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你真的想清楚了?”苏雨凝长身而立,凝视着潘晓枝。脸色认真。
  ?潘晓枝黯然一笑,回以视死如归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着不着痕迹的鄙夷,“苏雨凝,别这么假好心。我承受不起?你刚刚告诉我那些,不就是想告诉我。我奶奶在你手里么!你放心我会帮你对付秋玲珺的,但前提是。你要……”
  “算了,看来我信错人了,你走吧!我找人送你出去。”苏雨凝莫然一笑,打断了潘晓枝的话。翩然转身,抬手招来站在大厅门口的保镖。
  “苏雨凝,你——”潘晓枝不可置信的扬眉。“我话还没说呢!”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吧!”苏雨凝摇头一笑。不想再看潘晓枝一眼。
  疯狂的推搡着靠近的保镖,潘晓枝歇斯底里的惊叫着。“别碰我轮椅!我不走!苏雨凝,你为什么不肯听我把话说完,我只是想问你要一些钱。保证我和奶奶往后的生活。我的腿废了,什么工作也不能做,我为什么不能提这些要求,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
  “不是我不肯给你机会,是你把自己的机会葬送了。我不想把这件事情变成一桩赤-裸裸的交易。从那里进去,里面有检察长、副市长、公安局局长、委员会长,我把s市有权势的人都请到了这里,他们不会绝对站在我这边,他们只会站在胜利的那一方。当然还有与秋玲珺十分交好的一些政商人士、三教九流,各个都是精明至极的人精。”
  “你所谓的正义在这些人的眼里,一文不值。物欲横流的上流社会,无知的人才分对错,聪明的人只看利弊。知道为什么厉家的安保措施这么严密吗?就是为了确保无论这个大厅里发生了什么或是发生过什么,都由最后掌控全局的人说了算。”抬手指着灯火交相辉映的大厅,苏雨凝清凉如水的眸子漾着波光。
  “一旦走进去,狼贪虎视环伺其旁,但凡你有半点犹豫、思虑,就会被这群人伺机而动,啃得渣都不剩!交易?!拿短暂利益巩固的联盟永远是最不牢靠的!就算我答应给你一百万,要是秋玲珺临时暗示给你一千万,你会不会反咬我一口,把我拖入深渊?强迫交换得来的承诺,我没法信。也不愿意勉强为了唯利是图的你去冒这个风险。”
  “我派人送你去医院见你奶奶吧!”苏雨凝不动声色的让开路,示意保镖把情绪有些激动的潘晓枝送出去。临行前,声音清冷神色惋惜的嘱咐她,“你需要钱明天来找我,今天支票没带在身边,我以为用不到的。”
  潘晓枝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雨凝,她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甚至还答应给她钱?她不相信,眼前唾手可得置秋玲珺于死地的机会,苏雨凝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她现在是唯一能指正苏雨凝的人证,她竟然舍弃了她?!
  震惊之余更是惊诧,苏雨凝费劲心思把她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把她带来这里,没有用奶奶威胁她,答应了她提出的要求,还让她走!
  看到潘晓枝安静下来,保镖上前小心翼翼的握着轮椅的扶手,推着她往厉家的门口走。
  苏雨凝毫不留恋的转身,远远的,就看到厉千勋靠在前厅的柱子,他的眼神清冷,带着冬夜特有的潇潇寒意。苏雨凝原本淡然的神色变得有些勉强,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冲厉千勋扯了扯唇角,“我看还是我自己……”
  “厉太太。”苏雨凝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一声坚定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话。
  一转身,去而复返的潘晓枝正挺直了颈背,坐在轮椅上。
  “怎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苏雨凝笑了笑,眼睛眯了眯。
  “我……厉太太,我想帮你。”潘晓枝捏紧拳头,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仰着脸看着站在厉千勋旁边的温言浅笑苏雨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是真心想扳倒秋玲珺的人,你是不会用的。秋玲珺害得我失去了双腿,害得我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苏雨凝微微颔首,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感觉手心一暖,厉千勋上前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将苏雨凝瘦小的手我在掌心,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潘晓枝,“一会儿到前厅尽管说你的,秋玲珺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已经派人保护你奶奶的安全,这件事之后,我会送你们去国外生活,会有专人照顾你们的生活。”
  “多谢厉总。”潘晓枝赶紧冲厉千勋道谢,难掩心中的激动。
  保镖会意的推着潘晓枝继续前行,苏雨凝和厉千勋落在了后面,穆子辰连跑带跳的蹦跶过来,凑到他们身边,冲着潘晓枝的背影努努嘴,“诶,你们说,这个女人真的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秋玲珺那些恶心事揭露出来吗?”
