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琴酒带她回到住的地方,把医药箱放到桌上
  他单膝跪地,虚虚握住她的脚踝,让她的脚踩在大腿上
  “我自己来吧。”平宫看着琴酒用镊子夹起一块酒精棉,眼睫毛颤动
  “别动。”他抬眼看她,然后很轻的给她消毒
  “多休息,我会把你的任务分给别人。”他跳过了为什么会被大岛智绑架的话题,没有问她
  “你没回日本?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平宫身心俱疲,拿过湿巾擦拭手上的干涸的血污
  手心里,指缝里,就连指甲盖里……全都被大岛的血填满
  她机械的擦着,很快手就被摩擦的通红
  琴酒拿起麻醉药:“自己缝几针?”
  “不用了,你枪法很准这么点小伤口不需要缝针。”
  “不要沾水。”他叮嘱道
  “我是大夫,我知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还在洛杉矶?”
  琴酒没有和人交代的习惯,但是既然她问了,回答一下也是可以的
  “本来要走,接到消息说大岛是老鼠,处理完再走也不迟。”他撕开绷带,小心的给她缠到腿上包裹住,手指在她丝滑的皮肤上流连,琴酒起身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平宫遥的下巴,无限贴近她:“生气吗?我打伤你的腿。”
  她垂下眼睫,躲闪他的目光,樱色的唇抿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敷衍道,“你做的永远都是对的。”
  琴酒用力勒了下她的腰,眉头微皱:“真的?”他又问了一遍,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伤心
  平宫遥往后退缩,被他强硬的揽在怀里动弹不得,她顿了顿,咬着唇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坐着还是趴着?”她扯开衣领的一角,露出单薄的半抹肩头,怯生生的望着他
  琴酒没料到她这样的反应,推开她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平宫遥
  “你不生气。”他沉下脸,怒火来的莫名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愤怒
  雪子听话,顺从,不忤逆他,他应该高兴
  可是他并不想看见她这么听话,这么顺从
  错了,不是这样
  她理解的全错了
  琴酒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他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躺着。”然后雪子便开始继续脱衣服,她把自己脱的一干二净,双手欲拒还迎的挡住胸口,拨弄着长长的头发掩住完全赤裸的身体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咬着唇慢慢躺平
  她始终闭着眼睛,不肯看他,也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么僵硬多么紧张
  琴酒这么看着她,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她起伏的胸脯,看着她白皙温润的皮肤在微凉的空气下泛起浅浅的颗粒
  欲望没有升腾,反而怒火达到了顶峰
  琴酒脱下外套扔到她的脸上,“你当我是什么?”
  他眯起深绿色的眼睛,看着她抓紧他的外衣,懵懂的张开眼睛,像头鹿那样无辜地看着他
  “什么?”她张着嘴巴,蠢兮兮的问
  琴酒压着火气,“以为我要上你?嗯?”
  “不是吗?”她茫然的反问他
  “不是。”
  “对不起。”平宫小声的和他道歉,然后把自己蜷缩在他的风衣下
  她的脸色很苍白,像是得了重病的患者似的
  为什么雪子的脸色总是这么苍白?
  琴酒猜测今天晚上她还是受到了惊吓,但是她胆子小不敢和他说,大概是怕他会骂她吧
  琴酒叹了口气,躺到床上保住惊魂未定的平宫遥,撤过轻薄的夏凉被盖在上面
  他隔着风衣把她按在胸口,不太熟练的抚摸她光滑的后背,这种哄小鬼的动作……啧
  他咋舌出声,把嘴唇贴到她的额头,安抚道:“别怕,不骂你。”
  “今天不做,好好睡吧。”
  “我陪你。”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还拍了拍……
  然而也就过了两秒,他就没了耐心
  “怎么还不睡?”
  “唔......睡、睡不着。”
  “……快睡。”语气逐渐暴躁
  “……”
  等了一会,没听见雪子的声音,琴酒又摸了摸她的背:“我没有凶你,赶紧睡。”
  她小猫似的哼了声,然后琴酒发现雪子似乎又哭了
  她哭起来都是没有声音的,但是他能感受到掌心下她的脊骨一抽一抽的在哆嗦
  “为什么流泪?”
  她不回答,他也不问
  过了很久,琴酒才听平宫遥说:“快到五月了,今年的五月十六号我可以休息吗?”
  她鼻音浓重,“不想在那一天工作。”她又哭了起来
  琴酒轻拍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会,然后又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胆小的雪子
  敢和他提这种要求真是……欠教训
  不过她这两年还算听话,今天确实收到了惊吓
  啧
  都是大岛智的错,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杠跑出来刺激雪子,雪子不会想起那只死老鼠
  琴酒想抽烟了,他左手的食指与拇指捻动着摩挲,仿佛手里真的夹着一支烟
  “睡吧。”他没说同意也没有反对,默认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反应了
  不要指望从他的嘴里说出,我同意你去祭奠亡夫这种话
  永远不要
  诸伏景光在美国的任务告了一段落便买了机票回日本
  启程的前几天,他发现已经不和他搭档的黑泽雪子,居然在同一时刻也购入了回日本的票
  虽然她买的是邮轮的船票
  但这仍然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
  是巧合吗?
  还是精心的预谋?
