山装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眼中满是轻视，“我是曹易，十万元加上一次改住宅风水的机会，足够了。你要知道，我拿走金钱剑是在救你们，不然你们会家宅不宁。”
毛天琪已经感觉到他身上并没有灵力，修炼不是谁都有天赋的，这个人没入门，顶多只算个风水大师，她笑着摇摇头，故意问道：“曹易是谁？”
曹易脸一沉，眯起眼看向她，“小丫头，祸从口出，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得罪一位风水师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清楚，把金钱剑拿出来。”
封承影两手插在裤兜里，往四周看了一圈，随意的说道：“天琪，咱们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还没有其他人来，看样子只有这位大师一个人想抢东西了。”
毛天琪同样随意的点了下头，“对啊，貌似大家的人品都还不错，知道抢东西是不对的。”
曹易脸上闪过怒色，“无知小儿，多少人请我为他们看风水都请不到，错过这个机会你们不要后悔。”
毛天琪看了眼手表，脚尖一挑踢起一个石块，抓在手心里轻轻一搓，再摊开手时满手的粉末慢慢洒到了地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易说道：“敢独自一人在这儿堵我们，肯定是练过几招吧？要不比试一下？”
曹易的眼神终于从轻视转为了惊讶，他皱起眉，发现毛天琪是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石块弄成了粉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他不甘心的看了眼封承影提着的袋子，冷哼道：“不要太年轻气盛，否则早晚要吃亏。”
曹易活到这岁数，自然不会明知不敌还拼命去抢，他撂下话就转身大步离去，很快消失了踪影。
毛天琪和封承影面面相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封承影指着她笑道：“看不出来你挺会吓唬人的，我还在想等会儿打起来会不会引人注意，你倒好，露这一手，一般人都不敢跟你比了。”
毛天琪笑着继续往前走，“我也是发现他功夫一般才想到这招的，能不打还是省点力气比较好，我还想抓紧时间把金钱剑炼化后去找它的原主人呢。”
“你想给他化灾？这么热心？”封承影跟上她，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
毛天琪理所当然的回道：“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当然要看看，这是毛家祖训。好啦，我们快走吧，只要把金钱剑炼化了，就不会再泄露气息，别人也抢不走了。”
两人加快了步伐，找了一个废弃的破工厂。毛天琪在外面布下防护阵，叮嘱封承影不要擅自跑出去，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然后从袋子里拿出锦盒准备开始炼化。
封承影唇边挂着笑意，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处于被保护的位置了，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再出声打扰毛天琪。其实毛天琪一点都不必担心，那天面具男虽然跑了，但他发出的剑气有多大威力他最清楚，面具男连本命法宝都裂了，不想死就得仔细养伤，根本不可能来抢东西。不过他没法和毛天琪明说，只能跟着她表示一下支持了。
毛天琪缓缓打开锦盒，摸了摸里面的金钱剑。串起铜钱的红线已经变成了深褐色，不是破旧的磨损，而是血液沉积造成的，在这把金钱剑身上肯定发生了很多故事，最终才会染上阴煞之气。金钱剑是正道之宝，是斩妖除魔克制邪祟之物，不该被如此对待，她珍惜的抚摸着剑身，将指尖划破逼出血珠，迅速在剑身上画下了驱邪符，然后心念一动，召出混元玉甲旋转在金钱剑周围。
阴煞重的法器如果想炼化，应该先在灵气充足之地蕴养一段日子，等净化了阴煞之气再行炼化。但她有混元玉甲这件宝物，能从翡翠中提取灵气，自然也能将灵气注入法器中驱散阴煞，如此，炼化的过程就简单了许多，也免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毛天琪取出几块翡翠摆在金钱剑周围，形成一个小型聚灵阵，然后控制混元玉甲调动翡翠中的灵气注入金钱剑，同时运转体内的灵力沉静心神慢慢开始炼化。她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封承影有了很强的信任，也许是因为他们一起面对强敌经历过生死，也许是因为封承影对她一直以来的善意和帮助，她心里丝毫升不起提防之意。
封承影看着她，对这份信任自然感觉的到，心里莫名的升起几分喜悦来。他忽然想到了司机、前台、唐永锋甚至毛玉淑对他们的误会，他们两个看上去真的像情侣吗？似乎已经有不少人隐晦的打趣过他们了。想起那天在司机面前他故意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时，她气呼呼的样子，封承影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如果生活里真能有这么一个人相伴，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寂寞了？
然而，看到毛天琪面前那把斩妖除魔的金钱剑，他只能无声的叹气，闭上眼靠在墙边暗暗吐纳。
