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陆潮生确实没功夫找他。
刚踏出教室,他忽然被一股大力从人群里拽了出来,紧接着,一具高大的身体带着灼热的气息覆了上来。
昏暗的楼道后,温雁晚握着陆潮生的手腕,将他牢牢抵了在墙面。
少年的手掌宽大炽热,像火蛇般紧紧缠绕着陆潮生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这个认知,令向来主动强势的陆潮生有瞬间的蹙眉。
他盯着温雁晚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微微眯眼,开口:你做什么?
温雁晚垂眸。
楼道阴影下,陆潮生眉眼清隽,肌肤白皙如冷玉。修长的眼睫微微挑起,往下是那对熟悉的浅色眸子。
有细碎的光点缀其中,如同星屑。
头顶是学生凌乱的脚步声,身前陆潮生微凉的气息。这里是楼道口,随时都可能有人下来。这样的认知,令温雁晚的心跳不自觉加速。
唇角轻微勾了勾,温雁晚垂眼注视着眼前小巧的耳垂,喉结滚了滚,轻声道出两个字:哄你。
哄我?陆潮生侧眸,视线从自己被禁锢的手腕上划过一道弧,后又落到温雁晚深色的眼眸里。
眼尾微挑,陆潮生嗓音微凉:你就是这么哄的,嗯?
伴随着陆潮生的说话声,似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温雁晚唇间。
他嗅着陆潮生清浅的味道,只感觉身体像是陷入冷冽的清涧,浑身的肌肤都叫嚣着舒爽。
温雁晚开口,嗓音有些微沙哑:那你说,你想我怎么哄?
我想你怎么哄?像是将字含在了嘴里,陆潮生一字一字缓慢地道。
对,你想
话音未落,一道微凉的气息措不及防朝他逼近,紧接着,他的喉结就被什么尖锐的事物轻轻咬了一下。
温雁晚立时倒吸一口气,手上力度不自觉放松。
抓住这个时机,陆潮生忽地伸手搂住温雁晚的脖子,用力转身。
一瞬间,两人位置互换。
陆潮生握着温雁晚的手腕,抵在了他两边耳侧。
对方比自己稍高几分,陆潮生不得已扬起脖颈,后颈线条沿着脊背随之拉出一道修长的弧。
唇瓣逼近温雁晚的耳畔,陆潮生视线从他白嫩的耳垂上清浅地划过,张嘴,直接含了进去。
竟是将刚才温雁晚来不及做的事情给抢先做了。
温雁晚的身体有瞬间僵硬。
我想,你这么哄陆潮生含着温雁晚的耳垂,轻轻地道,嗓音黏/腻绵软如同浓/稠的糖浆。
酥/麻的痒意源源不断地从脊椎里蔓延开来,温雁晚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触了电,以陆潮生的唇瓣为起点,沿着脖颈线条飞速朝下,一路噼里啪啦,直接炸到了心脏。
皮开肉绽。
陆潮生牙齿细细碾磨,柔软的舌尖在说话时,似有若无地滑过,刺激得半边面庞都快酥了。
他含糊道:还记得,你在办公室说过的话吗?
温雁晚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架在火架子上烤,他不自觉想触碰陆潮生的身体,手腕却被对方桎梏。
不愿违背陆潮生的愿,温雁晚只好将念头勉强压下。
他道:我说了什么?
你说,当不了真。
温雁晚没听明白,他喉结飞快滚了滚,正欲询问,便听见陆潮生微凉的嗓音紧接着道:谁说当不了真的?
在温雁晚看不见的角度,陆潮生缓缓勾起嘴角。
嫣红唇瓣衬着温雁晚白净的面庞,如同一滴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喜欢a一点的。伴随着暧/昧不清的话语,那抹嫣红缓慢滑过下颌,而后落在了温雁晚嘴角。
互相交融的信息素里,无限缱/绻从他抬起的眼睫里,丝丝缕缕地溢散出来,他勾唇:比如,你这样的。
心脏在瞬间紧缩。
下一刻,唇齿相贴。
手腕终于恢复自由,温雁晚死死掐着陆潮生的腰,一手抵住他的后脑勺,将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明明早该知道的,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了。
玩弄他的心。
明明早该知道的,但他仍然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了名为陆潮生的陷阱。
如同被蛛丝缠绕的猎物,无力挣扎,无处躲藏,只能绝望地等待猎人的回归,将他彻底吞吃入腹。
像是上天注定,他只能被对方捕获,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而他,甘愿落入他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可咸可甜的露露,我好爱!快点过来让妈妈亲亲,小宝贝儿,么么么么么!
