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之贤妻至上 第65节

  这个女人虽然傻了点,倒也上道,“傻女人,算你识相!”
  顾言只得下了马车,将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双手奉上时还特意看了一眼那少年,心叹主子的心太好了!
  少年接过了沉甸甸的荷包,冲着水云槿又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地领着一群小弟散去。
  不远处的马车里凌肖尧坐姿随意,欺霜寒雪的容颜面色含笑,清幽的眸子也染上了微微笑意,这个女人总是出人意表,与众不同!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让他跑了!”车外少年子乔纵身落下,语气冷凝。
  “罢了,他功力在你之上,安然脱身绝非难事!”凌肖尧声音淡淡,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彼时,已经驶出巷口的马车里,水云槿看着突然而至的一身黑衣蒙着面巾的黑衣人,有片刻的怔住,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来人就已经坐到了她的眼前,沁凉的手指已经握住了她的脖子。
  “你也要打劫?”
  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水云槿很快镇定下来,语气里不乏掫揄。
  “小小女娃,胆子却不小!”来人冷冷沉沉的声音犹带着丝沙哑粗励。
  “大姐,我的脖子现在攥在你手里,哭闹有用的话,我保证现在就哭给你看!”水云槿有些苦笑。
  “为什么不呢?”来人似乎声音淡了一分。
  “你说真的?”水云槿有些无语。
  “你可以试试。”又是淡了一分的声音传出。
  “那还是算了,大姐还是说说怎么样才能放了我?”水云槿看得出来黑衣人并不想杀她,可是她身上的气息太过浓郁深沉,一如她全身被黑色包裹,透着清寂阴云,危险至极。
  “没想好,你暗处有高手相护,怎么不喊?”黑衣人声音淡淡,却透着不屑。
  “他们若真是高手,大姐又岂能安然坐在这里还握着我的脖子!”水云槿显得很淡定,心里更是明白。
  “你倒是聪明!”黑衣人不吝啬地赞扬了句。
  “大姐,前面可就要入城了,你还要想多久?”水云槿善意地提醒道。
  车外的顾言听到里面的动静,早己将马车停下,暗处里亦森等人也都现身。
  彼时同样入城的凌肖尧亦是觉出了不对劲,他清亮的眸子深了深,修长白皙的大手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就见半空中水云槿被黑衣人带着如一阵风飘过,瞬间不见了踪影,他敛下眸子,脚下一动,人已经离开了马车。
  那边,亦森匆匆撂下一句话,人也跟着追了出去,“我去追,你赶紧回府通知公子。”
  顾言赶紧应声,当下驾着马车朝城里驶去。
  再说水云槿被黑衣人挟持着,身子似飘荡在半空中一般,感觉着脚下房屋建筑快速掠过,很快便不见了京城的影子,入眼的是一片青翠,荒不人烟。
  “你要带我去哪?”
  黑衣人没吭声,只是朝后看了一眼,忽然她手臂一扬,水云槿只觉得一道亮光闪现,很快便暗了下去,不一会儿,黑衣人带着她落在一处低矮阴暗的山洞里。
  水云槿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扬眉四处打量了番,眼前一片昏暗,更是不闻丝毫声响,想着有亦森在,皇甫玹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吧!
  “你既然能安然出城,为何还要带上我?不觉得是累赘!”
  “原没想着出城,如今带着你……回去也不错!”黑衣人低声道。
  “回哪?”水云槿顿觉不妙。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眼瞳微眯,“老实呆着。”
  话落就见她随意盘腿一坐,开始打坐,不一会儿,就见她头顶有缕缕白烟溢出。
  “你受了伤?”水云槿试探着问道,这么好的时机她若没有好好把握,岂不错失良机,瞧好了洞口的位置,身子猛地前倾,脚下已经生了风。
  就在她正欢喜着眼前就是洞口时,忽然后背一痛,一块石头应声落地,她所有的动作嘎然而止,身子保持着狂奔的动作,却怎么也动不了,她心中一凉,这位酷拽冷的大姐原来一点也不担心她逃跑!
  “自讨苦吃!”黑衣人低斥了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会跟你走!”水云槿有些无力。
  “我想怎么样都随我高兴,你肯不肯关我什么事!”黑衣人真是气死水不偿命!
  水云槿气极反笑,“你小心我想不开,咬舌自尽了!”
  “敢死,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在这荒山野外里,你尽管试试!”黑衣人声音一冷。
  水云槿顿时气愤了,天杀的!如此灭绝人性的话她真说得出口,不过她信了,这位姐姐绝对做得到!
  “那个……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的穴道,这样…好累……”
  “我又不累!”
  如此让人吐血三丈的话就这么摆在水云槿面前,她真是…好想骂娘!
  “你好歹费力气将我掳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吓唬我用来取乐吧!”
  山洞里有片刻沉静,须臾,水云槿只觉得后背又是一痛,她身子一松,险些跌倒,同时黑衣人冷沉沙哑的声音传出,“你最好识趣!”
  水云槿扭头蹙了蹙眉,一边伸展着身子,一边慢悠悠走过去,她这人最是识趣,跑不掉她自然不会再浪费力气。
  她上前在黑衣人面前蹲下,本就昏暗的山洞里她一身黑衣黑巾,将自己完全包裹,莫名的让人觉得黑暗阴森,再看她的身段匀称窈窕,可声音却像锯木一样嘶哑,让人猜不出她的年纪。
  她正细细看着,忽觉一道幽光闪现,是黑衣人睁开了眼睛,正直直地看过来,水云槿只觉浑身一凉,不知是山洞里阴风太盛,还是她的目光太过森冷!