  “她刚刚明明有机会离开,却又去而复返,应该不会是一时冲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个planb吧!”厉千勋轻应了一声,垂眸看向苏雨凝。
  “她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plana、b、c、d、e、f、g……我从没想过只靠一个女佣就把秋玲珺拉下神坛,只不过就金沙湾背后那些勾当,由她出面引出来,才显得最为顺理成章。”苏雨凝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厉千勋抬手搂着苏雨凝瘦削的肩膀,替她挡住突然刮起的寒风,“嗯,你有安排就好,不过一会儿进去情况难定,说不定会出现什么临时的变化,你要小心一点,秋玲珺也是有备而来。”
  “那就各出奇招吧,看看我跟她手里的王牌,谁的更有力。”苏雨凝勾唇笑了笑,以为厉千勋是在担心一举拿不下秋玲珺,安慰的拍了拍厉千勋的肩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一些保镖在前厅的角落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在潘晓枝没把话说完之前,任何人都不会真的动手把她拖走的。再说了,那些保镖不是一多半都是你的人么!我怕什么!”
  苏雨凝俏皮的眨巴着眼睛,厉千勋笑了笑,不置一词。
  第四百七十九章:你给的钱不够多
  在众人的注目下,苏雨凝和厉千勋相携出现在了前厅。他们的身前。保镖推着一个戴着墨镜,面容憔悴狰狞的女人。
  看着那个需要人搀扶才能颤颤巍巍站起来的瘦弱女人。莫娜不屑的笑了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苏雨凝也敢往厉家带!瞧着那个女人被人打得快断气的样子就该赶紧送医院,带来这里做什么,污了这些大人物的眼。她的胆子还真肥!
  北辰陌温柔的眸光注释着和厉千勋并肩而立的苏雨凝,无尽的绝望蔓延整个周身。
  秋玲珺看着那个女人的轮廓。隐约猜到苏雨凝把什么样的人招来了,不屑的目光扫过苏雨凝。侧身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sally,两人目光交汇,sally点头离开。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潘晓枝在保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秋玲珺的面前,摘下了墨镜,再次露出那张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张脸。
  咔的一声。在会场的佣人认出了眼前瘦骨嶙峋的女人,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晓枝,真的是你,怎么会成这样?”
  苏雨凝挑眉一笑。走到潘晓枝的身边。“看来有人已经认出来,不过在坐的各位可能不知道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是谁,那我就稍微介绍一下。曾少,可否帮个忙,把这个投到幕布上。”随手将手里攥着的一个u盘扔给曾思言。
  曾思言反手一接,拍了拍在播放音乐的dj肩膀,替了他的位子,将u盘插在电脑上,调暗了会场的灯光,立刻幕布上就出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穿的是厉家的制服,白白胖胖的笑得阳光灿烂。
  “我身边站得这位叫潘晓枝,直到半年前还是厉家的女佣,这是她半年前的照片,而这是她现在的模样。”苏雨凝皱了皱眉头,看着相片里丰腴高挑的女孩,俏丽的面庞,无忧无虑的笑意,二十几岁花一般的年纪。再看看现在她身边的女孩,皮肤粗糙,满目疮痍,看起来像个人到暮年的老妪。谁能想象这半年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苏雨凝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不禁起身,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满脸的错愕和不可置信。苏雨凝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女人交出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厉总居然没有开口阻止,那是默许的意思?
