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放下手机,没有挂断,诺德向他开口:这里的人有谁受伤了吗?没有的话我会把你们转移到医疗室附近的教室,这样可以吗?
等一下等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问题的话帮我向你的同僚传达一下。魔法师单方面地说。
另一边的扬声器里还在继续对话,是冥小姐的声音,呵,不要那么紧张,像是缓和气氛一样地说着,那么接下来就是处理这场火还有咒灵,不算什么大事,这样不是很好吗?对了,等这些结束之后可以留下来一会吗,弗雷姆?可能有人会想和你谈谈。熟稔的,聊天一样的语气。
好。眼前的男人对着电话回答。
等到五分钟之后,整个辅助监督办公区连人带桌子在片刻间凭空转移到空教室,伊地知洁高觉得他有点明白了。
但没完全明白。
苦逼的辅助监督出门右转打开医疗室的门,不出意料看到借出了手机,平安无事的家入硝子,正不耐烦地处理一个昏迷的诅咒师的画面。
呃就是在切断肌腱之后,以手术刀留在伤口里的状态使用反转术式,无痛无风险无副作用使敌人丧失一切反抗能力。
总觉得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伊地知,家入硝子看向他,意外地挑眉,好快啊,你们都没事吗?
然后就听到隔壁的隔壁传来闹轰轰的一片混乱,辅助监督本能地想确认情况,接着房间的角落传来一声嗤笑。
冥冥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向成熟而游刃有余的女性似乎在此刻也不觉得紧张,啊,我正好在这附近,由我来保护没有战斗力的人。看到他,黑鸟操使姑且对他解释着,一边回头和家入硝子闲聊,我猜他完全没和窗说明。
家入硝子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想也是我都不知道现在怎么和那家伙交流。好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以理解,换了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冥冥笑了一下,可以拜托你和窗说明一下吗,伊地知君?
好诶?下意识的回答,伊地知洁高接着才愣愣地回过神来,说明什、等一下,所以那边教室里是窗吗?
嗯嗯,对喔,就那么说明一下。一级咒术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觉得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十分有趣。
诶、!!
要说明情况他当然得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伊地知洁高待在医务室里向不知道该说是没常识还是故意捉弄人的冥冥努力传达了这一观点,让女性又了笑起来。
那个啊,冥冥卖着关子一样停顿了一会,我也不清楚呢你可以问一下当事人?虽然不一定会理你。
说着,女性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给他。
还是别问吧。家入硝子表情微妙地说。
扬声器的声音不大,看来冥冥对于后续没什么兴趣。当然还是刚才的电话会议,现在好像说起了薨星宫的事。
话说没收到那边的联络呢,哎呀,毕竟天元大人是没有手机的嘛~是九十九由基的声音,唯一的女性特级咒术师听起来相当不着调。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清楚,夹杂着电吉他的背景声:不能排除对方盯上天元大人的可能,九十九,你去、乐岩寺嘉伸。
什么什么?听不见九十九由基毫无诚意地大声回答着,无所谓啦,薨星宫在地下,地上的入口早就被烧毁了吧,再说弗雷姆也说那个诅咒师被杀掉了嘛。
荒唐、轻信外人!
不,我让火避开了那一带。诺德回答道,好像完全没听到针对自己的发言。
唔自由自在的特级咒术师也同样像是没听到乐岩寺的话,自顾自地推演着,话说这样的话不会很糟糕吗?咒灵都会往那边躲?虽说有一千扇门但是这里现在的咒灵也有总之好多?!对了,高专的高层也在那?
通话里一阵沉默。
啊!还是九十九,现在把入口烧掉怎么样?呃来不及了?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本来就神经紧绷的伊地知洁高吓了一跳,刚回头去看,一旁的家入硝子却像是很习惯了。
是人,是耗尽了咒力陷入昏迷的诅咒师,像是货物一样被堆在地上。
同时出现的还有将货物带过来的魔法师,诺德好像在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稍微考虑了一下,回答同时从这里和扬声器里传过来:反正也只会碍事,死掉了不是很好吗?
