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明明是笑着的,言语也是平和的,为何就是一股冷森森的感觉。
眼看着蒋氏和苏兆成的马车愈行愈远,苏婉也顾不得那么多,要早点赶到国安寺才好。
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启程,护院家丁在两旁护送,悠悠驶出京都,朝国安寺方向赶路。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本以为今年特例,清明竟是无雨,谁料刚出京都不久,便下起了绵绵细雨。
玉儿见青玉跑的有些吃力,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实在不行,就求你家小姐让你回车里待着呗!”
青玉嘴唇发白,雨水顺着脸颊落下,格外显得她力不从心。“我才……不……要……”
玉儿闻言更加得意,眉角轻挑,虽然她也有点吃力了,但是比青玉好得太多。
一柱香过后……
雨水浸湿泥土,官道上泥巴也松软了下来,玉儿和青玉还在跟着马车跑,玉儿脸色越来越差,跑得越来越慢……
无力地瞥了一眼青玉,发现青玉也脸色极差,速度却未减,眼里满是震惊。“你……你……”
听到玉儿有气无力的声音,青玉回过头放慢速度,苍白的唇角咧开大笑,“怎么,坚持不住了?”
玉儿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开口,青玉一脚踢向玉儿的膝盖,玉儿随即跪倒在地,无力支撑又扑倒在泥土上。双手,脸上,胸前腹部,全是泥。
眼看第三辆马车越来越近,青玉一把提起玉儿跃向一边,速度快得车夫都没有察觉。
玉儿惊诧地看着青玉,她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只见青玉伸手抹了抹脸,那张本来苍白如纸的脸如今红润透亮,哪里像筋疲力尽之人!“你……使诈!”
青玉无辜的摊摊手,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力爬起的玉儿。“没有啊,小姐给我抹了点看起来脸色苍白的药而已啊。”
玉儿气的不行,可苍白的脸色更显得她干瞪眼。青玉见状笑道:“实在不行,你求你家小姐让你回车里待着呗!”
“你……你们……”听着青玉把自己刚刚说的话返还给自己,玉儿气的嘴唇发抖,青玉不等玉儿说完,一脚奋力踏在玉儿的背脊上,内力透过背梁直穿心脏,死不瞑目。
“切,小样儿!”青玉甩甩手,抓起玉儿的领子一把扔进一旁的潭江里。
似乎还是不放心,随即又搬了几块大石头砸进去,气喘吁吁地抹抹汗,混着雨水越抹越多,青玉嘟起嘴巴抱怨着。“都是你,害的我陪你跑这么久,要不是小姐仁慈,早就在相府门前都可以解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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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第一次看到有人说文文乱……乔乔年纪还小,可能驾驭不了古言,写的很不尽人意。
但是我在成长,我想上架,得到你们的认可,得到父母的认可。写小说是我的爱好,更是我的梦想,过了首推我很高兴也很忐忑,怕死在观察期。谢谢你们给我意见,也谢谢没有弃文依旧陪着我的读者们(づ●─●)づ
剧透乔帅:男二呢!
作者乔:男二风华绝代,可是也有美中不足,怕读者失望,再关几天。
剧透乔帅:骗纸!
作者乔:⊙▽⊙啊……收藏破九百就建群,给你们剧透⊙▽⊙虽然遥遥无期
剧透乔帅:你不是差不多考试了吗←_←
作者乔:啦啦啦⊙▽⊙
☆、31.神秘公子,苏婉气急
说罢青玉还觉着脏了手,伸出手让雨水将手慢慢冲了个干净。看着远去的马车,青玉健步如飞地赶了上去。
“公子。”
密林深处,幽暗而沧桑的声音响起。
一双利眸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平淡无波的眼里浮现丝丝玩味。“东曜似乎很有趣。”
沧桑的声音的来源似乎有些讶异,“公子?”