  警察局长和张副市长交换了下眼神,这个女人的遭遇,怕是他们两个要摊上事了。
  秋玲珺抿了抿唇,眸光深处幽幽暗暗。银牙暗咬,神秘莫测的眼神看向苏雨凝。
  与此同时,疯狗在警察局里终于等到了一份邮件。
  “局长,你应该在卷宗里见过我的名字吧!潘晓枝。秋夫人戒指失窃的案子,我去过一趟警察局,就是我指认的厉太太偷得戒指,您也是根据我的证词,将厉太太抓进了警察局。”潘晓枝的目光扫向局长,单薄的身子晃了晃。
  “既然已经结束的案子,还提它做什么?你不知道警察局长一天很忙的吗?哪里有空管理这些失窃的小案子。”秋玲珺冷声止住,咄咄逼人的看向一旁的束手而立的保镖,“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请走,没看到今天是厉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晚宴吗?这样的人也能放进来,你们这些安保是做什么吃的!保镖!保镖呢!”
  秋玲珺冲着自己安排的几个保镖使眼色,结果那些保镖刚挪动一步,立刻就有别的保镖围上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两人面对面一一对峙,却谁也没有先动手。
  “秋夫人,这么激动做什么?不会是想掩饰什么吧!欲盖弥彰啊!太心急了吧!”穆子辰邪肆的插了一句,凉凉道。
  “穆太子爷,你这话说的。这个姓潘的女人,仗着自己是厉家的佣人,说到底也是厉家的家事,你们外人也不太好插手吧!就在这么重要的晚宴上大肆喧哗,打扰我们品酒的雅兴,这种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就是应该立刻派人把她赶出去吗?怎么,难道你要听她一个疯女人在这里胡言乱语啊!我知道穆太子爷在女人这方面可是很挑剔的,怎么这种货色的你也看得上?”莫娜娇笑一声,似笑非笑的打趣穆子辰。
  “她现在已经不是厉家的佣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厉家家事了。”甘宿阳冷哼一声,看着盛气凌人的莫娜。
  “闹到我们厉家来的,就是家事!”莫娜冷眼一瞥,怼了回去。
  甘宿阳不以为意,呵呵一笑,“据我所知,莫小姐还没有正式嫁入厉家,如果按照你的意思,你也是外人,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你!——”莫娜气急,咬了咬唇,忍了下去。
  看到苏雨凝微微朝她点头示意,潘晓枝继续道,“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厉太太根本就没有偷秋玲珺的戒指,是秋玲珺她自己把戒指交给我,趁厉太太换衣服的时间,让我放进她的包里,还指望着警察搜查的时候能人赃并获。只不过没想到,那枚戒指最后真的丢了,根本就不在厉太太那里,警察也没有找到。”
  “够了!潘晓枝,枉我之前那么好的对待你,你奶奶生病,我还帮你垫付医药费,好一条忘恩负义的狗!怎么现在有了新主人,就想趁势反咬我一口吗?说,苏雨凝到底给你了多少钱!让你这么污蔑我!”秋玲珺怒意横生,大声呵斥着潘晓枝。
  “钱?”潘晓枝怒极反笑,“是,在夫人的眼里,任何事情都能用钱办到,钱办不到的,就是因为你给的钱不够多!可是夫人,你错了,大错特错了!之前我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帮着你害得厉太太身败名裂。一个进过警察局,手脚不干净的女人,厉家不会承认这样的儿媳妇。可是厉太太没有怪我,相反,她以德报怨,把我从水深火热的地狱里,拉了回来!你知道你带给我的都是什么吗?”
