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南佑疏虽长大,可心性还是有着隐隐孩子气的,对雪的到来十分惊喜,难掩迫切和期待的神色,不顾身上酸痛,睡衣没换,匆匆披一件羽绒服,就出去碰雪,也顾不得自己手关节冻的发紫发痛。
等女人换好衣服,踏着家居棉拖慵懒地靠在后院门那处来看,她搓了搓红彤彤的鼻尖,意识到刚刚的失态和小孩子心性,又有些不好意思,旁边那个小企鹅好像和几年前她堆的那个是孪生兄弟。
这几天她和南佑疏在家里享受难得的再会,眯了眯外面白皑皑的一片,之前三天三夜,两人半步别墅大门都没出,女人堕落得公司的事半点没处理,女生巡演拿完奖又刚好清闲,于是昏天黑地,简直不像话。
此前女人累了,就让她将日落灯打开,播放性感的音乐让南佑疏在家里跳舞给自己看,女生手到擒来,跳得好看又随性,她的身影被放大在墙上,客厅到玄关,再到厨房。
她无意,没穿睡裤,只有纯白的小三角,还光着脚丫踩着热烘烘的木地板上楼拿充电器,从下往上看,角度就十分微妙。嘶在楼下的女人默默闭上了眼睛,结果心里面是南佑疏刚刚即兴创作的歌词
她发现,沾上音乐和舞蹈的南佑疏确实是不一样的,不迷糊,锋利。
那场赌雨,她该输。
最后音乐没关,女人却没让她跳舞了,镜子前到女人主房,最后是许若华最珍贵最不喜人碰的书柜。
而年龄小些的她好像永远不会累,次次等女人叫停,她薄唇才离开,清秀眉目中好像还有一丝意犹未尽。
两人身份都是明星,深深浅浅的草莓印种落在腰肩或某处内侧等不易见人的地方,是她们心照不宣又不可言说的秘密。
小情人的手艺依旧突飞猛进,女人作为金主,心安理得尝她的手艺,居然逐渐被带着开始接受花生酱拌面了,许若华本觉得那股咸甜的口味怪异独特,见她细嚼慢咽吃得眯眼睛,像只三线仓鼠,脾气好的那种。
女人跟着她尝了几口后,居然也尝到了花生酱的厚重醇香,和柔滑爽弹的面条意外相配。
作为奖励,许若华让她拿来《夜阑悄夜》的剧本,粗略地翻了翻,又细细指导了女生几处情感转折的地方,道光说也说不到什么,还需你自己去真正演了,才能慢慢明白。
许若华谈起剧本认真又严肃,比大学老师还严厉,南佑疏终归还是有分寸的,不敢再分神看她,认真俯身听着,时而点头,时而嗯声。
那晚,她喊了她许老师。
按照约定,许若华跨年前夜这天是要和南佑疏一起去见见南启承的,女人昨晚没碰她,睡得晚,今儿却起得比南佑疏还早。
南佑疏睡眼惺忪地起来时,发现她正坐在化妆台前细细描着眉眼,不知怎么,没涂以前极具攻击性又张扬的正红色,换了个内敛含蓄些的颜色。
姐姐这么今天醒这么早?我马上去准备早餐。女孩睡衣最上角的纽扣睡开了,还浑然不知,全身软软地走下床,从背后轻轻搂住她,女人虽含怒骂了声没规矩,但手上涂抹的口红再南佑疏离自己一米的时候就已顿住。
许影后昨晚是根本睡不着,据南佑疏描述,她大伯应该是个脾气温和、慈眉善目的退休老教师,倒时候谢自己,说些南佑疏承你照顾了,她可担当不起,自己只是出了钱。
要说照顾,这些天都是南佑疏尽心尽力,包办了一日三餐不说,其服务程度,甚过海底捞。
许若华想喝口茶,那闷得茶香四溢的茶水就递了过来,温度刚好可以吹着喝,洗完澡,南佑疏怕她冷到,已经将烘得暖烘烘的睡衣递了过去,女生不爱留指甲,为女人递一小盘坚果的时候,她见她剥得指甲肉都微微泛红,说了不要这般把自己当废物般照料,她却说她乐意。
两人出门都不磨蹭,选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约见了大伯,两人算去得早的,结果大伯比她们还早地候在了那处,老教师的风骨,背也是直挺的,以往这般背着手应该是执着教鞭,此时却拎着一大块色泽金黄的腊肉。
见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大伯一下子还认不出来,直到南佑疏卸下口罩墨镜帽子,调皮地拍了拍大伯的肩,南启承仰头仔细望了望,这才反应过来,眼睛先看向了南佑疏身后的女人,传说中难得一见的大明星。
她未摘墨镜,但也难掩其琼姿花貌,天香国色。
难怪难怪南佑疏会大伯又打量了一下自家的孩子,模样也可,打完招呼后眼睛就顾着看许若华了。
站在南佑疏身后的女人,表面淡淡定定,心里如火烧,想着不摘墨镜是不是不太礼貌,但是摘了自己无措的眼神被南佑疏看出来自己在紧张,那也太人设崩塌了,是她自己说单纯的协议关系可以,恋人绝对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拍立得亲签哪里去了呢~?