毛天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将金钱剑炼化了，过程很顺利，被她用灵气精心灌注过的金钱剑恢复了曾经的光泽，毛天琪笑着握住金钱剑起身挽了个剑花，一百零八枚铜钱闪过金色的光泽，红色的剑穗的空中甩动，充满了灵气，半点不见曾经的晦暗。
“恭喜。”封承影面色如常的起身向她道喜。
毛天琪笑道：“谢谢你，等了这么久很无聊吧？是我没考虑好，应该买些吃的给你的，我请你吃饭吧，吃完饭再去看看那个受金钱剑影响的人。”
“好啊，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一家小吃店很热闹，味道应该不错，就去那儿吃吧。”封承影看着金钱剑旋转两圈消失在毛天琪的掌心，笑着往外走。
毛天琪把金钱剑炼化不再怕面具男来抢，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话多了笑容也多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在陌生人面前其实很疏离沉默，在熟人面前又很活泼，只是自从她入了玄门之后，和同学朋友们就生出了一种无法跨越的代沟，再也不能轻松随意的相处了，现在和封承影在一起，倒是难得的体会到了放松的感觉，说说笑笑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两人吃过饭，封承影就按照金钱剑原主人委托拍卖时登记的地址找了过去，那人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算是富户，但还没达到大富大贵的程度。两人敲开门就见到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男人压抑着情绪礼貌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封承影拿出会场的工作证，说道：“我是拍卖会的，听说你家里出了一些情况，想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哦，谢谢，谢谢，来，快请进。”男人将他们请进客厅坐下，给他们沏了壶茶，明明刚得到八十万应该感到高兴的，可他整个人却透着一股绝望的感觉，他坐在两人对面，踌躇的问了句，“我能不能知道那把……那把剑是被谁买了？”
封承影笑了下，“是我买下的，所以才听说了你的事，希望你不要感到唐突。”
“啊？你买的？你，你……”男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些什么，这时卧室突然传出一声痛呼，男人脸色大变，连忙冲进卧室，掀翻的茶水烫的他手背通红一片，他却像是没感觉到是的，只顾着去扶摔在地上的少年。
“小城，小城你怎么样？来，先到床上去，你想要什么爸爸帮你拿。”
毛天琪在客厅看了一圈，走到卧室门口，正见到床上十七八岁的少年按着腿痛哭，“爸，你让我死了吧，腿废了我还能做什么？我一辈子都毁了，还连累我妈进了医院，我不想活了！求求你别让我再痛苦下去了！”
男人抖着手给他擦干眼泪，自己却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儿子，别说傻话，爸爸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咱们一定能治好的，你别怕。”
毛天琪看向少年被煞气环绕的双腿，抬手敲了敲卧室的房门，“这位先生，你儿子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残疾，而是被金钱剑上的煞气伤到了，我有办法可以治好他。”
☆、第40章 宝物不对
“金钱剑？什么金钱剑？爸你还留着那把邪剑？我不是叫你扔掉了吗？快扔掉啊！再留着我们都会死的！”少年一脸惊恐的瞪着他爸爸，根本没听清毛天琪的话。
但他爸爸却是听清了，立刻激动的转身看向毛天琪，“你能治好我儿子？真的？”可看到毛天琪还略显青涩的脸，他又迟疑了，“这位小姐，你……你不要开玩笑，你刚刚是说给我儿子治腿？”
毛天琪点点头，“没错，你应该知道，既然金钱剑能够无声无息的影响到你儿子的健康，那么自然也有方法能够克制这种阴煞之气，恰好我懂这些，所以在听说了你们的事之后才会找过来看看。”
少年听到他们对话冷静了些，这才把视线移到门口，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男人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小城，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就请这位小姐帮忙看看吧，只要你的腿能治好，爸爸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他说完就扶着儿子躺下，走到门口客气的跟封承影和毛天琪握手，语气恳切的请求道，“你们好，我叫李栋，我儿子叫李城，如果你们真能治好我儿子的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毛天琪笑着摇摇头，“李先生你好，我姓毛，这次来除了驱散你家里的阴煞之气，我并没有其他目的，不过要治疗你儿子的腿会有一些损耗，所以治疗价格是两万元，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为他治疗。”
