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闻姜输密码,陆时寒没看没问,门开了,他继续抱她进门。
  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他说:“去洗澡。”
  闻姜出过汗,正有这个打算,可他一发声,她莫名有些抵触洗澡这个打算。
  她一迟疑,陆时寒眯起眸子:“要我给你洗?”
  闻姜心底艹了一声,这人发号施令迫人成瘾吗?
  她转身往浴室挪,边走边撕扯下他套在她身上的卫衣。
  手摸在浴室门把上,闻姜又回头。
  陆时寒依旧站在客厅里,挺拔的身姿显得一旁的落地灯很是娇小。
  闻姜问:“突然想通了,变身比变天都……快?”
  她刨去脏字。
  想问他为何此前顽固,却突然上垒。
  陆时寒慢慢向她所站的位置靠近:“见你挑衅、仇视我那种眼神,突然征服欲旺盛,想打倒生命值满血的敌人。”
  闻姜呵了声:“你要是说你是一时热血,大刀想向鬼子头上砍去,效果估计更好。”
  陆时寒近乎走到她身后,他的呼吸喷薄而来,闻姜又觉得燥热。
  走到闻姜身旁,陆时寒握住她搭在门上的手,替她推开浴室门。
  闻姜将手抽出放回,陆时寒此刻伸了条手臂,站在她身后的姿势,就像是从后面环抱她一样。
  “你一直对我心怀不轨,这么说也对”,陆时寒的笑声在闻姜耳畔放大,“快去洗”。
  闻姜右脚后撤一步,踩他。
  碾了下,她又收回脚进浴室。
  陆时寒任她作为。
  门刚要关上,突然一股力道抵在门上阻止门关闭。
  闻姜回头,只见陆时寒放大在她眼前的脸。
  他说:“刚才是突然开了窍,觉得迟早要睡,早睡总比晚睡要好。”
  他给了答案,眼前的门即刻关闭,闻姜却觉得更为噎得慌。
  **
  水声淅沥入耳,陆时寒站在闻姜的客厅内,环视四周。
  很通透的室内设计,所有的隔断和墙,几乎都是空气或者玻璃。
  客厅一侧放置了一个水族箱,里面仿真水草轻摇,他观察了下,没有发现活物。
  水族箱的一旁,是个相框摆台。
  照片上的人不是闻姜,是闻蘅,和他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她们的父母闻臣和朱湘。
  都是闻姜的家人。
  陆时寒突然就想到一个词——“以后”。
  手下意识地探向口袋,可摸不出烟来。
  水声没断,陆时寒扯了下唇。
  就这样吧。
  这辈子兜了两圈,还是遇到那一副眉眼,那一个名字。
  可能也就这样了。
  上过了,这一次,这辈子,再也没有四年前的及时刹停,想走能走。
  不试过,不努力过,也真不能甘心。
  **
  闻姜收拾好一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听到厨房传来细碎的刀粘在案板上的声音。
  闻姜凑过去。
  从甘甜老家回来,甘甜将奶奶备好的一些年货和她采购来的食材塞进冰箱,闻姜也没看过,不知道有什么。
  窗明几净的厨房,一向鲜见烟火的厨房,此刻男人宽厚的身影立在里面,细长的手指笔在被削去皮的山药上,将其片成片,而后横刀切成丁。
  闻姜立在和厨房相连的吧台那里看,陆时寒切得认真,没抬头。
  最后是闻姜忍不住问:“哪个女人让你学会这些?培养出来又便宜别人,啧。”
  陆时寒将山药放进一旁的瓷碗里加水略泡,清洗枸杞子,顺便回复:“不是女人,是男人。”
  闻姜:“口味儿挺重啊,性向还扑朔迷离。”
  陆时寒将糯米和红枣放入锅内,这才理她:“歪远了,我教会的。”
  一个人生活,身边没有第二个活人,什么都能学会,总要学会。
  他将锅内加水,大火开煮。
  闻姜吐槽:“看不出来,还挺能干。”
  上下扫闻姜一眼,陆时寒说:“比你能干。你甚至都不会,这里使用过的痕迹不明显。多问一句,你记忆力这会儿在线?”
  闻姜:“能说半句人能听的好话吗?”
  陆时寒走到她身旁,没回答只嘱咐:“煮沸了,调小火。煮熟了,再放山药和白糖进去煮。别糊了。”
  闻姜用一种“你和我开玩笑呢”的眼神看他。
  陆时寒从冰箱上贴着的便签纸上撕下来一张,抓起一旁的签字笔,将适才那句话写在上面:“算了,不用你记。你这脑子我不熟,不放心。”
  闻姜呵呵一笑。
  陆时寒离开厨房靠近她,将便签贴在吧台上:“看吧,不是挺能看的吗?连我想干你,都看出来了。这会儿别近视发作,不认字儿。”
  闻姜还是呵呵一笑。
  陆时寒:“我走了,下午有事。”
  闻姜呵出声:“对,你在菜馆那儿就记得下午有事儿得走,记性真好,这么好的记性还发泄完再走。”
  陆时寒看她。
  闻姜继续:“打包那堆东西不能带上来吃?你这堆何年何月能熟,没事儿找麻烦事儿干吗?”
  陆时寒依旧看着她。
  闻姜眉眼张扬,重新恢复神气。
  陆时寒没说下车前他就发现食盒歪掉,汤洒,污染了大多菜品,不方便食用。
  他只告诉闻姜:“能吃。可不动手,你怎么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优点除了会睡,做煮夫也是好手。”
  闻姜:“……”
  陆时寒没再回头,往玄关处走。
  闻姜捡回智商,问他:“大冬天的,你这么露着胳膊肩膀的出去合适吗?”
  陆时寒继续走。
  闻姜想扳回一城:“不用这么光着走,万一你路上遇到人被人误认为是神经病不值当,我衣帽间里有男装,可以借你一套。”
  陆时寒转身问:“你有什么?”
  闻姜琢磨了几秒,挤出个她认为能镇场的答案,她笑了下,极为贤妻良母温柔可人:“男装,你前任的。”
  陆时寒往前迈的腿突然走不动了。
  他瞬间便明白她在逗他,可他不喜欢这句话。
  闻姜立在原地,陆时寒突然换了方向往回走,离她又越来越近。
  他问:“谁的?”
  闻姜迎着他的视线:“不想穿当我没说。走吧,我就不送了。”
  陆时寒靠近她,倒回来走到她身前依然没停,直到贴过来把闻姜整个压挤到吧台上,让她的后背紧贴在上面。
  他的两只手摁在吧台边缘,整个人压着闻姜,脸色晦暗,他问:“都说女人如衣服,希望我穿你?”
  闻姜蹙眉:“我说再见。”
  陆时寒:“怕了?”
  他揉了下闻姜头顶的发:“莫须有的东西编出来可能收不了场,而且最终还是得认怂。多长这点儿记性也好。我真走了。”
  ☆、第27章 我是别人的
  第二十七章:我是别人的
  车厢内还残留着靡乱的气息。
  陆时寒下楼之后在车内坐了一会儿,点了根烟。
  白雾晕染视野,他心跳的速度才缓了下来。
  烟燎味儿陆时寒不喜欢,他也没吸一手烟。
  他置身车内,任指间白烟升腾,烟嘴离他很远,他静坐着没动,吸着二手烟。
  把现在还一无所知的闻姜拖下水,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可他来不及去学圣父走远,不对,现在也只能继续错下去。
  *
  陆时寒说下午有事不是敷衍闻姜。
  下午陆时寒约好了他职业生涯中的师傅,已经退出影坛一线的名导陈玄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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