“赶路。”
“是。”
话说这头青玉赶上了苏念乘坐的那辆马车,在驾车车夫惊诧的目光中一跃而起,跳上车辕,青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借过,借过。”
车内的苏婉听到青玉的声音心神一震,难道玉儿没解决掉那个傻妞?目光流转,苏婉看向苏念,苏念只是靠在另一边闭目养神,似乎没听到青玉的声音一般。
苏婉掩下心里莫名的惶恐,转眸看往车门处,正巧青玉的手撩开了车帘,当那张明媚如春的小脸出现在视线内时苏婉吓了一跳。“青……青玉……”
“二小姐好呀!”青玉笑着和苏婉打了招呼,笑嘻嘻地放下帘布走了进来,坐到苏念身旁。
青玉余光瞥到苏婉手里攥着手帕子不停地向外张望,料到她是在看玉儿那丫头怎么没跟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自己,憨憨一笑,用手指戳了戳闭目养神的苏念。“小姐。”
苏念慵懒的抬抬眼,随即又轻闭,声音清寒中透着慵懒。“晚了。”
青玉先是愣了愣,跟在苏念身边将近七年多的时日,怎会不懂苏念言语之意?“小姐……看她还能跑……就想着让她多跑点……”
苏念缓缓睁开眼,杏目流光溢彩,带着些许不满。“青玉,我说过,能走一步就抵达的目的地,毋须走三步。”
“青玉谨记小姐教诲。”青玉垂首着,有些委屈。
苏婉将这主仆二人间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的,眼看这青玉已经回到车上,就算是坚持不住二人商议好不跑了,那玉儿呢?玉儿怎么没回来?
青玉见状有些忍不住笑,想想玉儿那嚣张跋扈的小蹄子死不瞑目模样之难堪都觉着解气。“二小姐?”
见苏婉还是没反应,难掩紧张地瞅着门帘,青玉又唤了一声:“苏婉苏二小姐!”
苏婉听到青玉这般叫唤,自觉丢人,脸色涨红地回过头来,脸色不好。“姐姐的丫鬟就是如此无家教无礼数吗?”
苏念一面白纱遮住脸上疲惫慵懒的神情,目光潋潋寒光乍现直射苏婉。“青玉自小无父无母,家教之说子虚乌有。年幼有幸被师父带入云木崖,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婉你是觉着我师父家教教的不好,还是云木崖礼数不到位?”
苏婉手指不禁颤抖,这可牵扯大了。“姐姐误会,婉儿只是担忧玉儿,心急如焚,言语不知竟冲撞了令师,望姐姐莫要计较。”
青玉闻言,故作惊讶道:“原来二小姐在忧心玉儿啊!”
苏婉听到青玉提起,连忙问道:“确实,玉儿自小与我作伴,情同姐妹,此时你已回到马车,玉儿又去了何处?怎不见踪影?”
青玉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回想,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与玉儿一同随着马车跑,后来天渐落雨,行路略微艰难,玉儿便有些力不从心,跟不上我的步伐。”
“后来又如何?”苏婉眼里满是焦急,她身边最信任的丫头可就是玉儿了,若是玉儿出个差错,她就无人出谋划策、为她办事了。
“我自小生长在云木崖,习惯了与人切磋,心里就只想着如何比别人好,我只顾着跟着马车跑,哪里顾得她。不过路经一深水潭之时我似乎听到一声巨响,大抵是玉儿落水了罢。”
青玉说得轻轻巧巧,好似在重复一件事不关己无伤大雅的小事,却是听得苏婉眼冒火光。
手中紧攥着的帕子撕开了一条口子,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撕扯着又无法发作,什么落水什么顾不得她!定是这丫头片子将玉儿推入水中,谋害至死!
抬起头,苏婉目光幽幽地看着完全置身事外的苏念,咬牙切齿道:“苏念,你好恶毒!”
苏念微微抬眸,目光无波却让人不禁打冷颤。“恶毒?嗯,妹妹这词用得我甚心喜。”
“苏念,你害死了玉儿,你害死了玉儿!我要将此事告知爹爹,抓你去府衙,害死玉儿你就该杀人偿命!”苏婉气急败坏,气得双眼通红。
“哦?那妹妹走好,不要如那蠢玉儿一般,不幸落水了。”苏念伸出手,瞧着自己漂亮的手指,心情格外好,“不过姐姐我好心提醒妹妹一句,这让青玉与玉儿随跑,是妹妹提出的主意。”
苏婉闻言紧咬着的唇颤了颤,硬生生将那股怒气吞了下去,闭眼冷静下来,又开口道:“可姐姐害死玉儿是不挣的事实!”
