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书] 第133节

  她本来只想洗个刘海的,这时候没有淋浴,洗头太麻烦。
  但又想着几年也就这么一回,她得漂漂亮亮的。
  唉...累死累活的,全都是虚荣心造的孽啊!
  娄路回的确不懂什么是蓬松感,但等妻子头发干了后,就见她白皙的手指翻飞,很快就编了一个好看的发型。
  虽然依旧不懂何为蓬松,但...的确好看了些。
  女孩子真神奇,只那么几下子,就能给自己弄出一个好看的发型,瞧着好像是麻花辫,但近看又不大一样。
  直男审美的娄路回站了好一会儿后,才稀罕的想要上手摸一把。
  不想手刚伸出去,就挨了一下。
  只听“啪!”一声响,钟毓秀的手比儿媳的白眼更快了几分。
  她嗔了儿子一眼:“瞎弄啥呢?别给弄乱了。”
  说着她又很有兴致的对着已经整理好发型的儿媳道:“走,妈帮你挑衣服去,女孩子就要漂漂亮亮的。”
  田宓倒是没拒绝,反正也就那几个颜色,这年头能穿的衣服款式太单一,稍微高调点就容易叫人抓了小辫子。
  婆媳俩挑衣服的时候,钟毓秀也好几次抱怨:“现在环境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吧,女人们穿旗袍多好看?那个显身材,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的,我找了老裁缝,做了好几十件不重样的,对了,那会儿布料的花色也多,后来不让穿了,好歹换上了不算差的布拉吉,那个也漂亮,我就喜欢好看的衣服,就又做了几十件,还没穿多久呢,好家伙,又不好穿了,全都压了箱底,忒气人...如今这满大街一瞧,十个人里头,起码有七八个人,不是黑的就是藏青的,白色都少见,反正这世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说话间,她已经从衣服里面,挑出一件娃娃领小泡泡袖的纯棉白衬衫递给儿媳:“试试这件。”
  还别说,婆婆到底精致了一辈子,眼光还是很好的,在能穿的衣服里面,田宓也最喜欢这一件。
  果然,待换上以后,本就甜美的容貌,这下子起码又甜了好几个度。
  田宓对着镜子摆弄领子,嘴上好奇道:“最近我在路上瞧见过好几回了,有人穿布拉吉呢。”
  在一堆黑白灰里面,突然出现那么鲜亮的颜色与款式,真的特别美。
  钟毓秀正在纠结下身配保守一点的长裤,还是稍微好看点的藏青色长裙。
  闻言头也不抬道:“那就是个别,要么是家里成分好,要么就是个缺心眼儿,就说咱们家,真要那么穿,铁定没几天就得有人去举报,说咱们小资情调。”
  说着,难以抉择的钟女士将裙子裤子都递给了儿媳:“都试试看,哪条好看,就穿哪条。”
  “能穿裙子?”田宓没急着穿,而是站在镜子前比划了两下。
  心里其实更加满意裙子,毕竟衬衫偏可爱风格,穿裙子肯定合适。
  唔...有一种回归校园的清纯感:“这衣服我三妹也合适,妈,还有料子吗?我给芯芯也做一套。”
  几年下来,田宓对于婆婆的性格已经很是了解。
  钟女士最不喜欢亲近的人磨磨唧唧不爽利。
  果然,听了儿媳的话,她笑着一口应了下来:“有,还能做两身,芯芯跟你身材身高都差不多,尺寸都不用重新量了...对了,我记得那丫头马上20了吧?你可得看紧一点,肯定有不少人要动心思。”
  不是钟毓秀自台身价,田芯那姑娘漂亮性格又好,还拜了大拿为师,将来定然不会差,再加上有两个条件顶好的姐夫在身后,很容易被一些心思不纯的人给盯上。
  对于三妹的感情问题,田宓还是原来的想法:“随便她自己,晚一佚?点结婚最好,但是遇到合适的,早结也无所谓,当然,这个合适的前提,肯定要通过我跟回回,还有大姐与大姐夫这几关才行,对了,差点忘了,还有南姐跟建设姐夫也得帮忙掌掌眼。”
  闻言,钟毓秀好笑的拍了下儿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照你这么个筛选法,哪里能找得到合适的?干脆让芯芯那丫头一辈子不结婚得了。”
  田宓嘿嘿笑:“也不是说要找十全十美的,那种人完美先生才吓人呢...我就是觉得芯芯胆儿小,又不喜欢复杂的交际,对方起码得了解她的性格,并且喜欢她的性格才行...唔...还得护得住她。”
  说到这里,担心自己说的太笼统,田宓还发了个比方:“就比如我三妹,性格单纯,甚至有些软和,这种女孩子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保护欲,但结婚后说不定男人又会嫌弃妻子不够独立连累他...反正我是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这种人的,喜欢的点跟讨厌的点还能是一样的?只因为婚前婚后,身份的不同,就可以从喜欢变成讨厌,...再比如有人喜欢爽利的,但是婚后又会嫌弃妻子不够温柔...如果那男人是这样的,肯定不能让三妹接触啊,她那么胆小...”
