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节

  “廖东江见过大掌柜,我是这个酒楼的经理,大掌柜有什么吩咐,可直接对我来说。”
  高森看了这个廖东江一眼,跟着他又看了看我。
  我想了下说:“廖经理,今天你这儿停一天业。然后晚上一个人都不许留在这里。此外,监控什么的全都掐断。”
  廖东江一怔。
  高森想了下说:“先这么办,然后这酒楼的贵重东西,你们先移走。”
  廖东江说:“好好,我马上去办。”
  当下,廖东江指挥着这个酒楼的员工开始忙活。
  高森则坐在椅子上,拿了狗粮一口口地喂那只二哈。
  我喝了口茶,看着高森问他:“贺源真是你的……”
  高森:“师兄!我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我一惊:“那你师父……“
  高森:“师父他老人家久居国内,现在一养老院里跟一群老人生活。只不过,他会换养老院,每一家最多住五年后,五年后,他会再换一家。“我说:“可他们呢,他们怎么确认你的身份。”
  高森:“门内有起乩的仪式,起乩通灵,与师兄之灵,或祖师之神相通,他们自然知道一切。只是今晚……”
  高森抬头看我说:“会有强敌过来,所以兄弟,白天的事我尽力了,晚上就看你的了。”
  我想了下跟老熊说:“你一会儿先跟高森,乔治,你们到楼上休息,对了,你看看厨房有什么剩菜,拼几盘过来,摆在这里,今晚我要安排一桌小酒宴。“老熊说:“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当下老熊叫住几个没走的店员,让他们去弄了几个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后。最终,又将店门四敞大开地开了。
  我就坐在了一张桌子后头,静待强敌过来。
  高森道门术法的东西厉害,可是他打不行,我估计那几个东洋人算准了这一点。是以他们晚上要过来砸场子,抢人,用硬的手段,把这里给攻下来。
  并且,今晚唐人街的人估计都知道这间大酒楼里即将发生什么。
  所以,这关乎到高森的威信。
  挡住了这波人,高森就在这条街立了。往后,无论黑白两道的,见到了高森,都得称他一声高大掌柜。
  不拿自个儿的力量,通过报警,或其它什么方式来。得嘞,等不到天亮,估计我们就得让人给哄出来!
  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
  社会,国家,有社会国家的法制。江湖,有江湖的手段。
  要在江湖立。
  就得拿实力出来说话!
  这店里伙计给我弄的茶不错,是上好的普洱,味道跟周师父的古树茶有得一拼了。
  我品着小茶,坐在椅子里,慢慢的等。
  稍许,天黑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待到当地时间晚八时的时候,门外来车了。
  而此时,我注意到,这间大酒楼的附近,至少有十来波人,正或远或近的,用望远镜,或是其它别的什么方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里边的动静。
  我微微一笑,又喝一口茶。
  转瞬,唰的一下!
  四道气息,就冲到了我的脑子中。
  江越没来,来的是江越他老婆,外加那个半阴半阳的青年,以及两个带了刀的武士。
  四人进来后,将大门吱嘎一声,砰!
  重重的关上,这就一步步的奔我走过来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邪门妖人和华夏武者的不同风范
  这四个人家伙很有气势,进来后他们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饭桌前,瞬间就笔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端了茶碗,慢慢的,轻轻啜了口温热的茶汤。随之用不失温和的语气地这四人说:“吃了吗?”
  标准的中国式问候。这简单的‘吃了吗’三个字其实大有文章。
  它是一种体贴,一关关怀,更加把敌我双方拉到了一个最普通却又基本的立场上。
  我们都是人,我们都得吃东西才能活。
  可鬼子妹是诡异的。
  她明显不理解‘吃了吗’三字背后的深刻含义,她没搭理我,直接冷冷注视我说:“你取走了,我夫君身上的骨头,今天,不管你是否离开这个屋子。我都要取走你的骨头。”
  还是骨头的事儿!
  这没完没了的劲,确实是挺愁人。
  我放下茶碗对她说:“请便!”