“没问题！毛小姐请坐。”李栋一口就答应下来，还搬了椅子放在床边方便毛天琪为李城看病。李城听了毛天琪的话，心里隐隐升起几分希望，但这几天看医生看不出问题，家里也请过算命的、跳大神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到底还是绝望居多，甚至心里已经开始猜测毛天琪会说出一套套玄而又玄的话来。李栋的想法其实也和他差不多，只是这时候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毛天琪没理会他们父子的想法，坐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李城身上的阴煞之气，不止是双腿，他的双手和内脏其实也在被阴煞之气侵蚀着，只是没腿部那么严重。毛天琪微微皱起眉，她刚刚炼化了金钱剑，对金钱剑的情况很了解，按理说金钱剑上的煞气不该造成这么大影响，除非李城日夜抱着金钱剑不离身，可正常人会这么做吗？
毛天琪看了眼李城，这个少年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没有完全崩溃已经很难得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救人要紧，她想了想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李城，“这是麻醉丸，你吃了它就会昏迷两小时，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就没事了。”
李城觉得自己快死了，别人也没必要来害他，所以即使毛天琪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他还是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了，然后看向李栋，苦涩的笑了下，“爸，对不起，都是我闯的祸，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和我妈要好好生活下去，如果你们过得不好，我做了鬼也会内疚的……”
李城的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而李栋则握紧拳头强忍着眼泪在一边看着，眼中满是担忧。毛天琪也不废话，拿出一张驱邪符边念着咒语边贴在了李城的额头上，然后右手双指并拢，快速在阴煞之气聚集的地方点了数下，床上的李城身体一阵痉挛彻底没了反应。
李栋见状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上前了一步，封承影抬臂拦住了他，低声道：“不要打扰她，否则出了错谁也负责不了。”
病患家属往往很容易激动，因为实在太担心，但听了这种话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克制住情绪，生怕打扰到医者弄出什么问题，李栋深吸了一口气，安静下来，双眼却紧紧盯着毛天琪的动作，全身都在紧绷着。
李城这种情况在医生看来，就是莫名其妙的病症，基本会被归类到心理疾病方面，因为医学器材检查不出问题来，但在玄门中人看来，只需要驱散他身上的阴煞之气就能恢复正常，毛天琪有混元玉甲做本命法宝，对灵气掌控的越来越精细，治疗起来自然不是问题。她在虚空中控制着一股细细的灵气游走在李城被侵蚀的经脉中，口中一直念着驱邪咒，半个小时内反复几次李城身上附着的阴煞之气就渐渐消散，李城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毛天琪揭掉李城额上的符，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笑着道：“已经没事了，等他醒了你多给他吃一些药膳补补气血就行了。”
“这……小城真的好了？他没事了？”李栋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之前也请过一些奇异人士，通常要在家里折腾一天，最后还没什么效果，而毛天琪才比划了半小时，怎么看怎么儿戏。
毛天琪知道自己的年纪在这一行是硬伤，基本没人会一开始就相信她，所以被质疑了也没觉得生气，拍拍手起身道：“好没好等他醒了就知道了，我们会等他醒过来再走，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那把金钱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栋点点头，给李城盖好被子，看着他眉头舒展，脸色也不那么苍白，才暂时放下心，请封承影和毛天琪到客厅坐。李栋给他们重新泡了茶，自己握着茶杯坐在他们对面有些心神恍惚，过了一会儿突然一脸坚定的抬起头说道：“对不起，之前是我自私，知道那把剑是个祸害还拿去卖，只是当时……当时小城的腿在几家医院也查不出原因，我急需一大笔钱带他去b市治疗，所以才……对不起，封先生，现在你也看到了，小城的腿很可能是因为那把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想害了你，我把钱还给你吧，那把剑我就拿去扔掉或者毁掉，不能再让它害人了。”
封承影和毛天琪一愣，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李栋会这么说。其实他们过来帮忙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被阴煞之气伤到，对于李家拿有问题的剑去卖还是不认同的，不过这时看着李栋表现出的诚意却对他改变了看法，毕竟李城还昏迷着，李栋并不知道儿子好没好，而他依然提出要买回金钱剑，不想害到别人，这只能说明他是真这么想的。
封承影摇头笑了笑，“不要紧，你知道我朋友懂一些玄妙的东西，所以金钱剑被我们买了自然有办法不受影响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李栋看了毛天琪一眼，到现在他也不太能相信毛天琪有真本事，不过也没再多说了，只劝了一句，“万一你们发现那把剑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尽快毁掉它，别弄成我们这样。”
