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包厢里有个麻将桌。
  打了几局，有个被笑散财童子之后说不玩了。
  其他几个就招呼谢辰遇他们来玩。
  付灵臻吃饱喝足之后被按在座位上，这时候她还是懵的。
  “我真不会玩。”付灵臻看着他，想走。
  这东西她是真的看不明白，她有个堂姐付歆是个牌桌上的常胜将军，有一年中秋非拉着她打牌，手把手教她，从八点赏月一直到后半夜一两点，虽然输多赢少，但是那会大概就是付灵臻对这些东西最熟悉的时候，梦里她都在打牌。
  结果过年再见，付歆要她继续玩的时候，她全都忘了个精光。
  “你都没再玩呀。”付歆有些诧异的问她。
  她就点头，她是真的没兴趣。
  她姐姐一个发小一边洗牌一边笑说：“付歆你妹妹就一超凡脱俗的，这俗气的东西还是别让她碰了，一家出两个财神奶奶，你让我们怎么玩？”
  付歆想培养个牌搭子的计划胎死腹中，原因是中意人选不太争气。
  在那之后，付灵臻就是在她牌桌旁吃瓜看戏的人了，位置没被撼动过。
  逢年过节的时候倒是会被三缺一的亲戚长辈抓着上牌桌，无论是麻将还是扑克，她们喜欢跟她玩，主要是玩的开心，赢的容易。
  那时候是不带钱的，她玩的没负担。
  可是如今，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筹码，她真的担心自己会输的一个不剩。
  “玩玩而已，没关系。”谢辰遇坐在她旁边，手里抛着一枚筹码。
  她看着是真的不会这些东西的模样，谢辰遇一开始也没什么指望她赢的想法，就是怕她在这待着闷了，让她玩玩。
  “灵儿妹妹，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贺一鸣不怀好意的搓着手，他这人，惯会作一副浪荡子模样，知道付灵臻名字之后就开始喊她灵儿妹妹。
  付灵臻就说，那就谢谢你啦。
  再一次胡了之后，贺一鸣笑得睁不开眼：“我去，灵儿妹妹，你这是哪路散财童女转世啊，谢二哥哥再有钱也遭不住你这么花。”
  见过菜的，没见过那么菜的。
  几圈下来，总有人憋着笑，忍俊不禁。
  这小姑娘，总能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给人喂牌，哪怕手里一堆好牌也不会用。
  暴殄天物一样。
  但是旁边的谢辰遇一点没阻止她散财的意思，有时候看她把一副好牌拆的七零八落丢出去，他就在旁边看着，甚至她想求助外援的时候，他还袖手旁观。
  他这样，把她的愧疚感都打散了。
  看着所剩无几的筹码，付灵臻不想玩了。
  其他几个人忙拦住她：“别啊，这点钱对谢二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妹妹你放心玩，放心输。”
  难得赢的那么开心，他们可舍不得这种好机会。
  最后是谢辰遇看不下去了，给她指了几次。
  她就像个听指示的机器人一样，他指啥，她拿啥牌，乖的不行。
  眼见局势一下子被扭转了，贺一鸣夸张的喊道：“哎哎，谢二哥哥，你这是作弊啊！”
  “哪儿作弊了？”谢辰遇斜靠着沙发，一只手带着付灵臻抓牌，掀起眼皮看他，神情倦怠。
  “哎，行行行，没作弊没作弊，知道你俩一家的。”贺一鸣嘟囔。
  有了谢辰遇的遥控，付灵臻终于赢了局。
  她乐呵的一点都不亚于自己亲手赢了，一点也不计较这里面的水分，其他人纳闷了，真就这么好满足？
  总归他们组局不是为了赢钱，就是为了高兴，欺负一小姑娘也不是什么说出去光彩的事，也就默认了谢辰遇这点小动作。
  后面付灵臻赢的盆满钵满，面前重新堆起高高的筹码。
  她终究是脸皮薄，过了赢牌的快乐，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这种作弊，把位置让给了谢辰遇。
  后面付灵臻撑不住了，困的打了个哈欠。
  谢辰遇看她这样，就说那咱们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任他牵着跟其他人告别。
  在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她忽然想起，问旁边的人几点了。
  “一点了，你回不去了。”
  她顿时呆若木鸡。
  “这才反应过来啊，你没地方去了。”谢辰遇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那……”她抓了抓他的衬衣衣摆，试探问道：“你不收留我吗？”
  他好笑的看着她，手指蹭着她的脸颊：“真要我收留啊。”
  像是下最后通牒，要她好好考虑。
  其实也不是非要去他那儿，她可以去酒店开个房，但是这天气氛到了，他们的关系好像也到了更进一步的程度，所以她忍不住试探。
  而他，也像是忘了其他选择一般，顺着他的话，又把话头抛给她
  “那你要不收留我，我只能露宿街头了。”付灵臻半开玩笑。
  “你话都这么说了，哪舍得啊。”他似是无奈一般。
  谢辰遇把她带到他常住的一栋别墅里，让管家给她安排了这间房间休息。
  浴室里备好了新的睡衣，付灵臻把那衣服拿起来看了下，是一件女款的。
  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懒散的靠在阳台抽烟，吞云吐雾一般。
  谢辰遇打量了下她，大概是洗过澡，她眉目中有些放松后的慵懒，雾蒙蒙的一双眸子显得无辜又有几分不自觉的妩媚。
  他走过来的时候付灵臻是有点紧张的，脚趾不自然的蜷缩，心中又期待，又有些退却。
  所以谢辰遇拍了拍她脑袋，让她早点睡的时候，她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谢辰遇。”
  她喊了他名字，面上有明显的困惑和失落。
  他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拍她背，说太晚了，再熬下去就不好了。
  付灵臻一下子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已经很晚了，她该睡觉了。
  “你呢？”付灵臻抱住了他的腰，声音软糯。
