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文后妈我不当了[六零] 第206节
周平已经不想再应付他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说道:“之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减少我们见面的次数,这才是保险的行为。”
“……那那个苏葵的消息要不要继续跟你汇报?”
三爷顿了顿又问:“你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了,你现在是想去医院?”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当然你要去我也没有办法。”见周平拧眉不语,三爷看着他认真说道,“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去了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周平沉默了,良久后他终于开口:“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好快一些?”
“只是左手受伤而已,都没有伤到骨头,我就可以让她几天就好——问题是,你敢让我出现在她面前吗?”
作者有话说:
坏人,又不是纯粹的坏,周平这人挺复杂的。感谢在2022-06-24 23:57:33~2022-06-25 23:5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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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你敢让我出现在她面前吗?
他为了这个人能否将自己的秘密显现, 这个人又能否为他保守秘密?
既然都不能,做出这样的姿态又有什么用。
“我觉得你对她的关注太多了。”多到他都觉得不正常,周平就是对他亲妈也没这份劲儿。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 除了苏葵当初有着差点成为他后妈之外这两人还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
周平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也听出他想要试探,顿时就怒了:“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想法!”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人误解, 但有些事情没有向他解释清楚的必要。
“你只需要知道我把她当作长辈, 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就够了。”
结果这么一说, 三爷的表情反而更加古怪。长辈?他认真的吗?
难道是在他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苏葵帮过周平什么,导致他记着往日的恩情?虽然周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不过他知道分寸, 只是说道:“既然你是这样决定的,我当然没有异议,你想保护她当然也可以。”
就是保护这两个字从他们这种人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好笑而已。
“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想你也不会打算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这就意味着她并不知道你的好意。甚至假如有一天——我说假如,她发现了你做的事, 你猜她是会感激你,还是向公安举报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毕竟整个组织实际上还是周平撑起来的,明面上三爷也不想反对周平的决定, 当然他的决定还从来没有出过错。
他只是觉得这个叫苏葵的对周平的影响力太大了, 指不定以后他就真昏了头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且苏葵的身份还是政府人员,身边全是位高权重的各部门领导, 和她过多接触就像在高压线上踩踏。他只是想提前给周平打好预防针而已。
然而周平只是回他一句:“你不懂。”
“她不会这样做。”
三爷不会懂, 他说的“假如”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她发现自己走上了这条路并没有举报,而是一心想把自己拉回正途,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即便现在她改变了,但有些东西他始终相信是不会变的。这也是他内心一直坚守的,支撑他往下走的存在。
天真。
三爷一瞬间只从他身上看到这两个字。这是一份罕见的,仿佛新生的孩子无条件信赖母亲般的本能天真。
他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这种“天真”被打破,他会变成什么样?
三爷几乎是打了一个抖。
*
还好苏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也一定说一句天真。
原谅他的,包容他的,要把他拉回正途的,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那是原主,和她苏葵有什么关系!
要是她知道周平干了什么,保证第一时间让他把牢底坐穿。
可惜她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连专案组的查案都陷入了僵局。案件进度当然不会通知她,苏葵只能从当初问询自己的只言片语,还有专案组组长不太好脸色中推测他们并不太顺利。
苏葵现在正在医院接受这位名叫林定山的武术专家的治疗,他既是武术高手,也是中医骨科方面的专家。两天两次治疗下来,苏葵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多了。
苏葵正好问他:“林先生,您觉得能够把一个人大脑颅骨击碎,需要用到多大的力道,什么人才能够做到?”
“你是说之前的案子吧?”林定山一边给她做理疗,一边回道,“别的我可能还不知道,但这案子我还真了解过。这么跟你说吧,即便是用了锤子这种凶器,但凶手也一定要有一定的力度和技巧,才能做到一击得手,干净利落又不留下多少痕迹。”
“就是说凶手肯定不是普通人,还是训练有素的那种。”苏葵又问,“会是和您一样的武术高手吗?”
“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么胆子就这么大,谈论起命案来眼都不眨。”不过林定山想想也是,能在危机关头冲上去,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救人的,年纪轻轻就处在这个地位上的,胆大才是正常的。
说实在,他还是非常佩服苏葵的,得知苏葵事为救首长受伤,他收到邀请后马不停蹄就赶来了京城,拍胸脯跟首长保证一定治好她。
林定山是很健谈的人,苏葵也对案件很关注,两人就一边治疗一边讨论起来。
“像我这样可能不至于。”林定山回答苏葵的问题,他认真思考起来,“假如是我这种水平的出手,一定还会做得更加干净利落,现场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出手的人没有那么厉害,然而这依旧令人担忧:“这也说明他背后还有人啊,有更厉害的人。”
一个组织,苏葵脑海里只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这不是个人的行动,而是有预谋的。
一切的源头都在乔海燕身上,是她得罪了某个人导致组织报复,还是窥破了组织的秘密遭到清洗,这两个有本质的区别。
苏葵有预感,这将是查明真相最重要的问题。
“听说您被安排查房去了,之前不是说乔海燕快醒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乔凤玉死了,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或者说留了他们没找到,总之本案的关键全都在乔海燕身上。为防她遭黑手,不仅公安一直在这里守着,还让林定山这个过来出短差的医生负责一下这段时间的查房。
“是快醒了。”这件事在医院也不是什么秘密,林定山就告诉她,“今天她的手指动了,距估计,大概就在这两三天她就能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她醒过来后会不会因为大脑受到撞击变傻,会不会得知自己残废毁容亲妹妹还死了变疯,又还记得多少东西,但终究是一份希望。
*
几天前,领导们还想着苏葵好好养伤,不想让她工作。找中医武术专家来也只是满足苏葵想要早点好起来的心愿。
现在他们就不得不关注起苏葵到底哪天能好了。
“小苏,我们原本的安排是要让你之后过去法国的,但现在需要人提前作为先遣队过去,但你现在的状况我又不放心……”
唐兴文说着说着也是无奈:“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都堆在一起了。”
坐在他对面的苏葵已经拿起文件翻阅起来了,双手灵活看不出有任何阻滞。
文件上正是法国方面传过来的一则大消息。
之前两国建交公报发表以后,按照约定,双方应在三个月内互派大使。但由于美方在这件事中挑动对岸横加阻挠,对岸不肯与法国断交,也不把大使撤走,专门给两国添堵。
华国和法国协商后,请他们处理好这件事,否则就不派大使过去。法国方面也确实协商了,在怎么暗示对岸都不听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明着来了。
二月十日,离华国新年还有两天的时候,法国驻对岸临时负责人直接约见了对岸的“外交部长”,告诉他们法国已与华国建交,请他们撤离巴黎,将大使馆交由华国接管。
在这样的“撕破脸皮”下,对岸也深感没脸,哪怕美方一直要他坚守,他们还是迫于这种形势宣布和法国断交了。法国撤回了驻对岸所有外交人员,对岸撤回了驻法国的大部分人员。
注意,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这就是现在苏葵他们要面临的问题了。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了,想要我们派人先去巴黎,挤走对岸的外交代表?”
