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容祁快给老婆子扎两针
吴氏弱弱地落了话,眼神也是怯怯的,生怕触怒苏老婆子。
苏老婆子惊了,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一旁坐着的二百五三媳妇噗呲一笑,不确定地问:“跑了?怎么跑的?”
苏老婆子咳咳两声咳嗽,狠狠瞪眼缺心眼的三媳妇。
三媳妇收到苏老婆子的警告,立马闭嘴。
苏老婆子作为婆婆,自是有权利埋汰儿媳妇。
她开始巴拉巴拉数落:“你这婆婆怎么当的?好好的儿媳妇就这么跟别人跑了?定是你平日里苛待你儿媳妇。慕山一向是孝顺的孩子,哪敢忤逆你。这下好了,儿媳妇跑了,全村的人都得笑话我们老苏家。吴氏,你叫我这老婆子怎么说你?”
“……”
吴氏唯唯诺诺不吭声,心里委屈极了。
儿媳妇又不是她叫她跑的,怪她做什么。
苏老婆子看吴氏红着眼睛的委屈样,知道这个二媳妇是个好拿捏的。
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别委屈,委屈什么劲?难道自己真的一点也没有错?”
吴氏闷闷的哽咽着声道:“婆婆教训的是。”
“好了,老婆子问你点事,你可得给我老实回答。”
“嗯。”
“你闺女慕瑶在镇子上做生意你知不知道?生意好得不行,还买了一间铺子。你知不知道?”
吴氏闻言,闷闷地颔首。
“你这坏心眼的不孝儿媳。有挣大钱的法子竟不知道分享给我们老苏家。你不在跟前孝敬也就算了,就不能盼着我们老苏家一门好?”
吴氏闻言,颤巍巍地抬眼对上苏老婆子。
她努了努嘴,小声说:“慕瑶能做生意那是慕瑶的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给我大声点!”
苏老婆子没听清楚,提着声呵斥吴氏。
吴氏心颤了颤,提了声小心翼翼道:“婆婆,慕瑶开铺子做生意那都是手艺活,我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大本事。”
苏慕瑶和容祁已经踏入了院子,隐隐约约听到东屋有声音。
苏慕瑶走了过去,见苏老婆子来了家中。
而她母亲唯唯诺诺像个受气包奴婢。
苏慕瑶知道吴氏是懦弱的包子,但是关乎孩子的事吴氏也是个勇敢的母亲。
她踏入了门,扬起了假笑道:“呀?阿奶,大伯母来了啊?”
苏慕瑶自然地走了过去,站在吴氏身旁。
吴氏没想到苏慕瑶会回来,不安的心稍稍放了放。
她立即对苏慕瑶道:“瑶瑶回来了?娘都还没来得及做饭。”
苏慕瑶听着吴氏颤音,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吴氏的肩头。
她温柔笑着说:“瞧把娘给高兴的!”
“瑶瑶……”
“娘,我饿了。家里也来了客人,你赶紧去灶房做些吃的,总不能一点礼数也不讲。”
苏慕瑶有意支开吴氏,吴氏也想逃开,忙急忙说:“对对对!是娘想的不够周到,这就去买菜做饭。”
吴氏落了话立即出了东屋,半刻都不想停留。
她并不怕自己的闺女被欺负,她知道自家女儿能应付。
吴氏出来后看到容祁,容祁正在扫地。
她发觉容祁真是个懂事又能干的孩子。
吴氏走了过去对容祁道:“孩子,是从镇子上走回来的吧?坐一会休息下,别啥活都抢着干。”
容祁笑了笑,淡淡道:“没事啊!岳母,赶紧去做饭吧!”
“行,你去西屋坐坐,慕山在里头睡着。”
“好嘞。”
吴氏去做饭,容祁去了西屋,留苏慕瑶一人对付三个女人。
苏慕瑶坐下,给自己倒了水。
她笑着说:“阿奶怎么跑来我家了?上一次上镇子上看我,这才又跑来家中。前些年也没见阿奶对我们家特别上心,今年这是怎么了?”
