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她太难了

  孟向晚头脑简单,能被她糊弄过去,但处于旁观者的其她人,只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尤其是纪以寒,她之前装无辜,扯谎说孟向晚想要潜规则她,后脚就主动扑到孟向晚的怀里,这种行为过于可疑。
  事至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
  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时野侧身坐在篝火旁,浅笑道:“卓小姐捕鱼回来了呀,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收获?”
  卓昭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默了默,才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没有。”
  游到海边的鱼本就少,用那种粗制滥造的尖棍去捕鱼,能捕得上才算奇迹,还不如等海水退潮后,再去捡些海货。
  心中不以为意,时野表面上仍好言安慰着对方,“这种事很正常,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下次运气就来了。”
  另一边的卓昭没吭声。
  反而是沉暮雪冷不丁的出声道:“你刚才是在对孟向晚投怀送抱吗?”
  这么直接的问话,差点让她没能维持住微笑。
  就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渣女,即便正宫逼到门口,仍然不会承认自己出轨的事实。
  虽然内心觉得窒息无比,她还是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啊?”
  沉暮雪则很有耐心地、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你刚才是在对孟向晚投怀送抱吗?”
  顺势瞥向对面,其她人都不作声。卓昭拿着树枝,本该是用来打理火堆,却在沙地上刨出一道道深痕;而她的那位冤种继姐,几乎是拧着眉,以看待失足少女的眼神,看向她。
  不知道这些人都脑补了什么,但没关系,她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只要给她们一个恰当的理由。
  时野先是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然后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噢,你是在说那个吗,不是啦,我其实是在帐篷里看到一个虫子,被吓到了。”
  “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使出惯用的无辜神情,她微微低垂下眼,眸光藏着淡淡的委屈,从下往上地望向沉暮雪,“没有别的意思。”
  哪怕是对时野的本性心知肚明,也很难指出她的漏洞。
  而纪以寒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糊弄了,“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可我一直都很怕虫子的啊。”
  仿佛吃了苍蝇似的,纪以寒闭了嘴。
  恰巧此时,回过神来的孟向晚从帐篷里走出来了,自然而然地坐到她的身边,随口问道:“你们怎么都盯着她看?”
  稍稍偏过身子,时野心态极稳地朝着孟向晚笑了笑,“我在和她们说,我们之前在帐篷里看到虫子的事情。”
  刚想说哪来的虫子,小手指忽然被对方悄悄地勾了勾,指缝间不禁涌起轻微的痒意,看着她微笑的面容,孟向晚不知不觉也冲她笑了,顺着她的意思讲了下去,“啊、嗯嗯,对,是有……”
  唇角满意地加深,时野再次看向众人。
  “虫子的问题,在加固完帐篷,就能解决。比起虫子,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淡水,再怎么节省,总有用完的一天,所以我等下准备去岛屿深处看看,看里面有没有水潭之类的。”
  “那我陪你去。”孟向晚立即插嘴道。
  “你没听到她说的,要继续加固帐篷。”沉暮雪的声音中透出格外冷淡的意味,随后直直地转向她,“我陪你去,我之前外出写生,野外的基本知识也了解过。”
  相较于其她人,沉暮雪显得更加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当她冷冰冰地说话的时候,似乎也没人能反驳。
  并不在意同行的人是谁,时野微微笑了起来,“好啊。”
  达成一致后,沉暮雪拿了营地里的哨子,卓昭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她们一起前往岛屿深处。
  灿烂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射下圆圆的光圈,越往里走,灌木丛的枝叶就越茂盛。
  时野正在前面开路,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这里的虫子更多,你不怕吗?”
  怎么还是这个。
  “没关系啊。”早就有点烦,时野没太上心,随口应付道,“有沉小姐在。”
  稍微顿了下,对方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对我投怀送抱?”
  “……可以吗?”
  这次,对方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不可以。”
  时野不想讲话了,沉暮雪则继续跟在她身后,偶尔指挥她去检查下附近的草木和藤蔓,看看是不是能吃的。
  找了半天,水源没找到,但花粉已经被她悄悄藏在口袋里了。
  既然目的达成了,再往四处走走,随便看看,没必要非要找到水源。
  事情本该如此顺利——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烈,额头渐渐沁出汗水,时野觉得心里有些发慌,便和沉暮雪说了暂时休息,然后坐在树荫下,尽量恢复着自身的呼吸。
  视野里的景物却偏偏开始出现重影,努力晃了晃脑袋,还是看不清。
  “我好像中暑了……”
  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时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忽然发现自己的舌头也不听使唤了。
  “沉、沉学姐,我的舌头怎么突然麻麻的……”
  沉暮雪瞧着她现在的模样,语气平淡地开口道:“你刚才碰的藤蔓有毒。”
  时野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你刚才不说?”
  对方则回答得轻描淡写,“刚才还不确定,现在能确定了。”
  时野:“……”
  舌头隐隐发麻之后,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费力拽开自己的衣领,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头重脚轻的跌倒在地,只能徒劳地张开嘴巴,急促地喘着气。
  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夹杂着伤口处的烧灼感,眼角也被逼出难受至极的泪水。
  她该不会就此惨死于荒岛——
  微凉的指尖轻轻拭过她的眼尾,接住她的泪珠,静静地垂眸凝视着指间透明的液体。
  “再哭点。”
  意识有些混沌地抬起眼睑,下一秒,就被对方的动作彻底定格在原地。
  湿湿的、软软的舌苔先舔过她的眼角,将湿润的泪水卷入口中,专注地含舔住周围的软肉,极轻地吸吮了下后,舌尖更是直接舔过她的眼球。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你们搞艺术的都心理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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