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以前,孙财只是觉得这个司三妹只不过是个老实听话的,爹娘让娶他也就娶了,这司三妹温柔娴淑,倒也能一起凑合着过日子。
  可一直到她离开自己,孙财才发现,她在孙家,在自己生活中扮演者一个多么重要的角色。以至于,他在纳了两名小妾之后,还是会经常想起来了她。
  当他今天听说司三妹要嫁给郑钱的消息,他的整个人都惊呆了,也愤怒了。他发现,他居然是喜欢司三妹,只想让她做自己的女人,不想让她和别人在一起的。
  现在,在听说司三妹在试她亲手做的喜服的时候,孙财只剩下了嫉妒和恨,嫉妒郑钱那个穷鬼居然要娶司三妹,还能让她亲自绣喜服,能看到她穿着喜服的样子;更是恨司三妹水性杨花,这么快就要再嫁,更恨自己当时居然同意跟司三妹和离,让她从自己的媳妇,现在要变成别人的准媳妇……
  这些情绪交杂在一起,再被酒劲儿一催化,孙财又发了疯:“俺不干,俺就要见三妹,见不到三妹俺是不会走的!”
  说着,他又朝着司家屋子大喊:“三妹,俺是你男人啊三妹!你出来,俺要跟你说话,俺是你男人,你给俺出来!”
  见孙财撒起来了酒疯,司夕田有点崩溃,这大晚上的,一个男人在自己家这么嚎,这叫啥事儿啊!尤其是姑姑还要跟郑钱成亲了,孙财却一口一个他是姑姑男人的,邻里们听见该怎么想?
  想着,司夕田瞪了他一眼,威胁到:“孙财,你是不是嫌上次我揍你揍的轻了?你信不信,你再嚎一句,我就揍你十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坑爹的,如果不是哥哥和商云墨一起去城里采购了还没回来,这里还用她,直接把那俩叫出来,直接灭了这个闹事儿的家伙。
  虽然是醉着,可提到之前被揍的经历,孙财还是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可忽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棍子,他的底气也足了:“老子……老子才不怕你!上次是你手里拿着棍子,老子手里没有棍子,老子才会被你,被你揍。现在,老子不但不能被你揍,还要揍,揍你!揍完就没人拦着我了,我再去见三妹!”
  说着,他踉跄着,举着棍子就要朝着司夕田这边过来,似乎是要打司夕田。
  司夕田冷哼了一声,这家伙,醉成这样,
  醉成这样,还要揍自己,她有那么窝囊么?
  于是,当孙财努力把面前的两个司夕田对焦成一个,拿着手里的棍子要打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胳膊一疼,手里的棍子就已经被夺了,换到了司夕田的手里。
  司夕田掂着手中的棍子,冷笑道:“哦,刚刚是谁说他手里有棍子,我现在手里没棍子,要打我的?现在反过来了,我手里有棍子了,你手里没棍子了,是不是可以主动被我揍?”
  “额,我手里的棍子呢?”孙财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踉跄着往前,似乎在找自己的棍子。
  司夕田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无语:“你的棍子不是在我这里么?”
  可是,她刚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孙财那家伙,是借着要找棍子为借口,找机会往屋子里边跑!这家伙,虽然醉酒了,可还不是完全不清醒的,刚刚是在麻痹自己!
  反应过来的司夕田赶忙回头去追,可却已经晚了,孙财像是开了外挂一样,虽然走路还是有些踉跄,可却极其迅速地跑到了司家的房门口。
  等司夕田赶上的时候,他刚好抓到了门把手,任司夕田怎么拉扯,死活都不肯撒手:“俺不走,你放开俺,俺就要见三妹!”
  在司夕田考虑,是否要给孙财脑袋上来一棒子,然后把他拖回孙家的时候,司三妹却走了出来。
  司夕田见了,一边继续拖孙财,一边说道:“姑姑,你怎么出来了?我赶快回去,这就把他给弄走,你别着急啊!”
  司三妹摇摇头:“田田,你也甭费劲儿拦着他了,既然他要找我,就让他进来,俺们俩说几句吧!”
