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气

  原也对程青禾没什么好印象。他看到她就想起来之前呼在江静姝脸上的一巴掌，因此只侧头给了个眼神，并没有说话。
  不过这是原也惯常对人的态度，程青禾对此也更习惯。相反刚才轻轻柔柔的调儿，才是让她觉得他被夺舍了。
  “你真和江静姝在一起了？”程青禾老早就想问了，“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和你很熟吗？”原也背对着她边给江静姝呼撸起来，边有条不紊地问她。
  江静姝被他硬拖起身的时候眼睛还闭着，头点靠着墙，耷拉着眼皮根本睁不开。原也被她这迷糊样逗笑了，把她椅子换成了对着他的方向。夹住了她的双腿更靠近她，揉着她的脸想让她清醒点。
  “毕竟我们也有过绯闻？”程青禾开玩笑。
  谈莫也说过这事儿，原也由衷问：“我为什么不知道？”
  程青禾笑了一声，正想接上，忽然被哐当弄出的巨响吓了一大跳。
  江静姝朝原也的椅子腿狠狠踹了一脚，把他连人带椅往后踹退了好几步距离。她被他两只手揉得晕，睁开眼看他时带着杀气。
  江静姝今天根本起不来，她总感觉自己是在船上被摇着，看天光透进房间的。浑身散架似的还得强撑着不在宋承面前露出来，到教室已经废了她全身力气。
  上午的课她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午休了没什么吵闹的声音，这才刚趴下没多久。这狗崽子就又找上了门。
  再说他到底为什么一直这么精神？
  她又看程青禾：“你们出去说不行？一定要在我这儿叽叽喳喳？”
  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和江静姝先前一直游刃有余的模样相比更有生气，也更吓人。程青禾根本没做什么却心里心虚得不行，闭上了嘴自己赶紧走了。
  一个攻击目标消失，江静姝又看回在场的另一位。
  原也抿着嘴看她还在笑。看着程青禾走掉之后，他自如地把椅子重新挪过来让江静姝的膝盖重新卡进他双腿之间，然后倾身上前从她双臂两侧搂住她。
  “你早上也没吃，不饿吗？”他的嘴唇距离她一寸有余，往前嘟嘟嘴就能亲到，“吃完回我那睡吧，下午请个假？”
  江静姝平时还好，但是严重困觉会有起床气。原也也不想叫她，但她要一天不吃饭也不行。自己犯的罪只是被踢几脚而已有什么，更别说刚做完不久，他现在看她哪儿哪儿都顺眼。
  这会儿原也说话的声音都是故意放软了的，压低了轻声慢语地哄着。
  “我现在已经醒了，”江静姝被他又闹又揉的，硬给提起精神了，“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硬要往枪杆子上撞。
  这些话听到耳朵里被原也自动过滤，只觉得她糯糯叽叽硬挺着说自己不困的样子异常可爱。原也不委屈自己，嘟起嘴向前吧唧一下：“菜都要凉了，先吃饭？”
  江静姝总觉得和他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算了，懒得计较了。
  她往后靠叹了口气：“拿来吧。”
  等饭吃完，江静姝也彻底醒了。她干脆拿了本练习册出来看着原也解题，错一道题打一道手板。
  不过对过正确答案之后，她抬眼看原也：“你其实有学习的吧？”
  昨天补习的时候也是，要是他一直没读书，那给的套题也不会有这么多都是对的。
  原也就没对她隐藏过，此刻也是坦坦荡荡地答是。他攥着江静姝的手捏来捏去地揉，柔软的肌肤让他心情很好。
  “你不是一直说要去南麓吗？”他老实说，“我要是不学，会考不上的。”
  但你后来也没去考。江静姝想，而她也没去南麓。
  “那你这道题错了，”她眨眨眼，指着上面那道中间就开始算错的题目，“这么粗心的话是上不了和我一样的大学的。”
  “我下次不会了。”原也看了看，拿起笔改了下数字。
  “不用我教你？”
  “你不忙的时候教我就好，不用特别管我。”原也说，“其他时间我会自己努力的。”
  “我不管你你不会有落差吗？那不表示我不怎么喜欢你吗？”江静姝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揉秃噜皮了，“你到底一直在摸些什么东西。”
  “哦..我就是想碰你。”原也说着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改成了和她勾手指，然后才笑着回答她前一个问题，“不会，因为你一直在喜欢我。”
  你站在这里，就足够证明。
  转个学并不是那样简单。师资力量的差距，学校与学校之间资源的落差，学习氛围，同学之间的交往，以后潜在的人脉，原也自己刚到这里来时都需要时间适应。
  因此他在一开始，就非常想让江静姝回去。
  原也缠着勾着她的手指：“只要你一直看着我的话，你想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