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言之约 第65节
她定了定神,继续在阮兴贵的邮件里反复查找,终于确定在前八年里,王建材和阮兴贵之间确实就只有这两份邮件。
直到八年之后,王建材成为了首席执行总裁,阮兴贵成了金融分析部总监,两个人的邮件联系才又频繁起来。
所以阮兴贵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假的。
毕竟就这两份邮件,无法证明王建材就是那个操盘手a。
万一他不是,那他们岂不是被自己的推论引入歧途?
兰亭暄更加沉着镇定。
等她做完这一切,时间才过去十分钟。
兰亭暄回头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上的阮兴贵,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
阮兴贵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公司给他发的,是高管的标配,一切费用都由公司承担,但同时,也只能用作工作用途。
还有一部手机是他私人的。
兰亭暄想了想,先拿起来那部工作手机,她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跟她父亲有关的线索。
阮兴贵曾经多次在她面前毫不避讳使用这个手机输入手机密码,兰亭暄早就记住了。
她熟练打开阮兴贵的工作手机,先去看他手机上的邮箱。
这个邮箱并不是公司地址,应该是阮兴贵用工作手机申请的个人邮箱。
兰亭暄只看了前面几封,不由眼界大开!
原来阮兴贵正在跟一个律师谈论如何转移资产,好让他跟他老婆离婚的时候,可以让他老婆净身出户!
真是不折不扣的渣!
兰亭暄鄙夷地哼了一声,把那几份邮件也拍了下来。
再去看他工作手机里的相册。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兰亭暄简直目瞪口呆。
阮兴贵居然这么花!
不仅在外面跟好几个女人有染,还拍下诸多床照!
这样的床照,才是货真价实的床照……
而且阮兴贵特别鸡贼,那些真正露点的都是女人,他自己只露了腰上的肥肉。
兰亭暄迅速翻看着,精心挑选了几张大胆狂野有代表性的照片,依然用卫东言给她的那部手机翻拍下来。
还有几个带颜色的视频,兰亭暄也都用手机录下来了。
接着再打开阮兴贵的个人手机。
兰亭暄其实不知道阮兴贵的私人手机密码,因为阮兴贵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用过私人手机,都是用的工作手机。
不过兰亭暄想了一下阮兴贵的行为习惯,用他工作手机的密码试了一下,果然打开了他的私人手机。
啧啧,不愧是把公司电脑密码写上便签,再贴在电脑显示屏上的主儿。
各个手机都用同一个密码。
兰亭暄打开之后,发现阮兴贵这个私人手机里果然干净多了。
手机相册里都是他和家人朋友同事其乐融融的照片和视频,没有什么带色的或者分级内容。
不过私人邮箱里倒是有几封跟公司客户私下往来吃回扣的邮件。
兰亭暄当仁不让,用卫东言给她的那部手机把这些邮件全部翻拍下来。
她一边拍,一边想,这阮兴贵挺能耐啊……
个人的花花事,用公司手机。
吃客户回扣,用个人手机。
真是多线程器材操作大师……
做完这一切,兰亭暄叹为观止。
她想,男人要是想隐瞒点什么,在家里做全职主妇的妻子,还真是防不胜防。
比如说,阮兴贵的私人手机那么干净,肯定是因为他妻子经常查他的个人手机。
但是工作手机就不一样了,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让妻子不敢动他的工作手机。
而且他妻子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阮兴贵会这么大胆,把那些私下里乱搞的东西,都存在工作手机上。
梅里特风投不会检查高管们的工作手机,除非手机开销超出常理,才会触发审计,不然就是个人隐私,一切照旧。
话又说回来,把这些乱搞的东西存在手机里,是什么怪癖?
难道还私下里不时拿出来欣赏?
兰亭暄想到这里,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忍不住踹了阮兴贵两脚。
这么大的动静,阮兴贵都依然没有醒过来。
他一直趴在地上,脸色红得可怕,鼻息粗重,睡得像死猪一样。
兰亭暄又想到如果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那真是不寒而栗。
她抿了抿唇,在阮兴贵的办公室里又看了一圈,最后目光投向倒数第二个抽屉。
阮兴贵刚才就是从这个抽屉里面拿出马卡龙小饼干。
兰亭暄戴着手套,轻轻拉开那个抽屉。
拉开后她才发现,这个抽屉是带锁的,还是密码锁。
不过刚才阮兴贵从里面拿了东西,好像并没有立即锁上。
这个抽屉里没有任何公司文件,只有一些个人用品,比如几盒颜值很高的小零食,以及好几包避孕套。
另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很高级的长条形纸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排像装蜂皇浆一样的小瓶子,看位置一共应该是六瓶,但是现在只有五瓶,还剩下一个空的位置。
第78章 就这
如果兰亭暄没有猜错,空的位置上那瓶东西已经被阮兴贵拿走加在那杯牛奶里了。
本来是给兰亭暄的,但现在被阮兴贵自己“笑纳”了。
这是预谋了多久?
兰亭暄拿出手机,再次拍下这些小瓶子,以及外面的包装盒。
小瓶子上也有包装,上面写的字非常细小,大概要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兰亭暄想了想,没有动这里面的东西,而且轻轻关上抽屉。
密码锁咔哒一声锁上了。
兰亭暄来到阮兴贵身边,单腿跪地,从他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果然跟那个密码锁抽屉里的蜂皇浆小瓶子同款。
只不过这个里面只剩下半瓶液体。
所以只需要半瓶液体,就能把一个一两百斤重的成年男人放倒?
这到底是什么脏东西?
兰亭暄从自己的通勤包里找出一个小塑料瓶,把那小玻璃瓶里的东西倒了一点进去。
这个小塑料瓶本来是一个短期旅行用来装润肤水的瓶子,只有五毫升容量。
她还从来没有用过,只是放在通勤包里以防万一。
现在正好用上。
再把剩下的那个小玻璃瓶放回阮兴贵的衣兜,免得他醒来发现东西不对。
这是兰亭暄要阮兴贵倒台的重要证据,可不能提前打草惊蛇。
做好这一切,兰亭暄才把阮兴贵拽起来,拖到他的办公桌前,让他坐在座椅上,趴到办公桌上睡着。
然后拎着自己的电脑包,迈着正常的步子,离开了阮兴贵的办公室。
她下楼之后,卫东言立刻迎上来接她。
他依然是那身普通it程序员的打扮,假发黑框眼镜还有口罩,整个人隐藏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才下来?”卫东言一下子察觉兰亭暄状态不对,“你干嘛了?”
兰亭暄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五菱宏光车前,打开车门,弯腰在里面找了找,找到一把硬硬的螺纹钉,然后从阮兴贵那辆路虎车前走过。
卫东言亲眼看见,兰亭暄从那辆路虎越野车前路过的时候,手臂微微抖动了两下。
然后来到卫东言车边,拉开车门上车,对他说:“先走,上车再说。”
卫东言跟她上了车,发动车子开出高新技术园区。
直到开上高速,兰亭暄才说:“没事,正好有个机会,我把阮兴贵那边的事情捋了一遍,找到一些证据,已经存到你给我的那个手机里。”
卫东言还是疑惑地看她:“……就这?”
“就这。”
卫东言收回视线,心想,她的状态,可没这么简单。
就像……就像……刚刚露出过獠牙的胭脂虎,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唇边的血迹。
他能感觉到那股没有收回去的杀气。
所以,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
不过卫东言没再说话,不想继续刺激兰亭暄。
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开到兰亭暄住的浦阳区黄杨公寓的停车场。
兰亭暄二话没说就要下车。
“你到底怎么了?”卫东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语气颇为严厉,“说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