在等待李城醒来的时间里，毛天琪终于知道了金钱剑的来历，她本来怀疑是跟盗墓有关，原来竟是在李家祖屋里挖出来的！y市一直以来都是玉石和古玩盛行，虽然相比之下玉石更受关注，但仍然有许多人喜爱研究古玩，李城就是其中一个。李家在y市开了间中档的精品店，做玉石生意，而李城却从几年前就开始喜欢上古玩，把学习以外的时间都用来逛小摊，研究古玩真假。
十天前，今年最大的赌石交易会就要开始，李栋就带全家人回乡下扫坟，给祖先上香希望能保佑自家生意兴隆，顺顺利利，夜里全家人就住在了祖屋。李城正是好动的年纪，祖屋又有许多长辈留下的旧物，他便好奇的翻看，谁知找到一个保存还算完好的鼻烟壶，他认定那是真的古董，立即爆发了最大的热情，把祖屋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结果就在已经坏掉的灶台下面发现了异常，挖开一看居然找到一把铜钱串成的剑！
藏这么隐蔽，看着又很古朴，这下连李栋夫妇也觉得是真的了。他们把金钱剑带回家后，因为觉得是好东西，李城的妈妈就把剑擦干净挂在了客厅的墙上，一家人还觉得回乡祈福发现了古物是祖宗在保佑他们，信心满满的等着在交易会上赌出几块好料。可惜还没去交易会，李城的腿就动不了了，怎么查也查不出毛病，去y市最好的医院也没用，紧跟着李城的妈妈摔了一跤，并没摔得多重，手腕却轻度骨折了，只能住院观察。剩下李栋一个人，看着好像没什么事，可因为家人连连出事又找不到办法治儿子，短短一周里就瘦了十斤，心力交瘁已经无比疲惫。
毛天琪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是刚从墓里盗出来的怎么会短短几天就影响这么大？她看着李栋，试探的问道：“你们家人以前住在祖屋时没出过事吗？你们除了金钱剑还接触了其他东西吗？”
李栋避开毛天琪的目光，低头喝了口茶，“是啊，以前没出过什么事，茶凉了，我再去换一壶。”
看着李栋走进厨房的背影，毛天琪偏过头小声问道：“你怎么看？”
封承影手指轻轻敲着膝盖，轻声道：“他在说谎，或者是对我们有所保留，没有全说出来，你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怪怪的，”毛天琪微微皱起眉，片刻后有些迟疑的开口，“你觉不觉得……金钱剑炼化的太顺利了？”
☆、第41章 法器来历
封承影看着她耸了耸肩，“这个我不懂啊，我看你炼化了两个小时还以为很难。”
毛天琪摇摇头，开始仔细的回想上辈子关于y市宝物的信息，也许她拿到的金钱剑并不是那件宝物，之前她就有点奇怪，这把金钱剑虽然很难得，但是也不至于让外公称之为宝物，只是当时怕面具男再出现，她就没有多想，现在看这里头确实有蹊跷，而且李栋为人还算不错，说话却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如果是涉及*不愿意说也就算了，如果是不懂利害以后再伤到人就麻烦了。
毛天琪想到这些，却也不能根据一点点推测追问个没完，李栋泡好茶之后也没再提这件事，而是问起了他儿子的身体情况，询问什么药膳比较好。这样一来，就觉得世间过得快了，没多久就过了麻醉丸的药效时间，李栋连忙到李城的床边守着，轻声叫着李城的名字。
李城慢慢转醒，一瞬间有些茫然，“爸爸？”
李栋脸上一喜，急忙问道：“小城你醒了！你的腿怎么样？能动了吗？”
李城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抬头看见毛天琪，立刻就想起了之前治腿的事，他看着爸爸期待的样子，伸手在腿上捶了两下，不可置信的说道：“有感觉了……我的腿有感觉了……”
“真的？小城，快试试能不能走路，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李城掀开被子有些急切的站了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在屋里走了起来，因为突然站起的缘故还踉跄了两下，但他脸上却是大大的笑容，笑着大声喊道：“爸爸，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我的腿好了，我不用残疾了，爸爸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看到了！”李栋激动的连连点头，狠狠抹了把脸，他一个大男人，独自打拼事业性子很坚强，可这短短的几日却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流的泪都多，看着儿子瘫在床上的感觉真的万分难受，他恨不得以身代之，现在这怪病终于治好了，仿佛他心口压着的那块大石给搬走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李栋对着毛天琪深深的鞠了一躬，无比郑重的说道：“非常感谢毛小姐，如果不是毛小姐，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谢谢你！谢谢！”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是你救了我的命，谢谢你！”李城也跟着鞠了一躬，连声道谢，这几天他的经历犹如从云端跌入地狱又被拉回了平地，像做过山车一般，太刺激了，刺激的他几乎绝望，幸好在最后时刻有了转机。
