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奶奶,娘,我听说秦霜家的那个摊子被人给砸了!”
  秦李氏和田秀花同时一惊,秦李氏霍然起身,“你说什么?被砸了!?”
  田秀花也急道:“怎么回事,快说说!”
  秦怜儿双眼发亮,眉飞色舞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估计是他们的摊子生意太好了得罪了镇上的人,有人找了好几个打手把他们的摊子给砸了,阿辰和秦天还被揍了一顿,有人看见他们推着被砸烂的推车一脸鼻青脸肿地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们那么自私自利肯定是要遭报应的!哈,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秦李氏和田秀花都被这个消息惊得瞪大了眼珠子,田秀花也一脸解气地大笑:“哈哈,真是老天爷开了眼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叫她不愿意给我们掏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不愿意让他们继续赚钱了!摊子被砸了还得罪了人,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赚钱!”几番在秦霜面前丢过人,好不容易能看着秦霜吃亏,田秀花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秦李氏也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快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妄想着跑到镇上去赚钱,还赚那么多招人眼,不得罪人才怪。”
  秦怜儿心里有些遗憾,要是秦霜今天也跟着阿辰他们一块儿去摆摊就好了,这样她也会被揍一顿。
  田秀花道:“那摊子被砸了以后秦霜他们是不是就不能再继续摆摊赚钱了?”
  “有可能,那些人敢大白天地就砸摊子揍人肯定有些背景,秦霜和阿辰哪儿斗得过他们,他们再敢去摆摊恐怕还得挨揍。”秦李氏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这要是不知道人听见了还以为秦霜和她有什么仇而不是她的亲孙女。
  “不能摆摊就赚不了钱了。”田秀花道:“他们才刚弄出来那什么鸡蛋饼手抓饼,就算能赚点钱也就赚了两天,昨天秦霜还一口气买下了那么多粮食,现在她手里怕是一分钱都没有了。”秦霜买那么多粮食怕只是涂着收购价比直接从米铺买粮食便宜的多才咬牙一狠心花了那么一大笔钱,想着以后翻倍地赚回来。
  摊子要是能继续摆下去,这想法自然是能事先,可现在好了,之前赚到的钱都拿来买了粮食,可摊子却摆不下去了,不但手里没了钱,还多出了上万斤的粮食,镇上米铺里可不能再收粮食了,这些粮食他们只能自己消化,万斤粮食三个人吃得吃多久?恐怕都该放坏了!哈哈,这下秦霜可赔惨了!
  还有那天敢骂他们张巧婷,她不是得意自己能找到一个月能拿三百文钱的好差事吗,哈!现在秦霜那边没钱赚了,怕是没办法也没必要继续请她了!这就是敢骂他们的下场!他们秦家人都没能从秦霜那里得到半点好处,她一个外人还想占便宜?呸!
  之前他们还对秦霜能过上好日子嫉妒得眼睛发红,如今他们可一点都不羡慕了,有的只是满心的暗爽和解气。
  秦福贵和秦诚回来后也听说了这件事,秦诚倒是真的为秦霜担心,但秦福贵心里却多少也有些快意也松了口气,之前每每想到从前看不上眼的秦霜过得日子比他闺女还要好他心里就不舒服的很,这下好了,心里那口郁气总算纾解开来。
  不只是秦家人心里快意,最近家里没一件好事的陈家那边陈明他娘也为秦霜倒霉而拍手叫好,仿佛看着别人过得不好自己就能得到心里平衡一样。
  村子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听说了这件事,唏嘘的有,担心的有,幸灾乐祸冷眼旁观的也有,其中担心的不少都是昨天把粮食卖出去的村民,因为秦霜他们才能解决了心头大事,看秦霜遇到麻烦了他们当然也会担心,可也不是说所有人都担心,有些人暗地里也侥幸不已,想着幸好把粮食卖出去了,否则秦霜的摊子摆不下去用不上那些粮食了可就糟了。
  说到底,人就是一种自私的动物,最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利益可能损害到别人,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村子里唯一一家真心担心秦霜家的也只有张家一家子,不是和秦家一样觉得自家孩子不能赚钱担心,是纯粹的为秦霜他们以后的日子担忧。
  “秦家人真不是东西!”张婶愤愤道:“刚刚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田秀花乐呵呵地和人说着秦霜家摊子被砸的事儿,那话里话外的都是幸灾乐祸,看着别提都高兴的样子了!你说怎么就有这么恶毒的人呢!秦霜怎么说也是姓秦的,是她侄女,看秦霜那边出了事她不担心就算了居然还那么高兴!”
  张叔也忍不住摇头,不只是田秀花,他之前无意中碰见秦福贵的时候也隐约看出来秦福贵看上去心情颇不错,秦家老太太更是逢人就说秦霜的摊子被砸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她不帮衬娘家遭到报应了,秦怜儿就更别说了,以前秦霜在秦家的时候俩人关系就不好,眼见着秦霜倒霉秦家最高兴的就是秦怜儿。
  这秦家人一个比一个过分,连他们这些外人都看不过眼,可他们愣是半点自觉都没有,村子里也有些眼红秦霜日子过得红火的人跟着说闲话,其中就包括一部分昨天把粮食卖给秦霜的人!
  这些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吗,秦霜帮了他们他们居然还在背后说人家闲话!他们就那么看不得别人好?
  “秦霜那边好不容易生活有点气色就出了这种事,以后怕是不能再去镇上摆摊了。”张婶忧心忡忡,镇上的人敢动一次手就敢动第二次,为了安全着想这摊子肯定也是摆不得了,这样一来秦霜家里哪儿来的收入过日子?哪儿来的收入还债?
