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七零] 第183节
这个话周文没法回答。
“就很平常的那种,别说我了,江胜利是不是在追你啊?”
周文连忙转移了话题。
王红梅的脸顿时烧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说……他年纪大了……想和我处对象。”
王红梅都羞于出口,哪有人这样说的。
这该多厚的脸皮,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他说完这话,还送给了她一颗给剥的很干净的大白菜。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王红梅往被褥里缩了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
“洗脚水。”
杨水生晚上吃了一顿羊肉,此时正靠在炕上剔牙。
羊肉可真香啊……
可能是晚饭吃的好,杨水生吃美了,整个人心情也好了很多。
见端到他面前的那盆子热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脚踢翻它。
而是脱掉鞋子,把黑乎乎带着味道的脚放在了水盆里。
他一脱鞋,他儿子和闺女都捂住了鼻子,就连白淑华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实在是太酸,太臭了。
“闺女,你咋能嫌弃爹啊?”
杨水生见闺女捂着鼻子,有些不乐意。
小小年纪就知道嫌弃他,等他将来老了,在床上起不来,岂不是更嫌弃他这个爹。
到时候别说给他端屎端尿的伺候他了,说不定连来家里都不来。
“你脚臭成这样,还不让闺女捂鼻子了?”
白淑华和这个农民在一块日子过的越久,发现越和他说不通。
有的时候,她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他只会发火犟嘴。
越让他干啥,他越不肯干。
讲道理,他压根不听你的。
他坚持着自己的道理,觉得白淑华在找他的事,故意刁难他。
渐渐的,俩人说不到一块去,一开口就要吵架。
俩人一个是知识分子,一个是只知道种地的人,没有共同的话题。
如果再给白淑华一次机会,她说啥也不会那么莽撞的嫁给他。
她被当初的自己给坑惨了。
“今个是好日子,你别给俺找不自在。”
他刚顺心了两天,这个白淑华就又找他的事,她就是看不惯他高兴。
白淑华闭上了嘴,不吭声了,坐在炕边上。
她已经受够了他,对他失望的很,他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白淑华前段时间,已经往家里写信了。
她要和杨水生离婚,离开石圪村,回到城里。
“娘,你咋了?”
杨叶子感觉到了她娘哪里怪怪的。
“没事。”
白淑华把闺女拉在了怀里,还有小儿子,到时候,她想带着他们俩一块走。
他们是她白淑华生的闺女和儿子,留在乡下跟着他们的爹杨水生一辈子都不会有啥大出息的。
杨水生还不知道他媳妇要和他离婚,他洗好脚后,用白淑华放在一旁准备洗的脏衣裳,擦了擦脚。
白淑华厌恶的闭上了眼,已经懒得生气了。
前几年有的时候,气的她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身体都被气出来病了。
她都不知道这些年她是咋熬过来的,当时生下大闺女后,她想离婚,她娘来信把她骂了一顿,还有她爸,说她不能把婚姻当儿戏。
让她要对自己生的闺女负责任。
她年轻的时候,真是太傻了,凭着一腔想留在农村扎根的冲动,就和他登了记。
这几年,她一直在检讨自己的愚蠢。
她已经不想再留在这了,几年的农村生活,已经把她当初的壮志给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冬天过去的很快,周文和王红梅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们要搬到农场去。
“小文,红梅,快去看啊,出事了。”
吴英子过来喊她们,周文和王红梅来到了一墙之隔的女知青处。
“你就是小偷,偷了我的衣裳。”
周文刚进门,就听见了齐苗愤怒的声音。
“我没有偷,我也不知道这衣裳,咋在我床上,我真的不知道……”
章丽急的都快哭了,她在屋里收拾着去农场的行李,刘燕子就带着一帮人进来了。
说齐苗的衣裳被人偷了,她们过来找找。
最后在她褥子下面找到了齐苗被偷的那件褂子。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我的褂子长腿钻到了你褥子下面吗?
你买不起新衣裳,也不能偷啊。
这件衣裳,可是我在城里的时候,我妈给我做的,用的还都是好料子,我总共才上身穿过一次。”
齐苗拿着那件八成新的褂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齐苗,你别磕碜人了,你手里的褂子,至少过了一二十次水了,袖子都磨边了,还才上身穿过一次,骗谁哪?”
吴英子忍不住嘲讽她。
“不管怎么说,章丽偷了齐苗的褂子,这是事实。”
刘燕子开腔了。
“对,是事实,她就是个小偷。”
齐苗就是刘燕子的冲锋队,在这上蹦下跳的。
“你们不去搜其他人的屋,头一个来的就是这,你们好像是知道衣裳在这个屋似的。
谁知道这衣裳是不是你们自己放进来的。”
这是大伙都心知肚明的事,刘燕子不就是嫉妒人家章丽能去农场了吗,就在这诬陷人家偷衣裳。
“你把话说清楚,谁放的,我又不是傻了,把衣裳放在她床上。”
齐苗有些气势不足。
王红梅见身边的周文突然走了过去,有些不解,甚至想拉住她。
周文来到齐苗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甩的齐苗脸都歪了,身子更是差点摔倒在刘燕子的身上,
“说,衣裳谁放的?”
这样的周文,一下子把大伙给震在了原地。
就连吴英子和刘庆花都说不出来话了,震惊的瞅着她。
她们没想到,平时温柔病弱的周文,打起来人,这样的……
她们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似的。
周文的声音没有很大声,也没有很尖利,而是很温和,
和她刚刚下手那么狠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矛盾。
刘燕子也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齐苗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睛里包着两包泪,想哭又不敢哭,瘪着个嘴,心虚又委屈,她捂着被打疼的左脸,
“是……是……”
齐苗不想说实话,但一看到这样的周文,就想起来那天她拿着火钳烫她的样子。
她怯她,这就是个疯子。
“是……是旁人放的。”
那个旁人,其实就是和章丽一个屋子的女知青,齐苗用五毛钱和一块肥皂贿赂了她。
站在最后面的女知青,顿时心虚的不行,怕齐苗供出来她。
章丽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瞅了一圈,正好瞅到她神色慌张。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我,不是我……”
对方紧张的不行,早知道她就不贪齐苗的那五毛钱和肥皂了。