  “姑姑,可是你……”司夕田有些纠结,这司三妹现在还穿着喜服呢,要是这家伙一冲动,干出点啥事儿咋整?再说,毕竟姑姑马上就要嫁人了,这样的时候跟孙财会面总不是个好事儿吧?
  “无奈的,田田,你陪着俺就是了。孙财不敢做什么。今天跟他把话说清楚也好,我也正好能安安心心的出嫁。”司三妹太了解孙财了,这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就算是他真要做什么,也不敢自己动手,定然是找人去做的。今天估计如果不是喝了酒,他也不敢再来司家撒野。
  好在,这孙财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多醉酒,心里总是明白的。今天跟他把话说清楚,他们俩以后也就彻底没关系了,省得他日后再来纠缠她和郑钱的生活。
  见司三妹坚持,司夕田倒是也没再反对,只是拎着棍子站在一旁,倒显得像是一个女保镖:“孙财,有什么话你赶紧说,说完滚蛋!”
  孙财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盯着司三妹:“三妹,你穿着嫁衣真好看!嗯,你自己做的嫁衣,自己绣的手工,穿起来比当初穿镇长最好绣娘手艺的那个还好看!”
  看着面前这个又矮又胖的男人,司三妹都快忘了,她居然跟他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也差点忘了,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略带青涩的小黑胖子。
  那会儿的他,虽然也有不少现在有的毛病,可至少人还算真诚,对她虽然不是那么喜爱,却也是真心爱护她这个妻子的。只可惜,她永远做不了他期望的妻子,他也永远不可能懂她,更做不了她期望的相公。
  收回来自己的情绪,司三妹朝着他微笑了一下:“谢谢夸奖!俺的手艺没那么好,可这是我的嫁衣,做成什么样,俺都是喜欢的,也是穿着满心欢喜的。上次的婚姻本来就是两家人说了算的,俺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嫁衣,自然也是没有俺做主的份儿,好看与否,俺自己都没在意;这次,婚事是俺自己做主的,嫁衣俺也要自己做主,好看与否,对俺来说,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听了司三妹的话,孙财的脸上有些悲伤:“三妹,你真的就那么不喜欢咱们一起的这么多年?一有机会就立刻离开俺,立刻去找别人?”
  司三妹摇摇头:“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说白了,就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罢了。嫁给你的时候,虽然不喜欢你,可俺也是想做一个好妻子,跟你一起生儿育女,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可咱们两个不管在什么方面,都不适合继续一起生活下去了。俺早就有离开你的念头,你想讨小妾,甚至不惜绑架田田的事儿,则成了咱们之间的导火索。让俺下了决心,彻底离开你,做回俺自己。”
  孙财听了,眯着小眼睛,似乎不相信司三妹的话:“俺不信!如果你真的只是觉得咱们不适合,那也不用和离,直接分开住不就是了。大户人家有很多这样做的。为何你偏要和离,还在和离之后不到半年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说,你们是不是之前就勾搭上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孙财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就差直接过来扯司三妹的衣服了。司夕田见了,果断论起来棍子,朝着孙财的腿上就是一棍:“孙财,你要说话就给我好好说,少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再动,你就给老子滚出去!”
  司夕田的话,果断镇住了孙财。也是,能拎着棍子威胁他,嘴里还一口一个“老子”的,即使是女人,他还是害怕的。
  孙财后退了两步,可嘴上还是继续嘟囔:“你们就是之前就勾搭上了,给俺带了绿帽子,所以才找借口跟俺和离的是吧?”
  “俺给你戴绿帽子,俺倒是有时间给你戴才算!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在孙家,俺是每天从早上起来忙到晚上。每天要处理账目,要安排下人的工作,要调节你二弟妹三弟妹闹的别扭,要看着金宝和金莲,要给你们做饭,做衣服,还要伺候着你这个大爷。甚至连出门一趟都要跟你报告,你倒是说说,俺啥时候给你戴绿帽子?”司三妹这会儿也无语了,孙财怎么比之前还要混蛋?