“是这个意思。”唐兴文说起这事也是连连皱眉,“虽然对岸大部分人都已经撤离,但仍旧留下了一位文化参赞带人守在那里,怎么都不肯离开,那边还要求他守好馆产,不得离开。”
总之就是到了最后关头,他们也一定要给两国制造麻烦。法国做到这一步也拿人没办法了,只好让华国派人过去解决。
外交部接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召开了会议,认为先遣队可以派,并且要马上过去,尽快解决这件事,首长也是这个意见。
“部长,就让我过去吧。”苏葵已经明白了始末,和自己想的也差不离,“现在部里人手不足,我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
苏葵说得也不是大话,外交部本来人就不多,能负责的领导就那么几个。之后首长马上要继续出访亚洲三国,他们几位领导还是跟之前一样随行。这样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所以算来算去,还是她比较合适。
“我们最先考虑的人选确实就是你和冯立国同志。”
两人都是他们早就培养起来的,尤其是苏葵,她完全精通那边的语言和文化,大家最放心的就是她,第一个提出的名字也是她,可谁叫她受伤了呢?
大家总不能叫她带伤上任吧?
所以唐兴文才让她过来亲自问一问,苏葵现在并没有住在医院而是回家休养,家里一大群人围着她照顾,苏葵只每天固定时候去医院找林定山为她做诊疗。
弄清楚唐兴文在担忧什么,苏葵也解释道:“林先生说我的伤并没有什么问题,大概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好了。”
除了治疗的时候他劲太大有点痛之外,没什么别的缺点,起码苏葵现在动动左手腕,只有轻微的疼痛,只要不碰重的东西,基本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
“先遣队定于什么时候出发?您要实在不放心,也可以亲自问一问林先生。”
谁知他还真点点头:“之后我会问的,先遣队初步定于14号出发,和首长出访同一天走,你还能京城过个年,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情况再做决定。”
他们是不会拿苏葵的安危来开玩笑的,很快唐兴文就找林定山确认了苏葵的情况,连首长也关心了此事,表示一切以她的安全为重,让她不行不要勉强。
“小苏她确实恢复得比较好,这应当和她身体素质有关,平时多锻炼还是有好处的……时间的话,年前吧,最多到过年那天,我就能为她做最后一次治疗,后续只要不再受到重击,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到这位专家的保证,几位领导才算是放下了心。也正式定下了先遣队的成员,以冯立国和苏葵两人为首,另外再带一部分人员过去,做好大使馆的接收整顿工作。
二月十二日,是华国的除夕,林定山在医院为苏葵做了最后一次治疗。
苏葵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基本痊愈,之所以说基本,是林定山叮嘱她不能用这只手跟人干架。
“林先生,我出国是跟人讲道理的,是去谈判的,不是去打架的。”
“那谁知道呢,万一说不通不得打起来?听说那国外都乱得很,木仓支弹药横飞,大家都凶得很,你就是练过的也得小心点儿……”
苏葵都不知道他对国外的印象是哪来的,不过也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我们是去首都,见的也都是官员,这都能出事……好吧,您是专家听您的,我肯定不乱动这只手,有什么事冯司长会保护我的。”
正说着他,冯立国就进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他儿子。
无论是作为同事还是作为此行搭档,冯立国一直都很关心苏葵的情况:“后天就要出发了,你恢复得怎么样?”
苏葵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没有问题:“您应该也听到了,林先生除了让我不要打架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之后要是有动手的事情只能交给您了。”
什么叫除了打架都可以做,两人正想说什么,可苏葵的重点已经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冯组长,乔海燕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院的医生估计得没错,挣扎几天之后,乔海燕终于在昨天晚上醒过来了,医院一下子多了一倍的公安保护。
苏葵是知情人,又常常在医院里,还有给她治疗的林定山一直在医院值班查房,她知道也是正常的。
这位专案组的组长也没有瞒她:“是醒过来了,就是情况不容乐观。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医生还在确认她的情况,短期内是没办法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