许若华:不要在作话里提这种肤浅又没营养的问题。
南佑疏:(蒙在鼓里)
恩爱完了,下集进组和小妖精对线,抢姐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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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有始有终
女人短暂地思考了半秒, 想起自己老本行是什么了,摘下了墨镜,点头示意, 神色察觉不出异常。
三人就坐,南启承将早早就准备好的熏腊肉递给许若华:我想着许小姐不缺什么, 农村人拿不出什么值钱的, 这个是自家熏的腊肉,还有一些山头上刚冒尖的竹笋。
这些年,多亏了你了,对南佑疏百般照拂,供她长大,又供她上学费昂贵的大学。
怕什么来什么,他果然谢自己照顾南佑疏了, 许若华扯出一丝不自在的笑意,双手接过那块色泽正好的腊肉,没瞧南佑疏,淡道:不必谢,本就也只是举手之劳。南佑疏是个讨喜的孩子, 本来也就天资聪赋, 要是继续在村里那重男轻女的地方,反而是明珠蒙尘了。
南佑疏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下旁边的女人,怎么接块腊肉搞得这么隆重, 她可没忘了许若华拿奖时的样子,更离谱的是, 那天回家女人拆快递没剪刀,那奖座的头刚好是尖的,于是她在南佑疏惋惜震撼的目光下, 用那座金奖拆了快递的胶带
然后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两人一言两语地聊了起来,南佑疏就这样被两位大人撂在旁边,插不进半点话。
等下要不要叫司机送您回去?
大伯,姐姐,你们点什么?
不用不用,不用送,有公交直达,许小姐有心。
要不茶和小蛋糕?
听说她唢呐是您教的?
嗯哈哈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她不上学,我就教她写字唢呐还有一些以后能养活自己的技能。
南佑疏:
再后来,许若华提出帮大伯搬家买房,南启承再次磕磕巴巴地拒绝,说无功不受禄,又由客套谈到了家常。
嗯,我家里就一个妈妈还有一个哥哥,家父因病早些年故去了。
这样啊,欸现在的孩子都不容易,不过许小姐本身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应该有很多人追求吧?
也还好,南佑疏现在长大了,追她的也不少,上次晚会不少男明星打量她。
南佑疏?你这孩子怎么没跟我说?大伯也要瞒了?!
南佑疏:? ?
许若华一招祸水东引直接把话题引到一脸错愕的南佑疏身上,同时也在暗戳戳地嘲讽质问她。
孩子大了,最怕的就是被家长问感情方面的问题,在南佑疏面前,许若华可以当个家长,但在头发花白的大伯面前,她装不起大人范了。
姐姐,这茶还可以,大伯你尝尝小蛋糕,也不错 南佑疏支支吾吾,还不如像刚刚那样无视她呢。
南启承本想借着致谢的名义,借机了解一下许若华,不光是家庭背景还有脾性,有些明星塑造出的人设是一回事,光鲜亮丽的私下又是另一回事,虽然南佑疏估摸着没机会,但作为长辈还是要瞧瞧把把关的,结果这一问还问出了自家孩子的事。
南佑疏无措的眼神看向许若华,好像被背叛的可怜小狗勾,女人挑眉,错开眼神喝茶。
南佑疏上次确实被许多年轻小生主动勾搭,不过她老老实实,没什么错处可挑,但南启承再问下去她又要紧张了,再加上太私人的感情问题也不好说,所以南佑疏挡个枪也无妨。
面对大伯一副管孩子的眼神,南佑疏沉声叹气:是有几个,但后台要加私人联系方式我都没给,没有喜欢的再说了我现在要专心搞事业的大伯。
女人手中的茶顿了一下,专心搞事业?上升期女偶像有无数忌讳,谈恋爱为大忌,更别提金主这种东西了,她倒是说胡话不脸红,选秀期间就溜出来对自己表白,这不是小疯子是什么?