懂了,还是别问吧。
第101章 (加更)
下午时下起了雨。
那和诺德并没有关系, 大火过后总是很容易下雨,上升的热空气和灰烬会自然而然地带来雨,正好可以作为山火结束的时机, 他想在那时找家入硝子请求治疗。
最后一次把几个诅咒师扔到了医疗室反正也昏过去了, 家入硝子会处理, 这么想着他看见刚刚打过照面的敌人站起来。
这不正常,但他一向不会开口向敌人询问,同样也不会把身份不明的诅咒师丢给没有战斗力的医疗者, 他再次带着诅咒师转移到千米之外的空地上, 另一位特级咒术师身边。
九十九小姐、诺德开口,刚想询问对方如何处理, 就看到九十九由基睁大了眼睛。
哇噢!伏黑甚尔!怎么会!!女性特级咒术师看起来非常开心, 夸张地欢呼着, 你在哪捡到的?!
那种无拘无束又纯粹的开心让他想起别的人。
于是诺德只是单纯地回答了那个问题:那一带。他示意了方向,带着点迟疑。
喂、你伏黑甚尔,不知道是否是诅咒师的男人出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伏黑?他不太确定地注意到。
要杀掉吗?诺德向九十九问着。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急忙拦住他, 九十九由基说着,这可是重要的实验素材!啊你受伤了?快去找家入治疗吧!这里交给我!特级咒术师信誓旦旦地保证。
是吗。
晚些时候, 昏迷的学生陆陆续续地醒了。
四散的咒灵不可能全部祓除能调动的咒术师不过百余人, 再怎么也能力有限,所以该死掉的死掉,该逃走的逃走。至于诅咒师大多时候,对付人类要比对付咒灵简单。
所以死掉了吗?只是为了了解情况,诺德开口问。
谁?家入硝子没理解他的话。
薨星宫周围的建筑里的咒术界高层?诺德思考了一会如何说明。
嘛
语意不清的回答是对答案的明示。
也不是你的错, 医疗者习惯性地给出安慰, 毕竟你也想不到
不, 我并不感到愧疚。
家入硝子立刻一脸我不想和你这家伙说话的表情闭上了嘴。
会造成什么麻烦吗?那是他想问的事情。
看看吧。家入硝子耸肩。
被毁成半个废墟的高专,之后多少恢复了平静。
那么诺德接下来应该是需要说明情况的。就像冥冥所说的那样,有人会想和他谈谈。
但他
现在大致是这样。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家入硝子无奈地带头说明着。
暂定夏油杰的人带着其他诅咒师和大量的咒灵侵入了高专,在交流会的场中布下帐,诱使五条悟独自与他对峙,并将五条封印在狱门疆中。
之后,狱门疆被夺回。而在夏油杰被杀死之后好像是有意地,这句话省略了主语。
由于失去咒灵操术的控制,数量不可计的大量咒灵出现,粗略估计应该有十万在一级左右的咒灵进入了东京都。推测也许是由于咒力消耗的关系总之,目前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平民死亡报告,已经向京都校和御三家请求了援助。
关于伤亡
总觉得烦燥。
狱门疆里有着一个空间,既然是封印类的咒物这也并不奇怪。那么他可能定位那个空间吗?狱门疆还在他刚才放着的地方吗?