  为此,他不得不在抵达日本以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监视
  查到黑子雪子下船的港口,耐心的等她落地
  然后紧紧的跟住她,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Zero调侃他是不是过度紧张了,还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那边有人手可以调给他
  景光犹豫了一下,拒绝了zero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或许是大岛智死的之前,黑泽雪子的悲恸感染了他
  他始终坚持,斯诺应该是可以被策反的
  平宫遥抵达日本的时候天上正在飘着细雨
  她拿出一条深色围巾,从头上绕过把自己包成穆斯林的样式
  没有携带笨重的行李箱,她只拎了一口小小的行李,这次祭奠小泉悠真也一切从简,等到五月十六号扫完墓她就会返回洛杉矶
  日本类属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五月的东京已经开始有了夏季的温度,可能是正在下雨的缘故,气温要比平常低个叁四度
  平宫遥穿着黑色无袖掐腰裙,身型萧索且消瘦
  她浑身上下全是黑色,脸上也暗淡无光,在人头攒动欢声笑语的港口,她寂寥的穿越人海,像极了一个幽灵。
  细雨打湿了她的脸颊和她长而翘的睫毛,她站在路口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高大挺拔的混血男人有着明显的亚裔特征,他的五官是亚裔的,纤细的眉毛也是很典型的日本男人才会有的形状,但是高耸的颧骨和凹陷的两颊轮廓又突出了他另一半的血统
  男人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戴着一定柔软的针织帽,从车上下来接过平宫遥手里的箱子,“上车。”
  景光放下望远镜
  “黑麦威士忌和雪花。”
  “他们想干什么?”
  平宫遥上了车把围巾从头上摘下来
  赤井秀一递给她几张纸巾
  “谢谢,我有。”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车子启动开走
  “听说你的能力很强,有个人需要你帮查,我没有任何线索,只知道她叫明日花,可能还在从事医疗支援也可能转职做别的了,组织里人员调动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她是两年前5月17号被派遣到外国的,现在的线索只有她还活着,所在的国家应该是很偏远的。我来找你并不代表我接受你,也不代表我来求你。我是和你做交易的,你帮我在五月十六号之前联系到她,之前的错误就一笔勾销。我不会在记恨你,同意的话就成交。”她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窗外
  找到莱伊,是平宫遥能想到的最快最稳妥的办法
  虽然她很不喜欢和莱伊见面,但是不可否认莱伊真的很厉害
  他厉害到琴酒都不能轻易杀他,忍着恶心也要留着他的命
  平宫遥想,如果东窗事发凭借莱伊的能力,想必也能顺利的活下去吧
  沉默在车里散开
  赤井秀一看了眼她,“我要是不同意呢?”
  平宫遥看向他,眉头皱起
  赤井秀一笑了一下:“不同意很正常,你要找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派到那么远的地方你也不告诉我,她是犯了错还是得罪了谁我总要清楚吧,如果问题太棘手可划不来。”
  他冷净犀利的分析地头头是道:“还有,我不介意你恨我,反正你也不会答应我的追求,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平宫遥呼吸急促
  看啊,这些男人,这些组织里的男人
  一个一个全都唯利是图,如果没有好处,谁也不会帮她,哪怕嘴里说的天花乱坠,说要对她负责到头来还是不愿意付出一点行动
  她嘴唇蠕动,克制住了心里的冲动
  平宫遥冷静下来,“不同意就算了,停车,我要下去。”
  她不会求他的
  莱伊挑眉,顺从的把车停到了路边,还绅士的为她放下行李
  平宫遥夺过行李,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这件事不是非你不可,诸星大,再见。”
  再也不见!
  赤井秀一从黑泽雪子的表情中读到这四个字
  他勾了勾唇,把车速降到最低,溜溜达达的跟着黑泽雪子
  “别生气,你可以去找别人查,我不介意。新加入的波本搞情报是把好手,你可以去求求他,看他愿不愿意接下你的委托。”
  “真的。”
  “但是雪子你要明白,你和琴酒的关系大家都知道,除了我谁会愿意冒着被琴酒追责的风险来帮你?”
  平宫遥捏紧了行李,快步往前走
  这个讨厌的家伙
  真会打蛇上棍
  趁人之危,无耻至极!
  诸星大还在跟着她,“我只是想要你告诉我为什么,就这么简单。”
  “我为什么要帮你查那个人。”
  “你慢慢考虑,对了,这是波本的联系方式。”末了他还从车窗里给了她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平宫遥拿过纸条,收到包里
  诸星大真的太让她难受了,他这种把她看透的姿态,妄图掌控她的眼神
  真是跟琴酒一摸一样的令人作呕
  她眼眶红了一圈,往后推了几步,“计程车!”她漠然的瞪了一眼莱伊,然后坐上的士离开
  雨越下越大,一如她糟糕透顶的心情
  景光不远不近的跟着计程车,一路跟着她来到酒店
  “莱伊……斯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呢?”
  【搞个投票哈,最近都是走剧情比较清水,为了补偿大家我有个开车的脑洞,就是叁瓶威士忌变成真酒,搞威士忌组豪华监禁车,大概XP就是威士忌组不满琴酒,于是联手抢了琴酒的情人,你们是想我单独开个篇放置还是我在本文直接标注平行世界番外呢?反正只是个福利,我只觉得没啥必要单独开……有没有想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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