  第四百八十章:你好狠的心啊
  潘晓枝挽起衣袖,细瘦的胳膊上。除了手腕的淤青。就是一道道可怖的伤痕,有烟头烫伤的痕迹。有割脉自杀的痕迹,有被钝器击伤的大片淤肿,新伤旧伤横交纵错。
  众人瞟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纷纷别开眼。不敢再看。
  “秋夫人,你好狠的心啊!”潘晓枝眼底泛着泪光。哆嗦着嘴唇,提着一口气。硬撑着自己去回忆那段不堪的时光,“秋夫人陷害厉太太没有成功,戒指又不见踪迹,以为是我私吞了戒指。就对我怀恨在心,处处针对我,轻则克扣工钱。重则对我拳打脚踢。却不敢开口问我要戒指,怕她陷害厉太太的事情被我曝光给媒体。之后见我实在拿不出戒指。她最终妥协了,没有再针对我,我以为她真的信了我没拿。她说约我出去吃饭。给我道歉。说她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太冲动。还说为了补偿我,给我介绍了一份好工作,让我去做。”
  “我以为秋夫人终于肯放过我了,没想到,她一面诚恳的给我道歉,一面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等我醒来以后才发现,我已经被她送到了人贩子手里。人贩子转手把我买到了深山农村,逼我嫁给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每天我被丧尽天良的那家人关在地窖里,毒打,虐待,吃不饱饭,我的这条腿,就是在逃跑的时候被打断的。”潘晓枝的眸子里满是滔天恨意,恶狠狠的盯着勾着唇角的秋玲珺,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
  “这就是你们眼中优雅的秋夫人,这就是那个打着慈善的名义四处做公益的秋玲珺!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被媒体吹捧的天花乱坠的厉家女主人,内里是多么的肮脏无耻,手段卑鄙!”潘晓枝颤抖着指尖,直指秋玲珺。“她才是金沙湾的真正股东,跟人贩子早有勾结。他们从深山里将年纪小的孩子拐卖出来,然后让他们签订一些他们根本就看不懂的合同,之后便卖身给秋夫人,秋夫人以孤儿的名义将这些送到她资助的学校中,然后调教跟洗-脑,那些孩子学校毕业,便会进入金沙湾会所,服务于她。”
  “作为曾经秋夫人的左右手,她很信任我,每当媒体报道她去学校看孩子,不过是去看的试验品而已,我跟她去过她接手的学校,课程全是如何品酒,化妆,打扮,抓住男人的心?哪个学校会教这些?说好听点,是在给她培养高级女公关!说难听点就是在调教上流社会的玩物!”潘晓枝的眼底满是视死如归的愤懑与恨意。
  “sally每个周末的晚上十点都会和秋夫人约在南罗古巷的一家咖啡馆,给她金沙湾知道的秘密。你们还不知道吧!金沙湾看似隐秘,可就像一个玻璃箱子,每个房间都有夹层,里面放着监听设备,录像机。里面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目了然。看似辛秘的会所,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潘晓枝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在场的人脸色都十分难看。金沙湾会所可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因为隐秘性好,很多时候一些不太方便的事情,都会靠金沙湾会所来掩人耳目。怪不得秋玲珺每次跟他们聊天都能投其所好,甚至关键时候,还是特意雪中送炭的引荐一下,让他们记下这个人情,原来如此……
  秋玲珺不动声色的摇曳身姿,看着sally三步并作两步的混在了人群众,定了定神,脸上扬起柔和的笑意,冲潘晓枝一步一步的走去,目光惊诧的看着潘晓枝,一脸讶然,“啊哈,晓枝啊!你刚刚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应该在——”
  秋玲珺余威仍在,即便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做不了什么,可是一看到她靠近,潘晓枝坚定的身影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夫人你以为早就应该死掉的人活着站在你面前,让你吃惊了吗?”苏雨凝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将潘晓枝护在身后。
  “苏雨凝,你这是什么话?”秋玲珺脸上漾着笑意,却未达眼底,避开众人的目光,冷冷的与苏雨凝对视着,忽然眉眼上挑笑出声来,“呵呵诶呀,雨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惹出什么事来了?你可是帮着这个女人得罪了金沙湾,还有经常去金沙湾玩儿的权贵们,那些人都不是你一个人能得罪的起,你呀你,怎么会惹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这可真是……”
  苏雨凝毫不畏惧的迎上秋玲珺的目光,“这种事情可是秋夫人你惹出来的啊!亲手将一个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小女孩的人生和未来毁得面目全。甚至背地里,还有更多的孩子因为你的私利,背井离乡,变成了孤儿,你毁了他们的人生和梦想,你还一点都没有忏悔的意思,好好的活到现在?”
  秋玲珺不屑的轻哼一声,她早就防着苏雨凝这招呢!“是啊!晓枝,到底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谁把那些孩子害成那样的?是我吗?其实是你吧,苏雨凝!资助孤儿上的学校可是我捡起你父亲的烂摊子,你父亲出了车祸撒手人寰,为了不让这些孩子流离失所,我特意跟学校领导达成了共识,开一些课程,给这些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嫁入豪门不是每个女人的终极梦想吗?我这是在帮他们,亏什么心呢?”
