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宠妃 第18节
萧晗的手勒在小鹿的脖颈上,那处伤口溢出鲜血,以及小鹿先前的惨叫声……
想着想着,她终于顿悟了过来。
她可真是……
愚不可及!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萧晗的生性嗜血,岂不是铁板钉钉了?
姜婵儿下意识地抬目再次望向他。
萧晗亦在看着她,目光直勾勾的,黑漆漆的,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
他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像染了鲜血,在烛火下格外艳丽。
他一步步靠近她,弯下身子,幽喑的声音的在她头顶蔓延。“朕素来爱茹毛饮血,啖血食肉,姜美人可知道了?”
姜婵儿吓得浑身一哆嗦,身子无意识地一点点向后挪,小脸儿发白,一双杏眸无助可怜地好似山间受了伤的麋鹿。
“我……我不好吃的。”
闻言,萧晗目光稍稍一愣。
原来,她竟是以为他要吃了她?
萧晗眸中的玩味愈浓。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将她逼退至床脚,双手撑在床沿上,将她禁锢在身下。
如此姿势,两人隔得很近,呼吸可闻。
空气中流转着说不清的暧昧气息。
萧晗盯着她,轻起薄唇:“我若真吃了你,你又能如何?”
他其实是在试探她。
若姜婵儿是伪装失忆,以身为饲,诱他放松警惕,伺机而动。
那在他的步步紧逼下,也很难不漏出马脚。
姜婵儿面对那道如炬的目光,最终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别过了头去,把一截白皙滑腻的脖颈留给他。
“不……不管怎样,你……你救过我两回,我……我该报答的,但……但你一会咬我的时候,可以轻点吗?”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一双美目闭得紧紧地,蝶翼般的长睫止不住得颤抖。
是真害怕。
姜婵儿是个记恩的人,萧晗虽然心狠手辣,恶名在外,但他也确确实实救过她两回。
是救了她性命的恩公。
于情于理,她都该报恩的。
“……”
萧晗一时顿住。
嘴角无声抽搐了一下,盯着她目光闪烁起来,晦暗莫名。
过了许久,他站直了身子,眸中的幽暗也渐渐收敛了干净。
姜婵儿朦胧中感受到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消失不见,那股压力也随之离去。
她颤悠悠地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发觉萧晗的身影早已步至衣架旁边,背对着自己的而立。
他没有回头,却对她吩咐着:“过来,替朕宽衣。”
姜婵儿闻言,愣了愣,大大的杏眸中茫然未消。
“啊?”
萧晗转过头看着她,略有些不耐道:“方才未有人教你如何宽衣吗?”
“哦。”
姜婵儿回过神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挪着碎步走到萧晗身前,开始笨手笨脚地替他宽衣解带。
烛火下,萧晗的身形修长挺峻中带了几分清癯,宛如林间青竹。
姜婵儿回忆着方才那管事姑姑同她交代的话,一双手摸摸索索地移到那根玉带上,开始解那粒鎏金的双龙盘扣。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她摆弄了半天,这扣子还是纹丝不动。
姜婵儿愈发心急,一双手便愈发不听使唤。
萧晗垂目瞧着她这般笨拙的模样。
长眉微挑,失去了耐性。
他一把按住了那双打颤的手。
姜婵儿浑身一凛,刹那间感受到那双手传来的温度。
是凉的。
没有半点温热。
如同他给人的感觉的一般,阴沉寒凉。
“继续。”
萧晗这般说着,姜婵儿屏息凝神,用被他稳住的双手赶紧将扣子解了开来,而后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步骤便简单了,只需要替他将外跑脱去便是。
如此一番周折后,姜婵儿将衣袍挂到衣架上时,忍不住替自己擦了一把汗。
一抬头,萧晗着暗龙纹月白中衣,正立在床与她对视。
“过来。”
他起唇喊她,并指了指身边的床榻,示意她上来一起睡觉。
姜婵儿目光瑟缩,挪着千斤重的脚步往床榻边移动。
心中却不由嘀咕起来。
他不会真的要她侍寝吧?
不是说好的不近女色,喜好龙阳吗?
姜婵儿后背一阵又一阵发凉,好不容易才移到了萧晗身边。
直到看着萧晗自顾自睡到床榻上,并未对她有所动作,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萧晗平躺在榻上,斜了局促不安的姜婵儿一眼,轻嗤:“躺到朕身边来。”
姜婵儿闻言,只好蹑手蹑脚地爬上龙床,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边。
她睁着大大的美目看着床顶织金绣锦的帐幔,一呼一吸间因为紧张,明显有些急促。
她根本不敢去看身边人一眼。
可脑中却盘亘过无数的念头。
萧晗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让她躺在身边吗?
她该做些什么吗?
应该主动献身吗?
听说这暴君喜好梦中杀人,今天半夜他会不会突然暴起,将她杀了呀?
屋内烛火只剩几盏,散发着微弱的浅黄色暖光。
姜婵儿神思难定,想偷偷打量一眼身边的男人。便小心翼翼扭过头去,动作轻得不弄出一点动静。
她转目,飞快得想掠一眼,却顿住了。
出乎意料的。
身旁的萧晗双目合闭,面容平静,已然是一副安睡的模样。
姜婵儿长舒一口气。
好险,还好暴君是个断袖。
那她今晚上应该能平安无事了。
姜婵儿如此想着,眼皮缓缓地耷拉了起来,这一日她受得惊吓太多,此刻所有的疲惫席卷而来,让她困意深深,坠入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身旁人的那双凤目,却在此刻陡然睁开了。
黑漆漆得如墨团一般。
第16章 抱他
呼吸平稳,面容沉静。
看起来不像是假寐。
是真的睡着了。
萧晗眼中的浓墨缓缓减淡。
但下一刻,又突然跳上一抹阴鸷。
他侧身坐起,骨节分明的五指倏然张开,修长有劲的手掌便对着那道细嫩的脖颈侵袭而去。
掌风凌厉,势如紫电,仿佛取走人性命就在一息之间。
但就在那手掌即将贴上那段白润的脖颈时,却又戛然停下了。
顿在了分毫之间。
姜婵儿面上的安详依旧,连眼皮有没有丝毫的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