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侄子(三)
锦衣少年被夏侯杰挡在门口,低下头看向他就是肆无忌惮的扑哧一笑,回过神问那位青衫武者:
“这小东西让我结账,你可带了银子?”
“少掌派说笑了,咱们什么时候花过银子?”青衫武者回答,随即看向夏侯杰问: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少掌派又是什么人?”
“不知道。”夏侯杰奶声奶气的回答。
“我们是崆峒山的门人,这位爷叫陆东明,是我们崆峒山掌派陆丹枫的独子。”青衫武者得意的回答。
“跟个娃娃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锦衣少年不耐烦的抢白道。
“让开。”青衫武者明白了他主人的心意,当即将夏侯杰一把推开。
夏侯杰这副身体的年纪尚小,也并未修行什么法术,先前走路的时候还会摔倒,更不用说被武者推搡。
眼看着又要倒地,身后突然出现一只大手将其扶住。随后便是肆无忌惮的声音响起:
“陆丹枫的龟儿子能怎么样?你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吃饭不给钱?”
这位始终蹲在酒馆外的乞丐,再度引起了万众瞩目。无论店铺中的酒客,还是外面的路人,纷纷好奇的看向此地。
夏侯杰一副老成的样子,再度站回到门前,冷冰冰的盯着面前众多武者。青衫武者照旧狂妄的对他恐吓道:
“小孩,我劝你还是把路让开,老子吃饭还从来没有给过钱,别说你区区一个小酒馆,就算这镇子里的名门望族,也不敢招惹我崆峒派,再敢挡路信不信我宰了你?”
“混帐东西,这话就没人味了,你在我们家叔老爷面前自称老子,岂不是成了我的太爷。”小安子骂道,随即挥起手掌给了青衫武者一记响亮的耳光。
看似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不过青衫武者当即被打的翻倒在地,从嘴里接连吐出七八颗牙齿。陆东明见状也急了,愤怒的喝道:
“还是个硬茬,一起上。”
说话间这些武者就要冲出酒馆,小安子伸手拉起挡在门口的夏侯杰,向后倒飞出十几丈,给几人留出了空荡。
对面武者冲出房门以后,各个拔剑在手,煞有其事的将小安子和夏侯杰围拢在中央。小安子见状不屑的笑了笑,抬高嗓门发出一声呐喊。
随着声音响起,那些手握利刃的武者都被震的倒飞而出,摔倒在地不停的来回翻滚,发出阵阵哀嚎。小安子看向夏侯杰问:
“叔老爷,没伤到您老人家吧!”
陆东明看到眼前情形,当即便被吓傻了,退后十几步才出言说道:
“你们不能杀我,否则我爹来了连同你们这镇子一起铲平。”
这番交手吓得周围看客纷纷四散而去,被挡在酒馆中出不来的,也都躲进了桌子底下。夏侯杰打量几眼陆东明,又看向何晋问:
“大侄子,你来解决他好了。”
何晋点点头迈步走出房门,看看面前的“绣花枕头”笑问:
“对不住,我们得罪了少掌派,倘若此事传到崆峒山上,想必会有很多麻烦。”
“没错,你们都得死,一个也跑不了。”陆东明见何晋一副讨好的模样,突然又变了脸,硬气的说。
何晋被逗得哈哈大笑,拍拍的他的脑门说:
“你就在镇子口跪着,直到你爹拿着银子来接你回去。”
陆东明闻言又变得不知所措,傻愣愣的盯着何晋。小安子迈步上前,拎起这位崆峒派的少掌派,一路送到镇子门口,毫不留情,干脆的摁着他跪在了地上。
陆东明是个娇生惯养的阔少爷,又怎么禁得住小安子如此折腾,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几处骨骼接连断裂。
这家伙再不敢反抗,跪在地上委屈的抽泣起来。小安子揪住他的头发,拉起来打量几眼问:
“你小子这怂包也敢出来混,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带把的?”
这个时候酒保从店里急匆匆出门,看向何晋苦着脸子说:
“上仙,还是放这娃娃回去吧!陆丹枫出了名心狠手辣,若是等他找上门,说不定这一镇子的相邻都要跟着遭殃。”
“不急,等他送来酒钱咱们就放人。”何晋回应,随后看向被打碎了牙的青衫武者说:
“你回去送信,告诉陆丹枫带着银子来换人。”
青衫武者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闻言便是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出门。眼看着他就要走远,何晋又出言提醒道:
“你最好还是骑着马回去,我们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干等着,转告陆丹枫,如果天黑之前他没有赶到,就不用再来了。”
青衫武者闻言连连点头,他的嘴巴早已肿起老高,再说不出话。当然手脚还算灵活,翻身爬上一匹健壮的枣红马,挥鞭远去。
不多时功夫,大街小巷上便没了半个行人,不管是街头的店铺,还是周围的庄户人家,纷纷关门闭户,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何晋冲着夏侯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转身步入酒馆,在门口位置找了个椅子坐下,看向崆峒山方向安静的等候着。
酒保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在门外来回踱步。小安子不耐烦的数落道:
“老头,你瞎转悠什么呢!赶紧回屋去吧!没你的事。”
酒保没好气的白了小安子一眼,并不曾说话反驳。小安子脸上也有些怒意,没好气的问:
“瞪我做什么?你这老儿若不是我叔老爷的爹,信不信我一巴掌劈了你?”
“若不是你出来多管闲事,上仙早已把人打发走了,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酒保没好气的数落道。
“我好心好意帮你讨账,你这老东西还骂上我了,有没有点良心?”小安子毫不示弱的嚷嚷道。
“你骂谁呢?”夏侯杰奶声奶气的问。
小安子闻言当即换了一副嘴脸,喜笑颜开的说:
“您老别生气,小人只是说走了嘴,这鬼地方攀起亲戚,都是爷爷辈的,我哪还敢骂人?”
夏侯杰闻言也没有多说,撇撇嘴嘀咕道:
“本来不愿意招惹是非,结果碰上些吃白食的疯狗,愣是没压住火气,看来这事都要怪我。”
酒保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急切,转过身步入房中,一言不吭的坐在柜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