  “你虽然没给俺戴上,可你肯定是想给俺戴!”孙财还是不依不饶。
  “呵呵,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想要媳妇给他带绿帽子的。姑姑,甭搭理这家伙了,把他丢出去让他滚回去得了。”司三妹这会儿也是一肚子的气。这丫的,真是欠揍。
  司三妹摇摇头:“那可不行,以孙财这样的性子,怕是如果明天解释不清,俺和郑钱,明天准要变成了一对狗男女了。”
  解释?就孙财现在这个混账样,给他解释,他能听么,听了能信么?
  司夕田正在想着,让她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一直温婉贤淑的姑姑,居然伸出手来,照着孙财的脸上就是两巴掌!一左一右,刚好对称!
  打完之后,司三妹还没算完,而是又踹了孙财一脚:“那两巴掌,一巴掌是给俺傻了吧唧的嫁给你这么多年打的;一巴掌是为了俺这么多年居然没给你戴过一次绿帽子打的;至于这一脚,踹的,是一个没事儿就爱冤枉人的混蛋!”
  “三妹,你……”果然,司三妹暴力的终于见了一点效,这孙财不但不在哪里发疯了,甚至都乖乖的停了下来。
  司三妹接着盯着孙财的眼睛说道:“孙财,你给俺听好了,俺这话,只说一遍。下次,你要是再问俺,或者是跟别人乱说,俺就让田田带上擀面杖、熊二和她大哥一起去找你!到时候,你成啥样,可就不关俺的事儿了……”
  听到司三妹的话,司夕田有点无语,听听姑姑说的话,她带上擀面杖,带上熊二,带上哥哥,她哥哥咋就成了跟擀面杖和熊二一样的角色了?好吧,是姑姑这里跟前姑父摊牌呢,她还是乖乖听着吧!
  司三妹继续说道:“俺嫁给你的时候,俺就没想到会跟你和离;俺跟你和离之后,俺这辈子就没想要再嫁;后来……”
  在司三妹还没说完的时候,孙财就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以前没想要跟俺和离,也不想再嫁。那你别嫁给那个叫郑钱的穷鬼了。你还是回去跟着俺吧!既然咱们办了和离,俺可以再娶你一次,嗯,你瞅瞅,这喜服就是现成的。明天俺就来迎请就行!”
  司夕田这会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孙财是三岁小孩儿么?他难道觉得和离或者是成婚都是过家家么?她姑姑既然已经脱离苦海,从孙财出来,怎么可能脑残到再嫁回孙家?
  司三妹听了孙财的话,倒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她印象里,孙财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今天能说出来这番话,已经是丢掉了所有的面子。
  ☆、029 放手or 耍赖?
  “我呸!姑姑,甭听他瞎说,他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再说,姑姑你听见他说了没,他说那些小妾最好给他留一个,那是啥意思,不就是他还想要同时有别的女人么?你可不能为了他放弃那么好的郑钱叔叔啊!”司夕田对孙财的话很是无语,这个家伙可不可以要点脸啊?
  先不说他之前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姑姑的事儿,就算是没那些经历,就冲着今天他说的这些话,也应该跟他和离。
  如果孙财有这个本事,他现在真想把司夕田给弄死,可惜,他现在没那个能力,也不敢。毕竟,他还有把柄在司夕田手上呢!
  想到这里,他没看司夕田,只是瞅着司三妹:“三妹,你别听田田瞎说,俺是真心想让你回孙家的,以前咱们怎么过,以后咱们还怎么过!”
  司三妹并未像孙财希望的那样答应他跟他回去,而是摇摇头:“不,孙财,俺不会跟你回去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们已经签了和离书,已经不是夫妻了。既然俺下决心从孙家走出来,就不想再回去。更何况,俺也找到了俺喜欢的人,打算跟他成亲了。咱们的关系,也就只能是曾经的夫妻,以后只是金宝和金莲共同的爹娘了。”
  在孙财眼里,司三妹一直是个娇柔的,温和的,甚至是个好说话、没主见的女人。以前,俩人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只要不是什么严重违背道德的,一般只要他坚持,司三妹都会妥协。
  所以,他一直就觉得司三妹应该这样,自己说什么,她听什么。之前司三妹选择了跟他和离,就已经让他很是意外,刚刚他都如此低三下四了,她还选择了拒绝,就让孙财有些受不了了:“三妹,你这是跟俺闹什么别扭呢?你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那郑钱不也是一棵回头草么?为啥你愿意回头跟那个穷小子,却不想跟你之前的相公破镜重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都忘了咱们俩以前的日子了,咱们可是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十多年啊!”
