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208节

  应翩翩也没客气,直接告诉他自己已经和池簌在一起了,并没有再娶别人为妻的打算。
  可是他的话,反倒招来这位太傅的一通说教。
  尹太傅苦口婆心地说道:“应大人与武安公有过生死与共的情谊,你们两人交好,自然谁都不会阻拦。只是男子到了岁数,总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这才是道理。武安公再好,也生不出孩子来,你终究还是得娶妻生子啊。”
  应翩翩似笑非笑:“是这样么。”
  尹太傅连连点头,提起了自己的目的:“比如我家那两名小女,就都是贤淑温柔之人,从小熟读女诫,按照当家主母的言行来培养。既能够主持中馈,也会为夫君着想开枝散叶之事,绝无妒忌之心。”
  “所以应大人若是娶了小女,绝对不用担心后宅出现什么乱子。而且小女早就对应大人倾慕已久,更加听说了你和武安公的事情,为了二位之间的真情感动不已,不知道有多么愿意和二位生活在一起……”
  应翩翩:“……”
  尹太傅殷切地看着他:“所以老夫思来想去,都觉得她是应大人娶妻的合适人选,你何不再考虑一番呢?”
  应翩翩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喜欢男子,就像尹大人喜欢女子一样,实在是勉强不得呀。”
  尹太傅不以为然:“食色性也,那是你还年轻,没有多多尝试。”
  应翩翩诚恳道:“当真试过了。”
  他抓住尹太傅满是褶子的苍老双手,叹息道:“不瞒您说,其实武安公也不是最令我满意的。这几年下来,家父一直催促婚事,我也尝试过许多不同风情的美人,看来看去,觉得还是男子最好,尤其是岁数大一些的老年男子,身上别有一种沧桑的风情,最为令人心动。”
  尹太傅听的有点起鸡皮疙瘩,想把自己的手从应翩翩手中抽出来。
  应翩翩却不肯放,指尖在尹太傅的手背上轻轻描摹着,感慨地说:“您瞧,比如这骨、这肉、这肌肤纹理,普通的年轻人哪有这样古朴的质感,这样深刻的纹路,这样漂亮的老年斑!”
  他的声音逐渐高起来,有些惊喜地说道:“……太傅,我突然发现看了那么多的老头,你的手格外和我心意啊!”
  尹太傅:“……”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勉强保持镇定地说道:“应大人,我已有妻有子。”
  应翩翩道:“那有什么,尹夫人不在意您的妾侍,想必也能容得下我。我是真的就好这一口,反正咱们两家也是想亲近亲近,那么牺牲您的女儿,不如牺牲太傅。”
  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拍了拍尹太傅的大腿:“对了!听闻太傅子女双全,若令郎令爱愿意叫我一声爹,那么我也算是有后了。这简直是两全其美!不知太傅以为如何?”
  尹太傅听闻应翩翩打算的这样周到,简直觉得连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色眯眯了,一时毛骨悚然,浑身发疼,刚烈道:“绝对不行!”
  应翩翩道:“可是我一片真心……”
  尹太傅站起身来,见鬼似的跑了。
  他没跑出多远,就差点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对方只是拂了下袖子,他就感觉到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出去,踉跄退出去老远才站稳。
  尹太傅抬头一看,是池簌。
  “武、武安公。”
  能有个跟池簌说话的机会不容易,尹太傅还没有想好是继续快点逃离可怕的应翩翩,以免他追上来调戏自己,还是和池簌推荐自己的女儿,便呐呐道:“您这是往何处去?”
  池簌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方才下人报信,说是有不少人在应玦身边不断烦扰,意图勾引,我要过去看个究竟。太傅先请自便,待我将他们一一记下来再与您叙话。”
  他说是“一一记下来”,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写着“一一都杀光”。
  尹太傅:“……”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女儿虽然不善妒,但武安公善妒啊!
  还是快走,要不然失身是小,只怕丢命是大!
  尹太傅干笑道:“那您请自便,请自便。”
  说完之后,他就忙不迭地蹿没了影子。
  池簌走到应翩翩身边,坐了下来,发现这一转眼,刚才尹太傅身边的空位上就又多了一个人。
  这次是个三十不到的俊俏男子,那衣饰打扮一看就出身不低,按岁数也不该有能嫁人的女儿,正满面殷勤地跟应翩翩说着什么。
  一看那嘴脸,池簌就知道多半是自荐枕席来的。
  呵呵。
  他刚过去,就听应翩翩懒洋洋地说:“……所以就多谢你一番美意了。”
  那男子显然有些情急,一眼看到池簌,脱口道:“应大人,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虽然没有尹太傅老,但是总比武安公老啊,您看在下手上的纹路,总比他的沧桑些吧!”
  池簌:“……?”
  那人说着,伸出了自己带着玉扳指,养尊处优的一双手,伸到应翩翩跟前献宝,似乎也想让他摸一摸。
  应翩翩没说什么,把池簌的手往外一拉,上面的剑茧和几处陈年伤疤,顿时将对方比了下去。
  那人满脸挫败:“这……我怎么没看出来……”
  应翩翩苦口婆心地说:“你别看他表面年轻,其实就是一张脸,内里已经腐朽不堪了,就连走两步都要喘呢,这种弱柳扶风的风情,张兄还是欠缺了些,实在不合我的口味,你便不要强我所难了。”
  池簌:“……”
  对方自觉实在比不过,不禁暗暗叹息我生君也生,君生我不老,实在有缘无分,黯然退场。
  有了池簌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压阵,应翩翩身边的人才总算少了一些。
  他回过头,看了池簌一眼,耸了耸肩。
  池簌用他沧桑的手反握住应翩翩,用苍老的脸透过年轻的□□微微一笑。
  系统:【捕捉到“渴望七星级的眼神”一枚。】
  应翩翩冷笑:“呵。”
  挑战,终于来了。
  之前是他太好说话了,应翩翩就不信,没有他的鼎力配合,池簌要怎么成功!
