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剖腹生子
事情办妥，锦衣男子没了待下去的兴致，冲着季锦筠颔首一笑，便上了楼。
“三子，我的肚子好疼，孩子快生了。”三子妻子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
“阿玉，都是我不好。我这就去找稳婆。”听到妻子就要生产，第一次当父亲的三子慌了手脚。
刚才就觉得怀孕女子的表情不对，原来是要临产。对象都没有过，更别提生产，季锦筠自知没有经验，不过不影响她热心的上前帮忙。
“阿玉是吧？”季锦筠在另一边扶着三子的妻子阿玉。急切的说道：“掌柜的，快找个房间，让她生产！”
掌柜犹豫的看向刚刚上楼还没进入房间的锦衣男子一行人。
季锦筠恍然明白，客栈已被几人包下，又闹了刚才一处，掌柜吓得不轻，唯恐得罪了一行人。
“公子宽宏，已为人父，想来不会为难一个临产的妇人。”季锦筠话明面上是对掌柜说的，实则是对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真的较真起来，不让孕妇下榻客栈，季锦筠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姑娘自便。”锦衣男子应道，却是没有回头。
季锦筠听到一喜。
“三子扶你媳妇进房间，我去找稳婆。”冯掌柜对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三子说道。
“等等！去仁心堂把方大夫也请来。就说季锦筠相请！”季锦筠不安，总觉有事情发生。孩子平安降生便好，请了仁方过来也算有备无患。
冯掌柜应了一声，急忙出门请人。
“岚儿，你带几个孩子随便找个房间歇息。”季锦筠不忘嘱咐沈岚儿，逛了上午几个孩子精神不济，已开始昏昏欲睡。
房间里，阿玉痛苦的吸气声不断。
女子生产，男子不能在旁陪伴，三子和掌柜早被请了出去。刘向文几个孩子累极了，头刚沾到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岚儿则被季锦筠叫来帮忙，此时正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端着。
“姑娘，她怀的是双胎，胎位不正。怕是，怕是。”稳婆叹息一声，双胎难得一见，她当稳婆三十载也只见过三次，其中一例就是胎位不正，母亲力竭一尸三命。
谁知今日又碰上一例，稳婆的手都开始颤抖。都是做母亲的，谁不希望孩子平安降生，但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将情况尽快告知季锦筠。
“双胎，胎位不正。”季锦筠喃喃，方才见到第一眼见到阿玉，就感觉她的肚子大的惊人，早该想到阿玉怀的是双胎。难怪刚才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大夫还没来吗？”季锦筠问道。
房间里只有沈岚儿进进出出，季锦筠问的当然是沈岚儿。
沈岚儿微微摇头。
两地路途并不远，为何方老头迟迟未到。季锦筠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阿玉的骨盆已经完全打开，孩子再不娩出就会发生窒息，母子同舟，到时保大保小都不用考虑。
“岚儿去仁心堂找三七，方大夫不在，就把药箱拿来。要快！”三条人命迫在眉睫，季锦筠抑制不住大声说道。
沈岚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季锦筠，转身快步离去，不知作何感想。
“阿玉，你稍作歇息。一会就回看到孩子了。”季锦筠握着阿玉的手宽慰道。
阿玉的气息低落，脸色苍白如纸，露出一个惨然的小脸。“季姑娘，你不用安慰我。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们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哎，没了我三子带着孩子可怎么生活。”
刚才稳婆和季锦筠怕阿玉知道自己情况不妙，交谈的声音很低。所以到现在阿玉都以为只要舍了自己的命还能救下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稳婆，我还有力气。你快过来帮我，我要把他们生出来！”阿玉歇息片刻存了些力气说道。
稳婆低下头赶紧把眼泪擦干，不知所措的看向季锦筠。
“稳婆刚才还说了，你就是力竭，别胡思乱想。在存些力气，好好的把两个孩子生出来。他们还等着喊你娘亲呢。”
季锦筠看了稳婆一眼，稳婆僵硬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都怪我出门忘记了吃饭，孩子别怕，一会你们就能见到这个世界了。”阿玉抚摸着肚子，憧憬着四口之家的幸福生活。
“姐姐，药箱拿来了。”沈岚儿去的快来的也快，药箱安然的放在桌上。
“有个重病之人，方大夫被耽搁了。不过马上就到。”沈岚儿眼神闪烁了两下，说道。
“无妨，无妨。岚儿你来帮我，稳婆，麻烦你多端些热水过来。”季锦筠强自镇定。
阿玉情况越来越不好，季锦筠打算给阿玉实施剖宫产。稳婆年事已高，她怕稳婆吓得晕了过去，只得让沈岚儿做她的住手。
“阿玉，对不起，刚才骗了你。”季锦筠说道。“不过我保证孩子不会有事的！喝了它，睡一觉，醒了就能看到看到孩子了。”季锦筠端着半碗麻醉散放到阿玉嘴边。
阿玉露出一个笑容，她又何尝不知道刚才的话只是季锦筠善意的谎言。不过，这一次不是。
她从季锦筠的眼中看到了坚毅和承诺。虽不知季锦筠到底用什么方法把孩子从她肚子里取出来，她相信至少孩子能活下来。
打开药箱，里面样样俱全，季锦筠用酒精擦拭完沈岚儿的双手，又快速的为自己的双手消毒。
露出阿玉的肚子，刀具消毒。做好前期准备，季锦筠拿起了手术刀。
好在仁方求知若渴，她闲来无事给方老头画了一套简单的医用器械。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岚儿，不要怕，一会听我的指挥。我们是为了救人，迎接两个新生命的到来。所以，千万不要怕。”
季锦筠的话是说给沈岚儿听，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
开膛破肚啊，她最血腥的也就缝合过几次伤口，突然面临给比人剖腹生子，心里难能不慌。
稳婆这是正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到季锦筠拿着刀划在孕妇的肚皮上，吓得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季锦筠手上停顿，拧眉看了一眼洞开的房门。
沈岚儿伸出手，想要动用内力将门关上，意识到季锦筠还在，乖乖的走到门前用手肘关上了门，不忘把门栓的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