三强媳妇听这话感到刺耳,当下就呛话道:“你怎么说话的?跟长辈说话客气点,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你的,这么没有礼貌。”
苏慕瑶听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没读过书,认识的字也不多,爹常常不在家,我娘除了我还有两个儿子要顾着,忙着挣钱养孩子都来不及,哪儿有功夫管我?婶婶要是觉得我说话难听,大可不听装聋子,何必出声训斥我?训斥了也得我听得进去,听不进去还讨嫌,何必呢~”
“你……”
苏老婆子脸色很难看,拉着脸道:“她好歹是你三婶,说话这么难听。”
“我们敞开门说亮话,阿奶这次来我家做什么?不会是专门来摆谱训媳妇来的吧?那我得说一句大可不必。”
苏老婆子得了话,面色很难看。
她以为是好拿捏的一家子,结果并不是。
吴氏那软包子生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贱蹄子。
她深吸一口气道:“行,既然你说了,我老婆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在镇子上做生意,卖的吃食非常挣钱。老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大伯母和婶婶都在,你给句痛快话,把面的做法和香肠的做法传给她们。”
苏慕瑶一听这话,就呵呵两声冷笑。
她把碗给掷在桌上,摆着脸道:“如果我耳朵没聋的话,那就是你们在白日做梦。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想什么都不付出就抢走别人的劳动成果,可能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婆子拉下脸找孙女要点东西怎么了?”
一旁的柳庆嫂一直没吭声,见自家婆婆势单力薄,立即帮腔道:“大侄女,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们可是亲戚,亲戚不该相互帮衬。你家日子过好了,不得帮帮你大伯,三婶?我们要有挣钱的法子,就不会上你这来吃闭门羹,你说是吧?”
苏慕瑶闻言,神情淡淡道:“虽说大家都是亲戚,理当互帮互助。可十年前你们把我爹分出去后,再也没有来往过。如今上门竟是为了打探我发家致富的法子,你们未免太现实了些。聪明的人还会想着上门不能空手,我怀疑你们是想空手套白狼。”
“这……”
三强他媳妇听不下去了,猛地起身叉腰道:“你这小姑娘伶牙俐齿的,说白了就是不想把做面的法子和做香肠的配方给我们呗?说这么多就是不想接济我们这帮穷亲戚呗?你爹是分出去了,可再没分出去前,我们这些人没少给你爹还银子吧?你阿爷阿奶为了给你爹还债,年纪轻轻就得了风湿,如今刮风下雨天气就要疼上一晚上。你大伯为了给你爹还钱,没日没夜地下地……”
“这些关我苏慕瑶什么事?说到底你们该埋怨的是阿爷阿奶吧?儿子不成器,整日不知道挣钱养家就知道赌,到底是谁的过错?爹娘没教好,才会让你们跟着一起受苦不是吗?”
这话说的特别的刁钻,气的苏老婆子一个劲地吸气呼气,像极了一口气提不上就会嗝屁的样子。
苏老婆子颤着声道:“你,你……你这是在怪我老婆子不会教儿子?你这小畜生,居然来怪我的不是?没天理啊!现在小辈都敢骑在我老婆子头上来了!哇哇哇~我老婆子还活着做什么啊~捶死了一了百了。”
苏老婆子气得一个劲地捶打胸口,嘴上不停地哭嚎,一副寻死觅活的做作样子。
苏慕瑶不为所动,嗤笑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看人买不买账。阿奶,我奉劝您一句,别在我家作妖。您要摆正态度,做个和善慈爱的老太太,我苏慕瑶会逢年过节来探望。您要是作死的问我讨要什么,抱歉!我不买账。”
“你,你……吴氏!吴氏!快来管管你闺女,老太婆我都要被这混账小蹄子给气死了。”
吴氏听着东屋的动静声很大,不敢畏畏缩缩的不出来。
她进了东屋,慌张地看苏慕瑶,又看苏老婆子。
“怎么了?怎么了?”