  司三妹听了,皱了皱:“孙财,你说什么昏话呢?既然咱们已经和离了,那些过去的事儿你也就甭再提了。俺不光是不想做你孙财的媳妇,也不想做孙家的媳妇,更不想继续过那样死气沉沉日子了。俺跟郑钱,以前就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兄弟,并没有在一起。孙家跟俺家提亲当时都没提成,自然不能算是俺们在一起过。更谈不上吃什么回头草。他对于俺来说,不是回头草,更不是什么一直的藕断丝连,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这身嫁衣就是证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久,孙财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泪一下子都流了出来,上前就去搂司三妹大腿:“三妹,你不要这么对俺!你离开孙家,俺还有个盼头,盼望你能回来;可你现在就要嫁给别人了,你是真的不要俺,不要这个家了,让俺将来可咋过?”
  见到这一幕,今天作为司三妹专业护花使者的司夕田又怎么能作壁上观?赶忙拿起棍子去敲孙财的手:“孙财,你干啥呢!说好了就说几句话,你这啰啰嗦嗦没完没了不说,居然还动手动脚了?快松手!”
  司夕田的棍子下手很重,虽然孙财还想要坚持下,可最后还是因为太疼了而放手。
  司三妹叹了一口气:“孙财,你知道你和郑钱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是对俺的喜欢,也是和俺在一起的决心。你看看你,田田只不过打了你两下,你就松手了;俺只不过不再那么年轻了,你就找了别的女人。而郑钱呢,却一直等着俺这个已经变成黄脸婆的女人。不管俺娘和他娘怎么反对,都坚持要跟俺在一起,甚至俺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也不放弃。这是你永远都不能为俺做的。孙财,回去吧!跟你的那些小妾好好的过日子,如果碰见哪个合适的,就把她转为主母,将来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可俺就想跟你一起,俺想让你做这个主母,俺其实,挺稀罕你的。”孙财最后的时候,还加了一句表白。
  可这表白让司三妹听了,却觉得十分的讽刺,因为这是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说。
  司三妹的心意已决,任孙财怎么样,都不愿意改变:“孙财,你现在能喜欢俺的唯一方式,就是祝福俺和郑钱能幸福美满,其他稀罕俺的方式,对不起,俺享受不起。”
  孙财定了司三妹的话,有些失神。
  司夕田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挥了挥手,让熊二进来把他拎了起来。
  虽然这孙财挺胖,也很重。可熊二毕竟是个熊,拎着孙财倒是不费劲儿的。
  只是,这样的孙财有点遭罪:头和脚都冲下,只有后背的衣服是在最上方的。
  “司夕田,你放俺下来!”孙财又羞又恼,气得只叫唤。
  司夕田嘿嘿一笑,看着孙财这样心情还算不错:“你放心,出了司家大门,我就放你下来!”
  听说出大门就要把这家伙放下,没玩儿够的熊二还特意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把孙财肚子里的都给晃出来。
  到了司家大门口,司夕田果然守约把孙财放了下来:“孙财,你要见姑姑,刚刚也见了,现在,赶紧走吧!”
  可惜,孙财却并不配合,而是继续想要往里冲:“不行,俺不能就这么走了。要是这么走了,再过几天三妹就要嫁人了!”