第55章 焦虑月考情书
李睿渊敏锐地发现,自那天早操过后,温雁晚和陆潮生重归甜蜜的热恋期,陆潮生也没再冷脸了,也不知雁哥偷偷对潮生做了什么。
但联想到电视剧里,男主角是如何哄生气的女主角开心的嗯,总归不会是什么能见人的方式。
看着前排即使是刷题,也不忘偶然碰碰手臂,碰碰小手,偷偷瞥对方一眼的两个小情人儿,李睿渊第n次感叹
爱情这种东西,真是喜怒无常,就跟这夏天的天气似的,早上还是大晴天,中午说下雨就下雨,到了下午诶嘿,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为了躲避那两人的暴击,李睿渊第二天特意提前了半小时起床。
本想跟达锦文一块儿去班上,结果没想到,刚出宿舍,就碰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简凡星。
这时李睿渊才知道,原来每天早上,他们两人都互相监督对方早起,然后一起去教室!路上还能顺便巩固复习!
李睿渊:
怎么说呢,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亮得挺刺眼的。
嗯,几百瓦特的那种。
九月过半,月考在即,学校气氛总算正式进入热烈的学习期。
温雁晚有些焦虑。
上次收心考,他因为陪陆潮生去医院看病的事,勉强逃过一劫,但这次,是真的没办法逃了。
温雁晚毕竟底子还在,脑子转得快,东西捡起来也算快。
但也仅仅只是能捡起来而已。
要想短期内回到巅峰时期,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从他上辈子拒绝陆潮生就能看出,他这人其实自尊心挺强的。
不太能接受,自己将会从年纪第一一落千丈,温雁晚学起来格外拼命。
陆潮生最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没办法,毕竟陆潮生每天晚上,都是和温雁晚一起睡的,很难不注意到对方奇怪的表现。
或许是为了不打扰到陆潮生休息,温雁晚每晚都是照常睡觉的。
但他偷偷定下了凌晨4点的闹钟,调成震动模式,放在了自己枕头下,早上的时候再偷偷起来。
他以为陆潮生不知道,但事实上,在温雁晚从床上离开后,陆潮生几乎在下一秒就睁开了眼。
他抬眸去看温雁晚。
桌前,一盏台灯铺洒暖色的光。
少年身型挺拔,遮挡光芒,于桌前圈出一方微亮的小小世界。丝丝缕缕的光芒从他身前溢散出来,蹭过温雁晚的肩,落在陆潮生的脸上。
劲瘦的手臂微动,笔尖在纸面摩擦,有轻微的沙沙声。
即使看不见温雁晚的脸,陆潮生依旧可以在脑海中,用自己的思绪为画笔,将他俊朗的眉目一一描绘出来。
陆潮生侧躺在他身后,就这么静静注视着温雁晚的背影。
他知道,温雁晚心里藏着秘密,从他们见面那天起,他就知道。
在酒吧,温雁晚强吻了自己,当他分化的时候,温雁晚又恰巧出现了卫生间门前,强迫他与对方进行交易。
在这之前,他与温雁晚分明没有任何交集,为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温雁晚会这么清楚?
更令人疑惑的,是温雁晚在学习上的奇怪表现。
陆潮生亲眼看见,他将所有基本公式反复誊写背诵。
是真的非常基本的那种,基本到学习稍微好点的学生,都用不着复习。
他像是有预知能力,将有关陆潮生的一切预知于脑海。
又像是丢失了许多记忆,将高中三年甚至连带初中的知识,都丢了个干净。
这所有的一切,陆潮生都默默看在眼里,但是,这又怎样?
即使温雁晚有秘密,又怎样?
如果温雁晚愿意告诉他,他便听着,但若温雁晚不愿意告诉他,他便替温雁晚沉默地守着。
只要他能够拥有这个人,他不介意,温雁晚有自己的小心思。
温雁晚正蹙眉思索,忽地,脖颈被两条手臂软软地搂住。
下一刻,微凉的气息逼近。
陆潮生清冷的嗓音带着哑意,在耳畔轻轻响起:怎么起这么早,嗯?
柔软的呼吸带着信息素的味道,轻吐在他的颈侧,肌肤有隐约的麻痒。
温雁晚几乎是下意识合上了手里的练习册,身后那人却早有预料,在温雁晚动作之前,伸手拦住。
手掌抵着练习册内页,陆潮生将纸面强硬地摊开。
上面是一道普通的最值问题,涉及的知识点有椭圆双曲线,待定系数法及其定性分析。
难度尚可。
当然,仅对于普通成绩的学生而言,毕竟陆潮生只瞥了一眼,心里就已然有了大致思路。
视线在纸面遒劲有力的黑色字迹上快速扫过,陆潮生敏锐地察觉,温雁晚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没想到陆潮生会突然醒来,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对方抓了个正着,温雁晚瞬时心慌意乱。
他该怎么解释?临近月考太紧张,所以在凌晨4点爬起来学习?