  “付灵臻你几岁，还要我哄着睡？”他哭笑不得。
  付灵臻哑口无言，虽然他没点破，用的玩笑的方法拒绝她，但她还是觉得好丢人，好像她很急色一样，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几下，不愿意抬起来。
  谢辰遇把她脑袋从怀里挖出来，抬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认真端详了一会：“喝多少了？”
  付灵臻顿时有些心虚。
  “我发现以后不能让你碰酒啊，粘人。”
  “那你，不喜欢粘人的吗？”她问他，好像只要他说不喜欢，就会改。
  “喜欢啊。”他这么说，也不知道是说喜欢粘人这款，还是喜欢她粘人，然后把她抱起来，真的像是要带她去睡觉一样。
  鬼使神差的，付灵臻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付灵臻有种失重感，看着倾身过来的男人，努力让自己表情不变。
  谢辰遇躺在她身侧，目不转睛的看她，另一手从睡衣里伸进去，摸到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付灵臻顿时像过电了一样，紧张的僵在原地。
  谢辰遇看她红透的脸，觉得有趣，低头吻了她一下，像是安抚她的情绪。
  “不舒服就告诉我。”
  感受到他的手一寸寸往上，付灵臻浑身都在不自觉颤抖。
  身上突然一松，像如释重负一般呼出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触碰感让她又重新恢复紧张。
  那只手就这么握住了她的乳，把两层布料撑起一个很明显的形状，他像是诧异一般，然后附在她耳边，声音很低：“原来付灵臻也不是哪哪都小。”
  这话真的太下流了，由他说出口，真的好刺激。
  付灵臻羞的把头埋在他身上，不愿抬起来。
  这种陌生的感觉很奇妙，乳肉被大力搓弄，明明他是一副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表情，可付灵臻无端觉得口干舌燥的。
  顶端被手指刮蹭而过，她小声啊了一声，力气都被抽走了。
  谢辰遇笑了下，另一手往下，从睡裤里钻了进去，隔着那层布料，碰到了她最隐秘的部
  付灵臻抑制不住的喘着，耳边是他低沙的声音：“夹我干嘛？”
  在那之后，电话响了。
  两个人俱是一僵，然后谢辰遇慢慢的把手抽出来。
  他撩开她的发，在脖颈上细碎的吻着：“你先睡。”
  付灵臻小声的应了一声，任他给她整理好衣服，然后看他捞起手机，关了房间的灯出去。
  门关上的时候，付灵臻把被子拉上来，在黑暗中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了困意。
  大概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认床，即使熬夜了挺晚，付灵臻还是很早就起了。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她抱着被子，双眼失焦的看着窗户发呆。
  其实也不是发呆，她只是在思考而已，昨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观花一样在她脑海里过了一轮。
  跟谢辰遇走的时候她是做好了发生什么的准备，这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他对她有兴趣，她也喜欢他，发生什么，她也是愿意的。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接下来应该是会发生什么吧。
  手机里有一条谢辰遇四点发的消息，让她醒来说一声。
  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本以为他应该还在睡，没想到他回的挺快。
  【醒了？】
  【那下来吃早餐吧。】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就很平常的日常对话一样，但是付灵臻就觉得，挺好的。
  付灵臻到餐厅的时候，正有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推着餐车出来，与她颔首示意。
  付灵臻看到他制服上的logo，是一家酒店的标志。
  谢辰遇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他今天穿的很正式，笔直挺括的衬衫被掖在黑色西裤里，勾勒出宽肩窄腰。
  背影清冷疏离，无端像佛寺见到的那天一般，让人觉得距离感十足。
  从他发消息的时间和他现在这样来看，他是熬了一夜。
  但是他却看不出一点熬夜过后的颓靡。
  付灵臻自觉的坐到餐桌前，没有先吃，而是等他。
  谢辰遇打完电话后过来，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不吃？”
  “等你啊。”她笑。
  谢辰遇挑眉，没说什么，拉开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点的外卖吗？”
  谢辰遇的回答则是：“这家酒店的可颂做的不错。”
  说罢，推来一碟法式可颂，金黄的黄油酥皮，鼻间都是烘焙过后的诱人奶香。
  难得听到他夸一样东西不错，付灵臻觉得稀奇。
  尝过之后，她觉得也确实不错。
  “你有事要出去吗？”她随意问了一句。
  “要出差几天。”谢辰遇也随意这么一答。
  付灵臻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算作知道了。
  那天，她是被司机送回的学校，谢辰遇和她说了句等我回来之后，就也走了。
  连续好几天，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的那句让她下楼吃早餐，谁也没联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