  唯一值得庆幸的的大概也就是他们的粮食足够吃,可同时这些粮食也是烫手山芋,放着浪费,想卖又卖不出去。
  “哎,算了,你也别太担心了。”张叔拍拍张婶的手,“之前巧婷回来不是说秦霜自己自有分寸,就算不摆摊也不会赚不到钱让咱们放心吗,秦霜是个有主意的,她能想到那么多新鲜的吃食拿来卖钱,说不准还能想到其他的主意,而且实在不行大不了再换个地方摆摊就是了,离的远一点,那些找麻烦的不至于赶尽杀绝到他们走到哪儿就砸到哪儿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张婶愁眉苦脸地摇头,“秦霜两口子做点小买卖容易吗,这才多久就出事了!”
  张家这边为秦霜忧心,秦霜此时却暂时顾不上他们这边,诚如村子里的人所料,她的摊子暂时的确是不能再摆了,就算换一个地方又怎么样?谁知道会不会有另一波人再来砸场子?与其再给别人机会,倒不如先把这一波该死的混蛋收拾了杀鸡儆猴,告诉镇上那些个明里暗里注意到他们摊子的人,她秦霜可不是个好惹的!敢招惹到她头上来,就得做好退一层皮的准备!
  阿辰和秦天被秦霜勒令在家养伤,张巧婷也暂时回家等信,秦霜一人在摊子被砸的第二天带着一套手术刀,袖里针等物去了镇上。
  秦霜的摊子虽然不过才摆了一个来月,但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好评不断,吃过的都赞不绝口,如今忽然有人砸了她的摊子自然是掀起了不小的轰动,这镇规模也不算大,平日里一般很少会发生什么大事,秦霜家的这事足够他们议论上好些日子,因此秦霜走进镇子里就听见路边很多人都在说着这个话题。
  “哎,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把人家摊子给砸了,那天我正好也排着队等着呢,就看见那帮人冲上来不管不顾地就开始砸,那摊子上摆着的还没卖完的竹筒饭全给砸了!哎呦喂,可心疼死了!”
  “你还有心思心疼那些吃的,那两个摊主听说都被打得够呛呢!啧啧,真是倒霉啊!被这么一砸说不准他们怕了以后就不敢来摆摊了,到时候那些竹筒饭啊手抓饼都吃不上了。”
  “你还不是在遗憾那些吃的,还好意思说我。不过,你说到底是谁这么狠大白天地就去砸人家的摊子?”
  “我寻思着肯定是那条街的哪个食肆的人指使的。”说到这里,说话的人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私下看了看,才继续道:“那家摊子的生意好的多少其他摊主店铺的掌柜们眼红啊,据说一天能赚个十来两呢!放眼全镇的摊贩怕也没有赚这么多的,要是那位摊主有本钱盘下一家铺子扩大生意,到时候更是要赚翻了!这么大个潜在的对手,会想着教训一顿一点也不奇怪。”
  “也对,自从那个摊子摆起来以后附近的几家食肆的客人都少了不少,很多以前经常去光顾的客人们都去那摊子上买吃食,那摊主赚的可以说本该是要入那些食肆的钱,有人心里嫉恨也说得过去。”
  秦霜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只是为了教训他们抢了别人的生意?这些人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商人商人,无奸不商,眼红他们赚的多嫌他们碍事是肯定的,但对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而言最重要的却是想办法把这些令人眼红的收入收进自己的兜里!
  秦霜来到他们家摆摊的那条街,在摊位附近的一个小茶楼里点了一壶茶要了两盘黄生米瓜子坐了下来,她坐的位置接近大门口,视野很好,刚好能把对面几家铺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自从换了位置摆摊以后秦霜就没出现过,摊子全权交给了阿辰和秦天,所以原来的地方附近可能能遇见认识她的人,但在这里,这种几率就减少了很多,也因此她才这般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盯梢。
  其实就算被人认出来了也没事,她没偷没抢的怕什么?最多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这就是那个被砸了摊子的摊主’,说说她又不会掉层皮,至于被她盯着的几家食肆,呵呵,若是真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省了她一一排除嫌疑犯找到犯人了。
  毕竟,要不是做贼心虚,也不可能会主动凑上来不是吗?
  这条街一共有四家食肆,一家酒楼,一家客栈,酒楼和客栈相对来说虽然同样卖些吃食,可人家做的生意比她大得多,就算真看上她做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没皮没脸地上手就砸半点余地都没有,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四家食肆的人。
  阿辰每天回去以后在她泡药浴的时候,晚上躺被窝里时都会给她讲一讲当天遇到的事或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镇上的一些情况,因此秦霜对这四家食肆也算有些了解。透过分析,秦霜直接排除了其中两家的嫌疑,最后决定盯梢的就是茶楼对面两家只隔了两个小门面的食肆。
  ------题外话------
  秦霜要出手了呦~o(≥口≤)o
  【060】秦霜发威
  辰时时分,因不是吃饭的点,对面两家食肆的客流量很少,各自屋里只有一两桌人在吃饭,食肆的伙计要么百无聊赖地坐在空桌上打着哈欠,要么站在食肆门口和路边的摊主说着闲话。
  秦霜特意挑的这个时间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客人太多增加她盯梢的难度。
  根据从阿辰听来的一些消息来看,这两家食肆都有些背景,一个据说是东家的妹妹是镇守的小妾,颇为得**,连带着镇上的百姓们也看在镇守份上对这家食肆颇为光顾,哪怕菜色味道很是一般生意也还算过得去。
  而另一个叫客运来的食肆则是名字和县城的同样叫客运来的酒楼似是出自同一个东家,但具体是不是如此也不好说,只是县城里的人怎么说都要比这镇上的人厉害些,能开得起酒楼的必然也是有些人脉关系,因此一般也无人敢得罪,加上食肆的饭菜听说也味道不错,所以生意又比前一家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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