  “你走与不走,姑姑都还是会嫁人的!就算是姑姑不嫁给
  的!就算是姑姑不嫁给郑钱,将来也会嫁给别人。反正,她不会再跟你在一起。”司夕田倒是没有客气,一针见血。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对俺的。俺们可是好多年的夫妻,她总是有些心思放在我身上的。”孙财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算之前她对你是有心的,可后来也都被你给消耗完了。”司夕田觉得,应该让孙财知道姑姑对他是怎么死心的,这样,孙财才能彻底放弃,“在孙家,姑姑受欺负你不管,甚至还埋怨姑姑没出息的时候,姑姑就已经对你失去了依赖之心;你对司家出事儿不管不问的时候,姑姑就已经对你失去了信心;当你说想要不帮助司家,而用那笔钱娶妾的时候,姑姑就对你死了一半的心;而你背着她跟丫鬟小水好上了,还在想娶我当妾室失败的情况下绑架我这件事,便让姑姑对你,彻底死了心。哀莫大于心死,姑姑对你都死了心,你又让她怎么跟你过日子?”
  见孙财沉默,司夕田继续说道:“你和姑姑不是一类人,也过不到一起。在你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儿的,在姑姑眼里可能就是天大的事儿;在你看来,是天大的事儿,也有姑姑感觉的小事儿。所以,姑姑早晚都会离开你,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的。恰好这个时候,郑钱叔又出现了,如果他没出现,或许,姑姑不一定会这么早再嫁,可早晚也是要嫁给别人,过自己的生活的。现在,你们好歹还有个金宝,也算是还有一层关系,不至于成陌生人或者仇人。你再这么继续闹腾下去,会害了姑姑不说,你们可就只能做仇人了!”
  司夕田这话,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的跟孙财说。大抵是因为这孙财多少还有些喜欢姑姑,也或许,是她不想孙财再给姑姑添麻烦。
  听了司夕田的话,孙财倒是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默默地在门口蹲着,额,像个大大的癞蛤蟆。这个形容是司夕田想的,不过不能怪她啊,实在是这孙财蹲在哪里的姿态太像了。当然,其实,她也觉得孙财的人也挺像的……
  孙财蹲在哪里至少有半刻钟,就在司夕田都想任由他自生自灭,自己带着熊二先回去的时候,孙财终于开了口:“田田,你告诉你姑姑,过去是俺对不起她。俺和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管咋样,她都是俺孩儿他娘,这是不会变的。俺以后也会祝福她,如果那郑钱敢对她不好,那俺一定会替她出头。另外,明天俺会让金宝送点东西过来,算是俺给她添嫁妆!”
  说完,也不等司夕田的答复,孙财就转身离开了。他的步子还是有点踉跄和不稳,可俨然,还是能找到的要走的方向的……
  司夕田也是醉了,这孙财和孙金宝还真的是父子啊!这儿子先是要给司三妹添一样东西做嫁妆,这老子转眼也这么说!
  司夕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司三妹已经把嫁衣脱了下来,小心地挂在了墙上。
  见司夕田脸色还可以,司三妹问道:“田田,孙财是决定要放弃,回去了吧?”
  司夕田点点头:“嗯,他回去了。只是说你虽然不是他媳妇了,却永远是他孩儿的娘。他要祝福你,如果郑钱欺负你,他肯定会帮你做主。”
  司三妹其实在跟孙财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孙财肯定会放弃,也略微有些伤感:“孙财到还真是乐意放弃了啊!这样也好,他跟那些小妾啥的好好过他的日子,俺好好的嫁给郑钱,过俺的小子日。”
  “姑姑,你还好么?”毕竟是做了十多年的夫妻,这终于断的一干二净,司夕田怕司三妹会难过。
  司三妹朝着司夕田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啥孩子,俺有啥不好的?今天跟孙财都说清楚了也好,不然,俺们肯定都会有个心结在这里。尤其是俺,要是心里还有个跟别的男人的心结在,郑钱也一定不开心。现在,正好,该了的都了了,俺正好开开心心的做个新嫁娘!”
  没多时,去采买的司夕海和商云墨回来了。这俩人还真的没少买东西,婚礼上用的东西,要给司三妹当嫁妆的东西,还有准备招待客人的食物和酒水。哪一样都买了不少。
  司三妹见了,直嚷嚷司家这样太奢侈了。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谁不想成亲的时候,娘家体贴的多一点?
  在听说孙财来的事情之后,司夕海很是不爽,想要去找孙财的麻烦,最后还是司三妹、司夕田和林氏一起才让他放弃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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