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52节

  嬷嬷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三公子如今还没醒过来了,但严大人和严夫人做主,一定会严肃处理此事。”
  钟延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才放过了她,“希望严府明辨是非,若不然改日我亲自上门,好好看看严府的家风。”
  后半句他加重了语气,嬷嬷心头一紧,知道这便是威胁了。
  她领着人迅速回去了,路上正巧遇见回来的钟楚荀。
  不过钟楚荀回来得晚些,听闻此事之时,钟延清已经解决了。
  夜色之下,临白亦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别看他伤看起来比严轲重,但他母族经营药材生意。
  他母亲自小习医,而他也懂得打人如何看起来不严重实际上比他还疼还痛,有的是让严轲有苦难言的办法!
  毕竟他父亲的大宅院可不像钟府这么简单。
  冬竹从外面走进来,他自逃难时便跟随临白亦北上,“钟大公子训斥了严府来的人,听闻还要严轲亲自上门道歉。”
  他的手上端着药,立马喂给青年,“听闻严轲还没有醒过来呢。”
  临白亦喝着苦药,眉头紧皱,“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说不定下次还要为难我,况且当时那种情况……”
  冬竹不好说话了,伺候他喝完药,便下去了。
  临白亦正想熄灯休息,门外却响起来敲门声。
  “谁?”
  “听闻大夫说你手伤到了,我拿了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
  是钟延清——
  临白亦的眼眸滑过一抹暗色,转变成了那副柔弱的模样,“寒夜冰冷,大堂哥快进来吧。”
  ……
  景孤寒最近总是有些心烦,那日挥之不去的梦魇时常萦绕在他的心头。
  连户部尚书在下面汇报开商情况,他都晃了神。
  “陛下……”徐沉见他心不在焉,又见户部尚书汇报完了,眼巴巴望着皇帝,立即提醒了一句。
  景孤寒回过神来,“夏大人辛苦了,记得呈交出来各省开商的数目,以及政府扶持所需银两。”
  户部尚书点了点头,“各省统计出来,还需要些时日整理,臣一定尽全力推进开商之事。”
  景孤寒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随后又唤来工部尚书,询问允许工匠经营之事。
  两人一谈就到了深夜,景孤寒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才放人离开。
  “陛下,熙妃娘娘在外求见。”一个小太监进来说道。
  景孤寒拧眉,心中蓦然想梦中身着凤袍的女人,该不会是熙婷吧?
  后宫中,也就她身世才貌最高,让景孤寒瞬间疑心起来。
  “不见,让她下去。”
  他才不会给这个女人可趁之机,想了想又道:“江妃最近几日思过也够了,将中宫之权重新给她管着吧。”
  徐沉闻言一愣,但不敢多问什么,下去安排了。
  天色已晚,景孤寒放下了手中笔墨,“也到了时辰了。”
  旁侧的亲信心领神会,“陛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宫门。”最近时日,陛下可是天天往钟府跑。
  哪怕不说,亲信都知道他惦记着的是谁。
  景孤寒点了点头。
  而方回自己宫殿的熙婷,后脚就看到了徐沉领着两个小太监过来。
  “不知徐公公到此处来,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熙婷立即起身,微微勾唇一笑。
  能让大内总管前来,除却侍寝还能有什么?她想得正美,准备好好梳妆打扮,却看徐沉抿了抿唇说道:
  “陛下.体谅熙妃娘娘这些时日辛苦管理后宫,如今江妃解了禁足,陛下吩咐,便由江妃娘娘处理了。”
  熙妃闻言,表情错愕,“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解了江妃娘娘的禁足?”
  徐沉给不了她答案,因为他也明白不了。
  熙婷却想到了另一层,江妃这个贱人!都被禁足了还能蛊惑陛下!
  “娘娘别让杂家为难,陛下的心思不可猜测,岂是奴才们能懂的。”徐沉谨言慎行,低着脑袋,他深知宫中的生存法则。
  熙婷心有不甘,可也只能交出中宫印章账册,心里咒骂江心月,不知这个贱人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钟府内,景孤寒看着眼前少年,克制举止,但柔情似水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他,“大年三十,延玉真不打算和我一起过年吗?”