毛天琪点点头看了李栋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城，之前你爸爸说，是因为你喜欢古玩才因缘巧合找到了金钱剑，那么你在找到金钱剑的同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你有没有碰什么其他东西？因为你身上的阴煞之气很重，按理说如果只有金钱剑，这么几天是不会染上这么重的阴煞之气的，我怀疑还有其他东西可能会伤到你们。”
李栋一惊，猛地抬起头，“不是那把剑害的？别的东西也会伤害小城？”
李城看到李栋的表情，心里有数，他请几人到客厅沙发坐，感受着活动自由的手脚，对毛天琪越发尊敬了。他给封承影和毛天琪倒了茶，沉吟片刻道：“确实有别的东西，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因为埋得比较深也比较紧，一时间没拿出来，我又怕弄坏了不敢使力，就想等回来带齐工具再去。本来是打算赌石交易会结束后去挖的，后来却发生了不好的事，我爸爸应该没有说这些，那里毕竟是我家祖屋，已经挖出来的剑没办法留只能卖了，祖屋那个，毕竟都是祖宗留下来的，留个念想也好，反正也没挖出来。”
李栋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毛小姐刚才说如果只有那把剑就不会伤小城这么重，那就很可能是没挖出来那件东西也有什么煞气，如果毛小姐有时间，我想请你过去看看，还有我妻子骨折的手腕，价钱另算。”
毛天琪看向封承影，无奈的说：“这样明天就走不了了，这么办？”
封承影觉得自己有点像帮忙撒谎骗家长的不良分子，但看着毛天琪带着一点点依赖的眼神，他还是想了个算是合理的借口出来，“我记得你没买纪念品，可以多留一天说要给老师同学买纪念品。”
毛天琪顿时笑了，“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李先生，事不宜迟，这件事要尽快解决，现在去医院看李太太，明天一早就去乡下，我还要空出时间准备纪念品。”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李栋起身看见李城也想跟着，忙按住他劝道，“小城你在家里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才能跟着去乡下，不然我不放心。”
李城想了想就同意了，他刚恢复，还得好好感受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李栋开车，载着毛天琪和封承影很快就到了医院，路上毛天琪问了问李栋祖先的身份，但是一无所获，李栋父母以前就是普通的农民，咬牙供李栋读书才慢慢富裕起来，明显是不知道祖屋藏了东西的，跟盗墓、倒卖古玩更是沾不上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金钱剑这种正气的东西会染上阴煞之气。
毛天琪放弃了瞎猜，决定等看到东西再说，到了医院就去看李栋的妻子夏芳。夏芳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一直皱着，是她的妹妹在医院照看她，一看见李栋来了吓了一跳，满脸焦急的倾身询问，差点摔到地上，“是不是小城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他又闹了？你怎么来了？谁在照顾小城？到底怎么了？”
李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拍了怕，安抚道：“没事，没事啊，别担心，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封先生，就是他买下了那把剑，这位是毛小姐，她刚才治好了小城的腿，小城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夏芳一脸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城好了？腿治好了？”
“对！刚才小城已经下地走路了，他说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身上也没有不舒服。哎你别哭，这还有客人呢，小城好了你该高兴才对！”李栋看妻子哭了，连忙拿过旁边的纸抽给她。
夏芳管不了那么多，她知道李栋不会骗她，她的儿子肯定是真的治好了，想到这几天噩梦般的经历，她忍不住趴在李栋怀里痛哭了一顿。平复了情绪就要回家看儿子，也没忘了跟毛天琪道谢，直说让她做牛做马都行。
毛天琪趁机扶了她一下，手指微动，一股较强的灵力就缠上了她骨折的手腕，快速旋转数圈驱散了她手腕上的阴煞之气。毛天琪冲李栋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你太太身上沾染的阴煞之气非常少，即使没有我，过一阵子也会散去的，只不过比较久，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夏芳听后反射性的摸了摸手腕，她之前确实觉得手腕凉飕飕的，还以为是上的药，原来真是沾到剑上的煞气。她忍不住抖了抖，忽然说道：“李栋，这是你请来的大师？这种东西这么邪气，还放在祖屋早晚会出事的，不如让大师把祖屋里奇怪的东西都处理了吧，以前我们没发现的时候过得多好，一发现就没好事。爸妈临终前都没提过，我看他们也不知道，指不定是谁埋在咱们家的。”
夏芳又不是在那祖屋长大的，对那里也没感情，她在乎的只有丈夫和儿子，万一以后类似的东西又出毛病，到哪里去找大师？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彻底清理一下。李栋被她劝了几句，也确实担心再出事，心里那点不甘愿就全没了。无论是不是祖先留下的东西也比不上家人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