  鬼子妹还是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眼珠子稍向上翻着,眼珠子里头下半部份大多是惨白,惨白的眼白。她就这么盯着我,一动不动地盯着。
  你别说。这鬼子妹真有一些门道。
  我竟然感到了一种压力,类似几年前对付泰国降头师的那种压力,它先是小心一点点的侵入身体。灌输到神经上,最终轰的一下,这股子劲突然就在体内蔓延开来,跟着全身好像灌了铅,又仿似被人注入了一缕冰水,身体各个肢体,关节,竟然都无法移动了。
  先是不能移动,宛如梦魇般的感觉,跟着鬼子妹开始飘动起来,她的身体仿似一个虚影,又好似一个剪纸的人儿,随着空气,荡呀荡的,突然,她的长发唰的一下披散开来遮住她的面孔。然后她歪着头,一步步的朝我接近,接近……
  待来到近处后,她竟猛地一下把头拧过来,是真正的拧过来,转了一百八十度,让后脑壳对准了我。
  可是,那里竟然有一张脸,一张完全由眼珠子组成的脸。
  鬼子妹的催眠惊吓术确实是非常厉害。
  先是把人给弄的梦魇了,跟着又制造出丛丛的幻象,并且这幻象可比‘鬼片’刺激多了。那种全身心的观感,真的让人拍案叫绝。
  不过细想一下,也就是我通了这几关,有了这一身的修行,所以才不会被幻象蒙蔽。尚若换了一个人呢?
  别说乔治了,我估计就算老熊遇见了这妹子,他都不一定能吃得消。
  但我不怕!
  就在那遍布了眼珠子的大脸蛋子一点点朝我着凑近的时候。
  我挥了挥手……
  心中领起了炮拳那缕子冲天的阳烈炸意,这股子劲在体内一震而出的瞬间。
  轰的一下!
  全身阳气爆涨。
  啊……
  我叫到鬼子妹尖叫了一声。
  砰!
  空气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好像汽球爆裂的动静。转眼,幻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于鬼子妹,她正用手捂着脑袋,咬紧牙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她太阳穴处的血管,正在剧烈的抽动着。
  显然,我刚才那么一下子,虽说大家都没有贴身交手来战,但这种无形的力量,已经让鬼子妹受到了重创。
  她头痛欲裂的同时,体内肝阴失守,阳气直犯经络。
  也就是她平时保养好,否则,以她现在的血压,她的脑血管早就迸裂了。
  我喝了口茶:“下一个!”
  这次来的是那个一半阴一半阳的年轻小伙子。
  他走到了我桌子面前,抬头打量我一眼,张口就说出了几个生硬的中国字。
  “对不起!这一桌子菜,要毁掉了!”
  话音一落,这小伙子分的很明显的两张脸,瞬间竟然拧成了一种表情,随之他哈咿!大吼一声的同时,砰嗡……他身体附近的一空气一阵炸响。转瞬,砰,喀嚓,砰!
  大桌子面,立马就碎成了好几块,然后这人直冲着,挥起一拳就奔我面上捣过来了。
  这小子的路子有点像秦岭那个白道福,可他没有白道福玩的高,白道福是用针术把一身的经脉给拓开了,然后硬生生制造出了另一个自已。
  他应该是从小就接受了两种极左,又或是极右的极端训练方式。待长大后,他的脸和身体,就变成了左右两般模样儿。
  如此一来,再将两种极端合在一起,就会形成一股子极硬的力道。
  这力很猛。
  有点像之前在科罗拉多对过的那个会龙象之力的毛子武师卢瑟夫。
  如果换了从前,我可以会起身跟他交几次手。
  但现在,不必了!
  我坐在椅子上,伸手化掌,唰,探出去,一把握住了他冲上来的拳头。
  随即当他体内横生的那股子刚烈劲冲到我体内后,我把身体中焦的劲力一震,直接就将这股劲通过手臂给弹了出去。
  我借了这力一甩手,这小伙唰的一下就飞出去,砰!掉碎了一张大桌子后,他挺了挺末了,还是顶着一头木屑咬牙站起来了。
  桌子没了,但身边茶案还没有坏。
  我伸手端过旁边茶案上的盖碗,又轻轻品口茶说:“下一个!”
  两个带刀的武士彼此对望一眼,呛!
  一声轻响后,两把长长的武士刀就被抽在了手中。
  两人一咬牙,拧步正要冲。
  突然,鬼子妹一手扶了头,另一手向后一摆,同时嘴里叽里咕噜,哇啦,哇啦讲了一堆。
  两个武士一听对方哇啦完了。当即收起刀,然后弯腰,哈咿!
  鬼子妹劝住了武士,她冷冷看我一眼,咬牙挺着剧烈的头痛说:“关先生,你确实是很强,对不起,刚才,有所冒犯!“鬼子妹说完,郑重弯腰,朝我施一个礼后,她又直直挺了腰板说:“但我会视你为我的对手,有一天,我会亲手打败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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