  他恨不得早点将人接回宫中。
  钟延玉放下书籍,转过头来看他,凤眸微闪,“陛下,后宫中想要和您一起过节的妃嫔多得是……”
  “况且眼下也尚未封后。”
  景孤寒目光落在这人清冷的面孔上,忍不住伸手抚摸,他费劲力气地来此处,可不是要听到人否定的答案。
  “延玉,朕还记得当初和你成亲之时,你可是对我寸步不离的。”他的眼眸暗沉。
  钟延玉闻言,一翦双眸带上了异色,“陛下,想必你也未曾忘记臣为何嫁入太子府的缘由……”
  往事浮现,景孤寒的手一顿,钟延玉抿了抿红唇。
  游园会上,景孤寒为他挡下致命的毒箭,成亲是其临终要求,而景孤寒伤势方有点好转,便将他娶入太子府……
  婚礼甚至说得上简陋,也无怪景孤寒成皇之后,封后大典也极其潦草。
  “陛下的救命之恩,臣不敢忘记。”钟延玉垂下眼帘,纤纤玉手拉开了男人的手。
  景孤寒眼神微眯,薄唇紧抿,直勾勾地看着青年,“若是没有那支毒箭,倘若朕向延玉求亲,延玉会答应朕吗?”
  暗卫知道钟延玉和林都的见面——
  景孤寒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青年的脸颊,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钟延玉却笑了,“哪怕臣说会,陛下难不成还会信臣吗?”
  景孤寒哪里用得着提问这般愚蠢的问题?!
  连林都都知道看破不说破的答案,为了保全钟府,当时最好的便是钟家人不卷入皇子间的争斗——
  何况钟延玉可是男子,文采斐然,又在墨渊门下,若是走科举之路,未必不能成为达官显贵,怎么会嫁给一个男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钟延玉笑得后仰,被景孤寒泄愤似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朕当时可是太子,你可知京城中有多少女眷成为太子妃?!你偏生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延玉收敛点笑意,哄着人道:“对,所以当陛下对自己诚实的时候,世间内就没有人能够欺骗得了您。”
  言外之意,不要用他的谎言来自欺欺人。
  景孤寒抱他的力道加紧,低沉的嗓音响起,“可无论如何,你如今都是朕的人了。”
  只是,男人的黑眸中却暗藏的不安与害怕……
  他当然清楚问题的答案……
  所以亲手安排了那支毒箭。
  钟延玉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第七十章 钟延玉:什么景孤寒?那只是一只野狗在乱窜
  钟延玉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喜道:“陛下先放开臣。”
  力道太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景孤寒对他施虐。
  景孤寒闻言,只好松了松力道,蹭了蹭他的脸颊,“朕过几日便接你回宫,这钟府有什么好的?钟楚荀今日在早朝都不想看朕一眼,脾气臭得很。”
  钟延玉见不得他说自家人,反驳道:“爹爹本就不喜欢这种朝堂上的拉帮结派,阿谀奉承,陛下也不是不知道。”
  钟父常年在外领兵打仗,最厌恶的就是那群酸腐书生。
  更何况文人尚且相轻,朝堂上的文官更是鄙夷武将,说话甚至能滴水不漏地将武将贬低。
  但景孤寒不在意这个,他最近心情愉悦了不少,想到钟楚荀跟他的交易,眼眸暗了暗,也没计较钟延玉的话。
  他抚摸着少年柔软的玉手,“延玉就知道心疼他们,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朕?”
  “陛下乃是帝王,哪轮得到臣……”
  景孤寒猛地捏了一下他的手,钟延玉瞬间噤声。
  晦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钟延玉冷下眼眸,“陛下,今日也不早了,暂且先休息吧,倘若休息不好,您明日早朝可是起不来了。”
  言罢,他推开了景孤寒的肩膀,径直踏入寝室内。
  景孤寒压下眼中愠怒,“延玉!”
  钟延玉坐在床上看他,拍了拍床边,“过来。”
  “哼。”景孤寒乖乖坐过去了,心想着若是钟延玉主动求饶,自己就原谅他不敬了。
  钟延玉没看他,躺下休息了。
  景孤寒:“……”
  钟延玉突然转过身来,景孤寒立马坐直,“你现在好好伺候朕……”
  “灯光太亮了,陛下记得熄灯。”
  景孤寒:“……”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熄灯再教训这只可恶的狐狸。
  钟延玉翻了个身,不想看男人的脸,警告道:“今日臣乏了,不想折腾。”
  景孤寒不信邪,非要扯他袖子,“朕的好延玉,朕可是念着你呢。”
  钟延玉一巴掌呼过去,凤眸带着怒色,压低了嗓音道:“闭嘴,若是今日陛下想在处乖乖待着,便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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