  “说的没错,秋夫人。潘晓枝,你好好想想,在s市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的,恐怕只有堂堂厉总能办到了吧!秋夫人这些年足不出户,很少插手厉家的事情,没有实权,没有经济来源,怎么会跟人贩子这种社会渣滓打上交道。”李菲敬在莫菲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缓的走进了热闹的大厅。
  “你小小年纪,涉世未深,别被别人当枪使了。再说了,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是秋玲珺犯下了这么多滔天罪行,怎么会偏偏让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佣知道?你不会是鬼迷心窍偷了厉太太的戒指,被厉太太使了手段报复,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替她人做嫁衣。”
  第四百八十一章:你是被害妄想症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这样的。就是秋玲珺!她给我下的药!!!她让我受了这些苦!是厉太太救我出来的!是厉太太!”潘晓枝激动的大声申辩。
  “给你下药?她一个厉家秋夫人。要整治你一个女佣多得是方法,为什么要这么铤而走险!你有什么值得她这么费尽心机对付的!我看啊!你是被害妄想症?!”李菲敬紧握着拐杖一跺脚。目光逼人。
  潘晓枝怯懦的躲在苏雨凝的身后,被威压冲冲目光矍铄的李菲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苏雨凝扭过头低声安慰着,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李菲敬,眯了眯眼,这个人。比传闻中的更难缠,更难对付。
  “秋夫人真是的。怎么能让受伤这么严重的人,站在这里这么久。这可不行,我看晓枝的身体精神状况现在也不太正常。先带她去医院看看吧。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再做了解!快去!身体最重要!”莫菲轻笑着,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身后她亲自带进来的保镖。
  “等一下!”苏雨凝皱了皱眉头,眼神示意潘晓枝不要担心。
  潘晓枝看着那个保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胳膊,潘晓枝才意识到,她要被拖走。神情有些恍惚慌乱。死死抓着苏雨凝的手,身上害怕的发颤。
  苏雨凝静静的挡在潘晓枝的神情。看着坐在下面的检察院院长,“检察长,公安局长。我请求能够贴派警力。贴身保护潘晓枝的安全。我眼前的秋夫人,曾经导致潘晓枝非法监禁受虐待,剥夺过她的人身自由权,犯下了贩卖人口、教唆犯罪等罪行。所以,为了不让她继续加害潘晓枝,我请求潘晓枝得到保护。”
  “那个,请先到法院申请禁止接近令,还有就是……”检察院院长蹙了蹙眉,看了一眼不表明态度的厉千勋,以及不怎么管事但仍旧有些威信度的厉南国,公事公办,斟酌的回答了苏雨凝的问题。
  秋玲珺一听眉开眼笑,就差拍手鼓掌了,“检察长,您这话可就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好了,好了,苏雨凝,不用再说了!今天只能这样了。晓枝啊,毕竟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会送你去好的医院养伤,养好身体,不管是公安局长也好,检察总长也好,之后你再去见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而且其实,大家看到的现在的潘晓枝,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不算太健全。”莫菲轻描淡写的说道。
  “检察长。我申请仁和医院之外的第三场所,对潘晓枝进行精神鉴定和保护。”苏雨凝隐约记得,厉千勋告诉过她,秋玲珺的爪牙有安插在仁和医院里,对于这方面的纰漏,苏雨凝据以力争!最大限度的保护潘晓枝的安全。
  “这样啊!这样说应该也是可以的!”检察长沉思着,点了点头。
  “潘江龙。”秋玲珺眯了眯眼,苏雨凝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是。”之前跟着sally一同进来的一个男人默默的往前走了两步。
  秋玲珺故作优雅的笑了笑,“把你妹妹的精神鉴定书拿过来吧!交给检察长过目!”
  “是。秋夫人。”潘江龙点头哈腰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双手递给了检察院院长。
  秋玲珺若有似无的挑衅目光看向苏雨凝,“检察长,这是仁和医院精神科医生的意见,请您看看吧!潘晓枝因为长期受虐导致她精神错乱,从而引发了她的被害妄想症频繁发作,还伴随自杀自虐倾向,我对她本人因此而试图自杀有很深的忧虑,出于过去的主仆情分,我建议立刻对她进行保护和治疗。没错吧!”
  “是。”检察院院长看着文件,点了点头。
  “还有,她的表哥现在是她唯一的法定监护人。没错吧!”
  检查院院长翻着文件,肯定的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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