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她这是怎么了?末璃艰难的抬起胳膊,往额头上一搭。
  好么,这烫的,都熟了!原来她真是烧起来了!而且是高烧!
  这可怎么办?高烧,要死人的喂!
  她无声的呻吟,哀哀凄凄的扭头,想要找个人救救自己。结果看到展万钧的脸摆在她的肩头,吓了一跳。
  连睡梦中他都眉头紧皱,一脸凶相,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得。
  干巴巴咽了咽口水,结果喉咙疼的她想死。
  等一下?为什么摄政王和她睡在一起?
  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然后她又浑身作痛……等等!这说明什么啊!
  下意识的她就想歪了,然后调动起全身的感觉想要探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没有。
  可惜,身体沉的好似铅块,哪里还有半点感觉。
  除了热,除了疼,除了干,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受的,难受死了!
  这……是不是昨晚太厉害的缘故?她被他……活拆了一遍……
  不对不对!脑子里尚存一些理智,她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她这就是病了,发高烧。不是什么运动量过大的问题!
  对了,高烧,要命的!救命!
  她想挣扎着起来,可偏偏摄政王跟树懒似得,光着膀子紧紧把她抱着,如同抱着树干一样。那么粗的胳膊横空拦腰全压在她身上,跟牢里的铁镣一样沉。
  怎么光膀子呀?他就不能穿件衣服!她一边在心里嫌弃,一边忍着热忍着闷忍着疼,偷偷往下瞥了一眼。
  哦,穿着裤子!长吁一口气!看来昨晚确实没出事!谢天谢地!
  心里松了一口气,她顿时就来劲了。噫,他怎么出那么多汗,湿哒哒的,难受死了。
  走开啦!还睡?死猪啊!她都快要烧死了,快醒醒!她伸出胳膊,把他用力推了推。
  展万钧一下就被推醒,醒过来就觉得热,伸手一抹额头,一手的热汗。
  他这哪里是睡觉,简直就跟进了蒸笼似得。
  啧了一声,睁开眼,就看到怀里的小皇帝头脸通红,跟煮熟了的虾似得。
  怎么是这副样子?摄政王愕然,皱着眉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好家伙,她还真熟了。这烧得,脑门都烫手了!
  发烧可是大事!摄政王不敢怠慢,一个打挺翻身而起,立刻大步流星的出去。到门口他才想起什么,又火烧屁股的回来,捞起昨晚脱了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又扭头而去。
  末璃眯着眼,看他去了又来,来了又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嗬,他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就是炭火上的烤虾。
  七手八脚把衣服扣好,摄政王推门而出。
  这里无人能来伺候,唯有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笑的白脸太监远远的站在院子里,无声无息的等候着。
  这是王宝宝的人,叫李得胜,今年才十六岁。小李子原来叫李二狗,这等贱名自然是污了贵人的耳朵,得改,所以就叫了李得胜。
  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心思缜密,办事牢靠。最难得是能管住眼睛嘴巴,只做事,不嚼舌头。
  展万钧站在廊下伸手一招,李得胜就快步到跟前,低着头含着笑,无声屈膝施了一礼。
  他没心思看对方行礼,匆匆一摆手,皱着眉道。
  “去,把温子言叫来伺候。”
  “是。”李得胜应了一声,就后退离去。起先是快步走,出了院子就是一路小跑。
  宫里伺候贵人靠一双眼睛察言观色是不够的,还要用耳朵去听,用心去品,用脑子去想。
  找太医肯定是看病,这病有轻急缓重。摄政王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焦急之色,所以这事就得加急办理。在贵人面前不能失礼,所以不能跑,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可出了院子贵人看不到了,他就得风火轮似得跑去办差,一点也不能耽误。
  得了信,温子言是二话不说背着药箱就一路跟着小跑而来。
  到了院子门口他还想跑,却被李得胜拦住。起先他还有点着急,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碍事。可很快明白过来,不能鲁莽。哪有喘着大气脸涨得通红,还衣冠不整就去面圣的,这就是君前失仪,可大可小的罪。
  连忙把衣服整一整,气息匀一匀,收拾整齐了,这才跟着那小太监走进院子。
  才进去就看到摄政王等在廊下踱步,来了又回,热锅上的蚂蚁。
  温子言心里就咯噔一下,火烧火燎起来。
  陛下,不会是陛下出事了吧?
  看到温子言,展万钧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门一开,伸手一指。
  温子言匆匆朝他施了一礼,就闪进门里去。
  展万钧也跟着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李得胜依然候在院子里,打进了院子就一直低着头,不看不说,不闻不问,犹如一个木桩子一般。
  到了屋里,温子言就一路往里,人还没到,心却早已经飞到。
  等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整个就吓了一跳。
  陛下?真的是陛下!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
  ------题外话------
  王爷是个正直的好青年!(应该吧,呃)
  美人们周末要吃好喝好,玩的开心哟!当然,也别忘记来本座这儿看看!