  儿媳的话还是过于理想化了,钟毓秀叹了口气:“其实这种人才是大多数。”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幸运的。
  就比如她家南南,她跟丈夫也好好把过关了。
  但...人心隔肚皮啊。
  田宓不知婆婆心中的感慨,比划一番后,先将裤子挂回了衣橱里。
  顺应内心,她还是更喜欢裙子,及脚踝的位置,很是保守低调了。
  拎了裙子去换时,她做了总结:“妈,这个不急,芯芯还小呢,再说了,咱们能找这么好的,芯芯定然也可以。”
  如果实在找不到,以那小丫头怕麻烦的性子,不结婚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这话她就不说出来了。
  当田宓将白衬衫塞进裙腰里走出来的时候,顿时就叫钟毓秀眼前一亮。
  她拉着儿媳打量:“就这个,裤子不用换了,裙子更好看,配一双圆头小皮鞋,你本身年纪就小,穿这个更显年轻了,最多就是高中生。”
  女人嘛,没有不喜欢被人夸漂亮夸年轻的。
  田宓也不能免俗,她笑弯了眉眼:“那我这样子跟回回走在一起,不是差了辈份?”
  闻言,钟毓秀笑的格外意味深长:“回回爸也大我8岁,偷偷告诉你,他早晚都抹雪花膏保养嘞,还怕难为情,得等香味散了才肯出去。”
  田宓没想到瞧着宽和睿智的娄司令,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乐呵好一会儿才一脸认可道:“是要这样,我也让回回跟爸好好学一学。”
  上来催人下去喝奶茶,将婆媳俩话全部听在耳朵里的娄路回...呵呵。
  下午三点半,田宓与丈夫准备出发去饭店。
  夫妻俩已经与钟女士说好,将孩子留在家里快去快回的。
  但显然快去快回是不可能了。
  论起宠孩子,娄路回这个当爸爸的,比田宓这个当妈妈的要宠的多。
  小家伙们也清楚跟妈妈撒娇没用,所以一开始就一人一个抱着爸爸的大腿,想要跟着一起。
  孩子们长得好,玉雪团儿一般,才可怜巴巴的求了一两分钟,从来意志坚定的男人就开始动摇了。
  然后跟着孩子们一起可怜兮兮的盯着妻子。
  田宓气的脑仁疼,叉腰娇喝:“都不许撒娇。”
  钟毓秀...“哈哈哈哈...”
  最终,在婆婆大人的欢声笑语中,在一大两小可怜巴巴的眼神攻势下,田宓以少输多,彻底败北。
  有那么一刻。
  她甚至有一种,昨天晚上回回看着她,带着孩子一起偷吃饼干的无力感。
  真的,就很无语。
  汽车开到军区医院的时候,时间是下午四点多。
  离约定聚餐的时间只有四十几分钟了。
  时间紧迫,田宓便让丈夫将车停在不远处,自己拎着东西过来找三妹。
  在见到妹妹的时候,她先是打量人一番,才将带过来的吃食塞到小丫头的手上:“我婆婆让带给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红血丝?没睡好?很辛苦?你刚才不是说病人已经救过来了吗?”
  田芯抱着吃食,对于姐姐的话有问必答,所以并没有隐瞒遇到人渣程景天的事情。
  当然,自己踹人也说了。
  听完后,田宓立马皱了眉,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踹的好,不过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那...老爷子怎么说?”
  田芯本来想说幸亏汪副团长帮了忙,她才没有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但听姐姐提到老师,她立马就将这句话抛到了脑后,神色有些蔫吧道:“老师说不在意,其实我看见他偷偷去瞧那个程景天了,还特别难过,反正...我不大会形容,就是看到老师那样,我也跟着难受...想哭。”
  所以...小丫头的眼睛是偷偷哭红的?
  这种事情,田宓也不知道怎么说,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像你说的,表面平常,但心里肯定不舒服,你作为他老人家唯一的徒弟,这种时候应该吃好睡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好的照顾好老爷子不是吗?也不要一直哭丧着个脸,或者小心翼翼的,多逗逗老人家开心才最重要...”
  田芯若有所思,很快就点了点头,人也提起了不少的精神:“二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姐夫跟小外甥们还在那边等着我呢,我得走了,记得有空多给我打电话啊,被人欺负了也要打知道吗?”田·老妈子·宓再次上线。
  闻言,田芯乖巧点头:“老师说,我们最多再忙上几天就能结束,后面我会尽量两天给你去一个电话的。”
  说到这里,她又举了举手里的食物,笑容腼腆:“帮我谢谢婶子。”
  田宓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目送姐姐离开后,田芯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抱着一大包食物往医院里走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只是刚进大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客气问好:“汪副团长,好巧,你也出去?”
  汪临坤...他是担心小丫头又碰到奇奇怪怪的人,特地跟出来的。
  不过这话不好答,他便笑着反问:“刚才是你二姐吗?”
  这个话题田芯很感兴趣,她的眼神立马亮了:“是我二姐,我姐姐都特别好。”
  汪临坤推了下眼镜,掩住眸底的异色:“就是那个说喜欢笑的男人心眼子脏的姐姐?”娄哥的妻子?
  闻言,田芯摇了摇头,又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老实道:“我大姐二姐都说过,她们说我太老实了,说整天笑眯眯的男人心眼子多,还有少许心眼子脏,让我离的远一点,不然容易吃亏。”
  汪临坤...所以...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
  还有...摸着良心说,他觉得小姑娘姐姐们的话没毛病是怎么回事?
  换句话说,他骂他自己?
  是这个意思吧?
  836部队。
  刚刚结束农忙,部队没什么事情。
  除了基本的训练任务外,大家伙儿难得空闲下来休整。
  汪旅是个爱操心的,哪怕部队里没什么事情,也习惯性的在各处转悠。
  等溜达回办公室,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
  他刚端起热茶,准备喝上一杯就回家。
  妻子中午说晚上有葱姜清蒸鱼,他惦记了好些天了。
  却不想,茶还没喝完,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这时候会是谁?
  汪旅心中纳罕,手上却没耽搁,将茶缸搁在桌上后,拎起听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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