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

  小楼:“估算一下,差不多明天傍晚吧,毕竟这路不好走,咱们前进的速度慢。“我看了下油表说:“油料应该没问题,只是得多吃点沙子了。哈哈。”
  众人哈哈一笑,当下撕下几个车里的座套,然后用矿泉水打湿,就这么蒙在了口鼻上用来挡风沙。
  车继续前进。
  我们走的路不是一般驴友们横穿的路,而是按照指定的座标方向来走。
  这样,路就显的颠簸了。
  我尽可能控制车速,就这么又跑了将近一百公里,然后打算拿对讲跟后边说一下就近找个营地休息的时候,前方突然就出现了一对大灯。
  这不是罗布泊内的公路,也不是驴友的穿越路线,怎么会有车灯呢?
  我停了车,眼瞅着这辆车越来越近,然后我看清楚这好像是一辆附近钾盐矿用来运输钾盐的那种大卡车,一共是两辆,一前一后,司机好像喝多了一般,全然不顾颠簸的路面是否会把车大梁给弄断了,他们只是一个劲的,踩住油门直接我们就来了。
  我看了眼四周。
  没路了,周围全是几个比较大的风化石土包。如果倒车,向后退的话,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反之,如果奔前边去的话,可供通行的路面只有六七米宽,这个宽度……
  对方显然是想用卡车来撞我们的车,车一被撞,我们只能是走路,走路的话,这是罗布泊啊!那个危险性,简直不敢想像。
  我想到这儿,心念一动,当时说:“顾兄弟,跟我上!把那车给拿下了!小楼!你去通知后车,让他们把停下来!”
  说完这句话,我撒丫子,拿出一股子狠劲,直接那卡车就冲去了。
  顾小哥在后面紧紧地跟。
  我一边跑一边说:“前车给我,后车给你,看清楚司机的情况,能降住就降住,尽可能不要伤人命!”
  顾小哥:“妥妥的!”
  呼!
  我们越过了一个小土包,而此时卡车距离我就有三十米远了。
  唰唰!
  我几个纵跳,跟着就在距离卡车有十米远的时候,我突然就一拧身,把身子骨荡起的同时,我一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卡车支出来的倒后镜。
  手抓住倒后镜横伸的那个金属杆的同时,我腹部丹田位置猛地一缩,整个人就缩成了一团,随之我又一伸手,砰!
  一记重拳直接就将卡车的驾驶室玻璃撞碎了。
  玻璃碎的刹那,我探手进去一把就扣紧了方向盘,跟着身体往前一撞,脚踩了车门下的踏板,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眼珠子通红,满头大汗的司机,正死死盯着前面踩油门呢。
  这司机是无辜的,他肯定是中了邪道的什么法术。所以,他被人控制之余,就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杆枪,然后开着这辆卡车改变了以往的路线,按照对方的吩咐,寻找到我们后,再用卡车把我们的车撞翻。,我见到司机这个样子,没有下重手取他的性命,而是屈了手指关节,对准他的太阳穴,轻轻的送了一记钉锤。
  司机好像中了魔一样,全然不理会我的任何反应,只顾去踩油门。
  我一记钉锤下去后,用的劲不多不少,刚好能将他打个轻微脑震荡,然后司机头一歪,身子一软,扑通就朝旁边跌去了。
  他栽倒的同时,我又挥拳把驾驶室残留的几块玻璃给震碎了,跟着一给身,嗖,钻到了里面后,把住方向盘,开始猛点刹车,点了六七下后,又一脚踩住,这车终于给刹下来了。
  此时,卡车距离我的车只有不到十米远。
  我长松一口气的同时,突然砰!
  然后我这卡车一阵晃荡,我一把推开车门,跳到外面喊:“怎么回事?”
  后边顾小哥在那个卡车的驾驶室窗子伸出个头来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刹车点狠了,没刹住,没刹住,嘿嘿。”
  我立马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险,太险了!