可这些题目,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这个知识层面的学生会纠结的题吧?
陆潮生看他:不会?
温雁晚尴尬:不是
没关系,我教你。直接打断了温雁晚的话,陆潮生指尖上挑,干脆地将练习册合上。他搂着温雁晚的脖子,径直跨坐在对方的腿上。
握着温雁晚僵硬的肩,俯身,陆潮生将唇瓣凑到他耳畔。
你不会的,我教你,在他白嫩耳垂上落下一吻,陆潮生微凉的嗓音轻轻地道,好吗,阿雁?
说是要教温雁晚,陆潮生那天当真坐在温雁晚腿上,教了温雁晚一早。
如果要问效果怎么样,当事人温雁晚只能说嗯,挺刺激的,这道题估计高考之前都不会忘了。
温雁晚知道,陆潮生那么聪明,一定看出了什么。
但陆潮生不问,他便也不说。于是两人保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态度,度过了随后大半个月。
临近月考,班上的同学忽然发现,自开学起就没怎么分开过的两位校草,近期愈发黏糊了。
集中体现在,除上课以外的任何时间,两人都埋头凑在一起,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有人好奇,悄咪咪从旁边经过,探头一看,立时不得了了
靠了个大靠,陆潮生居然在给温雁晚开小灶!他怎么可以这样!
温雁晚难道是需要开小灶的人吗?这也太浪费资源了吧!
为什么不顺便也给他们开开!
消息传出后,一时间,整个班的同学都酸得要死。
不仅班上同学酸,简凡星也酸。
学习狂魔简凡星看着那边两人凑到一起的小脑袋,直咬腮帮子。
妈的,我也想听年级大佬的考前私人授课,简凡星心里不平衡,那可是陆潮生啊,是大佬,是学神!学神的每一句学习经验,都是十分宝贵的,说不定听完他讲的知识点,我月考就能再往前进一名了!
不知怎的,达锦文忽地感觉心里有瞬间不适。
他几乎是下意识开口:没关系,我也可以给你私人授课。
话出口后,两人都愣了愣。
达锦文眉峰微微蹙了蹙,他搞不懂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说了这样的话。但他是真心想帮简凡星的,于是也没多做纠结。
他看着简凡星,坚定道:你放心,你以后有不会的,找我就行,如果我也不会的话,就去找温雁晚他们帮忙,肯定不会让你掉队的。
达锦文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这话无论是逻辑还是态度,都十分奇怪。
这下简凡星不酸了,改冒泡泡了。
月考定在十月初,国庆假期归校的第一个学习日。
说是有七天假期,事实上,整个高三年级没几个人回去,几乎所有人都自觉留在学校学习。
温雁晚从卫生间回来,沿途经过其他班级,见里面满满当当坐的全是人,顿时感觉除了没有老向的大嗓门,跟平时上课也没什么区别。
沉浸学习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地快,眨眼就到月考当天。
考场公布,温雁晚和陆潮生由于收心考缺考,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分别是倒数第一个座位,和倒数第二个座位。
不知是不是受到周围气氛影响,温雁晚竟久违地感觉到了紧张。
这人一紧张,就容易跑厕所,当温雁晚第三次从卫生间回来时,陆潮生忽然扯过他湿漉漉的手,抬笔,在他干燥的手腕上画了起来。
一阵麻痒从肌肤渗透出来,温雁晚手臂反射性地抽动了一下,又忍住。
没有阻止陆潮生的动作,温雁晚窥见他轻柔垂下的纤长眼睫,低声:你在写什么?
顿了顿,他玩笑似的道了句:我考试不作弊的,你可别害我啊。
陆潮生抽空瞥了他一眼,又垂眸,快速在他手腕上画下最后一笔。
你想多了,只是帮你巩固一下知识点而已,陆潮生撂下笔杆,将他手臂丢回他怀里,走了。
言罢,起身就走。
不是,你倒是等等我啊
匆忙起身,温雁晚低头,只见手腕皮肤上,赫然写着一道基础的化学公式
[sio2+4hf=sif4+2h2o]
几乎是瞬间,温雁晚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若你是氢/氟酸,我便是二氧化硅,我愿溶入你的骨与血,好比二氧化硅在常温下,独独溶于氢/氟酸。
而我,独独沉醉于你的信息素,永生永世,只此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