苏老婆子喜欢在吴氏跟前摆谱端架子,如今见吴氏过来,她在苏慕瑶这受得气全怪在了吴氏身上。
苏老婆子气呼呼起身,快速走了两步,一巴掌打在了吴氏脸上。
这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啪的一声,打得吴氏偏了头。
苏慕瑶没想到苏老婆子会动手,她立即黑了脸。
她伸手将吴氏拉到了自己身后,沉声道:“你怎么打人?我娘恭恭敬敬地待你,您怎么可以不由分说的打人?阿奶,你是真不讲道理。”
吴氏捂住脸,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她这是遭了什么孽?嫁的男人没有担当就算了还有个找媳妇撒气的恶婆婆。
苏老婆子见苏慕瑶维护吴氏,呵呵两声笑道:“她吴氏是我苏家的媳妇,打她骂她怎么了?谁叫我是她婆婆。”
“呜呜呜~…”
吴氏彻底崩不住了压抑着哭,有时候真的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苏慕瑶闻言,也是冷笑道:“这是我家!你口中的儿媳妇是我娘,生我养我的娘,你想以婆婆的身份教训人可以,可不能不想道理。我爹和我娘都分出去了,十年来你们都不曾管我爹我娘,如今我家日子好了,就想来占便宜,稍稍不如你们的意,你们就动手打人,以婆婆,长辈的姿态压人?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
话落下,苏慕瑶指着门外道:“滚!马上滚!就是你们穷的叮当响,也休想来我家打秋风。”
苏老婆子被气得急促喘息,两眼一翻头一偏。
柳庆嫂和三强媳妇立即伸手,急急地喊道:“娘啊~”
东屋这么闹腾,西屋却祥和一片,容祁根本不担心苏慕瑶应付不了。
在他看来苏慕瑶这战斗力就是千军万马见了她都会被击退。
但是时间过去久了,东屋的动静声越来越大,容祁有一丝丝担心。
在看……睡着打鼾的苏慕山,容祁伸手推了推。
“慕山,慕山?”
苏慕山一个激颤,迷迷糊糊睁眼,他见推醒他的是容祁,有些惊喜。
他揉着眼睛颇为激动说:“回来了?我一直盼着你回来,我是想告诉你我准备……”
“你赶紧去东屋看看吧!动静声这么大,你怎么睡得那么踏实?”
苏慕山脑子空空的,突然被打断了话有些傻掉了,反应过来后他纳闷地问:“东屋怎么了?”
“你阿奶带着你大伯母和三婶来了,跟你妹妹和你娘闹着。”
这话一落下苏慕山忙下榻,边穿上鞋子边道:“有这事?我去看看。”
苏慕山赶忙去了东屋,东屋闹哄哄的。
三强媳妇指着苏慕瑶和吴氏道:“好啊!瞧你们把娘给气的?娘要是有个好歹,你们别想好过。”
柳庆嫂哭着说:“慕瑶侄女,你阿奶有在多不是那也是长辈。我们过来就想讨要个挣钱的法子,你不愿意说也不应当恶语相向。瞧把你阿奶气的,这要是有个好歹,要我们怎么办?”
苏慕瑶气笑了,不怒反笑道:“真是长见识了!怎么有你们这样的人?专门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明明是你们得理不饶人,说不过还动了手。”
苏慕山见乱糟糟地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
“是慕山吗?慕山啊~你阿奶被你娘气得晕了。快找个郎中看看啊~”柳庆嫂认出了苏慕山,立即道。
苏慕山正要过去,却被苏慕瑶给攥住了手道:“她们在演,别相信她们。阿奶还动手打人,娘的半边脸都肿了。”
苏慕山看向吴氏,吴氏捂着脸,红着眼眶。
“可是阿奶她……”
这时候容祁进了屋,见苏慕瑶的阿奶晕倒了,忙问:“这是怎么了?给我瞧瞧呗~我学过几年医术。”
苏慕瑶皱了皱眉,见容祁走了过去,忙拉住他袖子,压低声音道:“你会医术?不是闹着玩的。”
容祁给了苏慕瑶一个放心的眼神,压低声音道:“我有专治这刁钻刻薄老婆子的法子,你放心。”
容祁扯开了苏慕瑶的手,走了过去道:“还等什么?快把人放在地上,得平躺放着。”
柳庆嫂和三强媳妇自是知道这是苏老婆子的手段,每一次苏老婆子装被气晕时都是这个德行。
两人对视一眼,迟疑地将人放平在地上。
容祁装得有模有样,伸手搭在老婆子手腕上。
须臾之后,他蹙眉道:“情况有些严重,需得扎上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