  估且不提我们能不能躲开这两辆疯狂卡车的撞击,卡车上的司机是无辜的人,他们要是在我们的过程中受到什么伤害,那可就是平添的恶缘了。
  好在,人安全放倒了,车也给控制住了,目前只是小追尾,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思忖至此,我伸手给旁的司机大叔平放倒,跟着又伸手试了试他的呼吸,心跳什么的,我感着着这心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太快了,快的根本不正常。
  我担心他有事,就去他身上查找了一番。末了我在这司机的后脖子,大椎穴的那个位置发现了一根针!
  而针上,赫然刺着一张用朱砂写成的符!
  我瞅着这东西,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正要伸手给它撕了。突然,龙起道和李昊栖两人跑过来了。
  “仁哥,我们感觉好像有道家人施术的气息,怎么……”
  龙起道站在驾驶室踏板上朝里一瞅,跟着待他看到那人后脖子上的针和符后他说:“好狠的人,竟然用这种邪门歪道的法术来控人!”
  我听了问:“能解吗?”
  龙起道:“没问题,这个交给我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他们其实不是道士
  我见龙起道会摆弄这个,急忙招呼其它人过来跟着帮忙,大家一起动手把两个司机从驾驶室抬出来,放到平地后。龙起道先是拿过针,在对方大椎穴的附近刺。随后他又伸手去了那个刺入的针包括那道符,他都拿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其中一人的嘴巴捏开,取针握在手中,嘴里先念念有语一番,完事儿后直接伸手扳开对方的舌头,这时对方有大量的口水流出来。龙起道也不嫌弃,直接执针,将针刺入了对方舌下的一个地方。刺过之后,他又伸手在对方手指的指根部一番的掐按。这样子看上去就好像诊脉一般。
  掐了几秒。龙起道脸上忽地杀过一抹杀气,跟着他伸手在对方舌下的那根针的针尾处一阵旋刺。
  刺过之后,唰!
  我只觉得空气一凉,但转瞬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叶凝看的好奇:“龙老弟,你这摆弄的是什么手段啊?”
  龙起道:“道门的杀鬼针术,专门用来医治那些阴邪附体的人。只是这一术,犯了一个杀字。鬼亦为阴灵。是以真正动手杀之前,先要以心神劝导,若是不听劝导,恣意而为,那只好用杀的手段,将其阴灵尽数碎去。”
  讲过了,龙起道一伸手,嗖,将那根针起了。末了又取过一柱香。用打火机燃上。放到司机鼻下熏了熏。
  “正一道对付这些阴邪的手段无非是画符。用领了天命的符,外加世代相传的天师大印上的力量来镇摄阴邪。我们不是正一,亦不是全真,按师父讲的话说,我们修的杂了一些。但大体跟武字,医字,还有一些山术。多少能沾一点边。”
  叶凝说:“那这些人,他们用的也是正一的手段吗?这些个恶人……”
  龙起道:“他们不是,真正的正一天师道,是领授天命而行事。他们只是一些所谓的茅山术,还有民间巫门,阴阳师的一些手段。这些人领的不是授天命的道法。而是跟阴灵打交道,跟所谓的鬼神打交道。只不过道门囊括的多,也把他们兼并进来了。可实质上,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道门,道家,道士。”
  “这个是巫师,江湖术士的手段,远谈不上道门两个字。”
  众人还是不解。
  龙小哥笑了下说:“就是我们都是请领的老天,还有‘正位神’的力量。他们呢,借的是鬼力。妖力。所以,他们算不得道家。只是一派邪士!”
  这么一说,大家多少有点明白了。状助围圾。
  但只限于明白表面而已,这里面的具体,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讲,还是不了解。
  不了解就不了解吧。阿花婆婆说过,阳人不问阴事。更何况大道三千,初走都有不同,到了最后归到真位上,却又都是一致了。
  只要是救人,帮助人,匡扶正义的,我认为就是好的东西。
  龙小哥救了这个大哥,又救第二人,同样的手法。只不过这次他好像没杀,按他意思说,这个知道错了,然后跑了。
  救过了人,龙小哥又把那个符纸拿出来给我们看。同时,他指着符说:“这个不是道符,很多老百姓不知道道符,其实真正的道符必须得有一脉祖传的大印,另外书写之前所要进行的仪式非常的复杂。那样画出来的符,气场正,一看就知道是道符。而这种符,俗名就叫‘鬼画符’!”