因为放在家里也觉得不稳妥,所以还是放到了地壳里,但也没有什么能保证那里就是绝对安全的。拿过来会更好吗。
怎么了?冥冥问他,黑鸟操使站在一旁。他其实是不常和其他人离得这么近的。
我想回家。诺德回答。
也许听上去有些幼稚,但问出问题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回答了而已。
再等会儿,长发的女性俯身,一边安慰地抚摸着魔法师的头发,像是哄着年幼的男孩那样语气温柔地哄劝着,好了,别太难过了,你该去把他找回来吧?那总要知道狱门疆的必要情报。
女性和他年龄相仿,也许还比他大一两岁,所以即使冥冥伸手摸他的脑袋也并没有什么违和感。他只是不常和人保持太近的距离,并不是有所反感。
冥小姐,但是、因为感性上的厌烦而想要反驳,然后理性回笼,我知道了。他低声回答。
五条悟被封印了。
那就意味着咒术界的最强维持咒术师与咒灵之间天平的最重要的砝码被拿掉了,可以蔑视所有咒灵的保证不再有了,对一些人而言,也意味着绝对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老师/同僚不再在了。
但那些和诺德弗雷姆都没有关系。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这件事的意义唯独对于他来说非常简单
那就是五条悟被封印了,五条悟不在这里,仅此而已的意义。
乐岩寺,京都校的校长,咒术界保守派的代表人物,理所当然地作为在场最受御三家认可的人,代为传达了咒术界的决定。
在找到解封狱门疆的方法之前,狱门疆由五条家暂时保管。老者如此宣布。
几秒的沉默。
或是乐岩寺,或是夜蛾正道,或是其他在场的咒术师的目光,落在唯一一个咒术界无关人士的身上。
有什么异议吗?乐岩寺嘉伸不得不直接对着魔法师开口。
诺德看向他,有些像是刚刚意识到老者的存在,更多地观察着乐岩寺的服装和动作,以打量一个刚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的态度打量着对方显然一开始就没有回答的打算。
聋了吗!我在说把狱门疆交出来!那样的视线称不上友好,乐岩寺恼怒地敲了敲手杖。
为什么诺德开口,听起来的确只是觉得意外,你会认为只是对我说交出来,我就会交出来?我拒绝。
有谁笑了一声。
冥冥遮住嘴摆摆手,丝毫没有歉意,眼角还弯着,低声说着:抱歉,你们继续
声音里也还有笑意。
胡闹!乐岩寺瞪大了眼睛,特级咒物怎么会是、
斥责失去了对象,咆哮失去了落点,下一秒魔法师消失在原地,老者对着眼前的空气吹胡子瞪眼。
关于狱门疆的讨论当然是无果而终。
啊,搞砸了。明明还劝了他。话里是这么说,黑鸟操使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在看热闹。
直接拒绝了呢。家入硝子头疼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
是吗?你不知道?冥冥讶异地看向她,又笑起来,我觉得弗雷姆很好懂他很纯粹呢。男人还是单纯一点才好,像忧忧一样。
啊,是吗。家入硝子没好气地回答。
难道不是吗?只在乎唯一的一个人,并向对方付出全部的感情,你不觉得那样很美吗?年长些的女性慵懒地笑起来。
你那是在说你的弟弟吗。总觉得还是不要接你的话比较好。
丝毫不介意家入硝子话里的嫌弃,黑鸟操使不置可否地回答:忧忧也会成为很好的男人。
知道了。家入硝子敷衍地摆手,拿出手机打电话。
只是两秒。
对于被立刻挂断一点也不意外,家入硝子挑眉,看向无动于衷的冥冥,示意手里的移动通讯设备,既然你和他聊得来的话,给他打个电话?这样下去之后肯定会闹得很难看吧。
我是对弟弟无条件溺爱的类型。冥冥按着医疗者的手,把手机扣在桌上,而且,这件事,一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吧,我可不想在我的金主面前扮恶人。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得不负责交涉的家入硝子不死心地追问。
这是为其他雇主省钱的忠告,以金钱为准则的雇佣咒术师微笑,当然,如果有人明知道徒劳还是想花钱雇我做事,那我也不反对。
那还是算了。忙了一天的医疗者举手投降。
诺德弗雷姆并不算是完全失去了联系。
比如说,第二天也是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医疗室,带着一袋信标就是那种捏碎了可以向这个人求助的,听起来像是什么童话故事里道具的石英片。
给五条的学生吗?家入硝子问。
她认为自己理应要代替相关人士表示一下感谢,虽然诺德看起来不像是想要那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