  应翩翩决定让系统给自己发布一个任务,任务的名字就叫“阻止池簌七星级计划”,任务奖励一万好感度。
  应翩翩的要求险些把系统吓晕,极力表示就算是卖了整个统都没有这么多钱。
  这个天文数字的要价让它太过认真地与应翩翩讨价还价,甚至忘了应翩翩想自己发布任务本身就是个无理要求,最后经过应翩翩的一番游说,系统迷迷糊糊把好感度奖励定成了1000点,发布了任务。
  任务提示的警报音把系统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它好像是上当了。
  但看了一眼坐在一起,举止亲密,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的应翩翩和池簌,系统决定识时务者为俊统,暂时忍下这口气。
  池簌哪里是表面年轻内里腐朽,他是下床温柔上床牲口还差不多,系统还真不信这个任务宿主能完成,呵呵。
  就看你的了,池正妻!本系统辛辛苦苦,一手把你扶植上了正室之位,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系统失望!
  皇上也知道应翩翩他们一路从雍州回到京城,旅途劳顿,需要休整,宫宴过后,便吩咐群臣各自散去,应翩翩也回了督主府。
  不管在外面看过多少风景,转来转去,还是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最舒适放松。
  应翩翩一回去就以昭告天下的方式宣布少爷回家了,把全府上下都喊出来围着他转,所有人因为他各种各样的要求忙的脚不沾地又眉开眼笑,把应翩翩伺候的舒舒服服。
  等到应翩翩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这才舒舒服服地瘫在了自己的床上,吩咐下人捏肩捶腿做茶点,充分养精蓄锐,打算晚上好好收拾池簌。
  到了傍晚,池簌来到家里吃饭,用过晚膳之后,两人在花园里转了一圈,随口谈了些朝中事务,便回房准备就寝。
  夜晚的房间黑暗而静谧,隐隐浮动着熟悉的熏香味,月光洒在窗前,在地面上投下朦胧的影,更添几分温馨。
  应翩翩侧身躺着,感到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自己,池簌将他翻过来,温柔的亲吻顺着双唇慢慢向下。
  【警报!您的爱妻发出七星级挑战!宿主附加任务“阻止池簌七星级计划”已开启!】
  应翩翩轻轻推了池簌两下,但推拒的意味也不甚明显,这种细微的挣扎反倒更加叫池簌心里一荡。
  那样的不安分,却总是挣不脱他的臂弯,唯有身上极其幽微的冷甜香气在黑暗中变得十分明显,慢慢浸润开来,一丝一缕地勾到人的心里去。
  池簌的手指从应翩翩皮肤上划过,只觉指下触感又滑又腻,忍不住笑了一声。
  应翩翩道:“你笑什么?”
  池簌低声说:“我笑你倒是不老。”
  这句话在此时听来,更加多了几分暧昧之意,池簌的呼吸吹在应翩翩耳畔,带着几分灼热之感,温香软玉在怀,动情已有十分。
  他正要再进一步品尝这份甜美,应翩翩却忽然抬手抵住了池簌凑过来的脸,说道:“我渴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像星星一样,池簌怔了一下才听清应翩翩在说什么,不禁“啊”了一声。
  应翩翩道:“真的特别特别渴,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话说的多了,一直嗓子干。”
  池簌一听这话,来不及多想,便下意识地道:“那我去给你倒水。”
  “要加蜂蜜的。”
  应翩翩道:“快去。”
  池簌从应翩翩身上撑起来,停顿片刻,起身倒了水,按照要求加了蜂蜜,拿回来给应翩翩喝。
  应翩翩就着他的手啜了两口,说道:“够了,嗓子好多了。”
  他躺下来,池簌也上了床,应翩翩抬手冲他做了个“要抱抱”的动作,笑问道:“继续?”
  池簌自然是要继续的。
  可是衣服都落下来了,应翩翩又娇里娇气地说被单上不知道有什么,总是扎他,很不舒服。
  池簌只好把灯点亮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满床找扎到了应翩翩的罪魁祸首,过了好半天,他觉得床榻都凉透了,才总算找到了一根不知道从什么衣服上落下来的动物鬃毛。
  池簌敞怀披着衣服,捻起那根毛,心中先是涌起了一股成就感,随后又觉得十分诡异加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在这种场景下,满床去找一根毛?!
  但仔细想想,应翩翩都觉得扎,好像不找也不行。
  应翩翩接过池簌手里的毛,表情十分惊喜:“还真找到了,太好了,要不然我总担心它一直扎我!”
  他轻飘飘一吹,将那根来之不易的长毛吹到了床下,起身搂住池簌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说:“继续啊?”
  他的气息缠绵而又甜美,池簌却从应翩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和不怀好意。
  他不动声色地说句“当然了”,将人搂住,话不多说,一翻身就压了下去,总算得偿所愿。
  但很快,池簌就知道了应翩翩最后的底牌是什么。
  这床——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做了手脚,只要用力一动,就会不断地喀吱作响。
  连续动起来,就要把人吵死了。
  池簌:“……”
  应翩翩想把自己表现的无辜一点,但他实在装不下去了,虽然眼角上还带着刚刚被池簌逼出来的泪意,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之前的所有表演顿时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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