  众人又是一怔。
  龙小哥笑了下说:“这个区别就是道士画符是请天上的三清,祖师爷,还有一些个供奉的仙人降真力于身上来画的。这个鬼画符,他们请的是阴灵,是有一定道行的阴灵画出来的。”
  大家恍然,原来如此啊。
  龙小哥又说:“请真的三清,祖师爷,要有一脉传承,要练功,更要有筑基的身体基础。这个过程很苦,一般人受不住,就请不出来真力降身。可是请阴灵容易啊,只要有那个机缘,很容易请到阴灵,然后附身来画符。”
  “这些人,请的就是这些阴灵。他们请来后,在家供上,到需要的时候,就借了对方的力,把这个符画了。”
  龙小哥这时起身叹了叹说:“旁人不知道,以为他们也是道士,也是道门。唉!可苦了咱们道门了,当初张天师就不该把这些东西收录进来。唉,这里边的一些具体原因,不比你们武道的简单,复杂,复杂着呢。这还只是正一,全真还有一套东西呢,哎哟,这个太多了。不说,不说了。”
  我听罢喃喃说:“都说地狱门前僧道多,僧我不了解,原来此道,非彼道啊。”
  龙小哥:“对,仁哥说的对。他们驱使的是阴灵,是一些本该入轮回,可却硬让他们留下来的阴灵。用了这些力量,终归有一天是要还的。所以他们死后,就得……嘿……”
  龙小哥笑了下说:“不多讲了,你们习武人走的是一昧真阳的路子,可能听不惯这些。”
  叶凝说了一句:“他们这些邪人,明知道死后要还,他们……不怕吗?”
  龙小哥笑说:“很简单,都知道赚昧良心钱是要遭报应的,可赚这钱的人,少吗?你数一数少吗?”
  “都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赌博也不好,可犯色赌博的人少吗?是不是一点都不少?”
  龙小哥讲到最后,他长叹:“师父说的可能偏激,但也有道理,她说一百个人当中,有九十九个都是活到咽气的时候才知道,这一辈子干的全是后悔事儿。”
  我听了龙小哥话,觉得他说的对,房师太这话讲的确实是偏激了很多,但的确不缺其中的道理。
  我曾经死过好几次,都是擦肩而过,一念之间。
  所以我理解的很透,人生看似很漫长,其实到老咽气儿的那一天,唰!很短,很快的。
  把握好当下,尽量减少后悔遗憾事,这才是正途!
  当下救过了两位司机,龙小哥和李小哥又一一给诊过脉,确认他们没事儿了,只要再睡一会儿就能自行醒转。
  大家见此,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我们又把两个车给并排停好了。然后又将两位司机大哥分别抬到驾驶室,将里面的碎玻璃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一番整理利索后,这才重新上车走人。
  前进的路上,我大概能猜出来是谁给这两个司机做了手脚,那人一定是姓钱的那个老道。不对,叫老道简直是污辱道门了,他只能称之为一个江湖术士,估且称他钱术士得了。
  韦术士,祖术士,钱术士,另外还有一个姓方的玩阴雷的家伙,我也给他改名了,叫他方阴雷!
  你们几个,我关仁今儿起立誓了,我要让你们一个个的现形,让你们供出你们干过的伤天害理事,然后当老天面,我给老天,给你们害过的人一个交代!
  我说到做到!
  咬了牙,顾小哥在旁边看我笑了下说:“这又是要灭哪个呀。”
  我嘿嘿一笑:“灭的都是该灭之人。对了,再跑一会儿,咱们找个差不多的地方休息吧。”
  顾小哥:“你看前边,那一排风化岩,很漂亮吧。”
  我借了月光一看,果然前面一排的风化岩石,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排蘑菇似的。
  “行啊,就去那儿吧,咱们今晚,就在那儿打尖。”
  说完了这话,我看眼车窗外的漆黑的戈壁滩,突然我在远处的一个位置看到好像有手电光,忽然闪了一下。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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