“嗯?”苏念微微起身,马车空间不是很大,只够她半倾着身子伸手掐住苏婉的下巴,星眸中写满嘲讽。“是我故意让青玉所为又如何?当时相府门前,众人所听皆是你提出的让二人随跑,我却并未说出让青玉途中对玉儿下毒手之言。”
“现如今要赶往国安寺,爹绝无可能停下来去查究此事,若是待到几日后归来再查,恐怕你那婢女尸身早已被冰冷刺骨的潭水腐烂,不辨身份,又如何证明她便是玉儿?”
苏念眉眼间明明皆是笑意,语气也是淡淡平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苏婉犹如深处千丈冰潭,寒意锥心。
“你……你早就谋划好了!”苏婉声音都在颤抖。
“笑话!我又不是先知,又怎知你提出如此主意。”苏念冷笑,她不过是知道这官道旁有一处寒冰潭水,沾上一滴都冷得刺骨,大活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抛尸入潭,活人也得冻成死人!
苏婉此时悔不当初,怎么就被苏念迷了眼,觉得她愚笨,动了杀青玉的心思。如今青玉毫发无损,玉儿却丢了命。想着昨日甚至上马车前还与她嬉笑,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苏婉倒是忘了,她之前想着的可是让玉儿解决掉青玉,让青玉变成死人!
苏念不再搭理苏婉,接着闭目养神,青玉也不再看苏婉难看的脸色,给苏念锤着肩,力道适中,缓解疲劳。
苏婉缓缓将手伸到软凳底,摸到了那她提前藏好以备不时之需的硬块冰冷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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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晚回来的太晚了。而且乔乔要考试了,以后每天晚上七点更新,不定时有二更哦,么么哒,希望理解
剧透乔帅:你丫的男二呢?
作者乔:男二……其实男三更完美,男二有缺陷!
剧透乔帅:放出来溜溜!
作者乔:破六就溜溜(づ●─●)づ
☆、32.苏婉气急,跪求追文
苏念,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素手握紧那木制剑柄,奋力一抽,一把玄铁剑赫然握在手中,来不及多作停留一举刺向闭目养神的苏念。
青玉对此视而不见,依旧替苏念锤着肩膀,眼看剑锋就要刺到苏念的眉心,苏念却悠然地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将剑锋夹住,苏婉如何用力也动弹不得。
随即食指又微微放松,双指疾速离开剑锋,轻轻一弹,玄铁剑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剑身没入马车底部,只露出剑柄。
“不好!”苏念忽然意识到马车不对劲,应该是那把剑插入了某处轴心,这马车快散了!
苏念拉着青玉的手,起身一跳,跃出马车,马车就砰然一声四分五裂,车夫以身护主护着苏婉,两人还是重重摔落在地。
巨大的响声引得苏兆成探出头来探究竟,发现第二辆马车已四分五裂不成样子,立马呵斥车夫停下,怒气冲冲地下车朝苏念她们走来。
官道上,前后两辆马车肃然停立,中间是四分五裂的马车碎片,苏兆成满脸怒气地望着那马车,又低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苏婉,和一旁傲然笑着的苏念。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一人如此狼狈,一人却毫发未损,苏兆成不禁沉着脸色问苏念:“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有丫鬟婆子赶下车来扶起狼狈不堪的苏婉,苏念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那往日里温婉可人、灵慧淑芬的相府二小姐此刻满身污秽不堪,泥渍遍体。
“苏丞相为何不问苏婉,张口便是问我呢。”
苏兆成本就气急,赶着去国安寺这两人还不安分,居然连马车都毁了,又听闻苏念如此不知礼数地喊他,更是气急败坏。“苏念,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苏念淡笑着,一脸无害,仿佛马车忽然碎裂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本来就无关痛痒,与她何干,是苏婉过于冲动对她举剑相向,不过她明明没有过于用力,按理来说那剑不该会剑走偏锋导致马车碎裂。
“先带婉儿去换衣裳,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苏兆成吩咐完丫鬟婆子,又将目光放到苏念身上,“你果真是越来越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