  爱你们!么么哒!
  ☆、第八十二章 两看相厌,就此散伙!
  此次到晋城来,温子言一直随行。陛下这一路是遭灾惹祸,磕磕绊绊,就没安生过。又是落水又是着火,都齐全了。落水是天灾,那起火呢?
  这火来的蹊跷,烧得凶猛,屋子都成了那样,也不知陛下成了什么样?
  他心里担心小皇帝的安危。后来听说陛下没事,可摄政王把人藏起来,愣是不让任何人探视。这不免叫人疑心,陛下非但不是没事,极有可能已经早了不测。
  这火烧得,就更耐人寻味了。若说不是摄政王干的,都没人信。这逆臣,果然是等不及了。宝盒说得对,这一趟出来,就是这逆臣想要害陛下的阴谋诡计!
  可名字陛下遭遇不测,他非但不能仗剑救驾,也不能愤而起身为君直言鸣冤!只能做一个缩头乌龟,在屋子里偷偷哭了一场。
  还没等他哭够,李得胜来叫他,说摄政王让他过去看看。
  乍听这话,他心里是猛然一跳,下意识就觉得,这一趟过来能瞧见陛下。不管摄政王先前是因为什么不让陛下见人,但此刻叫了他,那肯定是没事了。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那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陛下,等着我,臣来也!
  他雄心勃勃,激情澎湃,一路小跑,跑的连形象都不顾了。
  就想早点见到陛下!陛下若是安好,他的心也就安了。
  然而等进了屋真见到了小皇帝,他却又想大哭一场了!
  陛下,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
  眼前的小人儿歪歪斜斜的靠在凉枕上,头脸通红,眼睛发赤,显然是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可明明烧成这样了,却还穿着一件严严实实的袍子,一路扣到下巴磕。腰腹以下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从头裹到脚。
  这不是更热了?谁伺候的?
  不必想,肯定是摄政王。这祖宗就不是个伺候人的料!尽添乱!
  温子言心疼小皇帝,不由埋怨展万钧。一个箭步上前,就噗通跪在床前,哽咽的喊了一声。
  “陛下!”
  末璃眯着眼,口吐热气。看见熟悉的人,听到这真心实意知冷知热的呼唤,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一阵感动。然而眼睛烧得通红,硬是挤不出一滴热泪。喉咙也堵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好勉强的抬了抬手,对他挤出一丝微笑,伸手指了指床前的踏脚,示意他坐。
  这手一抬,就露出被铁镣磨红磨肿的手腕。
  当下温子言更是心头一惊。
  啊?陛下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伤!摄政王,你这逆臣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
  难怪陛下都烧成这样了,还被他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这看得到的地方都有这样触目惊心的伤,那看不到的地方得伤成什么样?
  温子言满心愤怒,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草原上狂奔。想到小皇帝受的伤,吃的苦,忍的屈辱,心里就跟堵了一团湿棉花似得,又酸又涨,又疼又热,别提多难受。
  陛下,你受苦了!这逆臣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他却是不敢往下想。一想,就对不起陛下了。可心里不想,脑子却管不住。陛下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水晶玻璃人,摄政王他怎么能……就算真是熬不住,也不该……
  就不能温柔点?逆臣!蛮夫!暴君!
  温子言是越想越歪,摄政王此刻在他心里,简直就成了摧花辣手,妖魔鬼怪,凶神恶煞!
  看到这君臣两个又在自己面前演赞人热泪的戏码,展万钧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快要被活活气死。
  好好,一个是可怜人,一个是忠臣心,就他是大坏蛋,对不对!
  真是见鬼了!他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啊!冤死了!哪儿说理去!
  摄政王脸黑如锅底,不悦喝道。
  “哭什么!还不快给陛下看脉!陛下还没死呢!”
  看看!这逆臣还咒陛下死呢!落在他手里,陛下也是早晚得死!温子言低着头,心里恨恨道。
  用力吸了吸鼻子,他连忙放下药箱,取出药枕垫在末璃腕子底下,然后凝神号脉。
  其实不用温子言诊脉末璃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在现代那就是很常见的疾病,热伤风,感冒了呗。然后感冒引起扁桃体发炎,所以导致喉咙肿痛,声带充血,失声了。
  要是在现代,不必说就是妥妥去医院挂水的节奏。普通的感冒只要在家多喝水,饮食清淡,好好休息,七天的周期一过,自然就好。
  但如果到了扁桃体发炎灌脓,声带充血,那是必须用抗生素了。否则一路发展下去,影响到肺,变成肺炎,那就麻烦了。
  然而这不是现代啊!这里没有高效率的抗生素啊!
  这是要死人的啊!
  她心里真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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