  “很好奇?”
  “一般般吧,你的伤没事了?”水云槿随意地挑了挑眉。
  黑衣人瞥了她一眼,须臾,她从衣袖里掏出一白瓷玉瓶,“吃了它。”
  水云槿接住她扔过来的药瓶,左右看了看,“毒药我可不吃!”
  黑衣人冷哼一声,“就你现在的身子,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还用得着我下毒!”
  水云槿气短,摸了摸鼻子道:“不用谁救,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要我亲自喂你吃进去!”黑衣人似乎很不满水云槿的态度。
  受人要胁,水云槿无奈倒出了一粒,她闻了闻,脸色微变,“为什么?”
  “它能延缓你身上的毒性,却不能解毒,除非配制毒药的人愿意告诉你解药,否则你死期己定!”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水云槿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被她掳来,何至于让她出手相救。
  “我愿意!”黑衣人冷冷地瞥了水云槿一眼,须臾,她起身,径直走出洞口,“跟上。”
  水云槿有些挫败地跟了上去,她不会真的要把自己带走吧?
  出了山洞,外面阳光大盛,也不知道皇甫玹能不能发现她留下来的暗号!
  “你再这么慢吞吞的,半个月也走不到!”不满水云槿的拖延,黑衣人冷声道。
  水云槿一听,蓦地顿住,“你到底什么人?”
  “跟我走或许可以保你一命,如何?”黑衣人拿出了筹码。
  “那得问过我男人后,才能知道要不要跟你走!”水云槿或许觉得她有这个本事,可也不足以让自己跟她走。
  “男人?”黑衣人不屑痴笑一声,继而瞳孔一深,“他不允许,我就杀了他再带你走!”
  “也好,我也正想试试他的本事,若是他救了不我,那就没法子了!”水云槿笑意淡淡。
  “丫头,你在拖延时间!”
  水云槿顿时苦笑,看来她的激将法没用。
  “别再动歪心思,没人能救得了你,从此刻起,你尊我为姑姑!”黑衣人声音严厉。
  “姑姑?”水云槿上下打量着她黑衣包裹的身姿,曼妙轻盈,语气多显质疑。
  “你想违背姑姑的意思!”黑衣人声音一凉。
  水云槿顿时无语,平白多了个姑姑不说,还要处处受她威吓,再说她何时承认有这样的姑姑!
  “姐姐,我手无寸铁被你掳来,只能无奈屈服,但是……没有把人卖给你,你不问我要不要跟你走,更是强加我尊你为姑姑,如此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你若不愿……”黑衣人眸色骤变,不过一瞬,人已经站在水云槿面前,那只沁凉的手再一次握住了水云槿的脖子。
  如果上一次只是钳制,那这一次足以让水云槿呼吸薄弱,两人直视,没有一人示弱,半晌,黑衣人忽然收手,又很快出手点了水云槿的哑穴。
  正在这时,天边忽然一道白光划过,颀长的身影急急落下,那张鬼斧神工般雕刻的容颜紧绷冷凝,似冰山利刃,却在锁住那道单薄清丽的身影时,霎时暖如春阳,“槿儿……”
  声音浓浓温柔,沉沉思念!
  水云槿看着突然而至的皇甫玹,心头一喜,想也没想正欲扑过来,手腕却一紧,她张了张口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怒瞪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她的反应,心中已经明了,“这就是你的男人……”
  水云槿沉着脸不欲多说。
  “内力深厚,难怪你诸多拖延,不过你以为你能救你,那就错了!”黑衣人似乎嗤笑了声。
  “放了她!”皇甫玹冷凝的声音沉沉传出。
  黑衣人不慌不忙,先是出手点了水云槿的穴道,这才转身看向皇甫玹,“是不是杀了你就能带她走!”
  “这世上没人能带走她,她在,我在!”皇甫玹负手而立,颀长的身躯气势磅礴。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话落,黑衣人当先出手,身子猛地一跃,如飞鸟一般直冲皇甫玹,人还未至,她长袖中黑绸如利剑一般飞射而出有毁天灭地之道。
  皇甫玹墨玉色的眸子微眯,待得那千斤力道袭来,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青光宝剑,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只听得“噌”的一声,黑绸打在青光宝剑上,火花四溢!
  不过一瞬,青光宝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黑衣人的眉心。
  黑衣人微惊,很快回神,足尖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人已经出现在十丈之外。
  皇甫玹从未亮出他的佩剑,因为从没有人值得他严阵以待,黑衣人武功修为之高,比他更甚,他不得不谨慎。
  同样的黑衣人也觉得皇甫玹是个难得的对手,她站定不过须臾,便又一跃而起,手中黑绸如同飞舞的剑花,所过之地,寸草不生。
  水云槿瞪大着眼睛站在原地,她动不得说不得,只能这么看着,可知她心里的急切,她一直知道皇甫玹深藏不露,可看着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她更加明白黑衣人对她的说的话绝不是在骗她,今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一时间地动山摇!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依然难舍难分,水云槿更是眼睛都不眨,这时忽然几道身影匆匆落下,是亦森等人,居然凌肖尧也在!
  彼时,打斗中的两人又是双双对掌后,各退十丈之外。
  “少夫人,你没事吧?”亦森冲冲落在水云槿面前,目露惭愧,他伸手为水云槿解开穴道。
  “我没事,你们如何?”水云槿想起那时黑衣人使的手法。
  “此人懂得奇门之术,将属下等人困于幻象之中,幸有凌太子破解,方才出阵,只是那时早己不见少夫人的踪影!”亦森低沉的声音里不乏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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