许小姐,南佑疏这孩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有事不爱讲,现在长大了,感情方面也是件大事,我就担心她再遇人不淑我现在学会怎么用微信了,她有些事,还劳烦你发个消息告诉我,她要是得罪你了,我说她。大伯有些隐喻地提起南佑疏的感情问题,眼中担心藏不住。
嗯她既然喊我声姐姐,她感情方面我会替她把关过目。许若华知道南启承此行目的不会只是简单的致谢,都是明白人,可谈及南佑疏的感情着落,女人又想逃,只能装听不懂像南佑疏之前那般说胡话。
也不算胡话,她本就在把关,一直在把关。从南佑疏初中就开始了,妄图靠近她的人她一清二楚,魏延就是如此,警告他也是因为那个玩意她是真瞧不上。
再后面,知道南佑疏喜欢同性,不光把管异性,从夏天茗开始把关,上次每位主动打招呼的男星她都记住了,没一个配得上的,敢觊觎她的小茉莉,就要做好被打压的准备。
南启承问不出什么话,点点头再次道谢,也不麻烦人,主动提出告辞。等南佑疏和大伯单独叙旧时,许若华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没见过没备注的号码。
喂?
许若华,告诉她我回来了。
谁?卖关子我就挂了。
女人日理万机哪能知道这人谁?等等?眯起眼睛,细细回想这个声音,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慢慢苏醒复现,那句我林墨苒不合适以后不要拖人找我的消息了我有孩子很幸福忽地在女人脑海里对上了号。
瞳孔睁大,女人手上的糕点,被指尖捏得如沙般,七零八落洒落一桌。那边似乎印证了女人的想法
徐武惜。
不是结婚有孩子了吗?还来找林墨苒?是没林墨苒联系方式才找到自己这来?听语气是有挽回她的意思,可惜,这些人永远不知道,有些掉了东西原路去找是找不回的。
许若华迅速将刚刚打来的电话挂断拉黑,心情复杂晦涩,徐武惜是和林墨苒有孽缘,跟自己半点情分没有,让她告诉她就告诉?
林墨苒正和段小梓感情日渐增进,好不容易走出了她那白月光徐武惜的阴霾,这人又说她回来了,自己是没心眼才真的告诉林墨苒,还算害了自己那个小助理。
姐姐,我都回来好久了,出什么事了吗?南佑疏用纸巾将桌上的渣屑顺手扫进垃圾篓,担心地看向女人。
女人缓神,只道没事,看到南佑疏口袋两个红包尖尖角,问那是什么,女生掏出来说是大伯给的,一人一个,两人包里的钱一样,但都是小数目,因为女人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她便不提起了,解释完后又自然地放进口袋。
女人有些疲惫地站起来,突然因为睡眠不足身形松动,整个眼都失了神,女生惊慌失措地用肩抵住,配合地双膝弯了弯,下蹲了些,刚想开口关心,可下一秒,自己口袋里的一个包就没了。
谁说我不需要?你很缺钱?这个钱你也要私吞?微信告诉你大伯。女人将南佑疏当成一个人形靠台,全然不觉得刚刚行为幼稚,且说出的话也像趾高气昂的告密精。
对于这种可爱的告密精,南佑疏是万万也讨厌不起来的。
直到女人目的达到起身将红包塞进皮包里,南佑疏才知道,自己又被她的演技给骗了,不管南佑疏怎么追赶,经验阅历在那,她怎么都稍欠女人一头。
姐姐刚刚又演啊别告诉大伯我错了嘛我以为姐姐看不上的!
进组后,要小心。多分辨分辨哪些人在演,哪些人,又真心带你这个新人。
女人话锋一转,突然认真的语气,让南佑疏短暂地愣神,擦了擦手,将自己的墨镜为她戴上,自己则戴上她的那副,都是黑的,女人没在意。
女生身上那股锋利感劲头再现,点点头:许老师教出来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去。
今晚本就是女孩待的最后一天,本来明星拍戏不过年的都比比皆是,那剧组让南佑疏年后进组,已经算相当不错了,两人舍不得,一人怕对方觉得自己胡搅蛮缠幼稚,一人拉不下面子不肯承认。
晚上,两人设置了定时新年微博后,手机玩不进,就挤在沙发处烤火,还有几小时就是新的一年,闭目养神的女人先开口。
南佑疏你不看春晚?
没许老师的春晚,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想看别的明星。
这话倒是中听。
上次说履行小情人的义务,今天最后一天,应当有始有终。
一声声老师许姐姐淹没在跨十二点时的喧闹中,南佑疏一身汗矜,润透的发丝粘在额前,泪珠滚落薄唇,她不在乎女人是不是会一辈子属于她,只要这时,她们彼此的瞳孔里都是对方,就足以。
第二天,车门依旧停在没人的角落,南佑疏其实早已经考到驾照,可要是告诉许若华,她一定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整辆豪车,自己开的车哪有蹭姐姐的车香?
南佑疏的小癖好,就是喜欢见她开车时神情专注的样子。
姐姐我走了?
嗯,走吧。好好演戏,记住我之前提点的,演不好别说是我教许若华声音越说越小,想起自己的醉话,结果人家这几天时间青出于蓝胜于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